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我看向顧以城的目光帶着濃濃的警惕,臉色十分一冷,雙眼微咪,沒說話。
可顧以城看着我這看他的目光臉色卻有些不悅,也沒說話,站在司馬道上和我對視。
我倆對視了好久,誰都沒有動,就像兩尊屹立在這墓穴內的雕像似得互相觀望。
可對視的越久,我心中的疑惑便越深,眼前的顧以城無論是看我的目光,還是他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細微的動作我都十分的熟悉,應該不會是環境製造出來的。
畢竟,哪有環境能把人描繪的那麼真?
想着想着,我正想從這門邊走到他的身旁,可他的聲音卻在這時驟然響起:“等等!”
說話間,他的眉頭輕輕一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我的動作也被他這聲音給喝止,站在原地沒有動。
先前我已經啓動了這墓穴內陣法的機關,所以這空蕩蕩的大廳早已變了個樣兒,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目光,要是一個小心還真能死無葬身之地。
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看着顧以城就這麼隨意的站在司馬道上,目光間帶着幾分慵懶,免不得心底揚起幾分質疑。
“等什麼?”
頓了頓,我這纔開口問道。
話音落下的剎那,顧以城直接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眼睛裡帶着幾分濃濃的嫌棄,走到我邊上的剎那,還不忘將手摸上了我先前摸過的墓門,隨後從口袋裡掏了張方巾擦了擦,道了句:“這麼髒的門你也敢摸。”
他這動作,還有說的這話,徹底打消了我心中的顧慮,我也明白,眼前的顧以城根本不可能是環境變出來的。
畢竟……
這時間能有幾個男的出門帶方巾擦手,能潔癖到這程度?
不由得,我對他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也沒和他說話,翻完白眼淡淡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想擡腳朝着下面的司馬道走去。
可就在我擡腳的剎那,顧以城的手忽然朝前猛地一抓,拉住了我肩膀上的衣服,嘴裡也不閒着,罵了我句:“蕭曉,你是傻啊?真覺得自己懂了點奇門遁甲,就敢在這墓穴裡亂跑?”
他這聲音響起,我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問他:“我懂奇門遁甲不能在這墓穴裡跑,你就可以?”
沒想到,顧以城居學着我翻白眼的姿勢對我翻了個白眼,說話的語氣傲嬌的不行:“你比較笨,我哪有你那麼笨。”
不得不說,和顧以城熟之前,覺得顧以城是個高冷,腹黑的男的,還隱隱有些智障,可熟了之後,卻發現,他那什麼高冷腹黑都特麼是拿來僞裝自己騙別人的吧?
好像……
只有智障是真的!
許是見我沒搭理他,他不爽的癟了癟嘴,也沒生氣,而是伸出手,似乎是想拉着我的手,卻在伸手的瞬間僵在了半空,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頓了幾秒之後,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道了句:“蕭曉,你跟着我,我帶你離開這。”
他這話剛一說完,我對他點了點頭,是徹底打消了所有的猜疑,隨即開口問他:“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和君離在一起麼?君離呢?”
問這話的時候,暴露出了我隱藏已久的着急,所以說話的語氣有些快,還有些衝,聽到顧以城的耳旁,他十分不爽的白了白我之後,這才告訴我,他比我們還早進來,進來的時候大概是我們去落鳳村的那天。
他不說這話,我也能猜到,畢竟從雲景和君離說的話裡我就已經知道,顧以城在我們來這墓穴之前,就已經進了這墓穴,好像還把墓穴的情況都和雲景他們說了一遍,但以雲景進來之後那表現上來看,估計是顧以城沒把這墓穴的實情告訴雲景吧?
不由得,我打斷了顧以城的話,問他:“你在我們去落鳳村那天就已經過來了,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話音剛落,顧以城連忙道了句:“你先聽我說完。”
語罷,我閉了嘴,靜靜的看着顧以城。
顧以城告訴我,在我們進落鳳村的那天,君離雲景讓他來這個院子的井下去偷音兒的屍體,可偷着偷着,他卻發現,這下面根本不是什麼普通養屍的地方,而是一座非常宏大的墓穴。
而這下面竟然有墓穴是顧以城,君離,雲景三人都沒有想到的,所以顧以城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先退了出去,告訴君離,雲景這井下的事情,之後君離和雲景讓他大致在這墓穴裡走一遍,看看這墓穴的結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之後,雲景起了個局,算出了音兒屍體具體在哪個方位,讓顧以城去把她拿出來。
所以,在顧以城把音兒屍體拿出來之後,就離開了這墓穴,而凌舜和老者這兩批人來這墓穴都很有可能是爲了音兒的屍體。
但音兒的屍體已經被顧以城拿走了,所以他們兩批人都只能撲個空,沒有任何收穫。
可是,這麼龐大又古老的墓穴,肯定不會是音兒的,但音兒會被放在這墓穴裡,一定是和老者有關的,所以老者早就知道這裡是個墓穴,或者說,這裡就是那老者的墓穴。
而凌舜他們和顧以城一樣,根本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是個墓穴,所以在沒有找到音兒屍體的情況下,他們三人不但沒有退出這個墓穴,反倒是在這墓穴裡繼續摸索了起來,似乎是將這墓穴挖了個空根本不給自己留後路!
不過,從碧色那麼狼狽從墓穴裡死裡逃生爬出來,還想找我和雲景求救上就能看出,他們三人在進入這墓穴之後,根本沒有想象中容易,而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受了難,所以他們三個很有可能走散了。
三個能力不俗的人,在這墓穴裡都不能全身而退,被這墓穴逼成這樣,那雲景不用自己的能力,替我擋着那些人頭應該不會出事吧?
想到這,我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擔心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只希望……
雲景他千萬別有事!
大致瞭解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問顧以城:“那你進來的時候,和君離碰面了嗎,見到君離了嗎?”
想不到的是,我話音纔剛落,顧以城的臉色卻瞬間一變,差異的對我道了句:“我正想問你,你怎麼沒和君離呆在一起!”
我一聽他這話臉色瞬間一變,瞪大雙眼,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以爲顧以城和君離待在一塊兒的!
現在顧以城忽然告訴我,君離沒和他碰過面,我的一顆心頓時都揪了起來,擔心君離,又擔心雲景,也不知道他倆現在怎麼樣了。
而此時我和顧以城已經走到了這殿宇另外一個隱藏着的,能夠出去的大門邊上,我正想擡手一把將門推開,卻在擡手的瞬間,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之前貼了人皮面膜,又遮掩了命格,裸露出來的肌膚也塗了特殊藥水變得粗糙像男人的手,可以說哪怕是我奶奶,小叔再世都不可能認出我的,要不是君離,雲景倆人和我一起易容的,我們三人可能都不會相互認出來。
那麼,顧以城他是怎麼認出我的?
猛地,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雙眸中帶着濃濃的差異,身子甚至不留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想和他拉開距離。
我的動作很小,可顧以城的眼卻尖的不行,早就發現了我這些動作,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想拉我,卻被我一個側身躲了開來。
他見狀,更是有些疑惑,直接開口問我:“蕭曉,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