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冥月剛剛說起的時候,我的心底便已經激起一陣心動。也幸好,滄際約的是這個地方,不然的話,冥月一個不留神,讓我迷路出醜就更加說不定了。
“姐姐走好了。”我充斥着淡淡的微笑,優雅地面對冥月的冷若冰霜。
她碎碎念着些什麼,驚訝之外,怒氣未減。
弄影閣就在眼前,“哇,這個地方原來這麼僻靜啊,誒,也不知道是什麼在冥冥之中牽引着我朝着這麼方向,來到這裡。”
她很清脆地哼了一聲,然後先着我,推門而入。
“風流蘇?!”
小妞就在我的對面,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來,這麼說,滄際邀我的同時也邀請了小妞。我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然後垂下,難不成,滄際想要做我和小妞的媒人,然後促成我們的百年之好?
我在心底奸笑着,而臉上依舊掛着明媚般的燦爛微笑,一手抓着小妞的下巴,一手抵在她的腰際,“小妞,你不會是太想我了吧,然後跟蹤到這裡吧?”
“美的你!”
小妞微笑着跟我說話,而與此同時卻分明已經對着我的腳下了毒手。
爺的腳,爲什麼小妞每次都喜歡踩同一只腳呢?爲什麼總是喜歡踩同一個位置呢?我暗暗叫苦着,拖着受傷的腳步尾隨着小妞進屋。
屋裡沒有人。
準確的說,連冥月也不見了。
“人呢?”小妞轉過身,然後隔着空氣喊,“赤火姐姐?”
哪有什麼人啊,小妞剛過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嗎?我怎麼壓根就沒有看到赤火的影子呢?真見鬼,也不知道是我見鬼,還是我見不到鬼。
她哭喪着臉,“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把無骨折扇移到她的背後,然後扇起一陣涼風,“自然是下去找滄際了!冥月不帶我們進去,那隻好我們自己進去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差別。”
“下去?下哪裡啊?”
小妞撐大了眼睛,今天,她臉上的黑水痣似乎點的有點歪了,看上去,有點怪怪的。
下哪呢?自然是下地獄唄,十九層而已。
我站在滄際曾經坐過的木質深棕雕花搖椅之上,清了清嗓子,“小妞,快點過來!”
她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走到了我的跟前,“幹嘛?”
“快點上來了,我們要去見滄際啊。”我招着手,滿心歡喜,這張椅子這麼小,站一個人剛剛好,但是站兩個人的話,那就只能抱在一起擠擠了。
小妞愣愣地看着我,沒有打算站上來,也沒有打算離開,就是這麼幹站着。
好吧,非要爺出手是吧。
我一個轉手,右腳輕輕地彈起,然後把小妞抱在我的懷中,擁緊。
搞定一切之後,我才騰出一隻手,然後很熟練地把兩個流線型的扶手給掰起。
等着小妞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張椅子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正在緩緩地下降着。
她依舊是掙扎着想要脫離我的懷抱,卻被我的一對臂膀擁得更加的緊湊。“噓……小妞,你最好別動,因爲我還不曾知道,這個機關是不是能夠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更何況,我也不知道從上面到達地面的距離到底是有多高呢,也許是萬丈深淵,也許只是一兩米而已,但是,萬一一個不小心,是萬丈深淵,那麼,我們就要摔成粉碎的了。”
“你在威脅我?!”小妞的眼眸合閉着,淺淺的劉海抵在我的脖頸之間,很柔軟,但是有點癢。她再次掙扎了幾下,但是幅度卻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的時候,乾脆只在我的胸口之上多垂了幾拳,便已經任由我的手“胡作非爲”。
好吧,爺承認剛剛我是有在假公濟私,只是,誰規定說爺不能假公濟私呢。這個地方,我的確也不知道到底能承受幾個人的重量,這個的下面到底又多高,但是,萬丈深淵自然也是不至於,因爲,沒有必要耗費那樣的工程把地下的暗室做得那麼深。
我在嚇唬妞,爲了讓她能夠老老實實安安穩穩的呆在我溫暖的懷中。
“風流蘇,你爲什麼會知道這張椅子便是機關呢?”小妞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胸膛之間,發出的響聲,隔着整個黑暗的地下通道,顯得空曠而柔弱。在我還沒有回答之前,一陣陣的回聲便從四面八方盪漾開來。看來,這個地方是一個圓柱形的井筒形狀。只是可惜在一片漆黑之下,我不能驗證我的猜測。
我清了清嗓音,對着黑暗的半空弩了下嘴脣。
還記得那一次小妞被赤火帶着進了這個房間來見滄際。而在她離開之後,我特地好奇地留了一會兒,所以,我很恰巧地看到了滄際慢慢地從這個房間下墜下墜,然後直至消失。
所以……咳咳,我怎麼可以告訴小妞真相呢,這樣多不好玩呢。
“小妞,難道你剛纔進弄影閣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主房間裡面有着一些特別嗎?”
