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穿越的?”
“2010年吧還是11年,我已經記不清了。”
“怎麼會記不清呢,撒謊。罌粟~~打~~”穿越的時間怎麼會記不清呢,就算當時不記得也會慢慢清晰,因爲這是無法忘記一直在回想的事情。
“啊~~啊~~”唐禕慘叫,“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那時……那時正在酒吧吃*……我……啊……”
“嘖嘖,太對不起H國那些挨痛整容辛苦保養的歐巴了,吃*穿越,因爲是穿越的就以爲這個世界一定是你的了,變態就算了,你還這麼弱智,好在你不是中國人啊……”君意無限感慨,H國的偶像明星打造得那麼成功,歐巴們要麼美麗,要麼男人,要麼可愛賣萌,H國竟然出了這樣一個渣,即使是H國人,君意都覺得這人不配。
唐禕把他知道的參與爐鼎案的人的名字供了出來,他本是這個集團的核心人物,他知道的都是上層的人物,一份初具規模的名單添上了濃墨重彩的關鍵幾筆。
君意早就說過,她要名單,如果世上真沒有這份名單,他們就自己擬一份出來。
現在,這份名單擬好了。
世上原本沒有這份名單,君意堅持去查,現在有了。
………………
地下暗室。
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問:“悟憂啊,都怪那唐禕太不懂事了,不是他把我們甩開了要獨吞,不然怎麼會這樣啊~~~他們把那小子活抓了啊,那孬種肯定會供出我們,你說我們要不要跑路啊?”
悟憂和尚怒道:“跑什麼!這寒山寺是我的!我爲什麼要跑!我還要做掌門!寒山寺有人打得過我麼!我怕誰!”
他話音未落,頭頂石塊翻飛,暗室頂上的厚厚的土地和厚重的石板幾乎瞬間被掀開,暗室中見不得光的人出現在耀眼的陽光下,射進來的陽光太耀眼,烤得他們無處躲藏。
巨大的鳥爪輕鬆將石塊扔到很遠的地方,只有一隻眼睛一個翅膀的比翼鳥低下頭看着暗室裡縮成一團不能動彈的衆人。
護山神獸。神級。
見不得光的人被神獸的威壓壓迫,已經不能動彈。
比翼鳥鳥張開嘴,一口一個,將他們吃進肚中,揚起細長的脖子,食物從脖子滑下到胃裡,在胃裡消化。
“難吃……”比翼鳥吐槽,“雖然靈力豐富,但這也太難吃了。嘔……”
比翼鳥又把他們都吐了出來。幾人渾身沾滿了粘液,全身皮膚被鳥腹中的高溫灼燒冒煙,直在地上打滾。
一天的清理捉拿,寒山寺參與爐鼎案的犯人盡數伏誅,羽翼將一份名單給君意,“這是審訊出來的你們逍遙派參與此案的修者的名單。”
“多謝。”君意用能動的四個手指夾過,“打開來果然是他。”名單上正是光頭師祖,遙光師祖,從佛門離開又進入逍遙派的一個修者,果然是別有用心。
罌粟道:“好容易查出來,主人你快點把名字傳回去,不然他跑了!”
君意淡淡一笑:“別擔心,我們逍遙派有個一米二的老頭,精着呢,肯定早就控制起來了,跑是跑不了的,再說還有我們老祖呢,他可不是好惹的。”君意還是不知道一米二老頭和逍遙老祖就是一個人,旭光想提醒她來着,想想算了,留作以後籌碼也不錯。
羽翼道:“我搞清楚了,他們把逍遙派的弟子販賣到千里之外的寒山寺,又把寒山寺的弟子販賣到千里之外的逍遙派,逼他們做爐鼎,給他們晶石逼他們修煉,最後修煉出的修爲都被他們吸收,他們不用辛苦修煉,不用承受風險,每天都有幾十倍幾百倍的修煉增長速度,而這些爐鼎,很快就會併發症發作被他們‘作廢’,新的爐鼎每天都在補充。
你們逍遙派這幾年大開山門收徒,很多人被賣到了這裡,死者不計其數。”
君意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羽翼。
“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
旭光偷偷告訴他,比翼鳥有個異能,能知道活吞下的生物的所有思想、記憶。
羽翼的名單不是審出來的吧,是吃出來的吧,君意很是好奇,但沒有問,就算好奇,修爲異能都是隱私,不能問的。
現在還不到問的時候,或許以後有緣,他會親口說出的,還會說說活吞下生物是什麼感覺,好不好吃。
羽翼道:“其他門派也有參與者,他們的名單寒山寺將告知他們。”
君意繞着羽翼轉一圈道:“以前一點都不行,羽翼,你現在可有護山神獸的樣子了。”
“這是自然,有吃的,我就很積極。”
羽翼的異能除了能知道活吞下的生物的所有思想、記憶,還能吸收他們的修爲。比翼鳥能通過“吃”來提升修爲,所以羽翼說,有吃的他就很積極。
對照名單的人,該抓的抓,該殺的殺,該審的審,寒山寺終於開始正常運作。
一個魁梧的身形來到鳥語花香小世界外,“阿彌陀佛……”掃地僧長宣佛號,:“寒山寺第六十五代藏經閣掃地僧前來受死。”
“大師給了我們線索,告訴我們黃花村;您還救了我,您發現了殘翼蝶絲沒有立刻說出來,大師您想贖罪吧,您若是真想贖罪,就應該把您知道的參與此案的人的名字都告訴我們,再看着這種有悖天理的事再也不要發生纔是。”
“阿彌陀佛……仙子心善必有福報。”掃地僧閉目長誦,“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皇天上圖,善惡分明……阿彌陀佛……”
