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劍眉一挑,嘴角閃過一絲殘酷的冷笑,這羣馬賊冒充義軍,壞義軍名聲,最可恨的是欺壓手無寸鐵的百姓,已經犯了洛川的大忌了,今日不除了這幫害羣之馬,也妄做了這義軍首領了!
“放心吧,木大爺,這羣冒牌的義軍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不成氣候!”洛川安慰道。
“冒牌義軍?”木老頭驚異的看着洛川。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走南闖北,這義軍的首領我見過,那洛川不過是個儒雅的男子,而且秦科都尉也是長的孔武有力,威風凜凜,絕不是那胖子!”
木老頭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道:“我說呢,我侄子上個月跟我說他參加了義軍,說義軍是爲人民打天下的軍隊,這纔多久,這義軍就來我這橫徵暴斂,想想都不可能!”
洛川哈哈一笑,對着院子裡的人道:“今日,這冒牌義軍欺壓我等,我等難道就要束手就擒?”
洛川表情嚴肅,恰當的展露了自己作爲義軍統帥應有的氣派和威懾,衆村民都是心中一熱,但馬賊還在外面,不好隨着洛川吶喊。
有英雄必然就有鼠輩,其中一人長的猥瑣,一看就是膽小怕事的主,怯生的道:“這幫馬賊人多勢衆,手中又有兵器,我們如何能相抗,要死你們去死,反正我不陪你們!”
說完這人就要往外面走去,這人一帶頭,頓時人羣中有幾人也想跟隨而去,洛川喝道:“等等,這位大哥,你說我們打不過馬賊,那你又是從何得知?現在可打都沒打!”
木老頭趕緊出來說道:“是啊,這位先生既然敢挺身而出,我想他肯定有妙計,王敦兒,你就耐心聽聽,如何?”木老頭對自己身邊的幾個男子使了個眼色,那幾個男子會意,快步走到門邊,堵住了大門,王敦兒見如此,心裡雖然着急,也不好多說什麼。
洛川哈哈一笑道:“你們看,這院牆雖說比不上城牆,但是那羣馬賊就未必比得上正規軍隊,諸位鄉親,只要你們派出一隊年輕人,守住城牆和大門就行了,其他的就看我的好了,還有這院子可有後門?”
木老頭道:“有!不過那裡有馬賊把守!”
“殺了便是,木大爺,你趕緊挑選人手,守住院落,再派幾個人跟着我!”洛川說道,木老頭會意,匆匆點派了幾個身手較好的人跟隨洛川而去!
洛川對着身邊那幾個人道:“幾位大哥,待會你們守住後門,聽見前面有動靜之後,再從側面包抄,埋伏到村口小路兩旁,看到馬賊經過放心殺便是!”
這幾個大漢不知道洛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村長都聽這人,眼下只好遵從了命令,紛紛抱拳道:“是!”
洛川等人伏在門後,見幾個馬賊正在那裡打着瞌睡,洛川冷笑一聲,示意大家別動,自己躡手躡腳的潛伏過去。
掐掐時間,一刻鐘快要完了,洛川心裡道:“得抓緊了!”
突然洛川如同猛虎一般,一個跳躍便來到第一個馬賊身邊,馬賊大驚,洛川從馬賊腰間拔出大刀,一刀將馬賊切成兩半,鮮血直流,馬賊來不及哼一聲,就這樣命喪黃泉。
洛川一個轉身,躲開另一個馬賊劈過來的大刀,翻身一個挑刺,一道血跡出現在馬賊的臉上,頭顱從中分開,腦漿橫流,甚是嚇人。
後面那幾個壯漢看的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洛川竟然如此犀利,眨眼之間就解決了兩名馬賊。
另外兩名馬賊見勢頭不對,一前一後趕緊往外面跑。洛川冷笑一聲:“死不足惜!”手中的大刀,帶着威風,呼嘯而去,聲勢嚇人,毀天滅地!
後面一個馬賊的頭顱高高飛起,還沒落地,前面一個馬賊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一箭雙鵰,僅此而已!
