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懵懂的夢境中醒來,四周依舊是黑暗。算上今天,我在這個房間已經度過六天了,房間的供電似乎就是一句戲言。
記得三天前,媽還曾來到這棟別墅,不過那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她。我想去找她但是一無所獲,不過我卻證明了一件事。
我真的有病。我很清楚的自己知道失控了,並且在失控的狀態下我還傷了人。也不知道那個被我仍飛的人現在怎麼樣。我只知道當時腦海中沒有任何的意識,又偏偏那羣人非要找我的麻煩,而那時,我只想殺了他們。
但還好我控制住了自己的嗜血性,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恢復了正常,不然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每一次的憤怒似乎都會消耗我大量的體力,上次的失控讓我昏睡了三天的時間,今天雖然能夠正常的行動了,但是身體依舊有些發軟。
摸了摸溫暖的被褥,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這起到了很好的助眠作用。我費力的翻了翻身,準備繼續睡。
但就在這時,卻傳來了門鈴聲!
外面已經沒有光線射進來了,看了看錶,指針已經指到了9的位置,那麼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怎麼還會有人按門鈴?
我僵在牀上,連呼吸都變得很輕。這棟別墅已經荒廢十年之久,我是最近才住進來的,除了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還有人住在這裡。這時的門鈴聲無疑讓我的神經高度緊繃了起來,“難不成是警察?我殺了兩個人,他們來抓我了?”想到這裡,我不由的一身冷汗。
門鈴聲依舊響的很有節奏,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應。老實說,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在警方來的時候逃走,如果真實警察,可能也就只有坐以待斃了。
“請問有人嗎?”門鈴聲的停止了,但卻響起了很紳士的男聲。“我是物業公司的,您前些天提出的供電要求我們已經照做了,但是您房間的電路壞掉了,需要進行檢修。”
是物業!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身上早已是一身的冷汗。難怪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供電,原來是電路故障。我費力的起身下牀,給外面的人開了門。
“您好先生,我們是物業公司的檢修人員,因爲給您別墅的供電遇到問題,需要檢修房間的電路,請問您現在方便嗎?”來人的相貌還挺年輕,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胸前還彆着“洪宇物業”的胸牌,顯得十分紳士。
我並沒有力氣多說話,只是把身子讓開放他進去。“麻煩你快點。”沒想到我的說話聲音也這麼虛弱。
那人聽到我說話,並沒有立即進入房間,而是疑惑的擡頭看了我一眼。“先生您不舒服嗎?您的臉色很蒼白。”
看的還真準。我笑笑。“沒事的,就是有點累,你快點弄好就行。”
那人聽到我的聲音,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隨即他的嘴角翹起了詭異的弧度,令我心裡一驚。“你累了就好。”聲音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紳士風度,而是帶着一股徹骨的寒冷。
他的轉變無疑讓我剛剛放鬆的心一下提了起來,我向後退了兩步,一臉的驚恐,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你——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哼——”那人陰笑一聲,閃電般的從腰後扯出一根黑色的棍子,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噼啪”聲,隨即身體一顫,頓時暈了過去。
會議室裡只剩下孔勁濤、鄭帥和楊璐瑤三人,李克已經不知去向。
“怪事。”鄭帥擰着眉毛,一臉的疑惑。“這都幾點了?這小子今天還來不來?”
鄭帥的疑問也讓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着卷宗的楊璐瑤有些困惑。“是啊,這都已經快9點了,他平常不是來的很早嗎?”
“他昨天晚上出公差了。”孔勁濤放下手中的卷宗,說道。
“出公差?”孔勁濤的回答讓鄭帥更迷惑了,“這個關鍵時候他出哪門子公差啊?”
“還記得鄭淑怡家那個保姆李敏嗎?”孔勁濤有意的提醒道。“據說那個保姆恢復正常了,他去了解情況錄口供了。”
經孔勁濤這麼一提兩人才都記起來當時那個保姆李敏好像被嚇得有點傻了,給送回老家了。“哦,想起來了。”鄭帥撓撓頭。“這一趟可不近,怎麼着也得個十天半個月的吧?”說着,鄭帥似乎有點埋怨。“孔隊你也是,專案組本來人就少。這個時候讓他去出差,不是要把我們幾個累死嗎?”
