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泊風可不知道這一幕竟然給了二狗子如此大的信心,兀自在那裡又委屈又無奈的哀嚎:“二狗子,你看到的不是真的,確確實實是誤會啊。”遠遠的傳來二狗子善解人意的迴應:“我知道的,村長,我不會跟別人說起的。”
轉過頭來迎上聞悅天真無邪的又略帶疑問的目光,朱泊風硬着頭皮說:“聞悅,其實,我忘記告訴你,這個鑽玉米地啊是村裡的青年男女情難自禁的時候想做一些愛做的事,但是又怕別人看到尷尬,所以纔會鑽進玉米地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習俗,如果女方願意同男方鑽玉米地則代表她同意與男方交往,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我明白啊。”聞悅白了朱泊風一眼,“學長,你很壞呢——不過,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人家——答應。”聞悅又輕又快的說完這段話,下巴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胸下,面色紅暈,閃亮的眼睛似乎要滴出水來。
“啊?”朱泊風被聞悅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哎呀,學長,你壞死了拉,這樣的話,人家一個女生怎麼說得出口拉?”聞悅嬌嗔的跺跺小腳,突然輕盈的走了兩步,額頭靠上了朱泊風的胸前。朱泊風的身體一僵,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學長,您還記得一年前在醫學院的圖書館中發生的事嗎?”
“啊?一年前?”YZ大學有八個校區,各個校區的圖書館的藏書都不太一樣,朱泊風是有習慣到每個圖書館逛逛,但是一年前在醫學院圖書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真的沒有印象了。
“哼!就知道你不記得了。”聞悅佯裝嗔怒的哼了一聲:“那天圖書館快關門了,卻下起了大雨,碰巧我又沒有帶傘,是你把我送到宿舍的呢。”聞悅的右手食指無意識在朱泊風的胸口畫着圈圈,“然後你就轉身離開了,話都沒有說一句。慢慢的和濛濛的雨夜融在了一起。”好似沉浸入回憶之中,聞悅的聲音顯得有些空靈:“後來,我很想在無意中碰到你,但是你好像消失了一般,爲了找你,我甚至去獸醫系找了好多遍。”
朱泊風啞然失笑,自己又不是醫學院的學生,這小丫頭又怎麼可能找到自己呢?她大概以爲獸醫系的男生比較多所以纔去找的吧。
“我以爲,那晚的相遇應該如彗星一般的機緣巧合,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擦肩。是上天無意中開的玩笑,今生註定無緣了。可是,正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我又見到了你。在十六號樓的大教室中,你站在臺前,雖然你的面容並沒有絲毫的改變,可是你的眼中滿是憂傷,你就像一株楓樹煢煢獨立在風雨之中,看得人家好心疼。”聞悅又回想起他在講臺上的那一幕,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爲什麼一直不願意接受凌風,雖然他的條件不錯;才明白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那在心中刻畫了無數遍的形象這一刻終於重合了。
“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
朱泊風酸楚的一笑,這份感情完全出於聞悅純潔的Lang漫,是天真的,可以不計後果,爲愛而愛,可是當真的踏入社會之後,她就會發現愛情不能當飯吃,柴米油鹽像是殘酷的清潔劑,洗去了愛情身上的浮華,暴露出蒼白無力的本來面目,一如陸菲菲。
看着面前這雙涉世未深的純潔的雙眼,朱泊風真的不忍心殘忍的破滅她的夢幻,當她走入社會之後,自然會發現當初的幼稚和可笑。
“吻我——”聞悅的俏臉微微揚起,粉嘟嘟的小嘴嬌豔欲滴,微閉的雙眼盪漾出些許的春情。
“啊,不。”朱泊風驚醒過來,雖然不願意破滅她的夢幻,雖然純潔玲瓏的身體很有誘惑,但朱泊風也不願意因爲聞悅一時的不清醒和自己的衝動而毀掉她。畢竟,自己這個小小的村長絕對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朱泊風慌忙將聞悅從懷中推開。
“爲什麼?”聞悅擡起頭,眼中佈滿憂傷:“學長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喜歡的人?朱泊風酸楚的一笑,對陸菲菲的感情又豈止是喜歡呢!那是刻骨銘心的愛,本來以爲是一輩子唯一的守望,但是她卻在路的起點翩然而去,“不,聞悅,你還小,很多事你還不懂,等你長大了,你會覺得這段感情有多麼可笑。”
“人家已經不小了。”聞悅挺了挺胸前的兩團小蓓蕾,身體明顯的鬆懈下來,“人家已經大三了,二十歲了呢,再過兩年我就畢業了,就可以和學長結婚了。”
朱泊風一陣頭大,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呢,毛瑞雪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院外響起了:“聞悅,你在嗎?”
