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叄章 誤會成仇纏鬥幾日夜

呂麟一見將船砸穿,心中也是一驚,但是卻絕不肯承認自己的不是,罵道:“臭丫頭,你心中害怕了麼,還不叩頭求生?”

韓玉霞勃然大怒,可是就在那兩句話的工夫,小船已經向下沈去。

兩人想要再爭執,也已然在所不能,連忙緊緊也抓住了船舷。

不一會,小船已盡皆沈沒,兩人也只剩上半身,露在水面,一個揮鞭,一個掄輪,竟又相互間打了起來,打不幾招,擡頭看時,只見一艘老大的船隻,燈火通明,正向小船撞了過來。

兩人一見大船向小船撞了過來,心中盡皆大驚,可是那艘大船,不但是順流而下,而且張着船帆,來勢何等之迅疾?

等到也們兩人,心中吃驚之際,早已離開小船,只不過兩叄丈遠近!

呂麟和韓玉霞,到了這時候,也不由自主,各自發出了一聲驚呼。

呂麟首先,手在沈船的船板之上一按,“嘩啦”一聲水響,已向上躍了起來,他剛一起,“轟”地一聲響,大船的船頭,已然撞了過來。

呂麟身在半空,拼命一提真氣,手探處,已然抓到了大船的舵柄,略歇了一歇,便向上爬了上去,來到了船尾,再向河中心看去,只見河水洶涌,哪裡遠有小船和韓玉霞的影子?

呂麟只當韓玉霞已然在大船撞上來的那一瞬間,捲入了河中。他心中感到了一陣快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他的笑聲才發,突然聽得船首,也傳來了一陣嬌笑聲。

呂麟一聽那笑聲,便辨出正是韓玉霞所發!心中不禁一怔。

他知道,韓玉霞既然也見機來到了大船之上,兩人動手,更是在所不免,因此,便立即止住了笑聲,他笑聲一停,韓玉霞的笑聲,也停了下來。

兩人全都靜不出聲,大船之上,剎那間,靜到了極點。

呂麟心中大奇……心想那艘大船,首尾足有十丈,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仔細一看,不禁毛骨悚然!看來大船上,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卻一個人也沒有,既沒有舵手水手,也沒有搭客!

那艘船之所以會直撞向也們而來,乃是船上一個人也沒有的緣故。

其時,正當午夜,一艘那麼樣的大船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呂麟自從家遭鉅變以來已經遇到過不知多少奇怪的事情。

可是像這樣不可思議的怪事,卻也還是第一次遇到!剎時間!他只感到身上陣陣發涼,一句話也講不出來!而從韓玉霞笑聲停止之後也是半晌不出聲這一點來看,可見她心中,也是驚駭莫名!呂麟發了一會呆,大着膽子,在甲板上,向前走出了叄四丈,已然來到了主艙之旁。

地在主艙之外,探頭向內望去,只見船艙之內,甚是寬敞。

陳設的乃是一色的紫檀木桌椅,顯然是富貴人家的一個廳堂。

而艙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只在一張几上,放着一柄錚亮的單刀。

那柄單刀的形式,也甚是奇特,比普通的刀,要短上半尺,而且刀身藍泱泱地,像是曾經淬過毒藥一樣[。呂麟一見有了稱手的兵刀,心中一喜,將烈火鎖心輪在腰際一插,飛步而過,便向那柄單刀抓去,才一抓到手中,只見另一頭,人影一閃,一個人也已然逸進了主艙中來。

呂麟連忙後退一步,定睛看時,來的正是死對頭韓玉霞。

本來,也們兩人,到了這艘大船之上,船上空無一人,這樣的怪事,誰的心中,都不免存着疑惑,瞧該大家罷鬥,細細在船上找上一找,看看可有什麼怪異才是。

可是,他們兩人,卻全是年少氣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呂麟得了稱手利刃,更是躍欲試,踏前一步,手腕一翻,一招“波濤洶涌”,便自削出,那柄單刀,其輕無比,一經揮起,便揚起了一片藍泱泱的光芒,艙中幾支巨燭,也爲之失色。

韓玉霞一進艙中時,恰好見到呂麟取刀在手,她一見那柄單刀,才一揚起,光芒便如此奇特,心中便已然爲之一動。

在她心中,像是對這樣的一個柄單刀,有着頗深的印象一樣。

可是偏偏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她也不直接迎敵,反手一鞭,向一張椅子抽去,軟鞭在椅背上一繞,手腕振處,那張椅子,已然直揚了起來,向單刀迎去。

呂麟一招,勢子勁疾,椅子才一迎上,單刀已然削了下來。

只聽一得頗旦輕微的“刷”地一聲,毫不費力,那張紫檀木製成的椅子,已被那柄單刀,齊中間劃了開來。

這一下,不但韓玉霞呆了一呆,連呂麟心中,也是出於意料之外。

因爲也在一見那柄刀的時侯,雖已認出那刀不類凡品,但是,他卻也未曾料到,這一柄刀,竟然會鋒利到這種程度。

一呆之後,心中大喜過望,踏步進身,又已攻出了一招。

韓玉霞身形盤旋,霍地避了開去,金鞭反抽,鞭悄亂顫,點向呂麟腰際的“帶脈穴”。

呂麟一刀不中,轉過身來,又是一連叄刀。

飛虎呂擄空一生浸淫在刀法之中,所創的刀招,招招神奇。呂麟自幼便學,他內力雖還未夠火候,但是刀法之奇,卻是一流的武學。

那叄招連施,稱之爲“飛虎叄式”,叄式的名稱是“臥虎勢成”,“餓虎撲半”,“怒虎騰躍”,叄式之中,陰陽互濟,剛柔互用,實已可稱是並世刀法之中的絕學。

此際,呂麟一口氣使了出來,船艙之中,刀影迷漫,藍光眩目,勢子之猛,難以言喻。

韓玉霞吃虧在左肩先已負傷,退避不免有點不靈,而且,她一見呂麟手中的單刀,竟加此鋒利,不知自己的金鞭,能否當得地的一削。

加果手中金鞭,被他削斷,更是相見形拙,因此不敢硬迎,只是閃避。

第一,第二兩招,居然給她強避了開去,可是到了第叄招頭上,刀勢飄忽之極,眼看奔胸前而來,但是轉眼之間,卻疾削頭頂!

韓玉霞慌忙一低頭時一綹秀髮,已然被單刀削去!呂麟刀勢略收,哈哈大笑,道:“臭丫頭,叫你做尼姑!”

