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跟衝鋒的子彈打光,丟了槍支,迅速後撤,張霖與太子配合默契的轉身墜在後面,雙雙開槍阻敵,及時的填補了同伴留下的位置。這種渾然天成嚴絲合縫的默契,那是經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和戰鬥經驗才磨練出來的!
機甲拖着昏沉垂頭的槍火,他感覺到同伴手臂的衣服,已然都被熱乎乎的粘稠狀**溼透,鮮血順着槍火的手臂,一路滴在滾燙的青石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槍火的血,居然是涼的!
“轟——”“轟——”“轟——”身後突然響起一連串的炸藥爆炸聲,飛馬如龍的沙盜追兵們頓時消失在硝煙瀰漫中,隊伍被炸力毀成了好幾截,人仰馬翻,慘嚎連天,一片狼藉。
“日你們媳婦的!下次出來喝酒,記着別忘了八爺!”從濃煙滾滾中衝出來的瘋狗,灰頭土臉的咧着大嘴瘋笑!
“媽的!瘋狗,吃屎都趕不上熱的!這次老子看你是最遜的一回了!”被炸藥巨大餘波掀翻在地的張霖,向趕來接應的瘋狗歡愉的豎起了中指!
終於一口氣跑出了“遼陽府”,太子急忙給昏迷不醒的槍火救治包紮,妖精一旁看着,伸不上手,急得差點哭出聲來!
“魔瞳手下混進行宮的一個妞兒才把消息傳過來,斑鳩那個老巫婆狗急跳牆,想着讓她的小情人烏鴉狠狠地在土豪頭上敲詐一筆,然後合族乘舟出海、去投奔羅剎人,伯爵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叫爺來就你們這些龜蛋!”半聾的瘋狗說話的音量格外的大,震得大夥兒的耳朵“嗡嗡”直響!
“這裡還不算安全地帶,我們必須馬上返回‘狼穴’!”遠處警戒的衝鋒,少有的不安道。
年老體衰的駱駝往地下一坐,筋疲力盡的大口喘氣道:“我是跑不動了!年紀大了,歲數不饒人啊!”
“舅父大人,您脫險之前,不是說要報答我麼?”張霖突然矮下身子,微笑着問。
“是……是啊!舅舅年紀大了,那方面不行了,你舅媽六大浪還年輕,就多偏勞你‘照顧’了……”老駱駝一愣,諂媚的笑道。
“既然舅父大人滿足不了正值虎狼之年的舅媽的旺盛索求,那就安心的去吧!小霖會好好的替您‘照顧’舅媽的!”張霖冷笑的逼視了下去——
“小霖,你說着話是什麼意思……”老駱駝話沒說完,猛然間突覺胸口一涼,接下來全身都跟着麻木起來。老人家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胸口插着那把狼牙軍刀,暗紅色的血液,順着軍刀的三道血槽,正在飛快的流淌。
這泯滅人性的一幕,不只是老駱駝難以相信,就是狼騎夥伴們也對皇帝突起的殺心始料未及。駱駝不明所以的看着外甥,驚恐之極的道:“爲……爲什麼……我可是你舅舅啊……”
“當初你逼死我孃親、讓我睡豬圈、吃狗食的時候,又何曾當過我是你的外甥!”少年猛力抽出軍刀,一股熱血噴在他的臉上,猶如
一個復仇惡魔般的,發出如願以償的獰笑——
將舅父的屍體踢下山谷,張霖長出了一口氣,嘴角殺人後的快感猶存。
“好吧!你皇帝的幕中又要多了一個戰利品寡婦了!”說話的是悠悠醒來的槍火。
“皇帝,你舅舅縱然對你不好,但把你拉扯大的恩情總是有的,你這樣做……似乎太狠絕了些……”妖精懾懦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
“不!我的殺戮計劃纔剛剛開始——”雙目盡赤張霖,忘情地張開雙臂,發出一陣神經質般的怪笑。
在那一刻,幾乎所有的狼騎夥伴,都不經意的發覺,張霖眼睛裡紅光閃動,有一種攝人魂魄的淒厲和瘋狂……
……
回到“狼穴”的第一件事,張霖就是跟壽敏格格通了個電話,感情這幾天敏兒的精神狀態,恢復了很多,而且掛電話之前還不掩飾的打了個飽嗝。高興之餘,少年又有些擔心——
——蛤蚌臭老婆這是給敏兒餵了多少好吃的啊?這都大晚上的還打飽嗝,廚藝再好再賢惠也不能拿朕未來的“正宮娘娘”當小豬飼養啊!
剛撂下電話,法官就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興奮叫到:“哈哈!捉到了!捉到了!!”
“捉到你媽個爪了?法官,好幾天沒見到你個影子,死到哪裡刨野食了?”張霖不耐煩的道。
“喪屍!把他的情人草雞捉姦在牀,老子正要過去呢,你皇帝去參觀一下不?”法官急不可耐地轉頭欲走!