“啊,是毛老師!”聞悅下意識的整了整衣服,紅撲撲的俏臉已經熱乎乎的發着燒,也不知道毛老師會不會看出什麼來,“毛老師,我在這裡。”
“你真的在這裡呢。”毛瑞雪邊說着邊走進來,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了十多秒,彷彿是留下足夠的時間給聞悅整理一般,“朱副村長也在啊——聞悅,吃了飯再談吧,我們都在等你呢。”
“啊,對不起,我現在就回去。”“做賊心虛”的聞悅慌慌張張的應了一聲,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在想,剛纔田甜老師也是像自己這般慌慌張張的跑出去的,他們倆不會也發生這樣的事吧。
“朱副村長,聞悅還小,不懂得辨別感情,我不希望有人利用她這一點。否則——”毛瑞雪深深的看了朱泊風一眼,似乎在看一個勾引無知少女的色魔。
“是是是,我明白,明白。”朱泊風擦擦剛纔被聞悅嚇出來的漢,連連答應。
“老師,這道題目怎麼做?”寶丫扭着粉嘟嘟的小屁屁走到田甜的面前。
“寶丫,老師批改作業呢,你去問叔叔好嗎?”此刻的朱泊風正閒得發慌呢,這田甜老師也真是,明明一個人就可以忙得過來了,偏偏還要跟村長要人,害得自己坐在這裡悶得慌,要是現在躺在牀上和俏寡婦調有多好啊。不過說也奇怪,這三豔兒明明是結過婚的人,爲什麼連自己內褲上的蛋白質都不知道是什麼呢?難道她的死鬼男人沒有教過她?一想到這朱泊風就感到渾身燥熱。一見田甜指向自己,朱泊風馬上擺出一副淵博的樣子,正襟危坐只等着寶丫上門請教了。
哪想到寶丫小嘴朝天一撅,不屑的說道:“我纔不去找問叔叔呢。”
“爲什麼呢?”朱泊風奇道。
“因爲叔叔笨!”寶丫篤定的回答。一聽這話,朱泊風差一點從板凳上摔下來,自己寒窗苦讀一十六年,即便說不上天縱奇才,聰明絕頂,但是也絕對是與笨無緣的,今天竟然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鄙視說笨,朱泊風臉上的黑線啊,雨後春筍似的往外冒。
“寶丫不要亂說話。”田甜向朱泊風歉意的笑了笑,卻發現朱泊風的笑容比自己的還甜。
“寶丫沒有亂說話。”寶丫有些委屈的辯解:“是田老師這麼說的!”
“我哪有?”田甜訝然。
“有!那天寶丫看到田老師一邊在紙上寫,一邊說:‘朱泊風,你這個笨蛋!笨蛋,大笨蛋!’”寶丫學着田甜那天的姿態和語氣竟然還真有兩分相像。
“寶丫不許說!”田甜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被寶丫無意中聽到了,還當着朱泊風複述了出來,她不知道寶丫到底聽到了多少,不由又羞又急,連忙打斷寶丫繼續往下學。
“老師,寶丫錯了嗎?”
“寶丫沒有錯,寶丫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來,到叔叔這裡來。”朱泊風和顏悅色的將寶丫哄到了身邊,“來告訴叔叔,田老師還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