韓玉霞剛纔,屢佔上風,心中尚且恨到了極點,此際,反被呂麟佔了上風,她心中如何不惱?一聲嬌叱,趁呂麟刀勢略一凝滯之際,軟鞭“刷”地一聲,直向呂麟胸前“華蓋穴”

點到。

呂麟即忙手腕一沈,一刀向金鞭削出,韓玉霞想要縮手,已然不及,單刀正削在金鞭之上!

在那一瞬間,兩人的心情,皆不免大是繁張!因爲,如果單刀能將金鞭削斷的話,則勝負可以立判!

而如果不能削斷,則打來打去,仍然只是一個平手!只見單刀削到,金鞭向下一沈。

韓玉霞趕緊抽鞭回來一看,那金鞭不愧是武林一寶,竟然了無傷。

精神神爲之一振,暗恨早知如此,何致於被呂麟佔了上風?

立時展開了鞭法,一輪急攻,攻了過去。

呂麟手中單刀,藍光騰躍,迎了上來。兩人俱是家傳的武功,招招精奇,着着神妙,在船艙中,殺了個難分難解。

兩人一日一夜,未曾進食,未曾休息,此際,早已精疲力盡。

可是卻誰也不肯住手。儘管越打越慢,各自招式之間,已然大現破綻,仍是誰也勝不了誰。

那艘大船,在河面之上,行駛得迅速之極,可是卻誰也想不到,那麼大的一艘船上,會只有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死對頭。

黃河之中,那麼大的船,本就罕見,因此迎面而來的船隻,老遠便避了開去。

那艘大船雖然無人管理,卻仍是照樣地向前航行着。

船艙之中,呂麟和韓玉霞兩人,直打到了中午,纔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們並不是不想再打下去,而是實在已然打不動了。

兩人相隔丈許,各自坐在椅上喘氣,隔了一會,呂麟罵道:“臭丫頭,去看看船上可有吃的,吃飽了好再見個高下!”

韓玉霞也回罵道:“臭小子,你自己不會去看麼?”

呂麟“哈哈”笑道:“我乃是光明磊落之人,你去尋找食物,我不會暗算你?”

韓玉霞道:“放屁,難道我是卑鄙小人?”呂麟道:“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韓玉霞怒火陡升,一躍而起,又待撲了過來,忽然之間,眼望在身旁的一張茶凡上,呆立不動!呂麟跟着望了過去,也不禁一呆:原來,在那隻茶凡上,留有一隻入木叄分的手印。一隻手印,本來也沒有什麼出奇,呂麟既然在船艙中得了那柄單刀,船上原來的人,可想而知,也一定是武林中人。

可是,那隻手印,卻在大姆指之旁,另有一枚枝指,共是六個手指!

呂麟在東方白處,韓玉霞在譚翼飛處,全已知道了“八龍天音”的事,也知道,如今“八龍天音”究竟在誰的手中,雖然不明,但是那人,是生有枝指的事,卻已爲人所知。”

因此,兩人呆了半晌,盡皆作聲不得。

好一會,兩人才互望了一眼。

在他們兩人,開始相互對望的那一瞬間,雙方的心中,原是想將對方當作朋友的,可是在一望之後,兩人心內,又自怒火中燃,呂麟冷笑道:“臭丫頭,你可是害怕了?”

韓玉霞道:“你才怕哩!”

呂麟站了起來,道:“你不餓,我餓了,有種的,便一直餓下去?”

韓玉霞“呸”地一聲,道:“憑什麼我要餓下去?”呂麟道:“那就好,大家在未曾吃飽之前,不能動手,吃飽了之後,再見一高下!”

韓玉霞心想,這樣餓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船艙那麼大法,而且自己一上船時,還自燈火通明,一定不致於沒有食糧,吃飽了再打也好,便冷笑道:“笑話,誰還怕你不成?”

兩人各從一端,穿出艙去,一來到甲板上,只覺得那大船前進之勢,快疾之極,與小船不可同日而語,一夜之間,怕不又駛出了二叄百里?

他們連一般小船,也無法令之傍岸,這樣的一艘大船,當然更沒有辦法,因此只得聽天由命,各自找了一找,找到了不少食糧,兩人都揀了些乾糧,胡亂吞食,食飽之後,呂麟高聲叫道:“臭丫頭,小爺要睡上一覺,晚上再和你動手!”

韓玉霞也冷冷地哼了一聲。

兩人各自進了一個船艙,倒頭便睡。

地們雖然各自之間,恨到了極點,但究竟是名子女,偷襲暗算,卻無一人屑爲。

連日來,他們兩人全都疲累不堪,這一覺,直睡到了天黑,才醒了過來。

吃飽睡足,精神陡增,呂麟首先來到了甲板之上,只見兩岸茫茫,那艘大船,仍然是飛快地向前行駛,呂麟究竟年紀還輕,不知厲害,大聲喝罵,又將韓玉霞引了出來。

韓玉霞一出來,兩人便打成了一起。

這一番,在黑暗中爭鬥,又是大不相同,各自捨命相拼,將自己所學的招式,全都使展了出來,呂麟仗着手中單刀鋒利,兩人打了一夜,仍然是一個平手。再等到天明時,兩人才歇手。又分頭去吃乾糧,休息,恢復了氣力,再拼死活。

就這樣,他們兩人,在那艘大船之上,竟激鬥了五日五夜。

那五日五夜之中,他們兩人,除了吃飯,休息之外,便是各展所學,作生死的拼鬥。

正日五夜之後,雖然他們仍是誰也沒有能勝了誰,但各人身上,卻平添了不少傷痕,各自之間仇恨,也越來越甚。

那五日五夜中,他們兩人,雖然隨時隨地,都有死在對方手下的可能,但實際上,他們卻都在苦鬥之中,悟出了本門武功之中的不少奧妙,兩人在武功上,俱有極大的進步。

第六天早上,兩人又經過了一夜的拼鬥,天色開始亮起來的時候,兩人便覺得有一點異樣,只覺得河面之寬,已然不辦兩岸。

兩人起先還不覺得什麼,分開手來,一個在船頭,一個在船尾,飽餐了一頓,呂麟正待回到艙中去休息,同時苦苦思索對方的武功路數,如何方能取勝,站在甲板上向外望去,只見汪洋一片,水色也已不再是混濁的黃色,而是一片碧綠。

在水面之上,成羣的白色巨鳥,正在飛翔,呂麟心中大吃了一驚。

他雖然很少出過遠門,但常識總是有的,一見這等情形,他已然知道,那艘大船,竟從河南境內,一直順流而下,如今,已然身在大海之中了。

呂麟呆了好半晌,心中不禁怦怦亂跳。擡頭看時,只見韓玉霞也站在船頭上不動,呂麟的心中,更是恨到了極點,反倒揚聲大笑起來。

韓玉霞倏地回過頭來,柳眉倒豎,叱道:“臭小子,還笑麼?”

