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都城都知道王爺在寢宮裡藏了一個女人,但是他們說這個女人是個啞巴,因爲她從來不說話。
自從整個王城都知道侯棠的存在後,無數人都好奇的想去見見這個漢族女人究竟長什麼樣,竟然讓從不近女色的王爺如此金屋藏嬌。
服侍的宮女都說那女子從不與人親近,也不會笑,整日坐着看書或者對着窗外發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癡傻,但是那女子舉手投足之間又是道不盡的貴氣,總覺得身份尊貴不凡。
侯棠這日也默默的坐着,那窗外是更鼓之聲,驚起一排雲雀,侯棠起身看去,暮色四合,白日裡的繁華早已退卻,只留下漫天星光流彩,墨色的浩瀚的蒼茫的,侯棠不由得想起建康的夜景。
她不禁走出了寢宮,推開了那朱雀色的大門,一路走到了皇城中的御廊,幽暗的深長的,雖說西夏皇宮是按照建康的格局完全照搬而來的,但是卻多一種蒼茫之氣魄,少了那份細水長流的纏綿。
她走過長廊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沒想到皇城中還有校場,她看着那累累碩鼓,銀槍整齊排列,那刀光劍影隨着月色一陣陣的移動着,看得人一陣膽寒心驚。
宮中的燭火裝點了大半,輕紗裹着燭燈,繚繞了半片雲海,暈暈黃黃。
遠處是一盞燈,像一艘小小的船隻在迷霧中一點點的駛來,不過侯棠可以確定那人是一個男人,因爲他走路的幅度左搖右晃非常大,她原地站着,待那人走近,一看竟是一個身材魁梧,左肩上有一道深深刀疤的男人。
第一眼就覺得他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蠻人,第二眼她覺得他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莽夫,很快她就確認了這一點。
那人看到前面站着一個女子,不由得拿燈籠去照她,這一照頓時心裡亮了大半,哪裡來的俏生生的姑娘,這眼這眉都是他們西夏女子生不出來的,好生的漂亮,仿若那蓮華一般靜靜綻放。
侯棠乾乾的瞧着他,那眼睛裡似乎都幹得一點水分都沒了,她轉身就準備走。誰知那男子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頓時一陣噁心,嫌棄的皺起了眉毛,那男子將侯棠的手揉在掌心搓啊搓,呲牙咧嘴的笑道,“姑娘,你哪來的,不會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給我的吧。”
侯棠瞪着他,想把他全身戳上幾百個窟窿,使勁的抽手,誰知那人越握越緊,侯棠當即就覺得胸口一股熱熱的在翻涌着,忍不住想要吐了。
此時,那人見侯棠不說話,以爲她害羞,得寸進尺的開始摟上她的腰,侯棠眼睛瞪的快要出血的,她實在受不了這人了,於是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那人被“啪”的一下扇的重重的,侯棠纔不給他留情面,說到底她現在就是胡作非爲肆意妄爲。
那人是二皇子蕭振手下的一名莽將,名叫穆林,此刻他惱羞成怒,沒想到這個女人膽子大到敢打他,他舉手就準備回打過去,誰知侯棠靈巧的鑽到了一邊,那穆林氣的追過去揪住侯棠的衣服開始扒她的衣服,侯棠的肩膀已經被他扯得裸露了出來。
她自知自己打不過他,但是這裡是校場,多的就是武器,於是她奮力的在穆林的撕扯下爬到了木架子前,此時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扯到胸前了,她一腳踢倒了那木架子,那些插着的砍刀悉數翻倒在地,侯棠快速的抓過一把大刀咬着牙就往那人身上砍去,那人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知蠻橫還有力氣來砍自己,伸手去擋,他還是認爲這女人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真的砍自己,也許只是嚇嚇自己,誰知那刀就直接硬生生的扎進他的手臂,將他的手臂給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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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熱血噴出,灑到了侯棠的臉上,那人痛得尖叫了起來,聲音穿過整個校場都繞了好幾圈,穆林紅着眼抓過侯棠手中的那把刀就向她砍來,侯棠立刻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往旁邊滾去,那人一刀下去切碎了她的長髮。
“穆林你發什麼瘋!”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男音,不怒自威。
穆林這才停下了動作,捂着傷口眼眶都要裂開來似的看着侯棠,那遠處的幾個人緩緩走近,正是蕭昆莫和兩個兒子,蕭拓還有蕭振。
蕭昆莫一看到眼前的場景,鮮血淋漓,斷臂被拋在外面,在看着侯棠一臉鮮血的樣子,立刻明白了過來。
侯棠雙手向後撐着地面,手指蜷在地上被刻出了一絲絲的傷口,她眉毛擰在一起,眼角都皺了起來,直直的看着他們。
蕭昆莫立刻讓穆林下去處理傷口,隨後那威嚴的雙目注視了侯棠良久,這就是他兒子從大宴帶回來的女人,長得確實還算有幾分姿色,可惜膽子太大,完全不把他們西夏放在眼裡。
他聲音隱隱帶着幾分壓迫之感,回頭看了一眼蕭拓說,“蕭拓,管好你的女人。”
隨後蕭昆莫又用試探的目光看着侯棠,他問道,“你叫什麼?”
