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高貴且急色的騎兵平舉起了自己手中握住的長槍,指向蒂雅,頭卻向四處大聲呵斥:“這位美麗的女士唯有我阿爾法帝國纔有!你們這羣雜碎是想要將她擄走,挑釁阿爾法帝國的尊嚴嗎!”說完也不管圍在身邊的衆人,立即高舉左手做了個奇特手勢,同時伸出一手想要將蒂雅強行擄走,這令衆人臉色大變,是個合格的僱傭兵都知道這是開戰的指令!更何況,在他們面前欺負僱主,這無疑是想要將臭烘烘的腳塞進自己嘴中!他們怎麼忍?
但僱傭兵一旦得罪某個帝國就代表着他將永遠無法經過與這個帝國交好的國家,那麼他們的收入要減少大半,還有可能會有無盡的追殺!這就又成了他們的顧慮,就算是最強傭兵法庫克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被追殺?身爲一個下賤僱傭兵,隨時都要看帝國老爺的臉色那是經常的。
庫克皺着眉頭,順便舔了舔突然幹了的嘴角,連忙一小溜煙的跑到騎兵面前,帶着令人噁心的掐媚笑容說到:“大人您恐怕弄錯了,這個女的其實是個男的來着,只因易容技術高超,便成天扮着副女人樣誘惑他人騙錢,我們的僱主就是被這個男的給騙了許多錢財才讓我們來捉拿他的,不然我們哪裡需要這麼多人來?就是怕被他逃了,幹我們僱傭兵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您說對吧?”
縱使蒂雅不滿庫克言辭,但也不得不佩服庫克的老道,只幾句話便使面前這騎兵收了那齷齪心思。這騎兵聽了庫克的話,皺着眉將動作收了回去,斜眼厭惡的看了蒂雅一眼,輕微的哼了幾聲便準備離開。
但在這時卻突然有個年輕卻頹廢的聲音從騎兵小隊傳出:“這女人沒有喉結,躲在那兩人背後,明明是被捕卻沒有用任何裝置束縛她的倆個護衛,眉頭自然下垂、身體處於鬆懈狀態,諸位,這是一個剛被捕的人所有的表現嗎?”這番話令大鳥上的衆人心頭一跳,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武器,甚至有一人已經因爲這話將懷中的信號彈拿出,隨時準備通知附近的軍隊!
而那爲首的騎兵隊長雖也被提醒過來,卻反而回頭大肆怒罵,完全將背後獻給庫克“莫科!你一介小兵還管隊長的事!你還以爲自己還是掌管兵權的無所不能的右將軍?告訴你,你被軍部下放到我手上就意味你已經被放棄!你的雙腿已被打折,雙手被下了詛咒魔法,你的一切已經被摧毀!你現在是個廢物!懂嗎!?廢物!再質疑我,我會向軍部提出撤銷你的職位,讓你完全成爲一條只能靠乞討爲生的狗!”
那位灰色頭髮、身上有着數不清傷疤,且駝着背的莫科,他沒有了過去那種一夫當關的豪氣與膽魄,他沉默了,面對他的沉默,騎兵隊長髮出了瘋狂的笑聲,這種笑聲就好像是在嘲笑一條正被犬欺的落魄老虎,而與之一隊的其他騎兵看向莫科的眼中滿是憐憫:‘他曾是我的信仰’在廣大的天空中,有的只是那瘋狂的笑聲與莫科腳下那布爾鳥壓抑着的怒火。
笑夠之後,這位騎兵隊長緩緩的坐在了布爾鳥身上,笑呵呵的帶領着小隊離開了。
待騎兵走後,衆人都鬆了口氣,他們大多隻是因爲蒂雅的美貌與佣金錢而來到這的,誰也不希望與一個國家發生衝突。甚至有人暗笑阿爾法王國的腐朽與內鬥。
待那騎兵部隊徹底消失後,有些人開始笑話起了那位騎兵隊長與莫科,就在他們一邊緩慢前進、一邊笑談時,在不遠的天空卻突然出現了紫色的信號彈,發出尖銳刺耳聲音的同時,也煞是顯眼。
衆人微笑的臉龐立馬變成驚恐與憤怒,他們竟然被耍了!他嗎的!被耍了!有人怒罵,有人擔心,唯有三人無動於衷,卡爾心想‘一個二級帝國他們敢挑戰克茨僱傭團的威嚴?我麾下的三百鬥者可不吃素。’
迪科茨心中冷笑‘一個如此小國敢惹我,他們想讓他們的國家徹底癱瘓麼?’蒂雅心中嘆氣‘現在爺爺心情不好,還來惹,不找死麼?’除這三人,連庫克臉上都帶着一股怒意與恐懼,他催促着控制能量大鳥的魔法師,魔法師也不爽‘二十幾位魔法師的能量這麼好控制?誰知道阿爾法的士兵會這麼無腦?明明都用能量大鳥來暗示自己這邊的實力和友好了卻還一根筋的要找麻煩’不過不爽歸不爽,爲加快速度,又有幾人來到鳥頭位置協助控制,至於許雲,他到現在還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除莫科外的騎兵都大肆的拍隊長的馬屁,拍的這位隊長鼻子直翹上了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隊長在一陣奉承中駕馭布爾鳥來到莫科身邊,大笑:“莫科老大你是真的不會做人啊,要不是我反應快,我們可都掛了,回去要請我喝酒啊!對了,右將軍的妻子身受重病怕是沒錢了吧?不如把嫂子讓給我好了?我早想嚐嚐曾經貴族夫人的味道啦!哈哈!”
