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衣服幹嘛?真嬌貴!”氣定神閒地問,咄咄逼人的語氣。
“教主的衣服是本座見過最漂亮的衣服,穿出來勾引一下你,怎麼樣?”教主妖媚一笑,三千繁華成圖,“本座好看麼?”
君尋悔摸着下巴,眯起眼睛,“衣服是很好看,可是人嘛……就差了點!”
“……”她就算是心裡承認他好看,也永遠都會不爲所動地諷刺他,她永不被他的容顏所迷惑。
失敗感滿滿。
君尋悔是個很有野心的丫頭,發誓要獨攬教主大權,敗壞德風!她作惡多端,仗着教主大發慈悲佈下的“大小姐專權”不敗三指令到處胡作非爲!
第一天,大小姐去了兵部插手管軍事上的事情,在兵部堂主的點頭哈腰中走向了訓練天封神教弟子的訓練場,大馬金刀一坐,抖出了仗着教主對她的心軟和疼愛寫下的“大小姐專權不敗三指令”,清清嗓子,大聲讀。
“第一,大小姐說的是千真萬確一字不錯的。第二,大小姐做的是毋庸置疑不容評判的。第三,有問題的教衆同胞或是俘虜們請參考前兩條指令,如果還得不到答案的話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教主金字在此,誰敢不聽?”
“聽……聽聽聽,大小姐您請,屬下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請大小姐指出。”
“謝堂主……”
“屬下在!”
“您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實戰演練的說法?天天一步一步去練劍定型又慢又不靠譜又沒效果,讓他們自己相互打架,打完後然後各抒己見。”
“……全員聽令!依照大小姐說的做!”
“還有啊,謝堂主,打架分勝負,輸了的……餓一晚上,第二早還是有吃的。膽敢反抗的,通報上來,直接捉去給我搓衣服!敢不搓的,斷個手腳就行了。這樣每天就能省一半的飯錢了吧?還能讓他們爲了吃飯拼命努力……這裡有要減肥的女弟子嗎?如果有的話,懲罰改一下就好了,我天封神教不介意納幾個四大皆空的光頭尼姑。”
“……”
惡毒啊!所有人不寒而慄,有人摸了摸頭,有人摸了摸肚子,一臉驚愕,回頭,兇狠地看向對方,凶神惡煞地撲了上去。
大小姐滿意地走了,第二天直奔刑部,和坐堂大爺一同商討什麼樣的懲罰最虐心靈精神和肉體。
其一,抄寫“君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一千遍,好心的副堂主提醒,教中應該沒有那麼多筆墨紙硯供應這項懲罰,更何況此舉有些過於浪費,希望二位三思。坐堂大爺一聽,覺得十分有理,爲了展現出堂主的宅心仁厚,大筆一揮,很大度仁慈地改成了一百遍。
其二,負責清洗教中上下所有“有官職的人”的要洗衣物,也不多,一個月就行。好心的副堂主列出表,這樣對於身體的懲罰太大,怕身體承受不住,影響工作和學武,到時候弄不好還生病。大小姐一聽,深深地鄙夷了這羣人的體質太差,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勉勉強強地改成了一週。
其三,一年下來只准吃素,學一學人家和尚和尼姑,要深刻地理解什麼叫做“酒是腥的,肉是臭的”。好心的副堂主又說,一年太長,會缺少太多營養,當心哪天就嘩啦啦倒下一大片人,對於天封神教是一筆不可挽回的虧損。坐堂大爺聽這麼一說,覺得這個懲罰是殘忍了點,於心不忍,改成了半年。
其四,接受大小姐、文殿殿主、神殿殿主、以及前來做客的“丘”先生和偉大無比的教主的洗禮,四肢全卸了。好心的副堂主又說,教主忙於教務,無心理會這種小事,更何況君教主這等尊貴,怎可爲此等小小事而動手,實在是有辱身份!而大小姐是千金之軀,也不可隨便動手的。大小姐一聽,的確覺得自己動手太累,所以就去掉了第一個和最後一個。
過了會兒,教主大駕光臨令刑部頓時蓬蓽生輝金光璀璨,前來叫大小姐和堂主回去吃午飯,堂主摸摸肚子,歡快地應了,大小姐怒了,“不可以,怎麼能這樣不認真對待工務呢?要不你來想?十種邪惡又虐人的懲罰,還差六個!”
教主一聽,湊過來瞅了幾眼書頁上歪歪斜斜的字,鄙視,“毛筆字都寫不好!”
“你來想你來寫啊!你是教主就得瑟哦?”堂主的尊嚴受到了教主的懷疑和踐踏,憤怒炸毛,朝其抓狂。
教主懶懶地睨了她一眼,頓時看得站在一邊的副堂主心跳加速血壓升高血糖降低,幾乎爲教主妖嬈嫵媚又華光流溢的一瞥暈厥;再淡定時,卻見教主提起細長而精緻的狼毫筆,沾墨,挽袖,落筆,大小姐頓時張揚恣肆地湊上去摟住教主的左臂,一個勁兒地往其金貴的身上爬,要看看教主靈動漂亮的字形成了什麼惡毒的刑法。
“別按肩,疼……”教主被其沾了點墨的爪子按到了左肩上的傷口,低低嗯了一聲,卻沒拉下張揚跋扈的大小姐,任由她伸着頭打量他的傑作,“這成麼?”
“噗!”
臉上塗滿蜂蜜和花粉,站樹下,打掉頭頂上因蜜蜂嗡嗡“直叫”的蜂窩,事後不施於幫助和搶救,自行療傷。
“咳咳!”
在光腳丫上黏滿粘糖,綁其手腳,捂其口鼻,求一螞蟻窩在一側,事後不施於幫助和搶救,自行療傷。
“媽呀!”
