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皮三”在坊市之中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在這裡竟然還有人敢多管閒事,觸他的眉頭,不由得怒火攻心。
“豬皮三”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他氣急敗壞的擡起頭來,銅鈴般大小的豹環眼閃爍着兇光,死命地盯着眼前那位壞了他好事的人,“豬皮三”語氣不善的喝道:“朋友可不要多管閒事,以免引火燒身。”
曦晨淡然一笑,對於“豬皮三”的威脅甚是不屑一顧,但是他卻也不願將彼此的關係搞得太僵。曦晨放開了握住豬皮三的手,對其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還望兄臺見諒。”
“豬皮三”方纔也是一時怒極,威脅的話語纔剛剛脫口而出,他便是後悔了,看對方的穿着打扮,絕非那些沒有後臺的普通散修可比,而且這人氣度不凡,難不成是哪個名門之後?
“豬皮三”此時心中甚是惴惴不安,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坊市管理者的小頭頭,芝麻綠豆大小的官,見到修爲低下的散修倒是可以逞逞威風,一旦遇到修爲高深前輩高人,或是其他有勢力的宗門弟子,他就只有巴結的份兒,至於他背後的勢力,也絕不會爲他出頭,這種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死就死了,根本就無傷大雅。
可是當“豬皮三”見到對方語氣和善,倒也心平氣和了許多,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回去,他在曦晨身上打量了一番後,突然臉上劇變。
“開元期修仙者。”
“不知前輩可有什麼吩咐的?”在得知了曦晨的修爲之後,“豬皮三”的態度瞬間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語氣完全沒有了方纔的驕橫之意,他諂笑着垂首立於一旁,豬腰子臉上滿是摺子,態度真是說不出的恭敬。
像“豬皮三”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在開元期境界的修仙者的面前,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敢去招惹的。
尤其當看到曦晨竟然如此的年輕時,“豬皮三”的態度愈發的恭敬,如此年紀便能突破至開元境界,想必他的背後十有八九有着宗門的支持,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曦晨看到“豬皮三”前倨後恭的下作行爲,也不由得一愣。他這是頭一次見人翻臉比翻書都快,這“豬皮三”不去唱戲,實在是可惜了。
既然對方這麼識趣,曦晨自是不會計較他先前的不恭。
曦晨呵呵一笑,也並未因對方的修爲低下而表現出任何的倨傲之色,他一拍儲物袋,幾塊兒質地上乘的下品仙晶飛到他的掌心,曦晨在衆人的注目之下將仙晶遞到了“豬皮三”的手中,笑着說道:“這位攤主和曾經在下有幾分淵源,還望兄臺行個方便,這些許的仙晶便請哥幾個喝杯水酒,可莫要嫌棄啊!”
曦晨一番看似發自肺腑的話說的“豬皮三”心花怒放,他擔任坊市管理者多年,何時曾受過這種待遇,對方可是真正的開元期修仙者啊,如今卻與自己平輩相交,還贈給自己仙晶,真是面子也有了,理子也有了。
其實“豬皮三”哪裡知道,曦晨是不想多事才如此對其和善的說話,實在是懶得找他麻煩,若是他此番毆打的真是曦晨的故人,恐怕此刻他的項上人頭早就挪窩了。
這幾條小雜魚曦晨雖不放在眼中,可是他背後的勢力曦晨卻不得不重視,他雖天賦極佳,但畢竟修煉年份太短,修爲並不高,嚇唬嚇唬這些凝氣期的小修士尚可,一旦遇到真正的大神通之士,恐怕就只有挨虐的份兒了。
況且爲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強出頭,也不是曦晨爲人處世的風格,既然可以妥善解決,爲何要逞一時之氣呢?
“既然前輩如此的大仁大義,那晚輩也就不推辭了,您慢慢敘舊,弟兄們,咱們走。”
“豬皮三”笑眯眯地將仙晶揣人懷中,看樣子心中很是得意,他邁着大步子,趾高氣昂的帶着身後的那羣小嘍囉離開了,只留下曦晨和那名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地攤主。
地攤主見“豬皮三”等人不再糾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下來,突然間他的腹腔之中傳來一陣絞痛,地攤主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頭,地攤主“哇”的吐出一大灘的鮮血。看樣子方纔“豬皮三”等人下了死手,拼命地朝着地攤主最脆弱的部位招呼,如今他已經受了重傷,丹田也是有些破損,若是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在以後的修仙之路上留下極大的隱患。
地攤主苦笑了一聲,用手強行壓住傷痛之處,他擡起頭來,衝着曦晨感激的說道:“多謝前輩搭救之恩。”他知道此番若是沒有面前這位看似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出手,恐怕他不死也得殘廢。
曦晨聞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蹲下身來,手上發出濃郁的白光,按在了地攤主的丹田之處。
“氣沉丹田,凝神靜氣。”曦晨微閉上眼睛,衝地攤主吩咐道。
地攤主聞言,連忙將元力聚集在丹田之處,防止元力進一步外泄導致對丹田造成更大的破損。
曦晨運轉元力,爲地攤主施加了一個“愈光術”,並將神識侵入他的體內,小心翼翼地爲他把破損的丹田修復成原狀。
所幸地攤主外傷雖重,可是丹田破損的並不嚴重,在曦晨光屬性仙術的治療下,只是盞茶的時間,他的傷勢便好了大半,只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調養便可徹底痊癒。
“多謝前輩,前輩的這番恩情,晚輩誓死不忘。”受盡了人間冷暖的地攤主此刻熱淚盈眶,自從踏入修仙界之後,他何曾受過如此的厚待,他所經歷的只有百般的任人欺凌而已。
雖然地攤主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爲什麼救他,但是無論他出於什麼原因,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恩德。
曦晨點了點頭,隨後在地攤前蹲下身來,仔細地打量着那堆被幾乎碾成碎片的藥草。
一株顏色深藍,約手掌般大小,葉子帶有一絲金邊的藥草引起了曦晨的注意,經過了多人的踐踏之後,那堆藥草之中唯有它依然保持着原樣,看似沒有任何的損傷。
“這株藥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曦晨扭過頭來,盯着地地攤主鄭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