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不知不覺，已經又是一個深夜了，看着外面的月色，飄碧已經去休息了，而水月就站在旁邊，時不時地打着盹，我真害怕，她再熟睡那麼一點點，自己的腦袋便要裝到對面的櫥櫃上面了。
“水月。”
她沒有反應。
“水月！”
水月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叫着，“小姐醒了！我沒睡着！”她使勁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淺笑着，這個丫頭，果然是比較像她的主子，最喜歡硬撐着。
“蘇雲公子，我還以爲小姐醒了呢！你需要什麼嗎？我去拿。”她整了整自己的裝束準備出去。
我搖着頭，“水月，你去睡覺吧，這裡有我看着就行了。”
她連忙擺着手，“且不說小姐平時待我們就跟親姐妹一樣，這些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做丫鬟的應該做的事情。咦，水煙呢？”
她四處搜尋的水煙的影子。“她出去拿新的膏藥了，炎飛雨上次留在這裡的已經用完了。”我回答着，不對，水煙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呢？眼看這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想衣的藥又不能耽誤。難道，這個水煙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便已經被我否決了，水煙和水月在水明山莊之中長大。即便是閉着眼睛，恐怕她們兩個人也能把整個水明山莊走了個遍吧。
“你先呆在這裡看着你家小姐，我去看看水煙，爲什麼膏藥還沒有送過來。”
水月點了點頭，跪在想衣的牀前，小心地替她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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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館的那條路，晚上的燈火特別的昏暗，特別是三更半夜的時候，整個大院的門口，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所有的人都已經休息了。也對，誰會在這個時辰還在這裡閒晃呢？正堂之中是有着一個小大夫，看樣子應該是剛進水明山莊不久，生澀得很，甚至看到陌生人來的時候，都無法正常利落的說出一句話。
在聽了半天之後，我才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晚，只有他一個人值班，其他的人都不在。
“有沒有看到水煙？”
“小人不認識什麼水煙，我來水明山莊也不過就是三天，什麼姑娘都沒有見着。”
“那你知道有沒有人來取大小姐的藥嗎？”我只好找一個他可以接受的問法來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沒。”他搖着頭，除了忠厚老實以外，我可不可以把這個稱之爲笨拙呢？堂堂的水明山莊，也會要這樣的大夫？到底是在醫人呢還是需要讓人醫治呢？
那麼，這樣的話，水煙去哪裡了呢？沒來過這裡，難道水煙拿藥的地方並不是在這裡？
我仔細地追問着，“這個小大夫，那麼，大小姐的藥不是都是在這裡配備的？”
他想了一下，“不是。這個倒是我們的大大夫交代過，由他親自來配藥，我們旁人也插不上手呢。”
“那麼，炎飛雨此刻在哪裡？”
“公子去大大夫的醫齋看看吧。”
醫齋？我頭一次聽說，水明山莊，除了大夫館之外，還有一個醫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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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齋就在大夫館的後面，穿過一條一條清幽的僻靜，便可以看到了那個在圍牆之中又套了一層小圍牆的小院落。
醫齋，這裡就是醫齋，是屬於炎飛雨一個人的醫齋。聽剛纔的小大夫說，本來每一個大夫都是住在另外一個偏僻之處的，但是因爲花百萬對炎飛雨的賞識，也爲了區別他與其他大夫的身份與級別，界主花百萬特地爲他設了一處獨立的院落，每每有着重要的病症他都會在那裡。
而炎飛雨，也就是住在這裡的。
想衣的藥不能耽擱，我看了看漸漸發生了變化的月色，時間已經不算多了。雖然水煙還沒有找到，但是，當前，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先找到藥，穩定住想衣的傷勢。
乘着那模糊不清的月色，我加快了腳步。在屋檐之上，可以看清楚這座不大不小的院落裡面所有房間的情景。一眼望去，周圍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卻唯有最東邊角落的一個房間，還亮着點點的燭光，窗戶之上，似乎還有人影在微微的攢動着。
炎飛雨還沒有睡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很輕鬆的拿到了膏藥。
“炎飛雨！你後面的藥配好了沒有？”我才走到了大門前面的走廊，房間裡面的燈居然很突然的滅了。
有問題？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上去，用力地推着門。門是反鎖着的，也就是說，炎飛雨一定在裡面。
“炎飛雨，快點給我穿衣服開門。”我站在門口，手環在胸前，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甚至一點響動都沒有，就讓我在霜露之中站着，連個聲音都不曾吱那麼一下。
“炎飛雨，你要是再不開門的話，我就進來了！我先要說明，我對你也就是男性動物沒有絲毫的興趣，我只是對你研究的藥比較感興趣。”話音早就已經消失在了空曠的天空之上，而房間裡面還是沒有絲毫的響動。
