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們望着鎮定自若的曦晨,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能夠刀俎加身卻面不改色的人,古往今來能有幾個,可是如今這般的英雄豪傑卻是要葬身在自己等人的手中,還真是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若是就這樣放任他離開,那自己可就慘了,少說得掉一隻耳朵,更甚者可能小命都保不住。
想到家裡還要贍養的老人,以及嗷嗷待哺的孩子,獵戶們紛紛狠下心來,他們左手緊緊把住鐵弓,握住翎羽的右手則是一放,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劃破空氣,嗖的一聲朝着曦晨身上射去,而那箭頭之上閃爍着綠色的幽光,很顯然是淬了劇毒的,即便沒有被射中要害,若是被擦破了一點兒皮,也會深中劇毒痛苦而死。
可是接下來到這一秒,這使得這些獵戶們終身難忘,那看來萬無一失的血濺四射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只見對面那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右手隨意的一揮,卻如同千萬隻手掌揮舞一般,將那些凌空的弓箭全部握在手心,他們頓時嚇得呆住了,這傢伙,還是人嗎?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嗎?
曦晨冷笑一聲,隨後將握在手心的箭矢照原路拋了回去,紛紛穿透那羣獵戶的肩膀,將他們的身子牢牢的釘在地下。雖然曦晨如今不能調動體內的一絲的元力,也不能使用任何的仙術,可是經過了九天雷劫,以及元氣火焰鍛體之後的他,又豈是這些普通的凡人可比的。
那些獵戶慘叫着,哀嚎着,被箭矢釘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的肩膀之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貌似肩胛骨被剛纔的那一擊給徹底射穿了,不過奇怪的是,那些箭矢卻盡皆箭簇朝天,而其後的翎羽則是牢牢地紮在地上,看來他們方纔的那絲不忍心被洞若觀火的曦晨看到了眼中,故而曦晨留下了他們一條性命,若是任由箭矢將他們透體而過,那其上淬鍊的劇毒必然會瞬間擴散,那這些獵戶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雖然這些獵戶欲想奪去曦晨的性命,可是曦晨此番卻看的明白,他們也是因爲懼怕中年漢子的淫威,故而不得已爲之,尚且罪不至死。可是這也並不能成爲他們逃脫處罰的藉口,既然敢對我出手,那就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巧巧望着身前那些一瞬間被箭矢透體而過,釘在地上悽慘哀嚎的獵戶,尖叫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一眼,而曦晨則是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捂住巧巧驚恐不安的眼睛。
“巧巧乖,把眼睛閉上,大哥哥讓你睜眼的時候你在睜眼,聽到了嗎?”曦晨輕笑着拍了拍巧巧的臉頰,而小女孩則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曦晨站起身來,在這一剎那間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的陰沉,他望着跌倒在大樹之下,已經停止了尖叫的中年漢子,冷笑着朝他慢慢走了過來,他的步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踐踏在了中年漢子的心頭之上,震懾着他的靈魂最深處。
“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我爹是村裡的村長,你敢再碰我一下,我爹絕不會讓你和這個小雜種好過。”中年漢子一手握着臉頰,另一隻手則是託着那隻掉下的鮮血淋漓的耳朵,驚恐的嘶吼到,曦晨在他的眼中,瞬間彷彿變成了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雖然其面容並不是特別的猙獰,可是卻散發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嗜血之氣。
中年漢子徹底的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厲害到這種地步,自己手下的那些獵戶,在他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中年漢子依舊癱軟的坐在地上,雙腳拼命地蹬着下方的泥土,身子則是不停的朝後面縮去,而曦晨卻是輕蔑的笑着,不緩不慢的朝他走去,彷彿閒庭漫步一樣。
中年漢子面容已經開始變得扭曲,他這一生除了跟隨村長老爹去過幾次縣城以外,從未再踏出過這座大山半步,雖說他也曾經見過不少兇悍的獵戶,可是這些獵戶盡皆害怕中年漢子他爹的身份,在其面前也不敢逞半點兒威風,他又哪曾遇到過曦晨這種凶神惡煞之徒?
中年漢子以屁股爲支點,朝着後方挪去,突然,他感到後背一疼,慌不擇路之下,竟然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之上,他慢慢擡起頭來,望着上方蔥蔥郁郁的樹冠,突然發現了一柄銳利的馬刀,正不偏不倚的直插在頭頂的上方,直沒入柄,而其刀刃之上,還沾染着點點殷紅的血跡,顯然自己的耳朵剛纔就是被這東西給割下來的。
“救命啊!殺人啦!”中年漢子的心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他再也顧不上耳朵的疼痛,將血淋淋的耳朵往地上一拋,雙手拄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欲像遠方跑去。
曦晨冷笑一聲,右腳隨意的踢在地面的一塊兒石子上,只見那石子如同箭矢一般的射出,剛好打在了中年漢子的腿彎之處,中年漢子慘叫一聲,剛剛站起的身形又再次倒了下去,他只是感到腿上一麻,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怪物,怪物。”中年漢子如今都已經驚恐到了極點,他的眼眶睜得老大,眼睛高高的突出,額頭之上的青筋也是根根凸起。他想要逃跑,卻是怎麼也難以再挪動一步,只是覺得褲襠一涼,一股子尿騷氣撲鼻而來。
曦晨來到大樹下,不屑的看着這中年漢子一眼,這等廢柴,竟然也能當這些獵戶的頭頭,想必絕對是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主兒。
曦晨伸出手去,將深插在樹幹之中的利刃拔了出來,獰笑着說道:“原本只不過想給你留下點兒東西,如今看來,只能把你的小命留在這裡了。”
正當曦晨將利刃高高舉起,對準了中年漢子的頭頂準備刺下之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柔弱清脆的聲音。
“大哥哥,讓我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