“還光着屁股嗎?”張霖露出猥瑣的笑容。
“操!被姦夫烏鴉跳窗戶跑掉了,就逮住一個草雞,老喪正收拾那賤人呢!”法官就差將“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刻在了臉上。
……
喪屍捉姦的地點,恰就在張霖與壽敏格格私會過的“龍鳳賓館”。
張霖跟在法官屁股後面,興沖沖趕到捉姦地點時,不但看到了白花花的光屁股,還看到了不着一縷跪在地上的草雞一臉是血。草雞五十多歲,雖然又瘦又破了相,但大體上還算長得不錯,就是此刻被憤怒的喪屍蒲扇一般的大手一頓大耳刮子掄下來,整張瘦臉腫得跟豬頭相仿。
法官笑嘻嘻的雙手抱胸欣賞着喪屍暴打淫婦,張霖站在邊兒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進屋搬了一條凳子,坐下來看。
“老喪,老子咋看你背後隱隱有一股綠色王霸之氣,直透雲霄呢!”見喪屍打累了稍稍停手,法官就調侃了一句!
“好吃好喝的養着你,你卻揹着老子偷人,我讓你偷!”給好哥們一激,剛剛消氣的喪屍,又怒火重燃的掄起了巴掌,耳光響亮如雨落——
直挺挺僵硬跪着接受掌摑懲罰的草雞,草雞向張霖發出乞求的目光:“皇帝,我知道錯了,我會被打死的……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救救我吧……”
“算了吧老喪!何必爲了一個騷
貨發這麼大的火……”張霖笑着來拉扯喪屍。
“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老子就她一個女人,你後面可是一個班的寡婦娘們排隊等着呢!”喪屍暴怒的一把推開了張霖……
……
舅父老駱駝出殯那天,張霖戴着重孝,捧着孝子靈幡,表情緊繃,搞的跟全天下人都欠他二百五十枚金幣似的。
駱駝做爲一縣之長,地方賢達,生前的故舊並不算少,前來弔唁的客人從早上到午後,絡繹不絕。唏噓之餘,大傢俬下里都對老坨駱駝的死因疑竇叢生。
縣裡搜索隊是在縣長大人赴宴失蹤兩天後,纔在“老鷹谷”山崖下找到駱駝屍首的,發現時,屍體早被兇禽猛鷹啄食得不成樣子,幾乎就剩下了一副白骨架子,搜索隊僅僅是憑藉着死者的衣物和隨身物品,才判定是駱駝本人的。
府城謠傳四起,人們提到最多的說法,就是提督牛賁勾結“漠北”沙盜,勒索駱駝等豪紳錢糧,以至一言不合大起衝突,殺人滅口掩蓋罪行。這中間絲毫沒有提到“宗社黨”的一絲一線,由此可見,烏鴉早就利用各種手段,操控了輿論導向。
駱駝死了,他的小老婆六大浪雖然是嚎啕大哭得驚天動地,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乾打雷不下雨,眼淚瓣兒也不曾掉半滴;倒是死者的兩個女兒大菊和二菊,雖然以前父女感情不和,又是對父親貪圖權勢彩禮將自己姐妹嫁入狼窟怠誤了終生幸福而懷恨在心,但畢竟是生身之父,一個嚶嚶悽悽、一個哀哀切切,很有些悲傷難過。
駱駝膝下並無子嗣,幾個本族的叔父一商量,沒奈何的就央求着死者的遠方外甥做了便宜孝子,摔瓦罐、挑靈幡,扶棺出殯。至少表面大家看來,張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一來張霖自小在舅父家扛活,算是個“半子”;二來,張霖跟雙菊兩個小寡婦的那層關係,親友近鄰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只是,不知道張霖捧着自己親手殺害的舅父靈位,心裡又作何感想?
當晚,張霖和兩個表姐妹張羅了十多桌酒席,盡是些白酒、白饃、白米、白肉、白豆腐等白飯,招待一干出力幫襯喪事的鄰居、役工、以及族中一些閒散子弟。
席上,張霖舉杯挨桌答謝慰勞,一圈敬酒下來,已是醉得一塌糊塗。狼騎們都奇怪,平日裡皇帝的酒量並不像這般的不濟事,他們卻不曉得,張霖之所以酒入愁腸醉得不省人事,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跟喪屍之間的友情除了些微的裂痕——
張霖加入“十三狼騎”團隊以來,跟他相處時間最長、交情最好的一個,就是大大咧咧的蒙古人喪屍。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到可以在戰場上爲彼此擋槍送命的地步!張霖忘不了兩個人一起苦、一起拼、一起哭、一起笑的點點滴滴記憶畫面……
然而,這一切,就在一個失蹤已久的女人再度出現後,都漸漸的變了……
那個女人,就是草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