呂麟反脣相譏罵道:“臭丫頭,咱們反正未見高下,如今來到海上,更是無人能管得咱們了,還不好麼?當然好笑!”

韓玉霞在五天來,肩上的傷勢,已然痊癒,本來,每次動手間,她已然可以略佔上風。

可是此際一見自己,竟然來到了大海之中,看情形,一直飄了開去,此生此世,再也不能見到陸地,也不是什麼奇事,心中不由得焦急之極。

想起尚在河南境內,等着自己的譚翼飛,她更是心亂如麻,星眸之中,不禁落下淚來!

呂麟走近了些,見韓玉霞星目流淚,心中不禁大是快意,“哈哈”一笑,道:“臭丫頭,你哭了?”

韓玉霞擡起頭來,喝道:“誰哭了?”

呂麟哈哈大笑,道:“對,誰哭了?誰哭的,跌下海去王八!”

這時候,呂麟見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到了大海之上,想起父母血仇未報,想起了譚月華待自己的恩情,想起所拜的而傅,他又何嘗不想大哭一場?

但是也究竟是男孩子,而且也不是一碰就哭的那種人,是以才忍住淚水,未曾流下來,反而以話去揶揄韓玉霞:韓玉霞一面珠淚滾滾,金鞭揚起,卻已然向呂麟當頭砸了下來。

也們兩人,經過五日五夜的激鬥,各自早已將對方的武功路子摸熟,呂麟一見她這一鞭的來勢,便知那是一招“鞭指霸陵”,接下,便化爲“魚躍龍門”,因此立即向側一避,避開了五六步,冷笑道:“還是那些本領,何以獻醜?”

韓玉霞收鞭凝立,也不抹眼淚,望住了呂麟的腰際,罵道:“你好不要臉,若不是一上來便使詭計,奪了我的兵刃,你早已葬身河底了!”

呂麟左手在腰間一拍,道:“有本領的,便將它搶了回去!”

韓玉霞知道自己憑一條軟鞭,已然難以勝他,但偏偏慣於鎖拿兵刃,招數奇妙的“烈火鎖心輪”,卻又在呂麟的身上。

她一聽得呂麟如此說法,心中更是怒極,冷笑一聲,道:“如果真是英雄,哪屑提人家的兵刀?鎖心輪既給你鬼鬼祟祟地奪了過去,就送了給你,又有何妨,看你可能持此稱雄江湖?”

呂麟的性子,何等剛烈,韓玉霞的話未曾說完,他已然冷笑不已,手一探,將烈火鎖心輪掣了出來,喝道:“誰鬼鬼祟祟搶你的兵刃來着?你要是不服氣,不妨我們再搶過!”

韓玉霞一聽,心中不禁一喜。

她知道,若是自己,將烈火鎖心輪得到手中,足可佔得上風。

雖然,將呂麟殺死之後,自己一樣不知怎樣才能回到陸地,可能一樣葬身碧波之中,但無論加何,總出了一口惡氣。

她唯恐呂麟話一出口,便自後悔,便故意冷笑道:“你敢?”

那烈火鎖心輪的厲害,呂麟本就不十分了了,只覺得自己使來,一點也不稱手相得形同廢物,就算韓玉霞不激也,他也不會反悔,聞言揚聲一笑,道:“我將此輪,釘在桅上,看誰有本領,將它取到手中!”韓玉霞道:“好!”

呂麟手臂一揮,那一柄烈火鎖心輪,“鳴鳴”旋轉帶起一股勁風,便向上直飛了去,“叭”地一聲,輪上尖刺,已然陷在主桅之上,離甲板,約莫有一丈五六高下。

呂麟橫刀當胸,冷冷地道:“看在你剛纔已然流了馬尿,給你先動手?”

衝着那一句,韓玉霞本就不能放過呂麟。可是她轉念一想,如今和和他多爭什麼?反正只要烈火鎖心輪一到手,自己勝了他之後,也非要迫得他大哭一場,才令他死去。

當下,面罩寒霜,身形閃動,疾向前逸出了丈許,已然來到了主桅下面。

她才一展動,呂麟也已向前衝了過去,韓玉霞反手一鞭,疾揮而出,呂麟單刀也已使出了一招“野火燒天”。

此際,韓玉霞志在奪輪,那一鞭,看來如此凌厲,實則乃是虛招。

只見金鞭像靈蛇也似,在呂麟的胸前,掠了一掠,便收了回去。

呂麟在一怔間,韓玉霞足尖點處,身形早已凌空拔起。

韓玉霞的師傅,火鳳仙姑和飛燕門的關係,極是密切,因此所傳輕功,也有點接近飛燕門,極是神妙。

韓玉霞才一拔起,便已然有七八尺高下。

呂麟一見韓玉霞身子,已拔在半空,心中不禁大急。他倒並不在乎那柄“烈火鎖心輪”

被韓玉霞人搶了過去。

而是他們此際,分明是以搶奪那柄烈火鎖心輪,以定武功的高下。

若堤鎖心輪爲韓玉霞所奪,那一番嘲笑,地先自禁受不住。

因此,呂麟也跟着一提真氣,向上躍起。

但是他那一躍,卻沒有韓玉霞那麼高,尚差來一兩尺光景。

呂麟自知輕功不及對方,因此在一躍起之後,立即一刀向上撩出,一招“女蝸補天”,本來就是自下而上的招式。

呂麟此際使來,恰當已極,刀尖直奔韓玉霞的小腿削去。

韓玉霞在一拔身而起之後,右手金鞭,立即向上一撩,纏住了船桅。

她是準備藉着軟鞭纏住船桅的力量,再將身子硬向上提起。

可是就在此際,下盤風生,呂麟的那一刀,已然疾削而到。

手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此際,她右臂上揚,下盤空虛,根本毫無還手的可能。

而呂麟的刀勢,又來得如此之快,不等她再提氣上升,便已然可以砍到。

百忙之中,韓玉霞得左手一掌,拍在船桅之上,藉着那股力量,向外反震了出去,落在甲板之上,總算她見機極快,在極其危險的情形之下,險險避過了呂麟的那一招“女蝸補天”。

但是,韓玉霞卻也因此未能再提氣上升,將鎖心輪取到。

呂麟一見韓玉霞被自己一刀迫開,心中大喜,就在船桅下,足尖一點,向上躍起了六七尺,躍起了六七尺之後,他輕功未到能在半空,再自提氣上升的地步,得手一揮,“刷”地一刀,向主桅砍出。

