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歌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又笑了：“哪有一個女子會將自己比作是‘老牛’的？而且，你也才只有二十六歲而已。”
“即便是二十六歲，也比你大啊。”在這一點上，風若凌覺得自己也要稍微爭一番，雖然覺得有點微妙。
越清歌又笑了，這一回笑得很是厲害，風若凌明顯感到他胸腔震動的幅度都加大了。
“你笑什麼？”風若凌想要推開他，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卻緊緊地抱着她，不讓她得逞。
“我是在笑，阿風你到底以爲我是有多年輕？”
“二十歲？抑或是再小一點？”風若凌猜測道。事實上，她覺得他的這張臉還有他幼稚的行爲告訴她，他的年紀比自己口中所說的還要小上一些。
越清歌聽到她口中所說的帶有猜測意味的話語，笑得無法自抑。
“阿風，怎麼辦，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笑啊。”
風若凌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不是正在笑麼？”話說，他笑成這樣子也太誇張了吧，有那麼好笑麼？
他簡直都快要笑出眼淚來了，好不容易強迫自己稍稍忍住了那噴薄而出的笑意，他埋首在她肩側，輕聲道：“看來是我這張臉迷惑了你麼？阿風，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年輕，要說是老牛吃嫩草的話，那一頭老牛該是我纔對。”
說話間，他口中噴出的溫熱的氣息拂到她的脖頸，讓她覺得有些癢癢的，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她不由地一愣。
“嗯？”
越清歌覆在她背上的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纖弱的後背，繼續道：“阿風，我早過了二十的年紀，今年都已經三十了，比你還要大上四歲呢。”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風若凌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腦中一直閃現“三十”這個數字。
她僵硬地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看着越清歌的臉，他們兩人的臉現在靠得很近，雙脣之間也只有一指厚度的距離，只要稍稍再上前一些，兩人的脣便碰上了。
越清歌看着近在眼前的櫻脣，真的很想就這麼湊上去親上一口，在他有這個想法之前，那張櫻脣倏地張開了，吐氣如蘭，話語中卻是帶着極大的震驚。
“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她將
雙手抵在他胸膛之上，一用力，將他推開了一些。
越清歌剛剛還沉浸在要去採擷那一朵櫻脣的念頭之中，一個沒有防備，就被她推開了，可是也沒有推開很遠，她的手依然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兩人之間面對面，能夠將對方看得非常清楚，就像他現在一樣，將她眼中的不敢置信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嗯，這個表情倒是非常不錯，值得珍藏。
越清歌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評判。
風若凌則是沒有他這麼輕鬆，還能想東想西的，她被他剛剛說出口的那個年齡給震到了。
“你今年已經三十了？”不是吧，那眉眼，那麼一張稚嫩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三十歲的大男人所該有的，儘管他身量很高，可是言行舉止方面也盡顯少年心性。
要說他今年三十歲了，她可是怎麼也看不出來的。
“當然啊，不過——”他停頓片刻，偏過頭想了一下，又繼續道，“生辰還沒過，這是虛歲。”
風若凌又將他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目光簡直是想將他的這張麪皮都整個扯下來在裡裡外外仔細地探看一番。她覺得稍微有些頭暈，雙手從他胸膛之上收了回來，可是卻被越清歌抓住了。
“阿風，你莫不是嫌我老了麼？”他看着她現下的模樣，問道，聲音有些委屈，“莫不是你喜歡比你年紀小的？”
風若凌眼角一抽，偏過頭去，乾巴巴地道：“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阿風，你騙人，你的語氣很像是在敷衍我！”越清歌不相信，將她的手抓得更加緊了。
風若凌感受到從那手上傳來的壓力，轉回頭來，目光直視着他，直視着這張具有極大的欺騙性質的臉，無力地道：“我只是受到了一些衝擊罷了，你不必在意。”
她其實也不是沒有見過童顏之人，譬如容自遠便是一個極鮮明的例子，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可是依然保持着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相貌，閒來沒事還能用縮骨功將自己變成十歲稚童的模樣。當時，她知道以後，也只是驚愕了片刻，可是之後也便從容地接受了。
然而，越清歌這一遭，倒是一時之間讓她沒有緩過神來，主要是自己長久以來，一直都將他看作
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卻不知道他已然是而立之年。
話說，這世上的童顏之人都匯聚到她身邊來了麼？
越清歌看着她現下的模樣，也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小姐——”肖掌櫃的一聲叫喚打破了眼下的這一片平靜。
風若凌跟越清歌兩人聽到他的叫聲就轉頭朝院門方向看去。
肖掌櫃進了院門遠遠地見到風若凌站在門口，便出聲喊了她，可是喊出口以後，才發現眼前的情況——他們兩個人正在門前站着，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越清歌抓着風若凌的雙手，風若凌則是微微低着頭，似水蓮花不勝嬌羞的模樣。
看清楚這一點之後，肖掌櫃才驚覺自己出聲打擾的不合適。
“抱歉，我先回避一下，小姐你們繼續，繼續，呵呵……”他笑着說出這句話，隨後轉過身來就要走出院門外去。
哎呀，他可真是沒有眼力勁兒，這一雙小兒女在你儂我儂的，他就不打擾他們了。
風若凌聽到肖掌櫃口中的話，回頭看了一眼越清歌，注意到他們現下的情況，立馬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往院中走了幾步，急急忙忙地叫道：“肖掌櫃——”
肖掌櫃聽到她的叫聲，已經走到院門了，又立馬停下了腳步，沒有轉過身來，在那裡背對着她彎了一下腰，回道：“是，小姐。”
風若凌看到他這樣子，心知他是在迴避，暗暗地責怪了一下越清歌的舉止輕浮，隨後往肖掌櫃那邊走過去。
站在他身邊，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肖掌櫃見風若凌已經走到他身邊了，稍稍側過身來，看着她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在想，小姐你若是要恢復女兒身，是不是要請城裡的裁縫過來爲你裁製幾件新衣裳。”
風若凌心感他想得周到，笑着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這件事就交給肖掌櫃你吧。”
“是，小姐。”肖掌櫃點了頭，“那麼，我現在就去安排了。”
“嗯。”
肖掌櫃笑着退下了，離開之前不忘回過頭去看了還站在那門口倚着廊柱目光一直投在她身上的越清歌。
看來，這一對小兒女，比他所想的還要甜蜜許多啊，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