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顏阻止了小妞的活動,只是用着一個臂膀便已經把她按回了牀上。
“溺死呢?”小妞突然發現了什麼,驚叫着。
剛剛都忘了留意他的行蹤,什麼時候溜走了爺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風流蘇,你的傷。他不再了,怎麼辦?”
“公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跟在顧一顏的身後,是兩個穿着白衣的男子,是原來就跟着顧一顏的親信。幾十個人一起走的,然而跟着顧一顏回來的,卻只剩下兩下。我不知道,顧一顏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來打贏這一場仗,只是,這個代價,不會太小。
那兩個人的疲憊之色,溢於言表,似乎,身上還帶着傷。
“你沒有做到你答應過我的。”一雙烏黑的鞋子,只能靠着自己的眼力辨別着。
顧一顏不緊不慢的說着,沒有回答他身後的親信的話,只是把劍懸在我的脖頸上。這幾天,似乎太多人喜歡把重重地金屬質地的東西掛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只是笑着,是啊,我沒有做到,我根本就沒有保護好小妞。
閉着眼睛的時候,靜靜地等待着顧一顏輕輕地轉動着劍柄。
劍氣稍稍地流動着,*了空氣中的微塵,翻轉着凌厲。
“不要!”
小妞在叫喊着,我挾着一抹清涼的微笑,安靜地閉着雙眼,顧一顏的劍總是會比小妞的反應要快一些的。
“一顏哥哥?”
“公子?……”
倒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站在顧一顏身後的兩個隨從。
眼神驚恐與不解,劍身所劃過的瞬間,因爲速度太過於迅猛,而使脖子上的血跡都還未滲出。乾乾的一道痕跡,不深不淺,剛好可以致人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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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只是因爲大雨的原因而被困在了這個谷中,途中一切順利。小姐因爲大雨所淋,身體不適,偶感風寒,才耽誤了行程。”顧一顏說着,然後收起自己的劍,淡淡地拭擦着,“小姐,這樣說,你懂嗎?”
小妞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子,怎麼會不明白呢?
驚仙居處在乾坤四方城中的最中心地帶,屬於曾國後人的管轄範圍,一直向着東南方向走,那個,便是水明界的地界了。
我不知道這輛新弄來的馬車是哪裡來的,很新,很新,而且我們的身上因爲那次雨水的原因,而沒有剩下半點的錢。
總之,一切是顧一顏搞定的,但是當我被顧一顏扔進這輛馬車的時候,總是有着說不出的彆扭。雖然是同一輛馬車,但是卻弄了一個隔層,只在一塊小小的木板上鏤空了一塊。難道,顧一顏以爲,爺已經傷得快要半死不活了,還會對他的小姐做些什麼嗎?
我無法看清那些歪歪扭扭的道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是馬車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坡度。顛簸之間,我也是昏昏睡睡,醒醒而無力。
小妞說,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昏迷狀態的。而顧一顏說,要想治好我的傷,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那個溺死是什麼身份我們都無法得知,他的醫術到底怎麼樣,我們就更加無法預知了。水明界之中,也網羅了不少的醫術高明的大夫,只要能夠在我斷氣之前,勉強支撐着回到水明界,那麼也許,一切還有救。
馬車突然地停下了,我也無法預知,這一路到底走了多久。
“小姐回來了!”
一個鵝黃色紗衫的少女,只是看到了小妞的一個照面,便已經激動地愣在原地,想要前進,卻又猶豫地狂奔着進了內殿。
“水月,你這個丫頭,總是這樣,冒冒失失地,當心門檻。”
小妞的話才只是說了半句,這個叫做水月的丫頭便已經一個跟頭撲倒在了地上。
衆人細細碎碎的笑着,“笨丫頭,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小妞走過去扶起了好久未見的貼身丫鬟,小心地攙扶着。
從大門的後面再走出了一個白衫的女子,姣好的面容,身上的一幅潑墨筆畫,渲染着全身,丹鳳眼,柳葉眉,舉止之間,顯得優雅而清淡。“水月,哼,你總是讓小姐操心!”說話之間,雖然帶着幾分怒氣,但是卻是關心地一起幫着扶起了摔了個四腳朝天的水月。
“小姐,外面涼,還是披上衣服吧。”水煙很細心,親自爲小妞披上了衣服。
我突然覺得,水明山莊這個地方比我想象得要熱鬧一些。
誒?水明山莊?
不對,我努力地擡高着頭,看着大門口的牌匾。黃字白底,一種很奇怪的搭配。在眼光下恍入的時候,會有一種折射的刺眼光芒,讓人撐不住眼睛。水明山莊四個大字落在眼前。
原來,爺真的還可以活着看到這塊牌的存在。
“喂,風流蘇!我們要進去了!”
小妞的這一罩面,便已經有着十幾個隨從圍向了我,兜轉之間,有着二十幾雙的手在我的身上亂蹭着些什麼。
到了最後,我被迫躺在一副擔架之上,靜靜地趴着,在衆美女的偷笑之下,緩緩地走過。
這一次,真的沒有再比這一次要丟臉的事情了。在這麼多的美女面前,爺展示的卻不是自己最完美的形象。
“小姐,不好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老者,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小妞和顧一顏看到他的時候,表情一起凝重了。什麼不好了?現在最不好的就是爺了。
“老爺剛剛昏厥過去了!”