也手中那柄單刀,何等鋒利,立刻陷入桅中,而呂麟則藉着手在刀柄上一按之力,連人帶刀,又向上拔高了叄尺。

拔高二尺之後,又是一刀砍出。

接連兩刀之後,他身子離開甲板,已有一丈二叄高下,眼看再來上一次,就可以將烈火鎖心輪,穩穩搶到手中。

但就在此際,突然聽到韓玉霞的嬌笑之聲,忽然由上而下,傳了下來。

呂麟在陡然之間,聽得韓玉霞的笑聲,由上面傳來,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連忙擡頭看去,見韓玉霞像一頭怪鳥也似,由上而下,斜斜地飛了過來,正撲向那烈火鎖心輪。

原來,韓玉霞在被呂麟一招迫下了主桅之後,眼前呂麟身形,已經拔起。

她心知再要和呂麟爭快,已然不及,心中止在萬分焦急之際,突然間,心念電轉,已然想到妙計,立即足尖一點,向主桅旁邊的一條船桅上,直爬了上去。她輕功比呂麟好,上升的速度,自己也比呂麟要來得快些。

當呂麟再向上竄,便可以拿到烈火鎖心輪之際,韓玉霞已然在另一條桅上,爬高了兩丈四五尺高下。

而那條船桅,和主桅相隔,不過七八尺距離,韓玉霞一來到上面,雙手在桅上一按,一式“雁落平沙”,已然身子斜斜地向下飛來。

她從兩丈高落下來,足可以落出七八丈開外,剛好在經過烈火鎖心輪時,揮鞭便向烈火鎖心輪,疾捲了過去。

呂麟當自己在這場爭奪之中,已然可以穩操勝券,將輪取到。

卻未曾料到,突然之間,韓玉霞會居高臨下,使出了這樣的妙法!

等到呂麟擡頭一看間,金鞭閃處,“刷”地一聲,已然捲進了鎖心輪,再用力一拉,鎖心輪便已然離開了主桅。

呂麟目狀,心中大是焦急,一聲斷喝,人再向上拔起了叄尺,就在半空之中,沒頭沒腦地,向韓玉霞連砍了叄刀。

韓玉霞人在半空,又一心一意是奪輪,叄刀一過,肩頭之上,竟被劃開了叄條口子!當幸呂麟躍起之後,真氣不繼,已向下墮去,因此傷口並不太深,如果呂麟能在半空中,停上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的話,韓玉霞早已性命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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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韓玉霞在半空之中,硬一扭身,身子斜飛出去,立在甲板之上。

她立即將金鞭扣在腰間,一擺烈火鎖心輪,圓輪施轉飆急,發出了“嗡嗡”之聲,便自向呂麟迎了上去,呂麟見鎖心輪終於被韓玉霞奪了回去,心內懊喪之極,挺起單刀,也迎了上來。

兩人一距離得近了,各自悶哼一聲,更不打話,呂麟單刀,叄招連環,使出了“飛虎叄式”,刀光霍霍,凌厲之極。

韓玉霞烈火鎖心輪一到手,已是有恃無恐,身形向後一退。

在一退間,即將“飛虎叄式”中前兩式,化了開去,等到呂麟“餓虎騰躍”那一招使出之際,她才一招“火鴉雙飛”,硬格了上去。

兩件兵刃相交,聽得“錚”地一聲響,火花四濺,鎖心輪上尖刺,已然將那柄單刀,緊緊鎖住!韓玉霞厲聲道:“臭小子,這次你遠想活命?”手腕猛地用力,抖了一抖。

鎖心輪在將兵刃鎖住了之後,若是再用力一抖,對方的兵刃,一定會被玄鐵所鑄的尖刺夾斷,高手如西門一娘,尚且不能免。

可是此際,呂麟手中的單刀,卻不是凡品,韓玉霞一抖之下,並未將之抖斷,反倒被呂麟用力一抽,險險乎將單刀,抽了回去?

韓玉霞一見情形不好,手腕一沈,緊繁地將單刀鎖住。

同時,左手解開了金鞭的活釦,“刷”地一鞭,橫掃而出。

呂麟此際,和韓玉霞相距,不過叄尺,那鞭掃到,除非他舍刀而退,否則,便萬萬地避不過去,但是叫他舍刀退卻的話,他又不肯。

因此一見鞭到,便硬着頭皮,左手一翻,五指如鉤,便抓了上去。

那金鞭,竟然被他抓中。

可是也抓中的,是金鞭的中部,鞭梢彎了過來,在他腰脈之上,重重地繫了一下,呂麟痛得不由,彎下腰來,手指略鬆,金鞭“刷”地一聲,已然滑了出去。

而韓玉霞不等呂麟換過氣來,又是一鞭,自上而下,斜斜抽到。

呂麟頭一則,肩頭之中,又中了一鞭。

那一鞭,來得更重,呂麟覺得肩頭欲裂,立時想起當日,在虎丘塔上,幾乎死在她金鞭之下一事來,一股無明怒火,陡地升起,不顯一切,手一鬆,一頭向韓玉霞的胸口,撞了出去。

此際,呂麟存拼命之心,已經全然不顧得什麼武功招式。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韓玉霞一個不防,地一聲,竟被他一頭撞個正着。

那一頭,呂麟拼命撞出,力道大得出奇,韓玉霞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發黑,氣血上涌,心知自己,已然受傷。

她心中更是怒極,烈火鎖心輪,連着那柄單刀,向下猛地一壓。

可是那一壓,卻沒有壓中呂麟。因爲呂麟一頭膊她撞中,她腳下一個踉蹌,而呂麟向前衝出的餘勢未衰,兩人已然一齊跌倒。

韓玉霞鎖心輪向下壓出之際,兩人已然跌在甲板上,那一輪,將單刀揮出丈許,釘在甲板之上,而鎖心輪也陷入木中。

韓玉霞在眼前金星亂冒之下,伸手一拔,未曾拔出來,索性五指一鬆,棄了鎖心輪,手掌連揮,第一掌,正拍在呂麟的太陽穴上,第二掌,擊中了呂麟的肩頭。呂麟太陽穴上,中了一掌,已然是滿天星斗,肩頭上再是一掌,立時向外跌出。

