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不殺死將領只會沒完沒了!”林若雲怒斥道。
柳逸陽被她嚇了一跳,急忙回過神,揚手一揮,劍氣厲貫骷髏將領!砰!
骷髏將領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面青銅圓盾,將麟嘯發出的劍氣接了下來,可剛纔沒有看到盾啊?柳逸陽仔細一瞧,它手中的長槍根本沒動,青銅盾是從馬背的護甲裡彈出來的!
麟嘯劍的脾氣顯然與主人不太一樣,就在柳逸陽觀察那面青銅盾時,麟嘯劍的黑芒再度大亮了起來,彷彿在呼喚主人立刻發動下一次攻擊。柳逸陽猶豫了一下,剛纔那招被接下後,身體裡突然出現了一陣異常,好像靈氣的運轉出現了間歇,怎麼可能呢?
柳逸陽張手在空中一接,麟嘯回到手中,雙指按在劍刃端頭,靈氣緩緩升起,瞬間將劍刃覆蓋,黑芒中透着一絲寒意。麟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飛騰而起,劍尖彷彿帶着可以淹沒一切的狂濤巨浪,向那面盾牌斬去!
轟!
沉悶的金屬聲,耳邊嗡嗡作響,地面好像隨着聲響顫了幾顫才停止。柳逸陽定睛一看,盾牌赫然成了兩半,劍上的靈光已經消失。柳逸陽的視線突然光芒大亮,頭一陣陣暈眩,身上忽冷忽熱……
從剛纔起就覺得不對勁,林若雲緊緊皺着眉,鳳鳴帶着火光出現在手中,隨即便刺了出去,噹!火光擦過麟嘯的劍尖,直刺入骷髏將領的頭骨中央,火光一收,將領的骷髏架便化作了粉塵,而麟嘯劍的光芒在這時又亮了起來。
柳逸陽又突然覺得沒事了,摸了摸身上沒什麼不適之處,這還真是奇怪?
“那面盾牌能夠吸收靈氣。”林若雲走到他身邊,手掌輕輕按在他的背上,過了一會兒纔拿開,說道:“我能感應到你身體裡的天之靈氣,以前還完全是真氣的形態,沒想到修習那心法竟可以讓它尋回天之靈氣的本源。不過,還是差太遠,你運用靈氣生疏,還有……你感應不到地之靈氣,對吧?”
柳逸陽低着頭想着,他不是沒感應到過,只是太偶然,連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許是因爲那半片水玉吊墜,也許是在那個時候靈氣突然好使了,但那絕對不是自己控制的。
這的確是一件頭疼的事,他研究了很久也沒搞懂,而玉皇天神只說隨緣……柳逸陽苦惱的低垂着眼角,擡起麟嘯劍看了看,問道:“如果我能感應到地之靈氣了,那是不是說明我的靈氣也同真正的天之靈氣一樣了呢?”
林若雲思量了片刻,回道:“它本屬於天之靈氣的一部分,只是太微小、太微弱才產生不了天之靈氣的作用,我一直在想,爲什麼你的體內會有它的存在?這太有違常理,靈氣的輪迴是一個整體,如同靈魂一般,不可能分裂在兩個人的身體裡,或許有一種可能,你有孿生兄弟?”
“啊?”柳逸陽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哪會有這種可能,舅舅從未提過!”
林若雲瞥了他一眼,“那如果是,他一出生就死了呢?”
“太牽強了吧?”柳逸陽無奈的苦嘆一聲,“還是說說我吧,是不是不管如何修煉,最多也就這樣了?有沒有可能再提升一些,或者我能把靈氣掌控得更好?”
林若雲又皺了皺眉,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打打殺殺嗎?做大夫有沒有靈氣無所謂吧?這樣已經遠超意料了,可不要貪心不足啊。”
柳逸陽苦笑一聲,急忙辯解道:“這和那些事無關,難道說我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現狀了?你不是說找到真正的天之靈氣,可以讓他幫我嗎?”