聲若洪鐘,傳之千里。
再看時,他已圓寂。
之後又救出幾批爐鼎,鳥語花香的小世界住不下,寒山寺挑了外門弟子照顧。
救出來的人有的瘋,有的呆滯,有的看着很正常卻是會突然爆發,厭世傾向自殺情緒像活火山裡的岩漿一樣,時常爆發,這情緒太可怕了,君意看他們一個個的瘋狂行徑都不想活了。
怕這情緒蔓延,寒山寺弟子給他們念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還找了弟子來一對一陪他們,收了一切武器,尖銳的東西都不敢給他們留,吃了飯喝了水把碗都給收走。
人要死怎麼都攔不住,沒了武器可以撞牆絕食,有的是死法,還是君意的狠招管用,就惡狠狠說若是敢死就扒光了擡回他們家去遊街三天,這狠招一出,纔算多少扼制了自殺情緒。
車大爺找到君意,悄悄道:“我們把餘惜彤的屍體收了,和這些日子死的修者一起燒了吧。人死如燈滅,讓她走吧。”
餘惜彤的屍體還在牀上,蓋着被子,臉上依然有血漬,她失去理智自己剖出的殘嬰在她身上,還是那日君意扔上去的樣子,那與她海誓山盟的男子終究沒有給她清理收屍,不知何時偷偷跑了,如今身在何方也不知道。
君意長嘆一聲,用四個手指拿了毛巾給她擦臉,“您不方便,我來吧。”那日報信的女修拿過君意手中毛巾,又幾個被抓做了爐鼎的女修上前來幫忙。
男修們在屋裡不方便,便出去幫忙準備火化用物。
他們被關在一起做了爐鼎,又何其幸運一起得救,情意自是不同非凡,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真正體會他們的痛楚,只有他們能互相理解彼此,互相扶持。
那日餘惜彤撿了一根知更鳥的羽毛想留作紀念,就放在桌上,來往的人帶出的風拂到,羽毛飛起落下地面,如今被踩得殘破不堪,羽毛被君意撿起,燈光下只留下殘破的碎影。
“有天我死得這麼慘,你會給我收屍麼?”君意看着殘破的羽毛悠悠問道。
“應該不能。”旭光亦悠悠道。
“男人真是薄情。”君意看着殘破的羽毛,扯出一抹淡笑,“算了,也習慣了。男子薄情還不是這世上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面前就站着一個重情義的男子啊,”旭光倚着門框懶洋洋道,“倒是人類的本性,哎……不忍猝視啊。”
“羣體攻擊是你先開始的,憑什麼說人類!你連收屍都不能,有什麼好說的!”
旭光擡頭看着樹丫枝蔓,枝椏上有一個新築的鳥巢,一對知更鳥剛剛入住,正互相整理羽毛親暱着,“我就不會讓你死得這麼慘,哪怕你自己出去找死。而且你想想,我們是在一起的,我一定保護你周全,你若死了,我一定早死了,怎麼給你收屍?”
君意聽得心裡感動,嘴上道:“先詐屍給我收屍了再死吧,反正我不管,我要你給我收屍,回頭我把火化時想穿的漂亮衣服給你。”這就準備上壽衣了。
“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我的原則是先準備着,各種情況都考慮到了,總是有備無患。”君意道。
燃燒屍體的靈火舔舐放着屍體的靈臺,火光印在每個人臉上。
車大爺看着屍體一點點變小,彷彿說夢話一般道:“我昨天做夢了,夢見我被抓的時候還是個十歲孩子,那年山花爛漫,流水潺潺,哎……算來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八年,已經熬完了我的一生。”
“生日快樂。”君意含淚。
車大爺拿出一個殘破的都是血跡的本子,各種紙張拼湊而成,他撫摸着道:“他們根本不會記下爐鼎的名字,對他們來說,我們都不是人,只是爐鼎,是個器具。所以能查出的受害者名字不多,這是從一個暗室石板地下找到的,我們倖存者把記得的名字都寫上了,一共一萬五千之多,雖有一萬五千之多,但恐怕也只是九牛一毛。
我沒幾年活頭了,我想趁着還能走動將這些人的死訊告知他們的家人朋友,將他們做的喪盡天良的事昭告天下。很多幸存者都有此志,我們這就動身了。”
“路上小心。多拉一些同伴同行,別都拉走了啊,給我們留下作證的啊。”見他們振作,君意心情輕鬆很多,他們身體的傷永遠不能治好了,心裡的傷或許有恢復的希望,即使需要很長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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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浩劫,加上爐鼎涉案者,寒山寺也只耗損了三分之一實力,本來起碼損失一半實力,甚至有可能就此消亡,因爲很快有了名單,最後損失才降到最小。
這裡面護山神獸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個門派想要立足,有護山神獸是很重要的。
君意也跟羽翼說過,寒山寺實力大損,可以用別的門派涉及爐鼎案的名單換寒山寺的安全,羽翼輕鬆一笑:“寒山寺不有我這隻護山神獸麼!”
“我就怕寒山寺有你這隻只想着吃的護山神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