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位將領卻不吃福伯這一套,直接飛起一腳踢了過來,正是踢中了福伯的胸口。
那一腳十分之用力,福伯當即被踢飛出去老遠,剛想着大聲呼救,叫旁邊府裡的家丁護衛上前來幫忙。張口,卻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人着旁邊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便有兩名手下走過去,一人一邊,就將福伯給抓起來了。拎小雞似的,提到那位將領跟前。
“本將奉了太子口諭前來搜查此刻,爾等敢阻攔者,殺無赦!”兇狠狠的說完之後,率領着若干手下就衝進了將軍府。
福伯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再也不敢阻攔了。
胸口疼痛難當,只怕是肋骨都要斷了,忍痛喚來旁邊一個小廝,讓他去六福居報信。這次也不敢管什麼打不打擾的問題了,先是說奉旨,後來卻又說是太子口諭,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
夫人責怪又算得了什麼,真要鬧出點什麼事,只怕大將軍會把他這把老骨頭都給拆了的。
卻說那人進了將軍府之後,一雙閃着精光的眼眸四處勘察着,不知不覺地,居然帶人直奔破曉苑而去。
而破曉苑裡,衆人也都聽見了外面那嘈雜的腳步聲,容嬤嬤首先是感覺到不對勁,讓人在院子裡守着,自己去了洗澡間。
卻只見芍藥九梅守在簾子外頭,一臉警惕的樣子。
“嬤嬤,外頭出了什麼事?”九梅問着,動靜鬧得這樣大,連她們在裡面都聽見了。
容嬤嬤剛準備說話,卻聽見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說話聲:
“報告將軍,腳印到這裡爲止了。”
“給我搜,哼。賊人一定是躲進這個院子裡了。”
接着,卻又聽到了一個略顯尖銳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我跟了他一路,看得清楚,他是從那邊翻進來的。又受了傷,肯定跑不遠的。”
內間,司空破曉自然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對着齊子健冷然道:“你今晚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說了,主要是爲了還你東西。可是--”沉吟了一下,齊子健終於是下定決心般的說了出來:“我叫齊子健。”
看對面的少女只是愣愣的望着自己,面無表情。終於是不再猶疑,齊子健直接說道:“我是西晉的七皇子,在你們竇樑做質子的。”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對自己說了實話,司空破曉卻不敢放鬆,依舊是雙目冒火的瞪了過去:“我管你是什麼人。你只要告訴我,到底給我們家惹了什麼禍事來?”
同時,卻是飛快的在腦海中搜尋着以前的記憶。
只可恨,都怪她自己,要多管閒事的救了這個人。要按照前世的經驗,這個時候齊子健應該是躲在太子府養傷。後來卻是被聞世煒設計害死了。
雖然劇情是不一樣了,略微一聯想其實也差不多,同樣是受傷了。被人以刺客的名義追查着,肯定是竇樑三皇子設計的。
不過這次陷害的場所變成了將軍府,她爹可不像太子那樣,有皇后娘娘在背後撐腰。真要出了什麼事,誰也說不清楚。真是該死的,如果是因爲她的過錯。給將軍府惹來麻煩,破曉根本就無法原諒自己。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又該怎麼辦纔好呢?
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呵斥着,間或還夾雜着男孩的叫嚷着,破曉終於是略微放下心來
“都給我住手,該死的,你們在幹什麼?”司空亮嚴厲的呵斥聲傳來,聽得乒乒乓乓幾聲脆響之後。
緊跟着,還有夕照充滿稚氣的憤怒聲音傳來:“好大的膽子,這個院子是我二姐的,你們居然想要闖進去胡作非爲,不要命了嗎?”
熟料,那名領頭的將領說了一句話,倒是把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給噎住了。
“怎麼了,二小姐的院子就不能進了?你們家大小姐都能與男人私通,二小姐的院子裡,說不定也藏着個男人呢。”說話的同時,還伴隨着淫笑的樣子。
即使無法看見那個人,破曉也能想象得出他令人作嘔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呢,傍晚時候發生的事,現在居然府外的人也都知道了。而且,按照夫人的心思,應該是緊鎖消息的,府裡的下人又怎麼有這樣的膽子,將這個醜聞傳出去?