侯棠擡着臉看着蕭昆莫,一言不發。
蕭昆莫皺眉道,“你是啞巴?”
侯棠還是不着一詞,好似真的就是個啞巴一樣。
蕭昆莫眼神帶着天神一般的威儀,他從小都看不起女人,特別是漢人的女人,他帶着鄙夷的目光看着侯棠,然後扭頭對蕭拓說道,“一個下賤的漢人竟然敢傷我西夏將軍,本來應該重重的懲罰,可是看在是你帶回來的女人的份上,暫且饒她一回,沒有下次。”說完袖子一揮示意他帶下去。
蕭拓此刻眼神在黑夜中有着點點的碎光,卻凌厲而刺骨,他點了點頭就往侯棠身邊走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就離開了。
待兩人走出了校場,侯棠則忽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她蹬着腿讓他放自己下來,誰知道蕭拓將她放下後一把又把她推到了牆壁上,侯棠的背脊被撞得生疼,但是她也沒有在意,眉尾輕輕一揚,毫不畏懼的看着蕭拓,目光盡是挑釁之意。
她很直白的告訴蕭拓,她就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蕭拓死死的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將她的頭髮抓到自己的面前,那目光陰測測的,五分蠱惑,五分霸道。他另一隻手掐着她的下顎,侯棠則伸手“啪”的一下打掉了他的手,蕭拓又將她兩隻手全部抓住禁錮在她的身後,陰陰的說着,“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要惹麻煩。”
侯棠就是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眼神彷彿生生凝成了兩把刀子朝蕭拓颳去,蕭拓看着她這樣的眼神不由得心中煩躁起來,他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緊緊的攥着,怒不可歇的說道,“你既然不願意說話,我就讓你哭出來好了。”
侯棠立刻咬緊了牙齒,略帶警惕的握緊了手,她當然知道這野獸要做什麼,這人發起瘋來那股狠勁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平息的。
而此刻,顯然他要發瘋了。
蕭拓一把將她拽起來大步抱進了寢宮,把周圍的下人全部吼了出去,二話沒說就把她往牀上一扔,侯棠剛準備爬起來,蕭拓已經整個人都覆了上來,將她壓在身下,死死的不能動彈。
蕭拓冷笑着說道,“這幾日沒有好好教訓下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放開!”侯棠開始掰他的手,蕭拓則伸手將牀上的帷幔全部拉下來,整個大牀一下子似乎進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中,侯棠被那牀頂的明黃色蓋頭攪得頭暈腦脹。
蕭拓完全不顧她的反抗,開始粗暴的扯她的衣服,隨後全部丟到了牀邊,侯棠沒多久就已經一絲不掛了。
蕭拓將她深深的嵌入牀內,狠狠說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厭煩你,討厭你麼?可是你這樣欲拒還迎的姿態難道不是在勾引我嗎?”
他伸手摸着侯棠頸項處裸露的肌膚,隨後狠狠的俯下身在那裡咬了一口,侯棠痛得叫了出來,她一巴掌扇到蕭拓的背上吼道,“你發什麼瘋,快放開我!”
蕭拓此刻已經擡起了她的腿,侯棠氣的伸手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下,重重的將蕭拓的臉都打的向左偏了,他忽然惡狠狠的看着侯棠,扳過她的臉看着自己,侯棠怒極,她伸手就抓過牀邊被褪去的衣服,從裡面摸出了一直帶着防身的匕首,雙手向前握着對着自己。
侯棠眉尾高高的揚着,那股不服輸的勁兒透着一種風骨,她道,“你若再動,我就死給你看。”
蕭拓冷冷的看了她片刻,瞬間冷卻了身體的溫度,他稍稍離開了她的身邊退到了後面說道,“你放下那東西。”
侯棠不放,“你出去我就放下。”
蕭拓眼光深沉的端詳着她,像是看着一個陌生的人,像是他們之間從未曾發生過什麼,他起身撩開帷幔,回過頭看着她忽然笑道,“你想要我放過你麼?”
那一瞬間他的殺氣盡退,侯棠心裡一軟,手裡的匕首也漸漸不再那麼緊繃了,她也嘆了口氣,訥訥的說道,“你明明都知道的。”
誰是她剛鬆了下手,蕭拓立馬轉身就撲了上來將她的匕首打到了牀下,把她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身下,他的目光頓時冷而無光,只留下眼底一片墨色如汪洋大海,他一字字說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