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庭軒”由於建成時間很長,在很多人的想象中它應該已經破舊不堪,無法與豪華高檔沾邊了。但當我這正看到這裡的建築時,它的景象還是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
“巍山庭軒”並不是像現在人們所居住的小區一樣,當今住宅的設計理念似乎在它這裡似乎有些拿不上臺面。這裡的所有獨棟別墅全部依巍山而建,而且沒有相鄰的兩幢別墅,整個小區只選環境最好的點來進行建築,所以每一幢別墅之間的距離都不近,即便是開車都要走上一段。因此這裡的別墅名義上構成了一個小區,其實是遍佈整個巍山環境,或者說風水最好的點,還有的別墅甚至修建在巍山景區內,一個小區的面積既是一個景區的面積,大有富貴隱於山野之意。
怪不得他修不了太多的別墅,這樣的條件也太苛刻了。這裡的保安及物業力量十分強大,即便是在方圓好幾十公里的面積裡只有那麼寥寥幾棟房子,他們也會每天不停地進行巡邏,而且上山下山的唯一道路有三道防衛措施,更有即時預警系統,一旦出現狀況,保安會在3分鐘之內到達。而這裡的保安則不比大多數小區的,他們都是退伍軍人,身手了得,而且數量龐大,出現了任何問題也會在很快的時間內解決。
像這樣安全措施無死角,又極度隱秘的場所,我算是真正瞭解到那些達官顯貴爲什麼會不惜重金在這裡置辦一套房產。
我拉住了窗簾,房屋裡頓時黑了下來。這裡的哥特式風格別墅讓我身處其內都有一種靈魂的都飛昇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我下意識的開燈,可燈依舊沒有亮起來。
“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呆在這裡已經整整三天了。我還記得三天前的夜晚,當我在春陽大道“行俠仗義”之後便一路飛奔,竟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達了這個偏僻的市郊小區。要知道,這已經和高速行駛的小轎車一個速度了。當我將鑰匙遞給保安隊長的時候,他的臉上竟閃過一絲驚訝。我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看我時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這裡已經整整十年沒有人住了,怎麼今天突然會來了人?”我很清楚的聽到他當時和一個身穿西裝的人嘀咕着,那人從形象上來看就像是這裡的負責人。
當時負責人打量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最令人驚訝的事。“你知道這裡的別墅多少錢一棟嗎?”負責人的語氣似乎充滿了不屑。
我搖搖頭。
負責人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到我的眼前。“兩個億。一年光物業費就要交150多萬。”他的語氣像是故意要嚇我。“你的這把鑰匙是從哪裡來的?”他把玩着我的鑰匙,眼裡放出不信任的光。
我剛想說話,負責人便被保安隊長阻攔了下來。我很清楚的聽到了保安隊長的話。“經理,我們沒有權利過問客人的事,這是最基本的規定。”
經理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看着保安隊長剛毅的臉也不再說話,只是懷疑的看了我一眼,便將鑰匙交回到保安隊長的手中。
我就是從那時開始對這裡產生了極度的信任感,對住戶信息的絕對保密讓我可以很安全的躲在這裡。
原來鑰匙並不是用來開門的,它只是一個憑證,也就是從這個保安隊長的口中,我得知了這個鑰匙的作用。每個住戶都會擁有一把證明身份的鑰匙,鑰匙由住戶自己保存,它是證明住戶身份的憑證,任何人只要拿到鑰匙,都可以無條件的進入相應的別墅。這一點保安隊根本不會過問,而要是鑰匙丟失,住戶可以在最快的時間進行掛失,掛失後的鑰匙便不再有效,而丟失到掛失期間住戶所造成的損失,“巍山庭軒”概不負責。
這樣的方式我還是那天晚上第一次聽說。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合常理,但放在某些隨時有可能失去自己財產的達官貴人身上,則很是受用。
由於房屋已經十年沒有人居住,當保安隊長輸入密碼將房間打開之後,一股濃重的黴臭味撲面而來,嗆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那晚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都將房屋所有的門窗大開,這樣才散去了屋裡的黴味。
然而三天過去了,屋中還是一片漆黑,當時保安隊長承諾說會盡早供電,想必是那個經理在從中作梗。不過這也無所謂,我反正是習慣了黑暗,這樣的環境讓我更加舒服。
我又再次躺回到寬大的牀上,房屋中的傢俱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歐式古典風格的,沉穩厚重,高貴典雅,只不過色調有些偏暗,在漆黑的房屋中更是顯得陰森恐怖。
奇怪的是自從我見到這幢別墅的第一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一直縈繞不去,好像我塵封了十年的記憶在一點點的向外滲透,有時我在房屋裡亂轉竟在腦子裡會出現一個人影,看樣子很像我,但卻比我年輕的多,這不禁讓我對這幢別墅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我以前在這裡住過?
