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定會同意的,是嗎?”小男孩露出天真的笑容,說道。
“爲什麼?”我一愣,看着他可愛的臉蛋,心裡疑竇重生,遂下意識地問道。
“因爲我很可愛啊。”小男孩兒笑着說,嘴脣翕動,我瞥見了他口腔內缺掉的門牙。
“是啊,這麼可愛的孩子提出的要求又是那樣的簡單,姐姐怎麼會不答應呢?”我望着他,繼續微笑地說到。
流水已然站在旁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嘴裡只發出了“哼”的聲音。
“那你再去求求姐姐吧。”我望望流水,轉頭對小男孩說到。
於是小男孩點了點頭,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流水的身邊,拉着他的裙襬,撒嬌似的哀求道:“美麗的姐姐,你讓我摸摸你的頭髮吧,好不好,好不好嘛?”聲音稚嫩,沒有一絲邪氣。
流水似是很厭惡這個小男孩兒,隨手一揮,小男孩兒便應聲倒地,化爲了塵埃,消散於無形。
“你在幹什麼?”我大怒道。
“怎麼了?”流水吃驚地看着我,不明白我爲何會發火。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我質問道。
“因爲他很煩人!”流水頓了頓,“一個小屁孩兒竟然想來摸我的頭髮,你不僅不制止還縱容他,我沒向你發火,你倒向我發起火來,真是莫名其妙!”流水氣呼呼地轉過了身子。不再看我。
“哎!”我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真是天意啊,這下可好了,等着瞧吧。”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也不再理她,只是找了一塊突出而又光華的大理石坐下,然後靜靜地眺望着遠方連綿起伏的羣山和包裹着羣山的朦朦朧朧的雲海。
“到底怎麼了?”流水在聽完我這段莫名其妙的感嘆和警告後,顯得一片茫然,不明就裡。
“你知不知道剛纔那個小男孩是誰?”我厲聲問道。
“不知道。”流水搖搖頭,臉上表情茫然一片。
“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沒有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頭輕輕地說到。
“什麼?!”流水如遭雷擊一般剎那間便癱倒在地,眼神驚懼空洞,不能自已。
“不可能!你胡說!”流水立刻站了起來,穩了穩心神,做出一副訕笑的表情駁斥道。
“他叫流年。”我緩緩地說到。“他來自十年後的時光摩天輪。”
“時光摩天輪……”流水喃喃地說到。
“不錯,太陽神殿中由太陽之子看守的時光摩天輪。”
“可是時光摩天輪卻從來沒有開啓過!”
“不錯。確實沒有開啓過。”
“那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開啓時光摩天輪?”
“他殺死了太陽之子,啓動了時光摩天輪,從此以後,時光摩天輪也毀滅了。”
“太陽之子實力如此地強大,這孩子是如何殺死他的?”流水不相信地問道。
“黑洞。”
“黑洞?”
“不錯!,黑洞。”我頓了頓,說:“黑洞能夠吞噬一切,當然能夠吞噬太陽之子了。”
“那他又是如何啓動黑洞的?”
“簽訂契約。”
“什麼契約?”
“與黑洞之王簽訂的契約。”
“黑洞之王?”
“我們的孩子將靈魂賣給了黑洞之王,於是黑洞之王便吞噬了太陽之子。”
“這麼說,這一切就是真的了?”流水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個虛無的夢而並非真實的存在。
“自然是真的。”
“我們的孩子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他殺死了凡主。”
“凡主死了。”
我一沉吟,緩緩說道:“本來已經死了,但是現在又沒死。”
“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流水一臉迷茫,感覺陷入了一個又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我們的孩子爲了幫助我們來到了現在這個時空,殺死了凡主,然後想摸你的頭髮,結果被你殺死了。”
“他爲什麼想要摸我的頭髮?”流水不解地問。
“冥冥之中的緣分讓他產生了這樣一種念想,這其實是能夠親近你的唯一機會。更何況你這樣一個絕美女,任何人在見了你的第一眼,都會動心的。
所以試想,即使他與我們沒有緣,單單只是一個小孩子,也會對像你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產生好感的,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摸摸她們的頭髮,她們的裙裳,還會觸及她們柔軟的肌膚……”
“夠了!”流水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只是因爲好奇和欣喜而去做某一件事,並不需要任何理由,這就是因爲爲什麼兒童都是天真無邪的。正是因爲他們的天真無邪,所以才導致了成人們的誠惶誠恐,不想讓它們受到任何污染,於是將他們緊緊禁錮在所謂的規則中。殊不知,這樣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世間本沒有禁果,只是被墨守陳規固步自封的家長們貼上了一個個的標籤。標籤雖然醒目,但是在毫無城府的孩子們的心裡卻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翻江倒海的好奇的浪花。浪花過處,衝突不斷,於是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難道是我錯了。”流水的眼裡已噙着星星點點的淚光,一眼瞧去,令人生疼。
我走了過去,將流水擁入懷中,在她的耳邊安慰她:
“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再生嘛!”說罷,露出狡黠地微笑。
“討厭!誰想和你生?”流水羞紅了臉,啐了我一口。
“你不和我生也沒關係,我去找其他女人也一樣。”
“你敢?”流水怒目而視。
“我當然不敢,但是狗急了也會跳牆,你不願意和我,那不是逼着我出軌嗎?”我無奈地說到。
流水秀眉一皺,不悅地嗔到:“你怎麼這麼下流,與凡主相比也是相差無幾了。”
“哪裡下流了?這叫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反駁道。
“那你也不能整天將這些語言掛在嘴邊啊?讓人聽着多不麼不快!”流水已然皺着眉說到。
“我好像沒有說過什麼污言穢語吧。”
“說了。”
“沒有。”
“說了。”
“沒有。”
“說了,說了,說了。”
“沒有,沒有,沒有。”
“兩位吵夠了嗎?”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我倆同時一愣,立時停止了爭吵,齊齊轉身向那聲音瞧去。
“凡主!”流水尖叫着說。
“凡主。”我平靜地說。
“他到底是死還是活?”流水偏着頭問我。
“他現在當然是活的。如果你沒有把流年打死的話,那他已經死了。”我悵然地解釋到。
“沒關係,我們一定能勝過他。”這句話剛說完便如一道閃電一樣朝獰笑着的凡主疾馳而去。
“砰!”
