“師兄呢?”
阿瓷指指旁邊:“在那呢,丟不了的。”
蘇陵陵看見齊鳳棲躺在旁邊才放心一點,此刻正是早晨,濃霧瀰漫了整個森林,周圍有鳥的叫聲響起來。
這濃霧之中還有鳥聲,蘇陵陵覺得不對勁,但是現在是肯定走不出去,只能等到中午的時候,不知道一路留下來的記號有沒有被衝散,阿瓷看着蘇陵陵在哪裡閉目休息覺得煩躁。
“我們時候時候出去啊。”
蘇陵陵搖搖頭:“看情況吧。”
阿瓷皺眉,看着周圍的濃霧,不知爲何感覺被困在這裡好像有一種絕望感一般。
“鳳棲沒事吧?”
蘇陵陵站起來身子,走到齊鳳棲旁邊,仔細擦看齊鳳棲身上,發現沒有什麼傷口,才鬆一口氣,搖搖頭:“我們大概得等到中午濃霧散了才能起身了。”
阿瓷點點頭,算算時間,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半月。
孫弦寂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別人的牀上睡着了,好在那個病人也睡着了,打個哈欠,站起來擦看宋臨照,卻把宋臨照驚醒了。
宋臨照看着孫弦寂,孫弦寂尷尬的笑笑:“我只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事。”
宋臨照點點頭,伸出來手,孫弦寂纔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象平穩好多,算了一下:“你大概半個月就能全部好了,沒有什麼大礙了。”
宋臨照點點頭,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孫弦寂看向宋臨照宋臨照示意他去開門,進來的是昨天的武林正派人士,各個揹着包袱,一看就是來道別的。
宋臨照的心情不好,自然也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在他們看來,宋臨照是還沒有當武林盟主就開始耍大牌了,這麼傲的脾氣,以後要是當了武林盟主,怕是有他們好受的了,一個個紛紛告別,看宋臨照不耐煩也就沒有說那麼多。
宋臨照目送着他們遠去,看着孫弦寂還不準備走,看來他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蘇陵陵和齊鳳棲阿瓷他們的事情,好在自己昨天派人跟着蘇陵陵,不然怕是要被那個老妖婆抓住了。
孫弦寂準備下去弄點吃的,看着樓下三三兩兩的人,和老闆喪氣的臉龐覺得自己在這場浩劫中也該出點什麼力。
於是走到老闆面前,看着老闆無精打采的臉小聲說道:“我願意捐獻百兩白銀,你拿着這個去京城的衙門,他們會給你的取錢的。”
那個老闆聞此言吃驚的不行,在看孫弦寂,覺得他非富即貴,當下感激流涕,眼淚都出來,就差在大堂上下跪了。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激動的稱呼都忘了,一個勁的行禮,孫弦寂看着來來來往往的人連忙把他扶起來,擺擺手。
“小事而已,不必張揚。”
那個掌櫃一直點頭看着他好像看一個救世主一樣。
孫弦寂覺得自己擔當不起,但是又拒絕不了,只好讓他準備一下子吃的。
上樓的時候纔想起來齊鳳棲他們。
連忙又折回樓下朝着老闆打聽,老闆那裡知道,孫弦寂比劃半天都沒有什麼結果,有些着急,決定着急一間一間的房間去找,就在這時候有個人攔住他的路。
仔細一看有些眼熟,但是孫弦寂卻想不起來在那裡看見的了。
“你要找的人可是那天和宋公子交手的青年?”
來人白髮蒼蒼,旁邊跟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劍客,孫弦寂覺得眼熟,纔想起來,這是在山東的時候看見的那個白衣劍客,連忙行禮,覺得有緣,殊不知這個人是一直跟着他來到這裡的。
“正是,前輩見過嗎?”
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點點頭,指向南方的樹林:“昨天我看見他匆匆向着南邊的樹林去了,也不知去幹嘛了。”
孫弦寂抱拳行禮謝過,和他一陣寒暄之後走到掌櫃哪裡,告訴他幫忙看好宋公子就急急的朝着南邊的樹林走去了。
老者旁邊的白衣劍客正是老者的徒弟,看着孫弦寂走了,想要跟過去卻被老者拉住,老者看着孫弦寂離去的方向,一臉的高深莫測屢屢自己的鬍鬚:“勿急勿躁。”
那個白衣劍客才深吸一口氣,停下來追逐的腳步,他已經走到孫弦寂的真實身份了,小侯爺一個,更是要巴結啊。
此刻正是早上寒深露重,秋天的早上都是冷颼颼的,阿瓷冷的不行,但是此刻就她和蘇陵陵清醒着,總不能讓蘇陵陵扒衣服給她把,所以她只能抱緊自己,溫暖自己一下。
蘇陵陵常年練武,在外面風餐露宿慣了,也沒有覺得怎麼樣了,只是擔憂的照看着齊鳳棲。
齊鳳棲的內力昨天消耗完了,沒有月半是恢復不過來的,蘇陵陵嘆一口氣,覺得齊鳳棲多半是要辜負師門的期望了。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人算不如天算。
濃霧太濃,一眼看過去什麼都看不見。
宋臨照站在窗臺,看着來來往往淹沒在濃霧中的人,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的朝着南邊走去,如果他沒有記錯,是昨天他讓蘇陵陵走的方向,眯起來眼睛,朝着空氣中問話:“她怎麼樣了?”
