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如今可是想深掃了入大荒西域?”玄星子輕聲詢問道,他的臉色甚是陰沉,直勾勾的盯着玄明子。
玄明子沒有答話,他淡淡的掃了一眼縹緲宗的方向,神色異常堅定,輕輕地點了點頭。
“師兄可知道,孤身一人前往大荒西域,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不知不覺中,玄星子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玄明子不以爲杵,他輕嘆道:“師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次西域之行,爲兄哪怕是拼上性命,也非去不可!”
“可是爲了曦晨?”玄星子話音一轉,突然問道。
“你知道了?”玄明子驚訝的擡起頭,不敢置信地望着玄星子。據他所知,師弟玄星子對於推衍之術可是一竅不通,但他的神情瞬間恢復了正常。“是掌門師兄告訴你的吧!”玄明子略一思索,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縹緲七子中,除了他以外,只有掌門玄真子精通此術,玄星子自是從他那裡知曉此事。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兄。”玄星子淡然一笑。
“既然師弟已知此事與曦晨有關,就更不該阻攔於我,弟子有難,我身爲師父,又豈能袖手旁觀,此番我一定要將此事查探清楚”,玄明子負手而立,絲毫不爲所動。
“師兄早料到你會如此,他特地命我轉告你,萬事皆不可莽撞,一切從長計議。”
玄明子神色一黯,淡淡地說道:“有勞掌門師兄掛心,可我今日去意已決,師弟就不要再勸我了。”玄明子轉身正欲離去。
玄星子見狀,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物,高舉過頭頂,厲聲喝道:“掌門令在此,玄明子聽令。”
玄明子身子一震,轉身看向玄星子手中高舉的令牌,這正是掌門師兄日夜隨身攜帶的掌門令。沒想到此次,他竟然交付給了玄星子,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掌門令一出,如掌門親臨,縹緲宗弟子無人可違背。玄明子輕輕的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那藏在袖間的手掌,卻已是緊緊的握攏了起來,最終他還是衝着掌門令恭敬地跪了下來。
玄星子看着面前長跪的師兄,輕嘆一聲說道:“掌門令代表縹緲宗歷代祖師的至高榮譽,師兄自幼便在縹緲宗長大,自是知道違背掌門令的後果,輕則廢除修爲,後山面壁百年,重則逐出師門,終生不得回山。師兄,你可要三思後行而啊!”
玄明子神情悲愴,他朝着掌門令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低聲說道:“歷代祖師在上,不肖弟子玄明,未能繼承祖師遺志,將我縹緲宗發揚光大。今日更要一意孤行,違背掌門令。於師門,未有尺寸之功,於師父,未能侍奉其左右,以盡孝道,於弟子,更是未能護其周全,玄明空活七百餘年,實爲一無用之人。今日弟子冒然離去,自知凶多吉少,卻不得已而爲之,他日若僥倖歸來,定去掌門師兄那裡領取責罰,雖死無悔!”玄明子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起身召出“龍泉劍”,朝着大荒西域的方向破空而去。
玄星子嘆了口氣,將掌門令收入懷中,也隨即召出仙劍,緊隨其後。
“師弟”玄明子見玄星子跟了上來,大吃一驚,內心百感交集。
“你我師兄弟這麼多年,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小弟今日便與你走上一趟,兩人也可相互有個照應。”玄星子的神態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絲毫感覺不到他此行幾乎與慷慨赴死無異。
“可是,弟妹和宛兒……”玄明子有些躊躇,對方可是有家室的人,若此行有什麼閃失,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玄星子擺了擺手,打斷了玄明子繼續說下去。“師兄此言差矣,男子漢生於天地間,空餘七尺之軀,師兄爲弟子奮不顧身,勇闖龍潭虎穴,乃真豪傑,真英雄,小弟又何惜此命!”
見玄星子心意已決,玄明子不再多說什麼,他暗自下定決心,一旦遇到危險,自己就是拼得性命,也一定要護得師弟周全。兩人化作青芒,瞬間消失在荒涼的天地間。
天璇峰上,玄真子正在修煉室內凝神吐納,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看西方,“師弟,你可不要做什麼傻事纔好啊!”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惋惜的聲音在修煉室內久久迴盪。
曦晨來到天璇峰已有兩日,由於掌門真人尚未有閒暇的時間,來指導他練功,曦晨便獨自一人在後山修習仙術。相對於其他各脈的房間,天璇峰的臥室無疑是華麗了許多,住慣了簡易房間的曦晨,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這一日,正當曦晨早早地起牀,正欲前往後山修煉時,一個小巧身影出現在曦晨的房門前,調皮的衝他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