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個機會,讓我試試。”君意道,“我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
“咳咳,即使嫁給一個皇子能得到無數的好處,可是你不會幸福的。”皇甫清逸他誤會君意的意思了,也是,一般人都會誤會君意的意思吧,因爲誰都向往尊榮。
皇族,公主、殿下,想起來就會嚮往的生活,誰會不想呢?哪個女孩沒有公主夢?嚮往有什麼錯?沒錯。
然而君意沒有多解釋,沒有必要她不喜歡解釋——浪費時間。
她已經開始用靈力探查他的身體,皇甫清逸的事情傳得很多,他曾經是逍遙派最想嫁男修第一位,君意知道他是純土系靈根的,而土系靈力堵在血脈中用水系靈力是可以慢慢化開的,這就是門派長輩們定下這門親事的原因吧。
但君意感覺到,皇甫清逸的土系靈力實在是太堅實了,不是土塊,已經變成石頭了。
君意用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撼動一分,不甘心又加大一分靈力后皇甫清逸顯出痛苦之色,有一瞬間君意只感覺根本不可能!
但轉念一想,既然幾個師祖下了這個決定,一定有可能的,君意決定再試試,她用火系靈力將水系靈力加熱,用溫燙的水靈力去衝擊皇甫清逸身體裡結石一般的的土靈力。
原理很簡單,熱水的溶解度大於冷水的溶解度。
隨着皇甫清逸一聲慘叫,君意明顯地感到撼動了一絲,這個辦法可行!但是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建立雙修,君意只是強行將靈力探入,所以無法內窺皇甫清逸體內靈力的情況,所以很不幸的,她的靈力傷到了皇甫清逸的身體。
君意的一絲水系靈力從皇甫清逸手掌上躥出,躥出一個針眼大小的洞來,君意嚇得連忙把他的手轉過來仔細檢查,還願已經拔出刀來。
“我沒事,咳咳……別……咳咳……咳咳……急……。”皇甫清逸盡力安撫還願。
君意仔細查了下,靈力鑽過手心直接鑽過軒塌,應該是穿過軒車下面的板射入地面了,沒有傷到皇甫清逸身體的其他地方,只是比一個針眼還小的*,真不知他怎麼會痛得大叫。
“不好意思……咳咳,咳咳,”皇甫清逸道,“我有六年沒有感覺到痛了……很丟臉吧……咳咳……咳咳……”
“是我唐突了,剛剛一定是鑽心的痛的,而且太突然了,叫出痛是好事呢。”君意道。
“是的。”皇甫清逸也看到一絲希望,可還是道,“可是不可能,我傷得太重了,你還是走吧……不要被我害了……咳咳咳咳……”
“我覺得能幫你治好的。”君意道,她的靈力的控制力很強,剛纔試了一次後覺得很有把握。
皇甫清逸聽到了最想聽到的話,但同時很擔心是君意在安慰自己,“不,不可能的,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等事情過了再回來,不,永遠別回來了。”
君意淡淡微笑,這件事她有自信能幫,有能力改變現狀的感覺真好……自己有本事的感覺就是好啊!
“怎麼辦呢,我不喜歡逃跑呢。”君意淺笑這看着皇甫清逸,“難道是你怕疼?”
“怎麼可能咳咳咳咳……”皇甫清逸連忙否認。
“那難道是你怕死?”雙修當然有風險,當然有可能會死。
“咳咳……咳咳……”回答君意這個問題的只有一串咳嗽聲和皇甫清逸盡最大可能做出的憤怒的表情,當然,君意對錶情不敏感,皇甫清逸的表情正常人都看不出,何況是她……直接宣佈無效。
答案很明顯,君意道:“既然你不怕,我也不會怕,我看我們先這樣吧,先尊重長輩的意見先定親,然後經常見面,我給你治療看看,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或許很好呢,是不是?這件事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我先走了。”
君意走到高軒門口想起來件事,回頭道:“以後雙修的地點和見面方式你想一想,最好是別太遠,主要我這裡有很多事,還有就是,”她微微一笑,“在我治好你之前別死了哦,我還等着你踏着五彩霞雲來娶我呢。”
好吧,這個沒節操的又到處叫人娶自己了!……罌粟決定回去跟小狐狸告狀,相應的,小狐狸會教她一些修煉方法和口訣做交換。
高軒速度很快,早已經到了花田,君意提起裙子下軒,笑着朝打開的窗戶揮揮手告辭,雖然窗戶裡面很暗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君意知道皇甫清逸正在看自己的花田。
花田,也是君意的驕傲呢。希望大片要開的花朵能給軒內不能動彈的人帶來好心情。
皇甫清逸對還願道:“窗開大些,再扶我坐正些,我想……咳咳……”他想說他想看看這片花田的盡頭在哪裡,很大的花田,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迷人的風景。
他還想問問調查的人說的那些關於君意不檢點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這個好像真的不知檢點的女修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風從微微打開的窗口吹進自然花香,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買花,買花送給喜歡的女孩,問她……
咳咳……
他想做的事很多,想說的話很多,想問的問題很多,可是他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他只有咳嗽和抽搐的力氣……
……………………
第四天。
小狐狸旭光暗暗嘆口氣,吃了君意手上的丹藥,並且舔舔嘴脣裝作好吃裝,傻女孩不管不顧這麼不顧一切地煉丹給他,“品級不到,根本不合適我吃”這樣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說得出口的只有:“才六品,根本不入我的眼,告訴你記住嘍!你們人類煉的只有一品的才能勉強入大爺的眼。你要學就學快點,早點給大爺上供一千顆一品的。”
“是,大爺。”君意小丫鬟般開心地笑着摸他的小耳朵。
“嗯嗯,舒服,嗯……舒服……大腿給大爺躺一躺……舒服……嗯嗯……嗷嗷……”
午後休憩喂藥的時間過去,君意回到煉丹房,她忽然愣神問罌粟:“他是不是說謊了?”
