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深坑的中心地帶,一個金色的小人正虛弱的躺在正中心,它睜着小眼睛,死命地盯着曦晨,小臉之上滿是怨毒之色,這不是青年文士的元神,還能是什麼?
青年文士剛纔雖然已經自爆了軀體,可是他的元神卻在那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中頑強地活了下來,雖然此刻元神甚是虛弱不堪,但看似一時半會兒並不會徹底死去。
元神手掐劍訣置於膝上,隨後盤膝緩緩坐下,在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他便騰空而起,顫顫巍巍的飛出坑洞,遙望着不遠處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曦晨,元神的面容之上露出躊躇之色。
雖然青年文士如今已經失去肉體,只剩下了一個元神,可是依然有着部分仙術神通,而對方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正是除掉他的最好機會。
青年文士的元神考慮再三之後,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莫說對方現在僅僅是身受重傷,即便他現在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恐怕青年文士也不敢再去與之作對。先前的一番爭鬥,已經徹底把青年文士的膽子嚇破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逃離此地,隨便尋找一個普通人的軀體進行奪舍,也不管他的天資究竟如何了,先把性命保下來再說。、
元神憤恨而且不甘心地扭過頭去,不敢再去看躺倒在地上的曦晨一眼,轉身欲朝着遠方逃遁,卻突然間感到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黑影佇立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前進的去路。
“師兄!”
元神停下身來,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他仰面一望,發現隨同自己前來此地的那幾名御靈宗弟子,正佇立於身前,盡皆一臉驚訝之色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剛纔一個不留神,竟然撞到了那名叫高義的弟子胸膛之上。
這些御靈宗的弟子在追逐神靈聚元草之時,因遁速較慢,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一直尋青年文士不到,這次也是被爆炸聲吸引過來,誰想到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那個向來作威作福的師兄,御靈宗的內門弟子,竟然落到了如今這幅狼狽樣,不僅肉體被毀,甚至連元神也險些快要不保。
御靈宗弟子滿臉吃驚地望着躺倒在不遠處的曦晨,臉上盡皆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路,竟然可以憑藉開元期的境界,將青年文士逼到這種地步,要知道,這青年文士雖然爲人極其令人不齒,但是一身修爲絕對不容小覷,即便在御靈宗內門之內,也是數得着的存在。
這些御靈宗弟子在驚訝的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幸虧自己當初被遠遠地甩在身後,否則肯定會被青年文士當做擋箭牌,那現在失去肉體的就是自己了。
元神看到自己一波的援手到了,頓時覺得底氣足了不少,他的心中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元神重新轉過身去,一臉怨恨地望着不遠處的曦晨,朝着身後的幾位御靈宗弟子吩咐道:“把那個小子給我抽魂煉魄,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死他,把他腰間的儲物袋奪來給我。”
元神的小臉之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它心中暗道:“即便這煞神遠非一般的開元期修士可比,可以力扛鍛體期修士又能怎樣,我身後可是足足有着四名鍛體期修士,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況且他現在已經深受重傷,倒地不起,更是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地。”
元神想到那株通靈的神靈聚元草即將真正的成爲他的囊中之物,就感到內心一陣興奮,此行雖然損失了一具殘破的軀體,可是卻得到了這株逆天的仙草,也算是不枉此行。
正當元神打着如意算盤,做着春秋大夢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掌鋪天蓋地而來,按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元神心中一驚,奮力地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身體根本就不能動彈,它慌亂地放出神識朝身後望去,只見那名爲高義的御靈宗弟子正一臉怨恨的望着自己,嘴角帶着一絲殘忍的微笑。而他身旁的另幾名御靈宗弟子的眼神中也是佈滿了濃郁的殺機,那殺機顯然正是針對的自己,看情形他們早已串通好了,想要趁機謀反。
元神面色一冷,色厲內荏地高聲說道:“高義,你究竟想怎樣,你難道忘了我們御靈宗的門規了嗎?外門弟子凡是膽敢觸犯內門弟子者,皆要受抽魂煉魄之苦,你快將我放開,我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高義見青年文士的元神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竟然還敢出言威脅,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他對着在自己手中掙扎不已的元神不屑地說道:“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即便我們今日不對你出手,你爲了獨吞這神靈聚元草,也絕不會放任我們幾個活着回去,這裡荒郊野嶺的,景色到時挺別緻,做你的墳墓剛好合適,千萬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心了,師兄!”
高義和身旁的幾名御靈宗弟子相視一眼,放聲大笑了起來,只見高義深吸一口氣,朝着手上噴出淡藍色的丹火,將青年文士的元神包裹在內,元神受到丹火的灼燒,淒厲地慘叫個不停,它拼命地扭動着身軀,可是卻無濟於事,高義又怎會讓他逃脫。
若是青年文士如今在全盛之時,根本不會將這高義放在眼中,可是如今他僅剩下元神,又怎會是高義的敵手。
“高義,你們幾個會遭報應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烈火焚身的元神慘叫着厲聲喝道。
高義面目猙獰着望着手中依然苦苦掙扎的元神,輕聲對其說道:“師兄,這都是你逼我的。”
在丹火的灼燒下,元神的身體漸漸地開始萎縮,雙目變得無神,最終不再動彈,被丹火徹底的焚爲灰燼,隨風悄悄散去。
害人終害己,青年文士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幾位師兄,我們幾個聯手將這小子做掉,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株神靈聚元草平分,即便是宗門也絕不會知道。”
高義朝着手中吹了口氣,將那些殘留的灰燼吹走,隨後朝着身後的衆位御靈宗弟子說道。他的眼神始終凝望着曦晨腰間的儲物袋,佈滿了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