兩人捨命相搏的結果,兩敗俱傷。

呂麟一跌出之後,韓玉霞潛運真氣,覺得心中發甜悶翳。

一遍真氣未運完,已經“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而呂麟在太陽穴上被韓玉霞擊中了一掌,傷勢也是不輕。

覺得耳際像是千萬只鐘鼓齊鳴一樣,“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好一會,纔有力道睜開眼來,眼前景象,自搖曳不停。

兩人一齊倒在甲板之上,有喘氣的份兒,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呂麟才又大喝一聲,向那柄單刀,撲了過去,想拾到手中,再作拼鬥。

可是他才一躍起,韓玉霞也已然忍着重傷,飛撲而上,向呂麟用力撞了過來,“砰”地一聲,兩人竟又撞在一起就在他們身子互相撞中的那一瞬間,各自一掌,拍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本來,天靈蓋乃是人身最重要的要害,一被拍中,非致命不可。

但是他們兩人,本來就已然受了重傷,那一掌的力道,卻是不大。

饒是如此,兩人各自眼前一陣發黑,傷勢又重了許多。

身子向下跌來,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滾開了七八步,便躺在甲板上,一動都不動了。

這一次,直到日落西方,大海之上,暮色蒼茫之際,他們才醒了轉來。

每動一次手,血們之間的仇恨,便加深一次,如今,各自受了重傷,也捫心中的仇恨,更是深到了極點。但那時,他們各自,身子軟綿綿地,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得眼睜睜地望住對方,一面努力調運本身真氣,希望儘快地能夠恢復氣力,先將對方殺死,自己再死,也自甘心了。

黑暗漸漸來臨,不一會,已是滿天星斗,大海顯得平靜已極,是閃耀着銀色的光芒,一直到夜半,兩人才略略地動了一下,各自掙扎着,向對方靠近了尺許,便不能再動。

下半夜,每隔大半個時辰,他們便靠近一些,一直到天亮,他們一伸手,便可以碰到對方了,但是卻無力動手。

韓玉霞心中越想越恨,又不禁流下淚來,可是又不願給呂麟看見,便轉過頭去。呂麟在重傷之後,不肯靜養,心中急於求愈,傷勢有更重,和韓玉霞一檬,看起東西來,已然極是模糊。

他的心中,也是撩亂到了極點。

本來,他年紀輕輕,絕對不會想到一個“死”字的,可是如今,他卻切切實實感到,自己就要死了。

身在汪洋大海之中,就算是風平浪靜,兩人同心合力,怕要回到岸上,也不是易事,何況兩人,還各受了重傷。

呂麟在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間,也又想到,和韓玉霞這樣拼命,自己究竟得到了一些什麼好處妮?

但是,他後悔之念甫生,便又被心中強烈的仇恨所吞沒,重又咬牙切齒起來。

這一晚,他們兩人全都是迷迷糊糊,過了一天,黎明時,海上起了些小浪,船身的顛簸,又將他們兩人,分了開來,呂麟滾到了船舷旁邊,重重地撞了一下,才又略爲清醒了一些。

他睜開眼來,用力一欠身,居然坐了起來。

呂麟心中,剛纔暗喜,可是看緊靠在船艙上的韓玉霞時,也已欠身坐起。

天雖亮了,但是,卻還是陰暗得出奇,各方面之上,暗浪洶涌,同時,隆隆的雷聲,隱隱傳到,船身也簸動得更厲害了。

一道一道的閃電,劃破了陰暗,照在兩人的臉上,兩人的臉色,全顯得那樣地慘白。

兩人俱知道,海上的風暴,立即就要發生了。

那艘船雖大,但是和大海相比,實在根本算不了什麼。

若是船一翻……

兩人都不敢再向下想去,全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傾盤大雨,已然了下來,片刻之間,他們的身上,完全溼透。

給雨一淋,他們兩人的精神,又復振作了一些,大雨隨着狂風,海浪高涌如山,兩張大帆,已然被吹離了主梔,跌落在海中,起先,還可以看到一點白色,幌眼之間,已爲巨浪所吞沒!

呂麟和韓玉霞兩人,俱都緊緊地抓住了船身,唯恐被巨浪顛下船去。

風浪一直繼續着,那艘大船,猶如脫的野馬一樣,在海中亂顛亂撞,不一會,閃亮處電光耀目,呂麟已然看到,在海中心不遠處,有兩座墨也似黑的高峰,相隔十來丈遠,聳立在各方面之上。

在那兩個高峰的中間,有一道天然的石樑,橫接其上。

而大船正向那兩座山峰,直衝而去。

呂麟不敢再看,閉上了眼睛。

突然間,他聽得韓玉霞發出了一聲淒厲已極的尖笑聲。

呂麟睜開眼來一看,見韓玉霞竟然已經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

此際,船身簸動得何等厲害,韓玉霞一站起來,隨時隨地,可能被浪頭倦進海中。

雖然,呂麟明知,再過片刻,大船撞中了海心的礁石之後,也是萬無生理,可是他仍然脫口叫道:“臭丫頭,不要命了麼?”

韓玉霞怔了一怔,望了呂麟一眼,伸手拉住了一條繩索,又是一陣厲笑,笑聲未畢,“轟”地一聲巨響,已然傳入了耳中,巨浪如山泊到,呂麟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緊接着,身上一陣劇痛,便已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麟才悠悠地醒了轉來。

他首先的感覺,便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奇痛無比。

他呻吟了一會,纔有力量,眼睛開眼來,見自己是躺在一塊極大的岩石之上。

那艘大船,一大半,沈進了水中,船尾高翹,就在岩石之下。

呂麟將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仔細地想了一遍,心想自己一定是在船撞到礁石之際,被浪頭捲了上來的,竟然得以不死。

向上看去,高峰插雲,那兩個山峰,像刀一樣地直插入雲中。其時正在夜晚,各方面之上,已然風平浪靜,月色也甚是皎潔。

呂麟躺在地上不動,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形,山峰下面的礁石上,約有十來畝大小,可是除了墨也似黑的礁石之外,什麼也沒有。

呂轔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靜養了一夜。

那一夜,他雖然傷上加傷,但是卻已去了韓玉霞的威脅。

因此,他的心境,竟比任何一夜來得平靜,睡得極是香甜。

第二天一早,已然恢復了一二分氣力,搖搖幌幌地站起來,見礁石上,有躍了上來,卻回不到海中的魚兒,正在躍跳,便拾起了兩條,哪裡顧得什麼腥氣,就生吞了下去,心想等氣力恢復了之後,反正沈船還在,足可供自己制一隻木排,飄離這一堆什麼都不生長的大礁石。

