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墨身體繃得緊緊的,森白的手指握成拳頭,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他全神戒備地盯着書房的一角,那裡未被燭光照到的陰暗之處,不知何時,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而他方纔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司馬墨警惕異常的同時心中大駭,如此說來,那來人的修爲豈不是極其之高,遠非自己可力敵,難不成是哪位前輩高人?
別看司馬墨在任安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囂張跋扈的很,可這也只是針對那些不堪一擊的凡人,一旦對上和自己一樣的修仙者,特別是在發現對方修爲遠勝於自己時,他的腿都快嚇得軟了,也是一個欺軟怕硬,色厲內荏的主兒。
正待司馬墨心裡的小算盤直打,思忖着要怎樣逃跑保得性命之時,黑影中的那人輕移腳步,漸漸地顯露出了身形,司馬墨黑袍之下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似乎是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自己所想的前輩高人竟會如此的年輕,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可是司馬墨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在修仙界有一些功法可以防止容顏的衰老,即便活了一千多歲也還是一副年紀輕輕地模樣。當他們隱匿修爲混跡於凡人之中時,誰又能想到他們竟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怪物。
司馬墨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在對方身上打探了一番之後,突然間眼神兀的一亮,他方纔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變的鬆弛。
“開元五層,比我還差了四個境界,根本就不足畏懼嘛。”司馬墨見來人竟然比自己境界低的多,瞬間放下心來,雖說還是對方的隱匿之法甚是忌憚,可也沒太過於在意,隱匿之法再精通又能怎樣,修爲境界達不到,那也是沒有絲毫用處,僅僅可也保障自己可以安然逃命,根本沒有什麼威脅力。
曦晨看着面前這位一驚一乍的黑袍人,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修仙者混跡於一羣凡人之中,這種行爲是最令人瞧不起的了,不敢踏足於血雨腥風的修仙界,只希望偏居一隅以求平安的修仙者,永遠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方纔曦晨用縹緲宗獨門“斂氣術”隱藏在書房的一側,自是聽到了司馬墨和龍凌風的全部對話,他心中對這個慘無人道的司馬墨更是憤恨,連剛出生,尚還人事不知的嬰孩都下的去毒手,這等茹毛飲血的畜生,任他存活在人世間真是對生命的一種褻瀆。
“不知道友來這裡所爲何事?老夫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司馬墨老氣橫秋的對曦晨說道,既然對方的境界遠不如自己,那也沒必要對他恭恭敬敬了,司馬墨也不想在不明事實真相的情況下,就貿然對對方出手,雖說他有信心可以將曦晨一舉拿下,但是那樣肯定會造成巨大的轟動,若是將路過此地的高階修仙者吸引過來,那自己只有夾着尾巴灰溜溜逃跑的份兒了。
故而司馬墨心中打定主意,能不與對方交惡那是最好,若是他不知好歹,那就是拼着身份暴露也要將他斬殺。
曦晨對司馬墨的倨傲很是不屑一顧,他懶得與司馬墨廢話,隨手招出無鋒重劍朝着司馬墨的頭上劈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司馬墨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果斷,尚沒開口便大打出手,他自從踏入修仙界以來,除了自己的師父白哲以外,捫心自問從未殺害過其他任何的修仙者,更未得罪過面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愣小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彷彿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出手便狠辣至極,招招致命。
儘管司馬墨的境界比曦晨要足足高上四層,可是於皆得利吸取嬰兒精血,比那些踏踏實實突破的同級別修仙者要差的多,而且曦晨更是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襲,竟將司馬墨打了個措不及防。
可是短暫的手忙腳亂之後,司馬墨便可以遊刃有餘,攻守自若了。
上書房傳出驚天的激鬥聲,將宮內早已熟睡的宮女太監驚醒,紛紛走出門外一探究竟,連皇帝龍蒼宇也披着龍袍站在寢宮之外,面色陰沉地看着上書房的方向。
只聽“砰”的傳來一聲滔天巨響,雄偉的上書房被夷爲平地,堅固地房樑瞬間坍塌了下來,揚起陣陣塵埃,廢墟之中急速衝出兩道人影,他們御劍來到半空相對凝視而立。
司馬墨身上的黑袍已然滑落,露出了他死人一般蒼白的膚色,他鷹隼般的眼神,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慄。
“不知在下究竟哪裡得罪過道友,爲何道友要如此苦苦相逼。”一番交戰之後,境界高出對方不止一籌的司馬墨竟然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他不由得心中大凌。
司馬墨心中暗忖:“對方莫不是某個名門大派之後,要不然怎會如此的厲害?”
要知道境界高出四層還可以以弱勝強的人物,無一不是天賦絕佳之輩,而他們背後大都有着龐大宗門的支持,一般來說沒人敢輕易招惹他們,畢竟大宗門的號召力擺在那裡,誰也不想遭到無數高階修仙者的聯合圍殺。
司馬墨心裡打了退堂鼓,再也不敢用那種倨傲的語氣對曦晨說話,而是放低了身段,對曦晨拱手說道,自稱也由“老夫”變成了“在下”。
看來這司馬墨真是沒有一點兒的骨氣,在世俗界作威作福慣了,如今碰上曦晨這麼塊兒硬骨頭,他連啃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司馬墨的前倨後恭使得曦晨對其更加的厭惡,人可以沒有骨氣,但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想知道哪裡得罪過我,你去地底下問閻王吧!”曦晨手中飛快的結印,一股旋風急速地在其面前成型,足有數十丈大小,突破至開元境界之後,曦晨施展“旋風術”的威力比以前也大了數倍不止,聲勢浩蕩地朝着司馬墨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