齊子健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輕浮的笑容,湊到司空破曉耳邊低聲說:“果然,看,人家說中了,你這裡就是私藏了一個男人。”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破曉連耳朵根都覺得癢癢的,不怒反笑起來,也學着他的樣子,低聲回了一句:“我倒不知道,西晉是這樣的做派,堂堂的七皇子竟然就是一個無恥的登徒子。”
好吧,他沒她伶牙俐齒也想不到這個姑娘家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聳聳肩,齊子健不再說話。於是破曉也靜下心來,觀察着外面事態的發展。
“我們是奉旨進來搜查刺客的,你們若敢恣意阻攔,就等於是抗旨不尊,哪怕是大將軍,也是死罪一條。”
司空亮雖然受傷了,可是下半身還是利落的,雄風不減當年。正在被窩裡和蔣氏快活着呢,卻被不知死活的下人給打斷了。
若不是管家機靈的說明了事情原委,他只怕當時就會要了那個下人的腦袋。要知道對於男人而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際卻被人給阻擾了是最要不得的事情。
此刻,兀自心裡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想起管家被人打得口吐鮮血的模樣,司空亮就更加的生氣了。
忍不住的,就衝着那人發作起來了:“你口口聲聲的說奉旨搜查,剛纔卻又說是奉了太子口諭,那你到底是領了誰的差事,皇上還是太子的?抑或者是,在你的心中,東宮太子竟然比當今聖上還要重要了?”
一邊說着,司空亮雙手合攏衝着東邊皇宮的方向作了一個揖,以示告罪。
來的路上已經福伯已經將這個將領的原話都源源本本的說給他聽了,司空亮略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太子,沒想到又是太子殿下,但是憑着司空亮對聞世達的瞭解,他雖然驕縱自大目中無人卻不會做這種不將聖上放在眼裡的事情。
只怕是,有人從中作梗。
聞世達那個人,皇后的嫡長子,一出生就受盡了寵愛,後來又被立爲儲君。人生比較平順,爲人自然也就單純不懂人情世故了。
這是優點,但也是最大的缺點,聞世達這個人啊,頭腦簡單容易衝動。只要別人說點什麼話就頭腦發熱,很容易上當受騙的。
這個將領看來是太子派來的沒錯,卻不一定是真正爲他所用的了。
當今天子這些年來年歲漸大疑心病卻是越來越重了,若是讓他聽到了這樣的話,肯定是會對太子心生間隙的。
皇上百年之後,自然是會傳位給太子的,可是他主動傳位和在他還沒死的時候兒子就惦記着父親屁股底下那張椅子,這卻又是兩回事。
如果今天的事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只怕……
果然,那個將領聞言一滯,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自然是皇上下的聖旨,卻是太子殿下命令微臣執行,來追捕亂賊的。”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只不過,司空亮火氣更加旺盛了:“就算如此,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當年在沙場上征戰的時候,你還只是穿着開襠褲呢。竟然有這樣的膽子,拿着雞毛當令箭,闖進我府裡的內院生事。你回去問問皇上,是不是他給你的聖旨,讓你來騷擾我府上的女眷。”
那將領一時語塞,也意識到今日自己的作爲似乎有些不妥。就算是背後有人撐腰,就算是大將軍已經不得聖心了,可他畢竟是當朝一品大員,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貿貿然的闖進來,如若沒有查出好結果,只怕難逃殺身之禍。
也因此,下定了決心,今晚的事情一定要辦好。
不過卻是改變了策略,對着司空亮彎腰賠禮,原本囂張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大將軍,是卑職的錯,也是卑職衷心爲皇上辦事,太過於心急了。今天晚上有人到太子府作亂,差點就刺傷了太子。聖上龍心大怒,命令我等全城搜查刺客。我們追着那刺客,親眼瞧見他逃進來的。卑職是公事公辦,大將軍也就不要爲難卑職,免得到時候被人說是包庇刺客,讓皇上和太子不高興,連累了大將軍可就是不好啊。”
“你”司空亮氣急,卻又被逼得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他繼續阻攔下去,只怕真的要被人蔘奏一本,說他是勾結刺客亂黨了。
可是如若就這麼的放他們進去了,這不是明顯的在給自己女兒的名聲上潑髒水?
司空夕照卻不比司空亮,他一個小孩子童言無忌,說起話來也不必顧慮那麼多了。
跳將起來,直接就指着那將領的鼻頭大罵起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那賊人跑到我姐姐的房裡去了,你們也想要跟着進去?姑娘家的閨房豈是你等可以隨便進去的,難道聖上旨意就是讓你們出來做這種人畜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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