“噗通”馬賊的頭顱落在地上,滾出去好遠,遠遠的看見那馬賊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殘陽如血,照在後院當中,顯得妖豔!
那幾個壯漢,顫顫巍巍的從門後走出,對着洛川拜倒,嘴裡說不出幾句話來!
洛川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對着幾人道:“你們按我的吩咐做,這裡剛好四柄大刀!你們拿了,當做武器!”
洛川說完,匆匆趕到前面的院落之中,看到木老頭已經挑選出了八十多名壯漢,那些壯漢看起來都是非常結實,不過山野之民,恐怕不懂什麼武功!
“壯士,怎麼樣?”木老頭看着洛川臉上有血跡,趕忙問道。
洛川拍了拍手,彷彿像沒發生過事情一樣,淡淡的道:“全部殺了!”
木老頭雖然不曾看見洛川動手,但是可以想象其中的艱險,這裡距離後院那麼近,都沒曾聽見一絲動靜,可見洛川是在電光火石只見解決那幾個馬賊!
木老頭同時心中一喜,看來今日馬兒莊遇到貴人了~!
洛川對着木老頭道:“你們在我出去後,守住院牆和門,不讓馬賊進來殘害百姓即可,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救援知道麼?”
木老頭迷惑不解,顫聲道:“難道壯士想一個人殺光所有馬賊?”
洛川眼中一閃寒光,手中的拳頭握得啪啪作響,冷冷的道:“有何不可?”
一人挑六十幾人,絲毫不懼,這就是豪氣,木老頭可以感覺到洛川身上散發的豪氣和那股冰冷的味道,幾乎讓自己想不停的打寒顫!
洛川邁開腳步,叫道:“開門!”
屋外馬賊見洛川出來,紛紛大笑,其中那個假洛川更是流露出貪婪的眼神!”嘎吱!“背後的大門關上,帶着一絲沉吟,院內的村民全都死死的握着自己手中隨手抓的木頭,鋤頭等,緊張的看着門和院牆!
木老頭從門縫中,看到那個瘦弱的身軀,在夕陽中散發着無窮的魅力,冰冷,孤傲!
“怎麼樣,先生,可說服了木老頭他們?”假洛川哈哈笑道。
洛川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一步步慢慢的走向了馬賊,步子沉穩,一往直前,毫不退縮!身上散發着嗜血的味道,眼中的映射着夕陽,顯得那麼的詭異,帶着一絲殘酷的血紅!
馬賊看到洛川這幅模樣,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假洛川心裡震驚,但是強作鎮定道:“先生爲何如此?”
洛川嘿嘿一笑,如同來自閻羅殿的催命曲,:“你們冒充義軍,壞我義軍名聲,全都該死!”
死字剛剛說出口,洛川整個人如同旋風般,帶起一陣灰塵,衝到一馬賊的身邊,一掌拍在馬賊的胸口,馬賊眼睛瞪的圓圓的,看着如同鬼魅般的洛川,而後長吐一口鮮血,撞到遠處的樹上。
“嗡!”洛川槍過馬賊手中的長槍,凝神靜氣,雙腳一沉,帶起一股氣息,雙手一震,長槍顫抖不已,發出一股金屬嗡鳴之聲!
假洛川心裡震驚,見洛川手握長槍,如同山嶽一般,氣息內斂,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心底巨寒。
秦科的槍法出神入化,一招一式皆含天地之威,那是因爲秦科本身力氣極大所致,但是秦科的槍法就是洛川修改了自己的槍法,傳給秦科的,洛川的槍法走的是飄逸靈巧路線,常常殺人於無形!
“受死吧!”洛川大喝一聲,一杆長槍如同梨花盛開,長槍過處,無人可當,刷刷刷,十多名馬賊倒地不起,喉嚨間多了一個血洞!