三天我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的飢餓感,而且這幾天我都保持着很亢奮的狀態,這樣的情況讓我不知該喜該憂。我需要強迫自己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十分鐘,我擔心長期如此的狀態會是消耗生命的徵兆。
昏暗的房間加上柔軟的牀被,這些的確是起到了很好的催眠作用,躺在牀上近一個小時之後,我開始昏昏入睡。思維變得一片混沌。
房間的燈光突然亮起,我本能的用手遮住了雙眼,這是怎麼回事?這樣一鬧我剛剛好不容易找到的睏意頓時消失無蹤。難不成是物業開始供電了?我走下牀,徑直走出了房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一片明亮的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幾個人。兩男一女,看着像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丈夫正坐在一張擺滿了實驗儀器的辦公桌旁,異常專注的盯着顯微鏡,好像是在觀察什麼東西。而女人則是在一旁的餐桌旁擺上餐具。二樓的走廊,一個看着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兒趴在扶手上,一臉期待的望着女人。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我根本就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一時蒙在原地。
“媽——什麼時候開飯啊?”男孩兒從走廊裡探出身子,一臉搞怪的模樣。
女人轉頭看了看男孩兒,語氣慈祥的說:“就快了,你快去叫你爸吧,別總是那個樣子,小心發生意外。”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但卻有點似曾相識。
男孩兒沒有再說話,而是很乖的從二樓下來,徑直來到父親身邊,男人一身的白色實驗服,像極了醫院裡的大夫,眼鏡鏡片都快趕上啤酒瓶底的厚度了。男孩兒似乎對父親有所畏懼,完全沒有了和媽媽對話時的輕鬆隨意。
“爸,咱們該吃飯了。”男孩兒一臉的嚴肅,身子也站的筆直。
男人並沒有擡頭,而是一邊觀察一邊用手挪動着顯微鏡下的觀察物。“嗯,我等會兒就好。”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哦,那你先忙吧。”男孩兒也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是一臉嚴肅的回答了一句便轉身走向餐桌幫忙。
女人看着男人專注起來都不和孩子說話,不由的要拿出女主人的威嚴。“我說你,能不能吃完飯再忙?”女人說着,解下了自己圍裙放在椅背上,徑直朝着男人走去。“孩子和你說話你也不理,就算項目再大也不至於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吧。”女人即便是埋怨時的聲音也很好聽,她已經站在了辦公桌旁,而她的臉在這一刻纔算是真正的面向了我。
這——這是媽的臉?當臉轉向我的一瞬間,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立馬讓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滄桑而不滿皺紋的臉。很明顯,這張面容要美麗的多,但輪廓和氣質確實就是媽,不會有錯。那剛剛那個男孩兒——我下意識的望向正坐在餐桌旁一臉期盼的男孩兒,雖然青澀的臉龐和還沒成熟的身體有些許出入,不過還是可以看出,這張臉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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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看到了自己和媽?這是幻象嗎?我下意識的走向男孩兒,桌上誘人的飯菜牢牢地鎖定了男孩兒的視線,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正在接近他。突然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玻璃破碎聲。
“你有病嗎?我說了我正在工作,你聾了嗎?”男人像突然發狂了一般像女人咆哮,連桌上所有的實驗儀器也被他一臂掃到了地上,女人驚得定在原地。
這時我終於看到了隱藏於顯微鏡後的男人的臉,還算英俊,但不知是由於生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男人的臉上總是顯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暴戾之氣。特別是他的雙眼,此刻竟然泛着暗黃色的光,他正死死的盯着女人,像是要殺了她一般。
“你怎麼了?”女人見到男人樣子似乎嚇壞了,她急忙上前拉住男人的手放在胸前。而這隻手現在竟然佈滿了青筋和血管。
男人不停的喘着粗氣,像是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怒火,而一旁的男孩兒早已嚇的不能動彈。
“莫乾,你怎麼啦?”女人的聲音透着焦慮。她衝到男人身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身體。“是不是實驗有後遺症?你告訴我?”
男人痛苦的扭着頭,眼裡暗黃色的光現在竟然開始越來越亮。“你們快走——”男人的聲音很痛苦,他用手死命的拽着自己的頭髮,剛剛還整齊的三七分在他的雙手蹂躪之下已經完全散亂。這時男人的手一用力,竟將自己的頭皮生生撕下一塊兒。鮮血頓時用了出來,他的半邊臉瞬時便被鮮血染紅。“快走——你們待在這兒會有——危險。”男人說話已經非常費力。
“爸——”男孩兒看着父親的樣子早已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聽到男孩兒的聲音,男人剛剛的暴戾之氣似乎得到了一些減緩,他眼裡愈發明亮的光也開始暗淡。
見到男人的情況似乎得到一些控制,女人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鬆開男人衝向了還在餐桌旁的男孩兒,一把拉起男孩兒的手就往門外衝。男人的情況的減緩只是一剎那的事,在短短几秒的平息之後,男人則是好像徹底爆發了。我很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臉上的青筋和血管,一條條縱橫交錯,好像要把皮膚撐爆一般。就在女人和男孩兒即將出門的一瞬間,他動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移動到了門口。
女人剛開了門,但還沒來的及出去,便感到好像有千鈞之力衝向門板,直接將門死死關住,往上一看,則是男人佈滿血管的手死死的撐在門上。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感覺臉上一記重擊,身子登時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向牆壁。
在一旁的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一跳,急忙一個箭步衝到女人身邊,我的速度非常快,女人的飛行在我行動的時候竟然成了慢動作。我將手伸向正在飛向牆壁的女人,但沒想到手臂竟然撲空,隨即我整個人竟生生的穿過了女人的身體。我竟然成了透明人!
男人的發狂還在繼續,男孩兒也被他一掌擊出,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向五六米外的餐桌。登時餐桌上的飯菜便灑落一地。男人又想移動,但剛剛邁出第一步,便痛苦的雙手抱頭,身體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女人和男孩兒現在都已經昏迷,男人就和着了魔一樣甚至用頭去撞擊牆壁,在他的撞擊下,實木包裹的牆壁瞬間便出現了大大的裂痕。
這樣的破壞力真是觸目驚心。男人在撞擊下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他的目光掃了掃躺在地上的女人和男孩兒,而後萬分痛苦的用手抱住頭,隨即打開門衝了出去。
而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四周明亮的燈光也漸漸變得昏暗。
“亦涵——亦涵”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聲音如此熟悉。是媽!
ps:開始揭秘異能的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