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妞,記得下一次不要在用眉筆畫了,看吧,浸了水都化掉了。
世間的女子,都是使勁了渾身解數,想着如何要把自己變得驚豔動人,卻只有她,反倒極力地想要掩蓋自己的美麗。
似乎,她並不想所有人都看到她不若浮塵的天顏。
鼻尖的黑水痣,那樣的痕跡,被漸漸地抹去,淡卻。
勾翹的鼻樑,凝脂間流光暗轉。她的美,純白如曦晨,她的美,青嫣無暇。每一秒的凝視,都在剎那間,給了我一種洶涌澎湃。
我不是沒見過美女,只是這一刻,花小妞,可以用在她身上的,已不是一個“美女”所可以形容。
花想衣,你到底是一個有着怎麼故事的女人呢?
即便是最普通的衣衫,也無法掩住她與生俱來的清豔。我看着她均勻的呼吸,一上一下,沉沉地,安靜而清晰。
傻小妞,是睡着了吧?
飄碧把熱氣騰騰的參茶遞到我的手中,我接過,一飲而盡。
“爺!”
“先扶着爺做到外面去吧。”我把杯子放到一旁,身上的體力還是沒有完全恢復,我在身上摸索着,卻發現那面可愛的小銅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喏,給你!”飄碧不知道是該心疼我還是該數落我,但是,她仍舊遞了一面小圓翻鏡到我的手中,“就知道爺需要這個。”
我欣喜地接過銅鏡,狠狠地照了起來,“哇!爺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爺的髮髻好亂啊,這個衣領口也沒怎麼整好啊!”我委屈的看着飄碧,這個丫頭大概又要說我臭美了。
“爺……”
“嗯……”飄碧溫柔的叫着我的名字,通常來說,這算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爺傷得很重對不對?否則的話,以爺的功力就是再在拖上幾個人也沒有的問題的,何況,連爺自己都那麼虛弱,爺肯定是在之前都已經受傷了。”飄碧一本正經地說着,一邊幫着我整理着稍稍零亂的髮髻。
飄碧突然蹲下身子,靜靜地注視着我,碩大的眼睛一片澄澈,“是不是絕一蠱?所以,剛纔你打噴嚏,根本不是因爲你覺得冷,而是絕一蠱在發作,對麼?爲什麼爺一定要讓別人誤會呢?爲什麼爺從來都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呢?”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時,眼中積蓄的光亮多得都可以給爺當茶喝了。
不好不好,爺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樣子,即便這個人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飄碧,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爺就像個赤裸裸的孩子,被看穿了,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飄碧啊,爲什麼你要這麼聰明呢?給爺留點面子好不好?
我慘淡一笑,即便硬撐着身子,也是要調戲一下小飄碧的。“來來來,小飄碧,讓爺吻下。”我斜着身子,嘴脣沒有先前的紅潤,努力地往她的方向蹭了蹭。
飄碧就保持着仰望的姿勢,蹲在我的跟前,沒有絲毫的移動。
飄碧,你怎麼可以不躲呢?
“爺很喜歡想衣姐姐姐姐,對不對?”今天,飄碧的話真的有點太多了,多得說出來的時候讓我無法盡數去承受。“不然的話,爺也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確定她有沒有什麼事情,在得知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以後迫不及待地與她劃清界限。爺是怕她知道爺對她的好吧?爺是徹徹底底的喜歡上她了吧?”
我沉默着,不再看飄碧。
折騰了一夜,深邃的夜空之下,依舊蒼茫一片。
“夠了!是不是爺平時把你寵得太膩了!”
對於所有的女人來說,我向來都是細聲軟語,外帶花言巧語,這是第一次,我居然對着飄碧這麼可愛的小女子,說着這麼重的話。
飄碧不懂,即便是她說對了又怎麼樣呢?飄碧啊飄碧,你怎麼能忘了,爺是個斷情絕愛的人啊,這樣的人,哪有什麼愛不愛,喜歡不喜歡的啊。要真感情拿來做什麼呢,倒不如遊嬉江湖,見花拈花,處處風流來得自在逍遙。
我正想要道歉,可是等到看着飄碧的時候,又把所有的話都嚥了回來。說與不說之間,應該沒有多大的分別吧。誒,一直腦子裡想的都是小妞,滄際呢?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呢?
剛剛在水裡的時候,明明聽到他在說話的。
“冥月,幫我!快點!求你!
“不行!我去!”
“不行,你……我去,還是我去!快幫我!”
也不知道是到底要幫什麼,總覺得那樣的話有說不出的怪異。
“滄際少爺貌似也受傷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像是說好了一般,都受傷了。他在後面調理呢。”飄碧淡淡的唸叨着,顯然,剛纔我吼她的話,有些許嚇到她了。
&&&&&&&&&&&&&&&&&&&&&&&&&&&&&&&&&&&&&&&&&&&&&&&&&&&&&&&&&&&&&&&&&&&&&&&&&&&&&&&&&&&&&&&&&&&&&&&&&&&&&&&&&&&&&&&&&&&&&&&&&&&&&&&
縱橫中文網首發
&&&&&&&&&&&&&&&&&&&&&&&&&&&&&&&&&&&&&&&&&&&&&&&&&&&&&&&&&&&&&&&&&&&&&&&&&&&&&&&&&&&&&&&&&&&&&&&&&&&&&&&&&&&&&&&&&&&&&&&&&&&&&&&
“你覺得還好嗎?”