“啊!”
一聲悶響,一聲慘叫,流水如撞在了彈簧上面一樣被彈了回來。
我心念一轉,立馬飛身而起,接住了她。
流水並沒有受傷,那叫聲是她的本能反應。
我說:“你叫那麼大聲幹嘛?並沒有受傷嘛。”
“我以爲自已受傷了。”流水答道。
周圍已經出現了變化。我看見了一層淡淡的七彩光芒縈繞在我們的周圍,雖然美麗絕倫,但是卻充斥着綿綿無盡的彈性。我知道,我們中計了。
“完了。”我無奈地說到。
“你確定?”流水疑惑地問道,以爲我在開玩笑。
“這似乎是什麼禁咒之類的東西,一旦被困住,那是出不去了。”我顯得有些頹喪了。
“是嗎?”流水問着七彩光芒之外的正在獰笑着的凡主。
“不錯,你猜對了。”凡主邪邪地笑着,我看着他醜陋的臉因爲說話在不斷扭動,似有千萬條蚯蚓在他的臉上爬行,越看越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外加欲吐還休的感覺。
“這是上古十大禁城之一——七彩禁城。它是所有禁城當中最溫柔,最柔軟的一種,它的作用緊緊是把你們困住,而又不會讓你們死去。你們住在裡面,可以舒舒服服地過上一輩子。除了我之外,沒有誰能解得開。”凡主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謝謝你的良苦用心!”我對着凡主微微一笑,心裡卻是苦澀無比,誰他媽願意一直困在這個地方。
“流水。”凡主叫着她。
“你想說什麼?”流水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以出來。”凡主溫柔地說到。
“我?”流水愣了一下,沒想到凡主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爲什麼要放我出來?”流水厲聲問道。
“因爲我要娶你。”凡主似乎很誠懇地說到。
“呸!”流水一口唾沫噴了出去,可是那唾沫在碰到七彩光芒的邊緣也一視同仁地被彈了回來,差點彈到流水臉上。幸虧流水跑得快,不然她就只能喝自己釀的苦水了。
“這什麼東西?這麼變態!”流水在躲過了自己的唾沫後,心有餘悸,不敢再吐,只得恨恨地罵道。
“流水,你當真這麼執迷不悟嗎?”凡主的語氣漸漸冷卻,但是冷卻之中又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懇求之色。
“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立刻自盡!”流水憤怒地說,態度堅決,似乎真的打算自盡。
“哈哈哈哈,你當我是白癡嗎?有本事你自己自殺試試!”凡主彷彿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放肆地狂笑起來。
“額……”流水大囧,突然意識到神是無法自殺的,唯一的辦法只能是……
“流水弟弟,請你幫姐姐一個忙。”流水望着我說到。
“好了,流水姐姐,不要再鬧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了你的。這樣罷,既來之,則安之,不如我們就此適應這裡的環境,好好地活下去。”
“爲什麼?”流水問道。
“很簡單,我們要做的,首先是活着,只有活着,纔有希望。”我盯着她的眼睛,希望在她的眼睛中看到堅強。
“對,我們要活下去!”流水在我的旁邊坐下,靠着我的肩膀,緊緊握着我的手,臉上露出堅強的微笑。
“凡主,你可以走了。”我淡淡地說到。
“我爲什麼要走!”凡主憤怒地說到。
“你不走也可以,不過如果我們待會兒上演什麼激情戲的時候,希望你看了以後不要激動。”我淡淡地說到。
“你……”凡主氣極,我看見他的臉扭曲得更兇,因此也更加醜陋了,我強忍着噁心的感覺戲謔地瞧着他的神情。
“那好,你們慢慢地演戲吧。”凡主突然一笑,雙手一揮,我們便
陷入了一片彩色的濃霧當中,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臉。
“喂,喂,喂,快醒醒!”
