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緊扶起羅玉姮,三人坐下,羅玉姮道:“本來應該早些去拜見各位叔伯和嬸孃的,只是青龍山的規矩和沭陽城的似有不同,韓宇又一直忙着,我又怕哪裡不周再出了差錯,衝撞了各位叔伯嬸嬸,就一直耽擱着了。”
兩個嬸嬸拉着羅玉姮的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嘴裡不住的誇讚她懂事聰慧等等。
羅玉姮被誇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內疑惑,慕容家能養出慕容韓宇這樣的人物,爲何會有如此庸俗的至親。
兩個嬸嬸一直拉着羅玉姮,有一頭沒一頭的聊着家常,羅玉姮只是笑着,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她剛嫁進慕容家兩天,對慕容家的事知曉的並不多。
看着羅玉姮禮貌的微笑,許是覺得無趣,五嬸嬸悄悄碰了碰三嬸嬸,三嬸嬸笑盈盈的問:“你一個人既要管着羅生堂,又要兼顧着羅家商號,即便男子也不一定如你,我們韓宇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
“嬸嬸過獎了。”羅玉姮道:“羅生堂和羅家商號都有人打理,我不過是掛了個虛名而已。”
五嬸嬸又悄悄地碰了碰三嬸嬸,羅玉姮只當沒看見,三嬸嬸又問道:“你即和韓宇成了親,那恆裕你是不是也是要管的呀?”
羅玉姮說:“恆裕一直都是韓宇在管,況且,我是他的妻子,只負責管理他的生活起居,恆裕的事,我不會插手。”
三嬸嬸和五嬸嬸互換了眼神,五嬸嬸說:“你說的是,我們做妻子的,自然是要管理好夫君的生活起居。可你不同,羅家那麼大的家業,你都能打理好,想必,以後恆裕的事,少不了要你幫忙呢!”
羅玉姮笑道:“恆裕韓宇一直打理的很好,我哪裡能幫上什麼忙。”
五嬸嬸尷尬的笑笑,三嬸嬸轉了轉眼睛,笑道:“我們即是一家人,也就不說兩家話了。姮兒啊,你也不用謙虛,你的本事,如今都被人當成話本子說了,我們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我呢,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找你呢,是想請你幫着說說情,讓韓宇把你的兩個弟弟留下,在恆裕給他幫幫忙,畢竟是一家人,我們也不能讓韓宇一個人受累不是。”
羅玉姮說:“讓弟弟們留下,這是好事,兩位嬸嬸直接跟韓宇說就是了。”
兩個嬸嬸互換了眼色,五嬸嬸笑道:“韓宇這不是忙嗎,我們也不好去打擾他,想着跟你說是一樣的。”
羅玉姮問道:“恆裕涉及的商業領域很多,不知兩位弟弟擅長什麼?又想做些什麼?”
兩人一聽有戲,頓時眉開眼笑,“做什麼都行,隨便在哪做個主事,慢慢跟着學便是!”
這樣看來,便是什麼都不會了!
羅玉姮道:“主事一職可大可小,沒有個三五年的經驗,根本就做不了。況且主事事務繁多,無論大小事都要親自一一過問,稍有疏漏,輕則虧損,重則可是要吃官司的。如今恆裕正是發展的最好時機,若出了差錯,恆裕受損,慕容家也是會受到牽連的。”
兩人一聽,當即傻了,她們怎麼知道會有那麼多事,那麼大的責任!
三嬸嬸頭腦一熱,開口便說:“那既如此,讓他們去羅家商號歷練歷練也是可以的,羅家商號那麼大,總歸能讓他們學到東西的。”
羅玉姮只是笑着不說話,五嬸嬸當即拉了拉三嬸嬸的衣服,三嬸嬸這才發覺說錯了話。
“三夫人,五夫人,”珊瑚忍不住說道:“公子在青龍山給慕容家留了不少產業,兩位公子若真想學,大可在自家店裡學習經營之術。公子每年都給青龍山不少銀錢,足夠你們的生活所用,公子對你們不薄,如今他剛剛大婚,爲何現在來打公子的臉!若讓老夫人知道兩位夫人今天說的話,老夫人作何感想!”
三夫人騰地一下站起來,指着珊瑚罵道:“你個小賤蹄子,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跟我們說話。主子說話,何時有你插嘴的份,韓宇就是這樣教導下人的嗎?”
“公子教的禮數,奴婢自然是都記得的,可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更聽不得兩位夫人今天說的話。”
三夫人惱羞成怒,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指着珊瑚罵:“好啊,慕容韓宇就教導出這樣的下人,既然主子教導不好,今天我來幫他教導教導。”
說完,她擼起袖子便要動手,謹言趕緊將珊瑚護在身後,羅玉姮站到她二人身前,說道:“珊瑚如今是跟着我的,言辭之上若有冒犯,姮兒向嬸嬸賠不是。這珊瑚是一直伺候韓宇的人,他這剛大婚,嬸嬸就要教訓他的人,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羅玉姮話說的如此明白,兩個嬸嬸臉上當即就有點掛不住了,但是當着她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
珊瑚和謹言都是謹言慎行的人,做事講話從不逾越,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也是被逼急了的。
珊瑚紅着眼眶說道,“奴婢實在受不了他們這幅樣子,言語有所衝突,還望少夫人見諒。”
羅玉姮笑笑,謹言說道:“姑爺這樣的人物,真是想不到,他的親嬸嬸竟是如此!”
“公子年幼時,他們和公子爭奪恆裕時的樣子更可憎,若不是老夫人強壓着,恆裕早就被他們揮霍空了。至親尚且如此,公子也是看夠了青龍山的人情冷淡,所以才帶着老夫人搬到了這裡,慕容家在青龍山的產業,公子都留給了他們,沒想到,他們還不知足,還想打恆裕的主意!”珊瑚越想越替慕容韓宇不值。
羅玉姮拍了拍珊瑚的肩膀,道:“這件事就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起了,他們畢竟是你家公子的至親,若讓他知道了,徒增感傷罷了!”
羅玉姮想起慕容韓宇,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童年,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