生吞了幾條魚後,總算填飽了肚子,又靜靜地養了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間,他運氣自療,傷勢已好了叄四分,第二天一早,又在礁石上轉了一轉。

一轉之下,竟然大有發現。

原來那一堆礁石,和另一堆相對,隔開約有二十來丈遠近。

兩堆礁石的邊上,各自生出一個高峰,峰上有石樑相連。

在那個山峰之下,環繞着約有丈許寬窄的一環凹,西面岩石頗高,擋住了海浪,那一塊凹地中,竟是沃土,木叢叢,有一種灌木上,還結着不少果子。

呂麟大喜過望,爬了下去,躺在鬆軟的土地上,鬆了一口氣,手摘了幾枚果子吃了,香甜可口,想起昨天,生吞鮮魚,不由得暗罵自己傻瓜。

那一環凹地,海風也吹不到,顯得極是溫暖,一連七八天,呂麟未曾離開那凹地一步,七八天下來,傷勢已然痊癒。

呂麟心中得意,涌身一躍,使出了凹地,仔細在礁石上,勘察了一遍,在來到一大塊石後面時,忽然發現有一個老大的洞。

呂麟心中好奇心起,便向洞中,走了進去,開始時全是狹狹的隧道,不一會,眼前竟突然一亮,定睛看時,祗見身在一間石室之中。

那間石室的石頭,也是其黑如墨,但因爲洞壁上,鑲着許多顆顆照夜明珠的關係,全間石室,青瑩瑩地,光華極是悅目。

呂麟的心中,不禁又是出奇,又是吃驚。他怎麼也料不到,在這枚豎立在海中心的一堆荒礁上,自己並不是第一個到達。

不但以前有人到過,而且看情形,那人也在這裡住過。

呂麟定了定神,見石一窩蜂的一幅石壁上,刻着老大的四個字:“墨瞧仙府”。

在那匹個大字下面,還有兩行小字,呂麟連忙走近去看時,見那兩行小字道:“兩載苦練,金剛指力已成,小試其鋒,已可刻石如粉,一分長短,當在今目。”下面署了“天孫上人”四字。

呂麟一看那“天孫上人”四字,心中便不免吃了一驚。

片刻之間,他想起了父親對他說過,前一輩武林人物之中,最是厲害的四個人來。

那四人,曾在西域天山之頂,天河之旁,論劍較技,結果不分高下,武林之中,稱他們爲“天河四老”。

那四老,乃是峨嵋掌門,明都老人,也就是呂騰空,龔隆,東方白等人的師傅。另一個則是苗疆異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斑龍仙婆。再就是長白山天孫上人,和南海鐵椰島主,武功在正邪各派之間,另樹一幟的鐵神翁。

那鐵神翁並非是外號,而是他的確姓鐵,名神翁。

在天河論劍,不分勝負之後,便各自回到原來的住處,後來,明都上人,死得最早。

在明都上人死後,其餘叄老,曾齊上峨嵋山弔喪,可是下山之後,便自下落不明。

當時,叄人座下的弟子,還曾經興師問罪,以爲是峨嵋派人,做了什麼手腳,以後,事情也不了了之,叄老門下,也逐漸式微,近年來,已不再聽得有什麼人提起他們了。

但是,呂麟卻在此發現了天河西老之一,天孫上人的題字。

呂麟又細細地看了看那兩行小字,心中又不禁奇怪起來。

因爲,看那兩行題字的口氣,天孫上人,像是在這裡苦練了兩載金剛神指之後,便要和什麼人去一見高下一樣。

那“金剛神指”,呂麟也聽得父親說起過,乃是一種道家,儒家氣功,已然到了絕頂之後,神指一點,本身真氣,便隨之而發,無堅勿摧的絕頂武功,據說,數百年前曾有人練成功以外,一直到如今,方法也早已失傳,更是沒有人會。

如今,天孫上人練成了金剛神指之後,要去和人比武。

然則,那人的武功之高,當然也可想而知,不知他是誰。

天河四老從峨嵋山歸來之後,突然失蹤,本來就是武林中無人能知的一個謎,此事距今已近二十年,當然,天孫上人,也不會再活在世上,難道這“墨礁仙府”,便是當年武林異人,天孫上人的埋骨之所?

呂麟在石壁面前,呆了片刻,又轉過身來,在那間石室中,仔細看了一遍。

那間石室的陳設,實在頗是簡單,除了一塊大岩石,作爲石榻之外,便是依着石壁凹進去凸出來的形勢,所成的天然椅,幾。

呂麟找了一會,並沒有發現天孫上人的遺骸,心中深以爲異。

找了一會,便也不再找尋,心想有這間石室,總比在露天的好。

反正,在那一環沃地之上,有的是各種果子,如果仔細找上一找,可能還會有薯類等的食糧,看來,自己有暫時在這裡住下來再說了。

主意打定,便也不再多找,上了那石榻,便臥了下來。

開始,還不覺得怎樣,過了沒有多久,突然覺出陣陣寒氣,襲了上來。如同置身在冰窖之中一樣,忍不住牙關發抖,呂麟心中不禁大是奇怪,連忙運本身真氣,與那股寒氣相抗。

前後約過了一個來時辰,他實在忍受不住,得躍了下來。一躍下了那張石榻之後,寒意立消。

呂麟心知那張石榻,一定有異,仔細看了一看,臉才貼近石榻,便有一股寒意,如涼風颼颼,向面上吹了過來。

呂麟心中正在暗中懊喪,心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石室,怎知那張石榻,竟是不能睡人的!

正在心中不快之際,突然看到,那張石榻,靠近石壁的一端,像是有幾行極小的小字刻着。

那張石榻,和石室中其他的石頭一樣,全是墨也似黑。

而那幾行小字,又是小得出奇,是以幾次尋找,均未曾發現。

呂麟一見有字心中便是一動。

因爲也既然已經知道,這閭石室,乃是昔年天河四老之一,天孫上人的別府,天孫上人一身武功,何等驚人,若是有什麼秘笈之類,傳了下來的話,要找到,便不難練成絕頂武功。

他幾番仔細尋找,也是爲了這個緣故。

因此,他連忙爬上石榻,忍住了那徹骨的寒冷,去讀那幾行小字。

現那幾行小字刻道:“墨礁叄寶,各擅勝長,此寒王榻其一也。”

呂麟才一看了第一行,心便“砰砰”亂跳,興奮到了極點。

原來他所料的果然不錯,在墨礁島上,有叄件寶物之多,不然何足以稱“墨礁叄寶”?