“別吵,我還沒睡醒呢!”我不耐煩地揮舞着雙手。
“流火!”我只感覺我的耳膜在“嗡嗡”巨震,顫抖不止,立馬醒了過來。
“嚇死我了。”我驚魂甫定,緊緊摟住流水的嬌軀。
我只感覺懷裡的嬌軀在顫抖,散發的陣陣幽香撲進我的鼻孔,我有一種意亂情迷的衝動,於是一把將流水按倒在地上。
正當我準備上下其手,大舉進犯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爲在我身下的並不是流水,而是金星。
金星是另個一個女神。她也是被凡主逼奸過的女子。
此刻她滿臉羞紅,緊緊地閉着眼睛,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緊張,她的嬌軀顫抖得厲害。
怎麼辦?怎麼辦?雖然她不是流水,但是她也是一位容貌嬌豔的女神,加之我體內慾火高漲,難以控制。我儘量別過臉去,可是我的心臟砰砰直跳,臉頰的溫度也在不斷升高。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金星妹妹,實在對不起了!”我在心裡默默地念叨,希望她能理解此刻我身不由己的苦衷。
我如餓狼一樣俯下身瘋狂地吻着金星白皙無暇的粉頸。
“砰!”
“啊!”
一聲悶哼,一聲慘叫,我倒飛了出去。
我只感到腦袋“嗡嗡”作響,鼻子失去了嗅覺,然後在不知撞倒了多少棵樹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棕色頭髮的少年怒氣衝衝的屹立在我的面前。
然後他飽含靈力的一拳又揮了過來。
我精神恍惚,體力未復,只得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這一拳。
“住手!”一聲嬌喝在我的耳邊響起,然後我睜開了眼睛,少年憤怒的拳頭停在我的腦門兒不足一釐米處。
“木神哥哥,請你手下留情,好嗎?”金星跑了過來,淚光瑩瑩,擋在了我的面前。
“你爲了這個畜生求情!你知不知道,他想要強姦你啊!”木神憤怒地說到。
“我……”我自知理虧,說了一個“我”字後便喑啞無聲。
我本想反駁,什麼叫“我想強姦她”,我壓根兒就沒想強姦她呀。再說了,她也沒有抗拒我,怎麼算強姦呢?但是此時此刻,我是百口莫辯,只得沉默不語。
“木神哥哥,請息怒,這只是一場誤會,流火哥哥並非有意……”
“住口!”木神大吼一聲,神色憤怒而冰冷,說:“哼!誤會?我親眼看見他壓在你身上,而且還放肆地吻着你,這也叫誤會?”
“木神哥哥……”金星淚水漣漣,在瑟瑟的微風中顯得楚楚可憐,我心下甚是不忍,於是說道:“木神老兄,這……真的是……誤會。”其實這確實是場誤會,因爲那一刻,迷迷糊糊中,我把金星當成了流水,壓根沒有想到在我懷裡會是金星。不過我心裡有點發虛,所以導致說出來的話也顯得軟弱無力。
“住口!你這個禽獸!”我的辯解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反而激起了木神更加強烈的憤怒。
“啪!”木神重重給了我一個耳光,我感到左邊臉頰已經失去了知覺。口中似乎有異物,結果口一張,吐出了五顆牙齒。
木神是木質之神,實力強大,不可小覷。他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堅定。因爲堅定,所以也就冥頑不靈。凡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就不會改變,哪怕這件事並不正確。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有人比他更強,他就會屈服。
這樣想着,我的怒火也升了起來,準備跟他來一場格鬥。
我連凡主都不怕,我還會怕你一個木頭小子嗎?無名業火從我的腳底燃燒,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順便也將心裡的雜念和煩惱拋向九霄雲外。
“木神哥哥,流火哥哥只是……只是……”金星還在向他辯解着。
“金星妹妹,這不關你的事,請你退到一邊,我來恭迎他的挑戰。”我瞪着木神,一字一頓沉着地說到。
“木神哥哥,流火哥哥,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打就打我吧!”金星說完,昂然挺立在我們中間,像一尊女神,颯颯而立,不畏懼一切。
“金星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木神嘆息一聲,柔聲說道。
“金星妹妹,是我對不起你,要打也是打我,怎麼能打你呢?”我看着金星用孱弱的嬌軀毅然地阻擋着這蓄勢待發的衝突,我的心裡五味陳雜,怒氣也瞬間消弭,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如此卑劣與渺小。
“你沒有對不起我,這只是一場誤會。”金星看着我的眼睛,平靜地說到。此時的她,眼睛是如此澄澈如斯,沒有一絲的雜質。
“金星妹妹,你先退到一邊去吧,就讓他來打我幾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看着金星澄澈的眼神,心裡感到一絲愧疚,急忙躲閃。
“是啊,金星妹妹,你先退出去,我要打的是他,關你什麼事呢?”木神焦急地說到,先前的憤怒似乎也削減了大半。
金星搖搖頭說:“你不能打他,打他。還不如直接打我。”
“這……”木神語塞,臉上表情陰晴不晴,似乎拿不定主意。
我心裡一凜,一抹柔情在我的心底悄然升起,我心裡涌起一絲感激,但卻又說不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