也顧不得許多了，本來，是想用激將之法將他引出來，誰知道他乾脆躲了起來。無奈之間，我只好踹了門，闖了進去。
而就是在那一剎那間，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因爲，裡面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已經滅掉了，裡面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等到我以着最快的速度重新點亮了房間裡面的蠟燭之時，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麼人啊。
我觸摸着燭心的溫度，還留有一些餘溫，是剛剛滅的無疑。這也就是證明，在這之前，這個屋子裡面，炎飛雨是一直在的，只是爲什麼，他要躲着我呢？三更半夜，難道他喜歡玩這樣的遊戲？還是呆在屋裡面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呢？
“咦……呀……”背後傳來一陣一陣斷裂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卡住了一般，一點點的蠕動着。有着一些極度驚恐的畫面，出現在我的腦袋之中，我哆嗦了一下，定了定神，然後轉過身子。
原來是一扇關了一半的窗。
我走到了窗前，往着外面看了看，然後慢慢地把窗戶關好。
炎飛雨！你怎麼就這麼跑了！想衣的藥呢！
我在房間裡面踱了幾步，盯着房間裡面的櫃子細細地看了幾遍。手指在衣櫃的外沿敲了敲，我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而被我忽略掉了。
“炎飛雨，你快點給我出來！”我拉開衣櫃的門，整個房間之中除了這個地方能夠躲人以外，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的地方。也就是在剛纔，我看到那扇半掩的窗戶之時，便已經覺出了一些不對勁。從表面上來來看，從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告訴我，炎飛雨已經從窗戶口逃了出去。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就在我關窗的那一刻，我又發現了一些細節，窗臺的位置，根本就沒有什麼出去的腳印，相反的卻有着一個進來的腳印。這也就是說，炎飛雨一直都在房間裡面，根本沒有出去，他只不過是製造了一些假象，好讓我趁早離開。
很奇怪，爲什麼炎飛雨要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我也看過我的鞋底，進來的時候，因爲醫齋額附近有着水灘子，所以鞋子難免會沾到上面的泥印，而對比了一下窗臺上面的泥印，已經幹了一大半。今天吹的是東南之風，風力比較大，也就是說，炎飛雨從窗戶外面進來的時候，起碼已經有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了。
我愣在原地，放開衣櫃的門。
“怎麼會是你?”
對方驚恐地看着我，蜷縮在一處，極力地在衣櫃裡面隨意地扯着幾件衣服套在自己的頭上。
“爲什麼你會在這兒？你到底是誰？”他依舊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加快了自己的動作是，待到幾件平湊的衣服完全裹住了他的身子以後，他才漸漸地安靜下來。
“行了，我早就已經看到你了，所以，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再把自己的臉給蒙上了。我出來吧，有什麼的話，還是出來說吧。”我無奈地退開幾步，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次的事情的原因，他對我還是存在着很強烈的戒心，而我的出現，似乎已經嚇壞了眼前的這個人。
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一些原本想過不想幹的人，居然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還出現在花百萬專門爲炎飛雨設置的醫齋之中。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如果他不是炎飛雨，炎飛雨又不在這裡的話，他又在哪裡呢？
他已經小心翼翼地從衣櫥裡面爬了出來，稍稍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走到了一邊。
“坐吧。”我遞了一杯茶給他。“雖然也算作認識，雖然也聽她們說過你很多，但是，我似乎還是不知道你叫做什麼呢？”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應該是那一天回到驚仙居。她應該是驚仙居中的一個姑娘吧，只是去和其他的那些姑娘有些不同。
嬉鬧之間，她的樣子總是那麼的冷淡，即便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她的反應也是更加的強烈。那個時候我便覺得，她根本不像是一個青樓女子，而是書香門第。不懂迎合，不懂微笑，除了一張讓人垂涎欲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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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新人，完全不在計劃之列的人，爲了增加炎飛雨的戲份兒特別增加的一個角色。
親們，請期待吧
《流雲天下》沐沐作品，縱橫中文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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