割其肉一斤,給予療傷,煮肉,灑鹽,灑香料,灑螞蟻蜜蜂小強死老鼠尾巴飛蛾等若干噁心生物,湯好之後,喝。
“好狠好毒,你就是個變態來到的吧?”堂主落荒而逃,大喊大叫。
教主懶懶放下筆,回頭,衝一臉抽搐的大小姐溫柔一笑,柔情似水,伸手摟之。“還有三個,吃了飯後再想吧,別餓着了。”
“嘔……沒胃口了。”大小姐臉色慘青,捂嘴欲吐欲嘔。
教主最毒最奸!
第三天,大小姐神情恍惚,眼睛發直,如同刑部堂主一般,兩人如丟了魂,紛紛臉色慘白。因教主考慮到二人受驚嚇而沒讓兩人出去瘋,留下來,看教中高手比武去。
所以專門用去比武的內殿中的空地在承碧竹口中明媚的星期日亦是週末中就坐滿了人,中間是教主的專用位置,椅子最大最長,氣派好比龍椅,坐起來卻沒有那麼疼那麼硬,還鋪着一層材質和她穿的衣服一樣的由千雪絲製成的褥墊,鋪滿長椅。下面一層層由裡到外,身份從高到低,坐滿了人,擺滿了桌椅,立滿了好茶好杯。中間高出一截子大圓圈就是比武的臺子,和傾峰派的幾乎一樣,但是要高一點,而且大很多。
天封神教就是有錢啊!這樣氣派舒適!養老沒問題了!君尋悔捧着臉蛋想入非非,喜滋滋地往四處看。
教主高居蓮臺,即便天氣轉溫熱還是身着教主專屬的黑底長袍,不得不說,月光和日光照起來的效果就是不一樣,月光下優雅冷傲,衣服看上去流光溢彩;日光下人是風華絕代,衣服卻顯得更耀眼了,人襯衣,衣更襯人。
這麼好的衣服,拿去擦嘴擦汗摟着睡蓋着睡會很舒服的,君尋悔嫉妒地看着那衣服,愈發小肚雞腸,妒火中燒。
高貴的教主既不因面子放不下說不嫌熱也沒出一點香汗,神色淡淡,懶散地斜靠着寬長的椅背,舉着看似是珍品事實上就是真品的杯子,一口一口地飲這酒,看得因身份特殊而高貴而可放肆可任性的坐在教主身邊的大小姐垂涎欲滴。
“我也要喝!”
君零轉頭,手撐着額,懶散無比地看着她,眸子華光流溢,笑笑,“乖,公共場合你還想鬧?喝茶吧。”
君尋悔嫉恨地盯着他手裡精緻的小白瓷酒杯,很不情願,眼睛一時一刻都離不開酒杯,鼻子每時每分都在聞着飄香四溢的酒香味。
教主盯着她老久,笑意淡淡,下面一羣人等的熱茶都涼了,就看着兄妹倆都彆扭的盯着對方,又扛上了!天天這樣,不用看現場直播了,先讓步退步的肯定還是那個吝嗇地把僅存的溫柔還有疼愛都揮霍在某個不知好歹貪慾太大的小姐身上的教主。
君零嘆了口氣,別開眼去,遞上酒杯,“喝吧。”
君尋悔歡歡喜喜地接過杯子,哧溜哧溜地全喝光了,未了還舔舔嘴脣,一臉陶醉,“這是什麼酒啊?好香。”
教主對大小姐的瞪眼法太有效鬱鬱寡歡,對自己待人反差極大狠不下心滿腹苦水不知該向何處潑灑一下,本就是覺得應該好好待她了,活到那麼大,她也沒光明正大地走過大路,看在別人眼裡都是賊眉鼠眼的,很是丟面子。本覺得該讓她得瑟到無法無天,可是他的對這位的嚴格教育定理中沒有這一條,也沒有能容忍這一條存在的定理,心下百般鬱悶,她又來追問這是什麼酒,他心情本是晴朗溫潤一點的,這下卻都磨滅揮霍完了。
男人不是女人那樣的,他自問待她很好,也心甘情願地待她更好,可是他沒有習慣時時刻刻都依着她的意思做事,丫頭大庭廣衆之下對他放肆百般,他不覺得折面子,更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被嘲笑的,但是她要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和態度,他不一定要拒接,卻也沒說要接受。
教主對她是心軟得很,但是隻是對於自己本身的態度而言,參照物是可以變的,變了參照物他就不一定看上去那麼好人了。對於承碧竹這種平時挺兇關鍵時刻卻沒骨氣不捨得罵她的人,他心很硬!
教主不想理她,轉過頭,直接開口對屬下懶洋洋地說,“本座聽聞右護法和文殿殿主昨日似乎是比劃上幾招了,這事可是真的?”
不想理她就是不想理,她瞪壞了眼睛他也不管,太猖狂了!無法無天!是不是三天大搖大擺下來她就已經把誰是她的天誰是把她養大的她應該聽誰的應該怎麼做等問題的答案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鴻古瞪眼,他哪有?他昨天死命地在趕教務上的事情,爲什麼“摺子”是他批而不是君教主批!都到了熄燈的時候還在點着油燈數着毛筆狂沾墨!一羣主觀題就沒一個客觀一點的選擇題供他糊弄糊弄蒙過去的!君大教主肯定是故意虐待他的,報復他當初在太淵家時丟下承碧竹的作業給教主寫!結果教主難得破天荒地一夜沒睡,第二天沒精打采的,只有看到他的時候才狠狠瞪眼。所以現在教主早上起來練武的時候,他纔剛剛躺下好麼?
扯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