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勁濤又坐在辦公室裡發呆,這已經是韓子傑出事的第三天了。到現在,他的屍體還是沒有打撈到。而另一邊,楊璐瑤的病情似乎有所惡化,面容比剛出車禍的時候更加憔悴。
“孔隊。”**準備敲門進來,卻發現們根本沒有關,他索性也就直接推門進來。看着又在發呆的孔勁濤,他試探的叫了一聲。
孔勁濤緩緩的擡起頭,僅僅三天,他已經消瘦了一圈,眼眶深陷,雙眼充滿了血絲,雙鬢更是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變白。看着孔勁濤這樣憔悴,**也是有心無力。這樣的困境孔隊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希望他可以挺得過來。
“什麼事?”孔勁濤用手捏了捏鼻樑,這時候,就算他在憔悴也必須在組員面前堅強的站起來,否則韓子傑的犧牲將毫無意義。
“對楊亦涵和孫儷蓉兩人的通緝令已經發出。打撈部隊在沿江打牢了三天之後並沒有發現韓顧問的遺體。所以——今天已經全部撤回了。”**知道後面的消息對孔勁濤是個刺激,但孔勁濤說過要及時向他報告打撈的進度,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硬着頭皮將消息告訴孔勁濤。
“三天?”孔勁濤無奈的重複了一遍,“三天確實已經很長了。”他說的話讓**摸不着頭腦,自從韓子傑出事後,孔勁濤這三天幾乎都是在發呆和自言自語中度過的。
“對了,還有一條消息。”**好像突然又想起什麼消息,急忙補充道。“孔隊看看今天的百度新聞頭條。”說着,**已經用自己的手機調出了百度新聞遞給孔勁濤。“這是三天前的百度新聞,今天被頂上了人氣榜的首頁。孔對你看看裡面的人是誰?”**有意買起了關子,現在的孔勁濤明顯提不起幹勁,這樣的方法也許能刺激刺激他。
孔勁濤面無表情的看着進20分鐘的視頻,突然,他就像看到什麼重大信息一樣,睜大了雙眼。“這——這是,楊亦涵?”孔勁濤不可思議的大聲說道。
**詭秘的一笑,終於可以吊起孔勁濤的胃口了。“是的,就是楊亦涵。”
“等等。”孔勁濤好像突然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說這個視頻是什麼時候傳上網絡的?”
孔勁濤到底是老油條,立馬就找出了關鍵所在。**微微一笑,看來孔隊長又回來了。“三天前。”
“那——那不是——”孔勁濤睜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沒錯,就是押送隊伍遇襲的那天晚上。”**知道孔勁濤要說什麼,索性將信息全部說出。
“押送隊伍遇襲時楊亦涵在春城大道?”孔勁濤看了看視頻的標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Q市神秘男子春城大道勇鬥歹徒,超強能力令人驚歎。”
“是的,就是在江南的春城大道。”**補充道。
“視頻的具體上傳時間——”孔勁濤嘴裡默默的唸叨着,手指已經在觸屏上開始滑動,“22點40分?”這個時間竟然和押送隊伍遇襲的時間那樣接近。
“那不就是說襲擊押送隊伍的人並不是楊亦涵?那會是誰?”孔勁濤心裡想着,眉毛已經擰成一團。“難道還有第二隻怪物不成?”
“孔隊,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在押送隊伍遇襲的時候楊亦涵竟然出現在近百公里外的春城大道,而且遇襲的時間正巧是押送人員與怪物對峙的時間。難道這個怪物不止一隻?”
孔勁濤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問題。“我想問問現在組裡的隊員都在幹什麼?”孔勁濤回過神來,纔想起自己已經有三天沒怎麼過問組裡的情況了。
“我和鄭帥依舊在每天進行着調查,不過進度不大。卜仔易因爲上次的事故暫時被交警大隊扣押,今天會交罰款出來。”**的彙報很簡短,因爲短短三天,專案組的九個人已經只剩他們四個了。
孔勁濤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我們去會議室吧。”辦公室從來就不是他孔勁濤議事的地方,而回到會議室,則證明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孔隊長又回來了。
**見狀竟高興的朝着孔勁濤猛敬了一個警禮,孔勁濤的振作包含了太多人的希望。兩人正準備出門,孔勁濤辦公室的電話卻突然想起,孔勁濤揮了揮手示意**先走,自己則拿起了電話聽筒。
會議室裡,只有**鄭帥和孔勁濤三人。說起來他們三人已經相處長達5年的時間了。孔勁濤瞭解這兩個下屬,他們就像自己的孩子,韓子傑雖然已經離開,但他還有這兩名忠誠的下屬可以依靠,爲了這個他就不會倒下去。
“這三天——我對不起你們倆。”孔勁濤低着頭,誰也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道歉。“我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咱們一起努力,抓住真兇。”孔勁濤說完,擡起頭看着兩人,眼中滿是堅定。
這話無疑給了兩人極大的鼓舞,這個與自己父輩一般大的人在兩人心中早已不是單純的上級,他照顧自己,指導自己,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威嚴,多些批評,但這並不影響兩人對孔勁濤的尊重,在他們心中孔勁濤更是父親。能見到父親走出困境,兩人自然是有着說不出的高興。
“別這麼說,我們就等着你來領導我們呢。”鄭帥說着,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又露出一副呆呆的表情。而**此時也笑的像個孩子。
望着他倆,孔勁濤由衷的慶幸。
“韓顧問死了,而我們本來懷疑的兇手在案發時卻遠在百里之外。這說明我們以前的分析是錯的。”孔勁濤也不再多說其他的話,單刀直入,雷厲風行,這纔是他孔勁濤的作風。
“對,兇手很可能不止一人,而且——”**好像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說下去。”孔勁濤看到**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加阻攔。
“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兇手一共作案三次,第一次和第三次的手法都要遠遠柔和與第二次。”
“柔和?”孔勁濤對這個用詞不甚理解。
“第一次王傑是被嚇死的。第二次的餘品楠則是被硬生生的掛在了籃筐上。而前天所有的押送人員,雖然都身受重傷,但並不像餘品楠的死狀那樣慘不忍睹。相反兇手好像手下留情,更偏重於第一次那樣溫和的手法。否則,按兇手的能力,將所有的押送人員全部殺死也是很簡單的事。”
**的分析讓孔勁濤和鄭帥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經他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兇手的三次作案從殘暴程度來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人所爲。
“那這就更說明了兇手不是一個人。”孔勁濤皺着眉頭說道。
“一個人就已經這樣了,要是在多來幾個——我們怎麼查?”鄭帥聽到孔勁濤的結論,好像頓時泄了氣一樣,無力的靠向椅背。
“哼。”孔勁濤一聲冷笑。“怎麼查?那當然就得去問知道內情的人。”
兩人同時一驚,竟異口同聲問道:“誰知道內情?”
孔勁濤幽幽的看着兩人,嘴裡吐出一個名字:“卜仔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