他擡起頭來,又在石室中瀏覽了一下,想發現其他兩件實物,突竟是什麼東西。

看了一看之後心中才暗自好笑,心忖自己也未免太貪心了,那寒玉榻有什麼好處,還未曾看完,就心急要尋其他二寶了。

因此,連忙又低頭看去見那幾行小字續道:“寒玉所出之地,世間相傳天下不過北海陷空島,東海墨礁島兩處,餘來此間,本屬偶然,見通島石黑如墨,疑即墨礁島矣。通力搜尋,果於海底,洞中,得此墨色寒玉,其涼徹骨,人臥其上,頃刻難安,但如識調勻真氣之法,由陰生陽,由陽生陰,陰陽互化,生生不已,兩年之內,便可達十年苦練之功,誠武林之中,不可多得之異寶也?”

在那幾行小字之後,另有幾行字,更是細小難辦,也不知當初天孫上人:是怎樣才刻成功的,呂麟看完了剛纔那行,早已心中高興到了極點,哪裡還顧得什麼寒冷?

他連忙再去看那幾行更小字字時,刻的卻是一篇內功訣竅,講的全是如何利用寒王榻上的太陰真氣,將之導入體內,化爲本身功力的方法。

呂麟高興的長嘯連聲,當下便照着那篇內功訣要所載,盤腿坐在寒玉榻上。

覺得一股寒意,自任脈“會陽穴”,督脈“長強穴”,緩緩上升。

那兩個穴道,是任督兩脈最未的穴道,寒氣上升,每上一個穴道,便加強一分,等到來到胸腹之間的“中樞”,“巨闕”兩穴時,呂麟已然幾乎被那股寒意,凍得全身發僵。

呂麟連忙按照那篇內功訣要所載,運轉本身真氣,與那股寒氣相觸,但是卻又不將之強行逼出體外,是小心將那股寒意,融入本身真氣之中,緩緩在任,督二脈之中流轉。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已然行走至頭頂的“百會穴”之上。

那“百會穴”,乃是奇經八脈之總彙,真氣運轉至此,已是最緊要的關頭。

呂麟心知,若是第一遍失敗,以後再練起來,更是困難。

因此他全神貫注,戰戰兢兢,絲毫也不敢鬆懈,抱元守一,不一會,已然將寒玉榻上所發的陰寒之氣,行入了全身的奇經八脈之中。

同時,他覺得全身暖洋洋地,舒暢無比,和剛纔不知就裡,硬自運氣地與那股寒意相抗,以致越來越冷的情景,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呂麟見自己已然達到了由陰生陽的第一步,心中更是高興。

全身七十二關穴,真氣運行一遍之後,仍然不肯停止,直到運了叄遍之久,方纔躍下了寒玉榻來,走出洞外,已是午夜時分。

呂麟覺得就在這一日間,本身功力,已然有了極大的進展。

若是從此練去,兩年之後,怕不難練到內功極高的境界!

呂麟因爲那寒王榻上,所刻的小字中,講明兩年可得十年之功,因此他心中也已然打定了主一意,要在島上,住上兩年。

當然呂麟不可能知道,天孫上人,武功雖高,但是心地卻頗是狹窄,如果能在寒玉榻上面,練上四年的話,則武功之高,便可臻打通任督兩脈的絕頂程度!但天孫上人卻因爲氣量小的關係,竟不想後世有人,能達到連他都未曾練到的境界。

所以,他在寒玉榻上留字,含糊得很,叫人以爲兩年工夫,武功便已臻絕頂,可以不必再向下練去了。呂麟便是爲他那幾句話所惑的。直到後來,方始醒悟。這些全是後話,表過不提。

當下呂麟又來到那一悠環形沃土處,採了些果子充餓,回到了石室之中,略一休息,便又開始,用心練起功來。

就這樣,一直過了叄個月。

在那叄個多月中,呂麟武功,突飛猛進,早已不是吳下河蒙。

當然,呂麟並不會因之滿足。因爲他自度如今的武功,加果回到中原,至多也不過可以和韓玉霞之流,一較上下而已,想和譚月華比試,便力有不逮,更不必說許多一流高手了。

同時,“墨礁叄寶”,他還有發現了其中的一件,叄但月來,不斷尋找,其餘兩件,卻是始終未能夠發現。呂麟可以肯定,那其餘兩件,一定還在這個墨礁島上,要不然,何以中原武林之中,並未傳出有人得了天孫上人的遺寶?

那一晚,也心中暗忖,在這叄個多月來,自己一直是在這一端尋找,未曾爬上峰去通過那石樑,到另一端去看上一看。

那兩座山峰,頂端有石樑相連,看起來雖是兩個島,事實上卻是一個,又焉知天孫上人,不是將其餘兩寶,藏在對面,呂麟本就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一想到,立即要做。

可是也出了石室一看,又不禁大是躊躇。

原來那一晚,恰好天上,烏雲密佈,伸手不見五指,漆也似黑。

呂麟想起那倏石樑,不過尺來寬狹。在那樣漆黑的境地之中,要爬上山峰,也已經不容易,更不要說通過那道石樑了”。

也在洞口,呆了一會,心中突然一亮,滿面皆露出高興的神色來,暗忖在石室中之,嵌有不少照夜明珠,自已同不挖了兩顆下來,持以照明,豈不是可以從容到對面了?