小妞的睫毛撲閃着,隔着我的脖子,微微地觸碰。
“有嗎?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這張主椅子上面有過踩踏的痕跡,而且泥印很新,但是看椅子的四周只有上去的印跡,卻沒有下來的印記,你不覺得奇怪嗎?”
“喔……我怎麼沒發現呢。”
我得意了幾分,“那是你不細心觀察一些瑣碎的小事。”
我竊笑着,幸好小妞此刻看不到我現在的表情,不然,她一定會打死我的吧。事實上,以上的上純屬忽悠小妞,如有雷同,肯定是巧合啊。嘎嘎。
卡擦卡擦,咿呀咿呀。
這個機械轉動的聲音終於漸漸地停下了。
一陣寂靜。
“我們到地面了嗎?”小妞小聲地詢問着我。
怎麼快麼?我嘆了一口氣,爺還想抱着眼前這句溫暖的身體,再多抱一會,就一會。
小妞“蹭”地從我懷抱之中挑出,輕盈地落下,應該是到了地面了吧,我聽到小妞腳掌落下的聲音是厚實的。
燈居然在一時間全亮了。
“啊?”小妞很突然地往裡跳了幾步,“風流蘇,你看,你的下面是什麼!”
我站在椅子上面,只有四根粗壯的鐵鏈子支撐着,而椅子就是懸在地面的,再往下面,便是也不知道有多少深的暗洞,從旁邊的那些小石子滑落的聲響上來說,我可以斷定,要是爺一個不小心,跳錯了方向,便會進入這個洞中,口窄,裡面寬,也就是說,即便是輕功怎麼好,也無法從這麼地方爬上來,因爲,使力的方向不對。
越看越讓人發麻,爺還是趕緊從這個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面跳下再說。
滄際就在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小石室內,看着我們剛纔的一舉一動。而冥月則是看着我有點驚變的臉色,上揚着自己的蛾眉。
“喂,滄際!你這個是要謀殺我呢,還是想活活把爺給嚇死呢?”我弩動着嘴角,莫非,他是真想要害死我不成。
我抓着他的衣領,翹着半截手指,玉質的手掌抵在他的脖頸之上,掐出幾許紅紅的印跡。
關於兩個絕美男人之間的對絕,這樣你死我活,四眼相視的畫面,本來應該是血腥的,可是,此刻,這樣看起來,爲什麼覺得那樣的唯美呢?
“蘇雲,你可以從我的身上下來了嗎?”滄際彈了彈衣服間的幾許碎屑,然後半笑着盯上我的眸子。
我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他。我居然一股腦地就爬上了滄際身前的案几,然後坐在上面,把兩隻腳翹在他的椅子兩邊的圓滑月牙扶手之上,這樣的畫面,不曖昧的話,那就怪了。
囧。咳咳。爺今天又一點點的失態啊,我居然……我居然……忘掉忘掉……
滄際的眼睛一直追隨着一個方向,更加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那樣的粉紅色一般的氣流,充斥着我的臉我的耳我的白皙的脖頸。似乎,在這一刻,我們兩個看起來更像是一對相戀許久的戀人。不對不對!全部都亂了套了!爺是正常的男人啊!不喜歡跟我一樣的男人!
“要是我不把燈關了的話,恐怕你會更害怕吧?蘇雲,你不覺得,你更應該感謝我嗎?”滄際看着我,嘴角的壞笑,儼然如一個孩子,一個滿腹心機與壞笑的成熟的讓人捉摸不透的孩子。
“什麼?”照他這樣說的話,那麼爺是不是應該帶點禮品,然後再微笑地告訴他,“滄際哥哥,謝謝你的照顧,讓我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不至於太害怕。”神啊,這樣的話,在還沒說出來的時候,我都已經覺得夠假了。“爲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呢?”
“這樣嘛……不好呢……因爲……這樣的話,就不好玩了呢,蘇雲,嗯?”
滄際說的風輕雲淡。
此時的我更像是一隻暴跳的老鼠,不爲別的,只爲這樣的話,本應該由本大爺說纔是啊,何時,我成了那個被戲耍的人了呢。討厭。不對不對,還是不對,爺長得如此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怎麼可能跟那些只會咬臭東西,然後渾身髒兮兮的老鼠聯繫在一起呢。
不好玩,滄際,是真的一點也不好玩。
滄際把一份密封的羊皮卷遞到小妞的手中,很鄭重。
小妞看着那樣的羊皮卷,皺起了眉頭,似乎,她預料到了些什麼。
羊皮捲上看不到任何的字跡,而從末梢的一個小小的角落,似乎是寫着的是水明二字,難道是水明界的*?
哦,不對,我應該是稱之爲家書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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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點擊似乎有所回升呢,淚奔啊,雖然還是這麼一點點。
好吧,我是易於滿足的孩子。
感冒了吧,似乎是。喉嚨痛啊痛啊,悲劇額。
親們,看文吧,(*^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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