船艙之內,滄際靠在船板之上,把花想衣拖在自己的胸前,純白的衣衫融合在一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契合之感,橫在兩人的中間。
冥月靜靜地站立着,看着自己的少主柔聲軟語地對着懷裡的女子。從小,都是丫鬟乳孃一大堆人細心的看護,何時,他自己照顧過自己,又何況是去細心地照顧別人。
花想衣,是第一個,只怕也是最後一個。少主是一個很要強很冷靜的人,兒女情長對於他來說,從來都不曾放在眼裡,他的心在天下,在更廣闊的天,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一次會對這個看似沒有什麼特別的丫頭特別的眷顧,甚至爲了她開了驚仙居的先例。冥月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卻有着莫名的不滿。
花想衣這個女子,也許有一天會成爲少主基業大道上的絆腳石。冥月皺着眉,未曾吭過一聲。
花想衣拖着疲憊的身子,微微地睜開眼睛,擠出一個難得笑容,不用看她身後的男子,單聽那細細而溫潤的嗓音,她便已經知道,那個人,就是小滄際。
“小滄際。你什麼時候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她淺笑之間,恍然做了一場驚險非常的夢。
“剛剛而已……”滄際的聲音飄然在整個船艙之中,有如婉轉動聽的樂曲,他挽着她的手臂,接過一杯熱參茶,一勺一勺地往着小妞的嘴裡送着。
花想衣稍稍地往前挪了挪痠痛的身子,乖乖地張着嘴巴,一點點的喝着,鬢角滑落幾絲淡淡的紅暈。
“要不是爲了你,少主也不會這麼急着要變回來,也不會……”冥月手中提着劍,看着花想衣的樣子,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像冥月這樣的女子,也就是對着滄際要上心一點。
“不要再說了!”滄際的聲音很低,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關於下面的話,也許特別是對着懷中稍顯虛弱的女子。
花想衣咬着嘴脣,半響沒有說話,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沒有用了吧,連救個人都救不好,可是……可是……她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憶着先前的情景。“我給你們添什麼麻煩了麼?”
冥月撇過腦袋,大步出了船艙,這樣的話在她看來有些許的幼稚。
“你總是讓人有那麼想要保護的慾望,即便是在做壞事的時候。”滄際的話,就這樣貼在她的耳垂,溫暖的氣流纏在她的周圍,讓她的臉經不住一陣嫣紅。
那麼說,她是真的帶來麻煩了麼?
“爲什麼你們會掉到水裡去呢?不是好好地帶着麼?月魚的秘密呢?那個漁夫呢?是他把你推下去的?”
滄際接着問了好多的問題,他的氣息有些許的渾濁,看着小妞的時候,卻是極其地溫柔,似乎,想要把她捧在手心裡。即便是語氣間輕微地責問,也不過是因爲注與了太多的關心。
花想衣搖着頭,似乎她還沒有從先前的溺水之中恢復過來。“夜非凰沒有把我推下去的。我是因爲遠遠看到有人落了水,所以纔過去救人的。只是,很奇怪,明明我已經抱住了銀翠,可是卻覺得身子像是被附註了什麼東西一樣,很輕易地慢慢地下沉着,不管我怎麼動彈,似乎都不能遊在水面上。銀翠她就更慘了,她不會游泳呢?對了,銀翠!銀翠呢?”她津津有味的講述着,似乎,那只是一個很驚奇的故事。她怎麼可能想到,爲了救她,眼前的男子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多大的代價?應該不會死而已。
夜非凰?怎麼又跑出一個夜非凰?鬼斬門的門主夜非凰?他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滄際頓了頓,碎碎唸了幾聲夜非凰,也沒有再細問些什麼,只是簡單地回答着,“不要急,銀翠不就在你旁邊啊,她應該沒有大礙,喝的水也比你少,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滄際淡淡的說着,但是眼睛卻是看向小氣窗的外邊,似乎,他是在有意地強調着些什麼。
花想衣鬆了口氣,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銀翠,又是一笑,“她當然不比我,銀翠是個弱女女子,我好歹也練過一些武功,抵抗力自然要比她好一些。讓她多睡會兒也好,她也夠累的。”
纔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要堅持起來走走,她說,她已經沒事了,她是打不倒的花想衣。
也許,只是因爲,她要是這麼一隻躺在滄際洶涌溫暖的懷裡,她的臉頰會一直這麼灼燒下去。
*******************************************************************************************************************************
今天更得比較晚,因爲對於某一些細節和寫法的問題,想要再斟酌一番。
沐沐希望發出來的東西是精益求精的,大家喜歡是最重要的。
好多好多的帥哥啊,出場出場,呵呵。
人的感情應該是最微妙的東西吧,人性,是矛盾的,就像是蘇雲流天,又或者是滄際。
他們的心底有一塊區域,不願被觸碰,但是偏偏,卻會有那麼一個人,進去了,自然要緊緊地抓住,不放手。
有些東西,一生唯有一次,比如感覺。
很照例地要票票,很多很多的票票和收藏。
謝謝大家。
書友羣:90179897(慕斯集合地)
敲門密語:書中任何你喜歡的人物
喜歡的童鞋們過來玩
《流雲天下》,沐沐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