孔勁濤看着鄭帥有些不滿的表情,知道他是說說而已,只是一笑了之,並不做迴應。
三人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繼續手頭上的事。沉默沒有半分鐘,會議室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孔勁濤下意識的按下了免提鍵,電話的那頭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孔隊長嗎?”
“我是。”孔勁濤好像一下就聽出了是誰在跟他說話。“有進展嗎?”
“我們已經瞭解了楊亦涵的藏身地點,隨時可以進行抓捕工作。”原來是負責調查楊亦涵藏匿地點的負責人,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非常興奮,孔勁濤稍微控制了一下。“具體地點在哪裡?”
“巍山庭軒36號別墅。”
“好的,請你們繼續監視。兇手非常危險,一定不要貿然有所行動。”孔勁濤囑咐道。
“明白。”
掛了電話,孔勁濤並不像往常一樣急於趕到現場。而是又撥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傳來,竟然是特警隊。
簡短的對話讓衆人都明白。原來孔勁濤是忌憚楊亦涵的異能,請特警隊予以協助,而具體行動時間要繼續商議,暫時定在明天。
再次結束對話,孔勁濤這才急匆匆的出了門,看來是要趕到特警隊商量行動計劃。
“既然案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有什麼作用了。”孔勁濤走後,楊璐瑤說道。她看着鄭帥。“還得麻煩你送我到醫院去,我還是呆在那裡好了,祝你們抓捕行動順利。”
鄭帥看着楊璐瑤,她眼中滿是無奈。“她可能比我們任何人都想親手抓住兇手吧。”鄭帥心說,但只是笑笑,將楊璐瑤扶了起來。
黑暗籠罩下的巍山中,兩個人藏在一堆草叢後面,正監視着一棟別墅。
“你說這個傢伙還真能宅哈。”一名拿着望遠鏡的警員一邊看着一邊對身邊的同事說着。“這都整整一天半了,愣是連窗簾都沒有動過。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裡面住了個死人呢,哈哈。”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能聽出語氣中的嘲諷。
“行了行了,待會兒行動了就沒事了,整整熬了兩天,眼睛都看直了,等抓住那個混蛋一定回去好好睡一覺。”另一個警員也拿着手中的望遠鏡,一邊繼續監視一邊搭話。說完還狠狠的打了個哈欠。
這是負責監視巍山庭軒36號別墅的四組小隊中的一隊。自從昨天從保安隊那裡得知了楊亦涵的消息,他們便聽從孔勁濤的指揮就地監視。由於巍山庭軒的別墅都是獨棟,並且呈點狀分佈,所以他們這四隊人馬只得從不同角度藏匿於巍山中用望遠鏡進行監視,並且時刻與外圍人員取得聯繫,一旦兇手有所行動,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跟上。
“看看看,那是咱們的人嗎?”那人剛打完哈欠,身旁的人就猛的一頓推搡。“三點鐘方向。”
“是唉。”警員照着方向看去,竟然是是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隊戰士,看樣子大概有20多人。“我的個乖乖,這麼大陣仗。這裡面的不會是個超人吧?”那人一邊端着望遠鏡,一邊感嘆道,嘴裡還發出嘖嘖聲。
特警隊的行動十分迅捷,他們並沒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甚至都不是從路上出現的。就好像這一隊人突然間就從黑暗中竄了出來,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這裡潛伏已久。
包圍圈迅速的縮小,在夜幕的掩蓋之下,兩人對於特警隊的行動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你說這兇手會是什麼樣?”一人放下了望遠鏡,將頭轉向身邊的同事。“會不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身邊的同事並沒有迴應他,過了差不多兩分鐘,同事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兇不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隊長一定會咱們兇的。”
這話讓先前的警員一頭霧水。“這——這是什麼意思?”
同事已經又將望遠鏡舉了起來,用嘴指了指別墅的方向。“呶,自己看看。他們已經收隊了。”
“什麼?”警員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拿起望遠鏡。只見剛剛的所有隊員都已經很整齊的站成兩排,正在帶走。“這——這怎麼可能,也太快了吧?”
“什麼叫怎麼可能?”同事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有些失望。“這都看不出來?房間裡肯定是沒人,咱們監視的是空房。”
兩人不再躲藏,而是起身目送着特警隊離去,最終消失於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