“那也要先找到他啊。”林若雲更加無奈的回道:“我看你還是別指望了,說不定他還不如你呢,更說不定,他真的已經死了。你現在怎麼這樣在意靈氣?難道它對你的生活產生了影響?”
“不是一直在影響嗎。”柳逸陽攤了攤手,隨口說道。
林若雲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鄭重道:“真是太抱歉了!這是我代那位真正的天之靈氣對你說的。”
柳逸陽毫無準備的一愣,怎麼都覺得這句話別扭,還想再解釋一下,可林若雲已經收起劍繼續向骷髏洞深處走去。還是算了,估計只能越描越黑,終止這個話題,或許纔是正確的!
二人沉默着,一前一後繼續行進,洞穴很大,叉路也多,越往裡面越多石堆,期間還發現了一條只有一人寬的溪流,分不清方向的二人決定順着溪流的流向走。
沒多久便又碰上了同樣的一隊骷髏兵,這次沒再猶豫,那些小兵由柳逸陽解決,麟嘯比湛瀘的性子急,一招下去,全軍覆沒!骷髏將領便交給了林若雲,鳳鳴好像見到了美餐一般,迫不及待的衝上去砸碎了那面盾牌,將領還沒來及再招出一隊骷髏兵就被貫穿了腦袋。
這些骷髏都是死去的軍士,不知爲何他們沒有戰死沙場,反而死在了這山洞裡,因怨氣太深,遺骸被灌注了邪靈纔會出現骷髏復生並發動攻擊的事情。可它們只是一架骷髏,沒有惡靈那樣的行動快速和智商,比惡靈更容易被發現,但它們行爲單純,只爲打倒入侵者,並且有武器有秩序,有堅硬的骨頭和護甲。
林若雲邊走邊疑問,“爲什麼骷髏兵被打倒後會變大?那馬匹佩戴的護甲不是一般軍隊能擁有的,更奇怪的是,通常盾牌都是握在手中,既堅硬也不會太大。”
柳逸陽突然拉住林若雲的手,兩人停了下來,柳逸陽皺了皺眉說道:“你有所不知,以前帶兵征戰雖有主帥和副將,但營中還有一個官職非同一般,是由薩滿來擔任的,也是現在軍隊中軍師的前身。”
薩滿……
林若雲和柳逸陽看着不遠處站立的兩副骷髏,裝扮差不多,只是衣服顏色不同,一個上紅下黃,一個上黃下紅,都繪製着同樣的圖案紋路,一條一條又一層一層,整件衣袍就是這樣連接而成的,頭上戴着形似獸角的帽子,後面還有兩條黑色金花的飄帶。一個手上拿着兩個木錘,另一個手上拿着一副銅鑔。
“你是說,它們倆是薩滿?”林若雲輕聲問道。
“這身奇特的裝扮,除了薩滿還會是軍隊中的什麼人,只是不知道它們會什麼法術?”柳逸陽嘆了一聲,又苦惱起來。
還沒想明白它們手裡的東西有何作用,紅衣薩滿便開始了行動!
兩根木錘交疊在一起,輕輕敲打着,節奏由慢逐漸變快……不知爲何,柳逸陽和林若雲的心跳也跟着木錘的節奏越跳越快,呼吸都會變成心跳的阻礙。
“不要去聽,不要聽那聲音!”柳逸陽勉強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將腦子裡那個不斷重複的節奏拔除掉!可林若雲卻顯得很吃力,以至於身體都站不穩而跪坐在地上。柳逸陽憂心不已,輕聲鼓勵着她,“雲兒,你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你一定也行!”
林若雲無力的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痛苦之意,“我,我能感受到它們內心深處的怨憤,那是積攢了數百年的一口怨氣,壓得我胸口好痛……它們絕不是死在敵人手上,否則不會是這樣!”
“那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柳逸陽心急如焚,可對面的骷髏薩滿依然無間歇的重複着那個動作。
林若雲撐着身體的手臂突然一軟,俯在地上,不是非要去聽,只是沒辦法讓自己不聽,好像當年鎖魂殿裡的哀嚎一樣,無法拒絕。
“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