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那臉上殘留着一道紅色血痕,手中依舊握着冰鏈的徐雨菲,這樣的人渣,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因爲那種自私自利的妒忌之心太強,所以總看不慣別人比自己好,而處心積慮想將對方踩在自己腳下,一旦那種卑劣的心思得逞,便開始肆無忌憚地踐踏別人的自尊,殊不知自己纔是最可悲的,像是跳樑小醜一樣。
曦晨寬大的袖袍朝着身後猛的一揮,他先前進入冰室時被鑿出的黑洞瞬間被碎石封死,而這片素白的冰室再度恢復了往日封閉的狀態,只有位於一角的傳送陣可以通到外面。
候玥如此刻也是已然轉醒,緩緩冷靜了下來,她艱難地轉過頭去,有氣無力地打量着曦晨,鮮血順着她身上那些鞭痕止不住地流出,然後再一層又一層地凍結在皮膚上,刺骨的疼痛使得她的額頭都微微的顫抖,嘴脣發紫,臉色發青,顯然極爲的難熬。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闖入我小極宮聖地,難道你就不怕丟了性命嗎?”
徐雨菲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原本應該了無人煙的冰室之中,竟然還會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而且對方還是來的這般悄無聲息,如同深夜裡的幽魂一般,即便修爲達到這種境界的她也不禁吃了一驚,內心深深地戒備着。
“呵呵,這麼快便不認識我了,慕容寒煙不久前不是還命你前來尋我嗎?竟然連我的模樣都記不住,你還真是廢柴一個,活着也是平白無故浪費糧食,乾脆自己死了算了。”
曦晨冷笑一聲,手掌從棱角分明的臉龐之上輕輕滑過,只見金光一陣閃爍,那原本俊俏飄逸,有略微帶些秀氣的臉頰,頓時變得粗獷而野蠻,絡腮鬍子遍佈。
“是你,你是那個金剛門弟子。”徐雨菲見到曦晨幻化的模樣後,更加的大吃一驚,她又打量了曦晨身後一眼,心生提防之心,明明對方來的時候是兩個人,爲什麼如今卻只見了其中的一個,另外一個難不成是趁機隱藏在暗處,企圖伺機而動。
徐雨菲也不得不如此謹慎,看對方之舉顯然是敵非友,他先是幻化成別人的容貌,隨後又潛入這小極宮的聖地,而且修爲也是一路飆漲,從先前不起眼的通靈期到了問鼎一層,雖然徐雨菲也是問鼎一層的修仙者,與曦晨相比,也是不分上下,可是她忌憚的卻是與曦晨同來的百里旭日,若是平白無故再增加一位問鼎期修士,那她可就全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了,只得狼狽逃離此地。
“你也別東張西望了,這裡就我一個人,沒有別人隨同,就你這等的垃圾貨色,還不值得百里老哥親自出手對付。”
曦晨冷笑一聲,不屑地瞥了徐雨菲一眼,隨後他轉身朝着那憑空懸吊的候玥如飛去,將徐雨菲晾在當場,似乎徐雨菲對他而言,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就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你認識旭日?他也來這裡了。”候玥如方纔強打着精神,可是當她聽到曦晨的言語後,原本無神空洞的眼睛中卻兀的閃過一道亮光,彷彿突然從絕望的黑暗之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一臉驚喜地望着這個朝着自己走來的男子。
“百里大嫂,你再忍耐片刻,我馬上救你出來。”
曦晨信步來到候玥如的身前,望着那纏繞在她身上碗口粗大的冰鏈,不禁面色一寒,他伸出孔武有力的雙手,緊緊地將其中的一根握住,奮盡全力猛地往身後扯去。
曦晨用巨力扯着那堅韌無比的冰鏈,冰鏈晃動着咯吱咯吱作響,而那冰鏈子另一端捆綁的冰錐,也是隨之不停地搖晃,彷彿即將攔腰折斷一樣。
“啊!”正當曦晨眼瞅着快要將那根冰鏈扯斷之時,身旁的候玥如突然痛苦地慘叫了起來,曦晨連忙停手,只見那些纏繞在候玥如身上的其他冰鏈,此時如同水蛇一般狠狠地勒緊她的嬌軀,摩擦着她的骨骼咯咯作響,而在曦晨將那冰鏈鬆開的一剎那,那些其他的冰鏈也是隨之緩緩回到原位,看來這冰錐被釋放了禁制,只能從內破去,外人很難插手。
“哼!你如果想讓這賤人死的快點兒的話,就儘管扯斷那冰鏈,我倒想看看這賤人的骨頭究竟有多硬,能捱得了幾時?”
徐雨菲冷笑連連,面露得意之色,似乎對候玥如受盡折磨很是享受,而曦晨在聽到她的冷言冷語後,不禁面色一寒,他急轉身形從半空中緩緩落下,朝着徐雨菲一步一步地踱了過去。
“咚!咚!咚!”
曦晨的腳步聲迴盪在冰室之中,清脆而有節奏,如同鼓點一樣在徐雨菲的內心最深處響起,而且頻率逐漸地增快,徐雨菲面色漲得通紅,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她看着面前那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心中竟然沒由來地產生了一絲畏懼感,彷彿平日裡面對着高不可攀的慕容寒煙一樣。
隨着曦晨身形的逐步逼近,他的氣勢也是一路飆漲,曦晨此刻如同一柄出了鞘,開了刃的寶劍,閃爍着耀眼的寒光,似乎隨意出手便可取人性命,而在徐雨菲的眼中,眼前之人彷彿與周圍的天地渾然一體,看不到一絲的瑕疵和破綻。
徐雨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懼色,她想要將身體內的威壓釋放出來,抵擋對方的威懾,可是同爲問鼎期修士,曦晨的氣勢卻顯然比她高了不止一籌,二者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徐雨菲再也承受不住這無形的壓力,她厲喝一聲,嗖的將體內的仙劍祭出,盤旋在冰室之中,在其的心神支配下,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曦晨的胸前刺去,在無言的較量之中,徐雨菲終於最先落敗,打算先下手爲強。
冰室內雖然寬廣,可是仙劍的遁速卻更是電石火光,轉眼間的功夫別來到曦晨的面前,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它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