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陳家大院,陳父越想越激動,簡直想把這小小女孩兒供起來……
他毫不猶豫的吩咐下人,去取些貴重的頭面釵環權充賀儀,花懷仁連連遜謝,陳父慷慨道:“都是一家人,花兄弟不必跟我客氣!”一邊拍拍花寄情手背:“好孩子,你好生用功,若能拜入宸王爺門下,伯伯一定爲你擺酒慶功!”
花寄情道:“陳伯伯,我真的不想進神殿啊!我不想離開爹孃。再說他們都家學淵源,我什麼都沒有學過,人家一定會欺負我的,而且我,我……”言下好似十分委屈。
陳金戈早聽的着急,趕緊挺身而出:“爹!花家妹妹不想去神殿,你們又何必逼她!”
陳父愣了愣,一見自家兒子的神情,頓時頭都大了,如果花寄情喜歡自家兒子,想嫁進門當少夫人安享富貴,那倒真的有可能不想去神殿受那修行之苦……這會兒他比誰都想讓她去,急急斥道:“別胡說,拜宸王爺爲師,那是幾輩子修不來的福份!”
陳金戈道:“可是花家妹妹不稀罕啊,對不對!”
“是啊!”花寄情語聲不疾不徐:“我寧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樂樂的……”
陳金戈喜道:“就是!我們……”
陳父急了,一腳踹了過去,怒道:“混蛋,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退下!”
陳金戈嚇了一跳,退開一步,陳父放緩聲音:“莫說孩子話,你好生去神殿,若當真能做宸王爺關門弟子,那纔是光宗耀祖,你爹孃也會爲你高
興。”
花寄情遲疑道:“可是我……”
陳金戈急了:“爹,你怎麼能棒打鴛鴦呢!”
一聽他連棒打鴛鴦都說出來了,陳父簡直是怒氣勃發,左右開弓就給了兒子兩巴掌,陳金戈被老爹打蒙了,捂着臉看他,陳父怒道:“還不滾出去!”
陳金戈不敢再說,訕訕的退了出去,陳父這才輕言慢語道:“好孩子,看在伯伯面上,你可一定要去啊,你放心,伯伯知道你的心思,你好生努力,若當真進了神殿……到時,又不是不能出來,伯伯定會讓你如願!”
這話看似慷慨,其實甚麼都沒說,何況若真有那麼一天,十個陳金戈也搭不上度玄館的邊兒……這時候倒來充大方。
花寄情心頭微曬,卻仍滿臉猶豫,陳父急的汗都冒了出來,使盡渾身解數,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又與花懷仁攀了半天交情,花寄情才委委屈屈的點了頭,陳父放了心,打定主意這十天把自家兒子關起來,免得又來招惹她,臉上神情卻愈是溫和:“這幾日只怕不太平,你們有甚麼打算?”
花寄情滿眼迷惘:“不太平?王爺已經出關,如金烏普照,爲甚麼還會不太平?”
陳父見她不懂,便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花寄情道:“我不想去神殿,又怕王爺怪罪,所以想跟爹爹孃親一起去神殿前,擺上神供,以示敬意……”
陳父不由沉吟。度玄部洲共有八大家族,是爲王李周洪
陳宋樑和鍾離,各自出過數個玄術師,便是此時的神殿中,也有八大家族的後人,而近年興盛的金家與謝家,金家行商起家,乃度玄部洲首富,謝家卻是因爲有一個高階煉丹師,煉丹師本就稀缺,所以連帶他的家族也在度玄大陸擁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這完全不是幾個少男少女們的對戰,而是各家族之間的抗衡。這樣一來,所有的戰鬥都不敢放在明處……所以在神殿周圍是最安全的。陳父當然不相信花寄情一個小女孩兒能想的這麼深遠,只當是誤打誤撞,於是呵呵一笑:“也好,伯伯帶你去罷!”
陳家家大業大,既然要去,自然派頭十足,很快便在神殿前搭起神帳擺了供桌,兩家人都在神帳中守着。其它人見陳家搶先,怎甘人後,於是不到半天,神殿前便擺起了九張供桌,衣着唯恐不奢華,供品唯恐不精細。幾大家族之間盤根錯節,向來走的近,便互相寒喧,一時熙熙攘攘。
雖無明文規定,神殿卻一向只有年滿十五卻未及而立的少年或青年人才可進入,所以幾大家族的長輩們也不敢久待,不過走個過場。待了一會兒,花父花母便隨陳家回去了,陳玉嬋本就不在名單之列,當然不會來,陳金戈被陳父拘着也來不了,倒是十分清淨。
神殿背倚青山,地勢高曠,白天還好,入了夜便寒氣侵人,幾家少爺小姐本就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罪,不大會兒,李家小姐便前呼後擁的走了,她這一帶頭,其餘幾人也陸續走了,諾大的神殿前只餘了幾家的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