“?什麼?誰?哪句?”罌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小狐狸,他吃丹藥很享受的樣子……”
罌粟覺得她主子的話好難理解啊,作爲一個上級就不能把事情說清楚麼,非要下級猜嗎,好吧,猜吧,誰讓咱下級呢,哪天就毒死你!叫你不說清楚讓我猜!“主子是說小狐狸吃丹藥很享受的樣子是說謊的,是這個意思麼?它沒說話,不能算說謊,哦,我知道了,是它裝出好吃的樣子騙主子。”
“是呢……”君意盯着丹爐中的火苗出神深思。
“小動物嘛,都不喜歡吃藥,很正常啊。”
“很奇怪,奇怪的感覺……”眼睛微微眯上一點,君意喃喃,“肯定有事,更大的原因,不是因爲難吃……”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說?”
爲什麼呢……具體也說不好,就是感覺?還是因爲旭光從來不說一句真話,需要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
“相信我,活了幾十年了,他是我遇到的看似最好相處也其實最難相處的人……靈獸,真的需要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心,太深了……”君意嘆息。
“相信我,人類,幾十年很短暫,總結不出什麼。”罌粟搖頭不同意。
“我說的幾十年不是普通的幾十年。”君意道。
“不普通的幾十年也才幾十年,能跟兩千年比麼?”罌粟搖頭不同意。
“一眼萬年,一瞬間勝過永遠,何況區區兩千年。”君意道。
“你的幾十年也不過就是那些經歷,你才經歷多少事啊,最大的事情不過就是嫁不出去罷了,哪裡經歷過抵得上萬年的瞬間?”罌粟搖頭不同意。
“Maybe。”君意道。
“啊,你說什麼?”罌粟聽不懂了。
“聽不懂了吧,哈哈,”君意大笑,“你知道的實在太少了,跟着主子我好好學着吧。”
“咩……咩逼?咩逼?!……”罌粟怒,背朝君意兩手伸開兩腳岔開微微下蹲擺出奇怪的姿勢,“你算什麼本事,說不過了用羊語罵人!罵人我不會麼?”
“你這是什麼姿勢?”
“看不懂了吧,哈哈,”罌粟學着君意的語氣,“你知道的實在太少了,這是植物語罵人的意思!”
“……”無語,君意盯着火苗微微眯眼,用很久沒有說的標準普通話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不然我用母語跟你對罵,直接把你罵到臭氧層之外去。”
聽主子又說了自己聽不懂的語言,罌粟背對着君意,加勁地扭屁股,君意用餘光瞅了一眼差點笑尿了,原來植物罵人就是跳好玩的屁股舞給人家看。
…………
這天高軒沒有停棲雲院門口,君意走到門口的時候慢慢眨了眨眼;第五天也不見高軒,第六天也不見,定親的事情商無歌師祖也沒有再給她通知,也沒有別的師祖、師傅再找她說起,君意忙着煉丹修煉也沒有去找他們問,但隱隱能感覺到是哪裡遇到問題了。
罌粟很快就受不了了:“我去山下滿春院弄點酒,我們拎上酒去問問商無歌唄。”滿春院是很大的一家魚水之歡的青樓,不是賣酒的酒坊,她買酒是假的,貪戀繁華浮世是真。
君意看她一眼,也不說破,故作嬌羞:“人家一個女孩子,急吼吼去問親事……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