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在南京城裡大張旗鼓地做出迎接老媽的工作,還將氣氛造得足夠大,爲了表示自己的重視,親自視察了南京城往北面數十里的道路,要求將道路擴寬,全部修理,鋪墊上細膩的黃土,沙子,灑水,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站,張扎綵棚,以爲未來迎接之用。
回到城中,張由鬆捻着人家朱昏君長出來的鼠須,得意洋洋地冷笑:媽地,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可不是朱家那個吃飽了撐的豬頭,任由你們折騰,跟老子耍陰的?看老子玩死你們!
“御醫何在?”
“皇上!”御醫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張由鬆只認得他的臉面,並不熟悉,也不知道皇宮中醫生還有什麼等級,多少人數,“哦,你去找他們所有的人,立刻組織起來,建立一個會診小組。”
“哦,知道了,不,皇上,什麼是會診小組?”
“這個,朕的母親,就是老太妃馬上要來了!”
“哦,知道知道!”
“不是知道,而是必須清楚。”張由鬆佯裝生氣,立刻將老母親的頭疼病症情況講了一通,詢問御醫該怎樣處理。
“這個,皇上,還是等老太妃來到皇宮,卑職等認真查驗以後再說,畢竟,沒有望聞切問,不敢隨意施治的,”
“好!”
“卑職等立刻張羅人手,按照皇上的意思,建立一個會診小組,以接老太妃御駕!”
太醫生們忙得不可開交,據說,在此後連一頓囫圇飯都沒有吃,反覆地研究皇帝講述的太妃的疾病,而皇宮中,各位宮妃女官宮女們,也都被通知了消息,大家被要求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在皇宮中張燈結綵啦,裁減衣服啦,收拾合適的宮殿啦,整個皇宮象一個被捅了一棍的馬蜂窩兒,亂作一團。
張由鬆還通知了朝臣,一旦老太妃趕到京城,他將放朝臣三日假期,同爲慶賀,並且,徵詢朝臣的意見,親自將史可法,馬士英等五大閣臣們召集到了乾清宮裡,矯揉造作了很久,纔不好意思地說:“今日,朕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諸位愛卿能夠成全!”
“皇上請講!”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馬士英才“憨厚”地笑着問。
“這個,朕先請諸位表態,能夠支持朕!”
“好!皇上,臣等都是大明的臣子,也是您的臣下,有什麼能不支持您,不爲您效勞的?”史可法一拱手,旗幟鮮明地表示。
“好,多謝諸位了,諸位都是忠心耿耿的棟樑之材,朕甚是欣慰。”張由鬆趁機將幾個大臣的馬屁股猛拍了一通:“有諸位愛卿在,朕高枕無憂了!大明必當中興!”
繞了幾圈兒,皇帝才告訴諸位大臣,他想在不久的將來,封老太妃爲皇太后,越早越好。
這裡有自然條件,也有障礙,因爲,皇帝的母親就應該封皇太后的,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何況,老福王的妃子們只剩下這一個,沒有誰地位更爲嫡親顯赫的。問題是,一,承接了崇禎皇帝,封現任皇帝的母親爲皇太后,還有一些制度和人心上的關節,二,鄒氏雖然是現任皇帝的親老媽,可是,在老福王府上,不過一偏妃,封皇太妃的話,一帆風順,要封皇太后,在儒家意識下,還有些彆扭。
“好!”馬士英首先答應了。接着,其他的大臣也都答應了。
“只是,皇上,這事情需要緩上一緩!因爲,軍國大事實在繁忙,老太妃封皇太后的典禮等事項,花費巨大,一時間也不易籌備,等上一段時間,臣等保證做得更好,”史可法建議。
“好!”張由鬆滿口答應,因爲,他製造這個話題,不過是進一步讓羣臣們知道,自己對自己的老媽是格外親近的,尊敬的,自己絕對是這老太妃的親生兒子!如假包換!
不管閣臣們答應不答應,張由鬆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他自己的態度能夠被大臣們知道。
障眼法在施加的同時,張由鬆將馮可宗召集到宮裡,秘密商議:“馮都督啊,你是朕的心腹,將來要出將入相的,只要你願意,朕對你,可是無限地信賴啊!”
拍着這位仁兄的肩膀,張由鬆親切友好得真象鐵哥兒們。
“皇上如此信賴可宗,可宗必當效死力!”
張由鬆認定,這個馮可宗,頂多就是二腿子的料兒,沒有多少心眼兒耍,能夠當忠狗的,否則,早就把他踢出皇宮和錦衣衛隊了。
“好,你立刻去散佈消息,就說,馬士英大人已經死了!”張由鬆一字一句地叮囑道。
馮可宗臉色唰地變了:“皇上要對付馬大人?”
“不不不!”張由鬆眼睛珠子一轉,笑道:“朕不僅不會對付馬大人,還要信賴和依靠他呢,但是,你可知道,馬大人有擁戴之功勳,又握有重兵,朕擔心他飛揚跋扈,不服朕的調度,所以,在背後製造些消息,也是讓他時刻有警惕之心!”
“啊,原來,皇上也是爲了馬大人好啊。”
“不錯,你很聰明,一點就透,朕喜歡,你想想啊,朕和大明,能夠離開馬大人嗎?但是,朕又怕馬大人權力過重,忠心受到蠱惑!所以,施加些手段,給他提個醒兒!”
“皇上的主意,果然高深!可宗佩服!”
張由鬆給他講了些道理,“說馬大人死了,當然不會折他的陽壽,而是讓他知道,京城一帶,有許多人恨他,巴不得他早死,這樣,他就時刻警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高!妙!”
“還有,你們還要去製造些事端,就說,史可法和滿清靼子私通!”
“啊?這是真的嗎?”馮可宗顫抖着聲音問。
“當然不是真的!史大人的忠心耿耿,朕最爲洞悉,你不知道的是,在朝堂之上,史大人對於滿清靼虜,態度不是多強硬,總希望和滿清靼虜合作,共滅闖獻之賊,可是,朕知道,闖獻不過敗類,只有靼子最爲猖獗,朕幾次說,史可法都不聽,是個倔強的老頭子啊,朕又不好意思在朝堂上駁他的面子,所以,只能以毒攻毒,史大人的兄弟失落在北京城裡,目前投靠清廷,這就是最好的線索。哦,你給朕記住,朕玩的這些,都是花招,目的不是傷人,而是驚醒當事人!是爲了大明的國事,不得已而爲之!”
“皇上思慮深遠,不是可宗等人可以意料,臣等不再多問,只求皇上多交代些事情,可宗一併爲皇上將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