莫科滿是被刺上符文封印的手一下子抓緊了布爾鳥的褐色羽毛,素以忍耐出名的布爾鳥也不禁痛苦的啼叫。這隊長也自然看見了,呸了莫科一臉口水,就又哈哈大笑的回到隊伍前端繼續帶隊巡邏,其他的騎兵也是無言,沉默的跟在那位隊長身後。
莫科的眼睛不復之前指出蒂雅漏洞的炯炯有神及睿智,卻是變的有了些混沌呆滯,頹然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像頭呆鵝一般繼續在唯有一人大笑的隊伍末端緩緩前行。
接到信號,守在新邊境的阿爾法士兵看到信號後,連忙拿上營中武器、列上陣法、打開了邊境守衛魔法,許雲他們終究遲了一步,待他們來到邊境時,面對的是至少上千的阿爾法邊境士兵,庫克咬了咬牙,對着已經站起身準備好戰鬥的衆人說到:“我們這次目的是離開,等我與他們交涉失敗後,我們再想辦法。管住你們的武器,交戰是我們最後的選擇。”
之後庫克便來到鳥頭處,對着下面的士兵大吼:“我們是愛好和平的傭兵,你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在士兵中走出一軍官。
這軍官給自己施了個“傳聲術”,冷笑道:“我不在乎你們是誰,我只知道你們讓我們的斥候騎兵感到了不安!勸你們下來讓我們仔細搜查,如果都有傭兵資格,那你們每人交納一千銀幣後就可以離開?怎麼樣?如果不同意的話,那麼!”
這位軍官擡起了右手,身後的弓箭手立即拉弓對準了白翼大鳥。庫克滿頭大汗,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旦開戰,除了自己的五十兄弟,其他人都有可能成爲敵人!在衆人咬牙,魔法師也正準備驅使大鳥攻向士兵時。
卡爾站了出來,優雅的整理了自己被風吹的凌亂的衣服,團長大人來到皺眉的庫克身邊,也給了自己一個“傳聲術”,輕笑道:“作爲一個帝國,終究會有些不乾淨的東西需要處理,如果你們將攻擊我們,想必也不會有人願意接阿爾法帝國的任務了,再說了……”
卡爾看了眼正不屑的士兵,停頓了一會,挑眉輕笑道:“你確定,只憑三千人就可以擊敗我麼?”此話一出,不止地面的士兵,連阿爾吉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卡爾,可是士兵們卻沒有發出一點嘲笑聲,不是因爲紀律太好,而是在話音落後,他們的身後都突然出現了一個正獰笑着的卡爾!
這些卡爾們將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放在了士兵們冒着冷汗的脖頸上,死亡的威脅以及寒冷的刀片使得士兵們一語不發。領頭的軍官鐵青着臉,對着身後不知是不是卡爾的人影說到:“你是在挑釁!你想死嗎!”
湊到軍官的耳邊,卡爾嘲笑到;“我無意挑釁阿爾法帝國的尊嚴,是你在逼我,你現在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考驗我的耐心嗎?”咬破嘴脣,卻發現這不是障眼法術的軍官頹然的抓破了懷中控制邊境法術的水晶,見到藍色的法術牆完全消失,鳥頭上的卡爾回頭挑釁的看了許雲一眼,收回手中握住的一枚藍色珠子,發出了繼續前進的指令。
庫克陰着臉,他原本還想通過自己的外交表現拉幾個人的,可是之前的所有表現都還不如卡爾的這個不知名法術效果要好!
而在底下的軍官只能目送着白翼大鳥緩慢的離開,一旁的一個親衛不解的問道:“隊長,那是什麼魔法?太恐怖了!這要是真開戰,兄弟們不就這麼死了?”軍官冷着臉,卻是根本不準備回答,但他卻又看着連幾個同階級的軍官也湊了過來,才無奈道“他是將魔法能量全部分散了開來,形成一個人型,實際只是個幻影”
看了看面色出現惱怒與責怪神色的士兵,他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不耐煩“但這個魔法強大的地方就是施法人可以隨時通過遺留的能量印記來到任意一個幻像身邊,如果真打起來,我們全部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贏,不過這種法術一般很消耗能量,又費時間,那個人又很年輕,想必是有什麼法寶在身吧”
士兵瞭然的點了點頭,又開始誇讚起了這個軍官的博學,軍官面上笑呵呵,心中卻在哀嘆‘莫科將軍,這就是現在的阿爾法帝國士兵!一羣只會奉承的廢物!王上糊塗!竟沒有同意您的計謀,反而去攻打科維,不但損失了名聲,還被迫勉強招兵以致降低了帝國士兵的素質……連我一個求情者都被牽連,您想必更不好過吧。爲什麼…爲什麼軍神會……’
複雜的看了眼飛去的白翼大鳥和自己以前認爲的國家的方向,軍官揮手製止了奉承的士兵,然後又叫了魔法師開始修復邊境防禦魔法。
又是一小時過去,衆人終於來到了科維的新邊域之城——西瓦,到了城門口,衆人識相的散去了魔法鳥,正準備入城補充物資時,卻被高大光鮮的紫色城牆掩護的科維士兵予以警告“城門口的傢伙,離遠點,不然我的手下的弓箭將會射穿你們的心臟!”
僱傭兵倒是無所謂,他們原本的目的地就不是西瓦,是看在蒂雅的份上才只收了少許錢財,答應了順道捎一趟,卻差點沒命!現在他們可不會幫。
庫克他於情於理都是想幫的,可他對西瓦的護衛長不熟,也只能無奈的拍拍蒂雅肩膀、跟迪科茨道別一聲就陰沉着臉跟其他僱傭兵一起離去了。
而許雲他現在很痛苦,有一大堆問題憋在心裡想問,他在面對阿爾法士兵時明明害怕的要死還要按迪科茨的要求擺出一副淡然、冷冰冰的模樣,都快憋出病了,迪科茨不急他急啊!正準備提醒迪科茨幾句,但卻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