“什麼,明叔?”小妞抓緊了明叔的衣角,“爹他……”她也顧不得許多,只是徑直奔向了長殿的後面。
顧一顏皺着眉頭,這個男人的衷心居然已經到達了這般的地步,竟然也爲自己的主子黯然神傷着。他楞了會兒,隨後趕上了小妞的腳步。
哦,老爺?那不就是小妞的爹,水明界界主花百萬嗎?難道,他真的如外面傳說的那般,已經半魂歸西了嗎?
我看着小妞的影子和顧一顏一起在拐角之處消失了。
擡着我的擔架也開始緩緩地移動着,“呀!你們小心點我,我可是你們小姐的貴賓呢!”我伸着手輕輕的觸碰着腰背,那個位置,已經沒有絲毫的觸覺了。我試着在那個位置再按了按,依舊沒有感覺,就像是這塊背並不是我自己的一般。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了上來,直覺告訴我,爺有可能就此癱瘓。
“喂喂,方向錯了,小妞去的是這個方向!”我留着僅存的力氣,看着在旁邊帶路的美女姐姐,甩了甩自己的頭髮,順便拋了一個小媚眼。
那個女子掩着嘴角,細細地笑了笑。笑不露齒,明眸善睞。“小妞?”
哦,我差點忘了,水明界的人怎麼會知道誰是小妞呢。
“就是你們家小姐呢!”我含着笑,“姐姐芳名呢?”
那個女子再次笑了笑,莫非我說的話真的很好笑嗎?還是,水明界的女子都喜歡對着人笑呢,“我叫秋野。大家都叫我野兒。蘇雲公子,大管家交代過,一定要把你送到拜月廂房之中,奴婢們不敢怠慢。”
什麼?拜月廂房?那是什麼地方?你們快停下,我要去見小妞!
啊啊啊,爺不要被打入冷宮!
萬楓閣之中。
花百萬神志不清地躺在牀上,印堂發黑,而嘴脣一片慘白,頭髮散落着,一見到陽光便會有異樣的觸動,誰都看得出來,水明界的界主已經時日無多,而且已經好久都沒有下過牀了,更別說是處理什麼水明界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爹……爹……”
花想衣的聲音梗嚥着,她要忍住哭聲,不讓花百萬覺察到任何的異樣,“女兒回來了!爹,你睜開眼睛看看想衣好不好?”她跪在牀邊,握住花百萬枯槁的爬滿皺紋的手,靜靜地看着,只求能夠喚醒自己的父親。
“界主的病情怎麼樣?”顧一顏雖然心中悲痛,但是他看上去比所有的人都要冷靜得多,因爲他知道,還有整個水明界的事情需要靠他來支撐。
身旁的大夫兢兢戰戰地跪在地上,“界主他……要是……怕是……總之……”
顧一顏的嘴角抽動着,眼睛下的皮*跳着,劍氣凝聚在劍柄,連同着他的手臂,一起開始了劇烈的顫動。“身爲水明界的首席御用大夫,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水明界養你何用?”
僅是這麼一劍,顧一顏便已經把那個大夫甩在了地上,直刺入腸,做了對穿。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我再問一遍,到底,界主的病情到底怎麼樣?”
地上跪了一羣的大夫,顫抖着不敢有任何的響動。畢竟,誰要是先出頭了,就可能成爲下一個首席大夫。這樣的下場,誰都不想要。
“界主的病乃是氣血兩虛,而誘因則是小姐。如今最大的藥引子已經有了,我想,界主的病一定可以好轉的!”
突然,其中的一個紅衣大夫站了起來,娓娓地講述着。
“哦,那麼你說,是什麼藥引子這麼重要?”顧一顏饒有情趣地聽着。
“是小姐!解鈴還須繫鈴人,大小姐的回來能從根本上解決界主的病。”
花想衣回過頭,看着眼前的少年,纔不過二十幾歲,便已經有這樣的膽識,敢在顧一顏的面前公然地反抗着,她莫名地對着眼前的少年另眼相看。
顧一顏拍着他的肩膀,看不清他的喜怒,“你叫什麼名字?”
“炎飛雨。”
他淡淡地回答着,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
“炎飛雨,從今天起,你就是水明界的首席御用大夫了。界主的病情由你來負責,要是有什麼差池的話,相信你也應該清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要是做的好的話,你想要什麼,水明界都可以滿足你的。”
顧一顏這才露出一點點鬆散的感覺。
權力與責任,在一定程度上是相等的。
花想衣從牀邊站起,然後看着眼前清瘦的炎飛雨,“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爹嗎?我可以相信你嗎?”
“要是用心看的話,小姐一定會看到答案的。”
“水月,水煙,把這裡清理乾淨,我不喜歡血腥味,我想,爹也最討厭這樣的味道。”她轉身對着顧一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鄭重地說,“顧大管家,我有話對你說,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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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由於最近沐沐要考試,所以,更新的時間會提前哦。但是一定保持每天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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