“啊,我殺了你!”假秦科見自己弟兄一個個倒地,沉不住氣,揮動着開山板斧,加入了戰圈。
巨大的板斧,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直奔洛川背後,洛川聽見背後風聲響起,冷笑一聲,一個劈叉坐地,人矮了一截,板斧從頭頂呼嘯而過,帶起一絲罡風,洛川回身便是一刺。”咔嚓!”,假秦科臉上露着不相信的眼神,口吐鮮血,轟然倒地!如同山嶽般的軀體倒在地上,帶起一陣灰塵。
假洛川呼喊一句:“二弟”,但爲時已晚,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將手中的長刀向院子一揮,“兄弟們,給我衝進院子,抓住那幫賤民,我看這人還敢不敢動手”
假洛川雖然憤怒,但是還是想到一條活命的道路,如今見了洛川如此絕世槍法,想要逃命已經不能,唯有抓住百姓,以此要挾,“你不是義軍,那好,我就抓住這幫賤民,再把他們殺了,我要你義軍臭名遠揚!”
洛川哈哈一笑,談笑間,就有一人丟了性命,往來衝突,冷槍突發,馬賊們被洛川的那杆長槍,殺的心驚膽戰,洛川如同修羅般,全身身下無不冒着寒氣,身上的衣服早就血跡斑斑,更顯得洛川威勢難擋。
馬賊紛紛攻向了院門,門內百姓紛紛頂住,冒充洛川那男子見院門一時難以攻破,背後的洛川又隨時可能殺過來,擡頭看了一眼院子,大喊道:“快,從院牆翻過去!”
不料,幾人剛剛爬上院牆,卻被下面的村民用鋤頭等器具,勾了下去,頓時拳腳相加,傳出幾聲慘叫,眼見活不成了,村民們被欺壓已久,胸中一口怨氣難以散發,如今機會來了,更是毫不留情!
慘叫,兵器相接,呼喊,寧靜的小村莊,濃厚的血腥味四處遊蕩;一場驚天動地的屠殺,屠殺的主角是那一襲白衣,手持長槍的男子。
殘陽如血,如同一張血色的大網,籠罩在大地之上,天際幾朵晚霞,懸掛。
沒有風,沒有雨,只有血!
洛川抖了抖手中的長槍,槍頭上的馬賊倒在了血泊之中,深紅的雙眼,散發這嗜血的光芒。
“砰,砰,砰!”一步接着一步,洛川冷冷的看着嚇的面如土色的,冒充自己的男子!那男子口中狂吼一聲,巴圖就往外面跑,其他幾個馬賊也是屁滾尿流,恨自己的爹孃沒多給自己生兩條腿。
洛川將手中的長槍,一舉,一聲尖銳的嘯聲,長槍撕開空氣,如流星一般直奔假洛川而去。
一片血霧,在殘陽下顯得淒厲,假洛川停止了奔跑,靜止不動,而後跪在地上,就這般死去!風吹過,兩邊的鬢髮,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這般飄蕩!
洛川站立在院落之前,看着滿地的馬賊屍體,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有一股負罪感了,剛剛交手,看着馬賊真的和自己估計的那般剛剛發下手中的鋤頭,拿起兵器,幹上了打家劫舍的勾當!也許他們是被逼無奈,我把他們全都殺了是正確的麼?
洛川又開始不停的問自己,爲什麼每次殺完人之後,自己總是感覺自己的雙手再也洗不掉那股血腥味了!爲什麼每次都是這麼的矛盾?
洛川正在發呆,木老頭從裡面探出一個頭,兢兢戰戰的走到洛川身邊,在木老頭眼中,包括所有的村民,洛川現在就是一個閻羅王。
“壯士,爲何不追那幾個馬賊!”
洛川驚醒,對着木老頭道:“放心吧,他們逃不掉的,你看,他們的腦袋不是被你們的村民提了回來麼?”
洛川指着先前那幾個按照自己吩咐的村民,他們正好提着那幾個馬賊的腦袋回來!蒙古國男子從來都不是什麼怕血怕事之輩,所以砍下馬賊頭顱也不算是什麼怪事!
裡面的村民都走了出來,看着站立在夕陽中的洛川,在木老頭的帶領下紛紛跪倒,口中喊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洛川拉起木老頭,看着村民臉上那感恩戴德的表情,突然明白了自己爲何要殺人!當下心結一開,哈哈大笑,對着木老頭道:“沒事,你們管我一頓飯便可,我一天還沒吃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