一想及此,他連忙折返石室內揀了一顆最大的,伸手便挖。

那照夜明珠,珠身潤滑之極,一點也不着力,挖了半天,卻是挖不出來,呂麟心中異常着急,無意間,用力一按,那一顆龍眼大小的照夜明珠,經也一按之後,竟縮了進去。

同時,聽得“得”地一聲,明珠突然墮地,珠光照處,從那珠孔中向內望去,見珠孔之內,是一個尺許見方的小洞。

呂麟心中一動,以食指勾住了珠孔,用力向外一拉,一塊尺許見方的石板,應手而落,裡面那個小洞便完全呈現在眼前。

原來,那小洞乃是天然生成的,不過被人,在外面加上了一塊石板,是以看來,天衣無縫,絕不易覺察而已。

呂麟向內一看,見小洞中,放着一隻小小的玉盒,約有半尺見方,厚卻有寸許,呂麟心頭狂跳,伸手拿起一看,見玉盒之上,刻着“金剛神指”,四個大字,下面另有一行小字,乃是“墨礁叄寶”之一。呂麟因爲心急,想連夜到石樑對面,去查看究竟,無意中發現了墨礁叄寶的第二寶中,的高興,真是難以言喻,忙將石盒打了開來,見盒中所放,乃是一疊不知是什麼樹葉,在樹葉上,以針刺出一行一行的小字,數了一數,共有十二張之多。

而葉上所刺的小字,每一張,便是一式“金剛神指”的練法。

呂麟心中狂喜,將樹葉又放在玉盒中,再去按其他的照夜明珠。

呂麟當然是希望再能夠在照夜明珠的後面,發現第叄件實物。

但是,他將室內明珠,一一按遍之後,卻又並無異狀。

呂麟本就不是貪心的人,他知道,自己一面要在寒玉榻上,勤練內功,一面要學那曠世武功,“金剛神指”之法。

雙方面並進,在兩年之中,實是一點空閒的時間都沒有了。

就算,眼前得到了第叄件實物,怕也沒有什麼多大的用處。

因此,也絕不失望,先將葉上所載,“金剛神指”的總旨,看了一遍,急切間也難以明白,呂麟也不心急,當晚開貽,便按步就班地勤練起來。

也顧住練功,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想起到石樑方面,去看個突竟。

也每日所來往的範圍,除了那一環沃土,便是那間石室。

在那環沃土之中,也果然發現有許多甘薯,不虞沒有食物,因此,不知不覺之間,已然在墨礁島上,過了兩年。

對於一箇中年人來說,兩年的時間,絕對微不足道,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

但是,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言,兩年的時間,實在是也一生之中,最大的變化。

呂轔的身形,本就頗是高大,在孩子的時間,看來已像一個少年。

兩年之後,他已經將近十七歲了,比剛到島上時,又高了尺許,已然是一個風度翩翩,神采照人,英俊已極美少年了。

他剛到島上時的衣服,早已穿着不下,早在一年之前,他便在那環沃土中,找了一種極是堅韌的野草,在練功之餘,編成了一套衣服,式樣當然怪到了極點,但是用以蔽體,卻還足足有餘。

最主要的是,這兩年下來,呂麟的內功,已然登堂入室,達到了第一流的境界,而曠世武學,十二式“金剛神指”,他也練成,固然還未達到十成火候,可是也已有七八成了。

他運起金剛指力,已然可以在墨礁之上,留下字跡,早已達到了“化石成粉”的程度。

呂麟的心中,已然是心滿意足。

兩年來,他爲了練功,根本無暇也思考其他的任何問題。

當兩年後,他武功有成之際,一剎那間,他便想起許多許多的事情來。

第三十一章 鬼奴騙父挽救武林人第十章 強弱懸殊雛鳳犯虎威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十七章 爭愛逞兇鬼宮傷手足第二十六章 峨萆山上相見斷腸人第八章 事多詭異天虎結深仇第五章 越說越僵冤仇深似海第二十五章 婚訊傳來呂麟悲失戀第二十六章 峨萆山上相見斷腸人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三十一章 鬼奴騙父挽救武林人第二十一章 有意收徒怪人露真面第十八章 一片癡心鬼奴援俠女第二十二章 突現琴魔武林相劫殺第十六章 智破兩關,硬闖無音界第六章 辣手頻施小俠遭凌辱第一章 撲朔迷離鏢局來怪客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爭瑞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爭瑞第四章 焰身魔窟夫妻齊中毒第三十一章 鬼奴騙父挽救武林人第十六章 智破兩關,硬闖無音界第五章 越說越僵冤仇深似海第二十章 認輸一陣少女弄玄虛第十二章 不分皁白,火併鐵尖樁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十三章 互較內勁,祖師顯神功第一章 撲朔迷離鏢局來怪客第十三章 互較內勁,祖師顯神功第二十叄章 誤會成仇纏鬥幾日夜第叄章 鷸蚌相爭 逃脫絆羈第三十章 有心除害聯掌劈琴魔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爭瑞第二十章 認輸一陣少女弄玄虛第叄章 鷸蚌相爭 逃脫絆羈第六章 辣手頻施小俠遭凌辱第十二章 不分皁白,火併鐵尖樁第叄章 鷸蚌相爭 逃脫絆羈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十九章 火礁島主受制八龍琴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三十章 有心除害聯掌劈琴魔第二十五章 婚訊傳來呂麟悲失戀第十章 強弱懸殊雛鳳犯虎威第十三章 互較內勁,祖師顯神功第一章 撲朔迷離鏢局來怪客第二十五章 婚訊傳來呂麟悲失戀第二十八章 神君娶婦羅剎扮新娘第五章 越說越僵冤仇深似海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二十六章 峨萆山上相見斷腸人第叄章 鷸蚌相爭 逃脫絆羈第二十叄章 誤會成仇纏鬥幾日夜第二十二章 突現琴魔武林相劫殺第八章 事多詭異天虎結深仇第三十一章 鬼奴騙父挽救武林人第十二章 不分皁白,火併鐵尖樁第十八章 一片癡心鬼奴援俠女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十三章 互較內勁,祖師顯神功第五章 越說越僵冤仇深似海第叄章 鷸蚌相爭 逃脫絆羈第五章 越說越僵冤仇深似海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四章 焰身魔窟夫妻齊中毒第十六章 智破兩關,硬闖無音界第六章 辣手頻施小俠遭凌辱第七章 魔琴怪胸叄劍自相殘第十三章 互較內勁,祖師顯神功第十二章 不分皁白,火併鐵尖樁第十五章 石洞療傷,鬼奴獻石泉第三十章 有心除害聯掌劈琴魔第二章 荊棘滿途客邸逢二鬼第三十一章 鬼奴騙父挽救武林人第二十七章 滿懷恨事巧遇端木紅第十五章 石洞療傷,鬼奴獻石泉第六章 辣手頻施小俠遭凌辱第十九章 火礁島主受制八龍琴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爭瑞第二十二章 突現琴魔武林相劫殺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爭瑞第十四章 雨聲浙瀝,嬌娃臨危機第十五章 石洞療傷,鬼奴獻石泉第四章 焰身魔窟夫妻齊中毒第九章 仙人峰上邪正起風雲第十章 強弱懸殊雛鳳犯虎威第二十九章 誤會叢生赫青花鬥掌第十六章 智破兩關,硬闖無音界第二十一章 有意收徒怪人露真面第一章 撲朔迷離鏢局來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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