“無大礙。”空氣中沒有出現人,卻出現了聲音,讓宋臨照鬆一口氣。
“那個老妖婆呢?”
“已跟着護法回去。”
宋臨照滿意的點點頭:“讓門中的人看好她,我不希望在武林大會之前在出什麼幺蛾子了。”
“是。”
宋臨照眯起來眼睛,看着窗外的濃霧,他知道就算是他打敗了現任武林盟主成爲也成不了真正的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不是他這種魔教的頭頭可以當的。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替官府辦事,來壓制他們,讓他們不要那麼張狂。
離廣陵還有七天的路程,這是不出意外的路程,如果中間在遇見天山老妖這樣難纏的人物,難免不會拖到下個月在到廣陵了。
到時候武林大會都要開始了,雖然他事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總覺得隱隱不安,好像今年被人算計了一般。
孫弦寂走在森林,不停得大喊着蘇陵陵的名字,嗓子都喊啞了就是沒有什麼動靜,不僅都覺得有些絕望了。
但是他不能放棄,因爲蘇陵陵還沒有找到,他知道這附近都是這樣的森林,森林通往的方向是另外一個城市,孫弦寂無從找起,只能不斷的喊着。
蘇陵陵和阿瓷閉目養神,等着中午來臨濃霧褪去,兩個人準備一起駕着齊鳳棲走,但是蘇陵陵剛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自己,之前說過她的耳朵特別靈敏,這個聲音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蘇陵陵可以聽出來是孫弦寂的聲音,想了想,看向旁邊還在閉着眼睛,瑟瑟發抖的阿瓷:“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阿瓷睜開眼睛,看向蘇陵陵,不明白她要去哪:“你幹嘛?”
蘇陵陵倒也不隱瞞:“我聽到孫弦寂喊我們了,我去找找。”
阿瓷皺眉,她也不是什麼單純少女,仔細側耳傾聽,但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你確定?不是幻聽嗎?”
蘇陵陵不想過多解釋:“恩,你等着我就行。”
說完就拿起來自己的劍朝着聲音的來源跑過去,鞋踩到樹枝上發出來咯吱咯吱的聲音,讓阿瓷聽了心裡更煩躁。
扭頭就看見齊鳳棲熟睡的嘴臉,滿頭大汗,阿瓷對他的內疚更多一點,懷中還有一瓶給他東西,但是阿瓷動腦子想想,也知道那個是害人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好東西怎麼會這麼拐彎抹角的給呢。
阿瓷想了半天,想不出來應對的辦法,長這麼大,第一個對自己的好的人,卻要被自己害,她心中很不情願,但是卻沒有別的辦法,這一切都是因爲蘇陵陵,爲什麼這一切承受的人是她而不是蘇陵陵呢?
她想不明白,仔細想想,覺得那個男人可能不是真的喜歡蘇陵陵,只是因爲蘇陵陵的家世,想利用她的家世罷了。
深吸一口氣,掏出來自己的手帕替齊鳳棲擦臉。
齊鳳棲的嘴脣異常的白,幹,阿瓷知道他是缺水,猶豫的拿出來自己懷中的東西,阿瓷知道,此刻給他喝下去是最好的機會了。
手在顫抖着,嘴脣都跟着發白顫抖着,之前的一幕幕回想在腦海,阿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看齊鳳棲一眼,她開始考慮,自己的命貌似沒有齊鳳棲重要,但是自己的命,除了自己,就沒有在乎珍惜了,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伺候着一個個噁心的客人,只爲了讓她自由,。讓她長大。
可是她長大又能怎麼樣。
手在劇烈的顫抖着,她心中已經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答案了,她覺得齊鳳棲這麼好的人,不應該被她陷害,最終還是一咬牙,扔了手中的東西,扔的很遠很遠。
蘇陵陵尋着聲音走,就看見不遠處一個模糊的影子,雖然判斷出來他是孫弦寂但是還有那麼些不確定,慢慢的走到孫弦寂的身邊,發現他沒有察覺,還在大喊着她的名字,不知爲何,心中多了那麼些暖意,在這個寒冷的森林中,讓她的全身都跟着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