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啊,那就是我們被發現了。”
君離笑着將這句話脫出,*上那陌生無比的目光,在這時,淡淡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我和雲景一聽到這話,倆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君離卻壓根兒沒把這事放在心底裡似得,拉着我們,就直接走到了胭脂衚衕。
此時已經是臨近傍晚,也是胭脂衚衕裡較爲熱鬧的一個時段,整個巷子人山人海的,周圍熱鬧的不行。
就在我們三人快要走到音兒那間院子的剎那,君離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我和雲景,淡淡道了句:“如果那老者叫住我們,真的只是巧合,那我們進院子就有了理由。”
“什麼理由?”我一聽這話,連忙開口問道。
君離走在前面,幽幽留下兩個字:“貪財。”
這倆個字一傳入我的耳旁,我的腦子瞬間一嗡,看着君離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敬佩,也得虧是君離,才能夠化劣勢爲優勢。
要是先前沒有遇到老者,我們三人在這院子裡徘徊,倒是挺可疑的。
可見了老者之後,她又這麼堂而皇之的告訴我們,這院子裡有寶貝,尋常貪財的人聽了,背後不可能沒有動作。
而我們要是進了那院子裡,撞見了老者,或者是凌舜一羣人,也可以很好的用這個理由來推脫。
只不過,被老者耽誤了這麼久,我們三人在靠近這院子,也不知道凌舜他們三人有沒有離去。
想着想着,我們三人已經走到了先前那家古董店的門口,古董店的大門禁閉,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在朝前走,走到那間院落的門口,卻猛地發現,這間院子的大門早就被人給打了開來。
難道說,凌舜他們三人,在我們來之前,已經離開了這間院子,離開的時候,忘記關門了?
不僅僅是我,就連雲景的臉上也很是一愣,顯然是和我想的一樣。
而到了這門口,雲景的臉上猛地揚起幾抹貪婪,就連他的身形,動作啥的,都帶着幾分猥瑣,特別是配上他臉上這張這麼猥瑣的*,更是和我腦海中小偷的形象無縫隙的貼合在了一起。
而君離則一臉擔心害怕,像是第一次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似得,有些縮頭縮腳,只有我,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雲景暗自捏了捏我的手,悄悄將目光一轉,我的餘光順着他的目光一看過去……
這才猛地發現,那老者竟然站在街道的一角正盯着我們三個人看!
只不過要我裝的像雲景那麼猥瑣,我還真是裝不出來,畢竟雲景可是能得奧斯卡影帝的男人,我站在他身旁,頂多當個跑龍套的。
我們三人四處看了看,卻沒從正門走進去,而是在這院子裡繞了一圈,跑到了這院子裡最偏僻,最隱秘,也是最好下腳的地方,輕輕一蹬,直接爬了上去。
不能用自己的力量,這院子的城牆又那麼高,我爬上去的動作難免有些吃力,要不是雲景狠狠一推,我估計還真爬不上來。
只不過我被他這一推,直接推到了地板上,還好的屁股着地,否則腦袋都能砸出一個包來了。
站在一旁的君離見了,氣息瞬間陰沉了下來,整張臉黑的就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似得。
只不過這情緒他很快便隱了回去,目光輕輕一閃,估計是在心底把雲景這筆賬給記上了。
而此時的雲景,臉上正閃着幾抹得意,估計是報上次在酒店裡,我一屁股坐在他臉上的仇……
我看了他幾眼,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他三秒鐘,他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下一秒,整個人從圍牆上摔了下來。
我見狀,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猛地大笑了起來,雲景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配上他這張臉,幾乎是要多醜就有多醜。
哎,誰能想到,堂堂一表人才,楚國數一數二的國師雲景,此時是這幅模樣?
要是讓楚國的臣民見了,估計都能被笑掉大牙了。
直到君離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我的笑聲這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君離,卻發現君離竟沒有直接朝着井邊走,而是走到了這院子裡的房間裡,將這幾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才帶着我倆,走到了井邊。
走到井邊的時候,君離先是從一旁丟了塊石子,似乎是在試試下面的深淺,隨後讓雲景將從這院子裡柴房找到的繩子拿出,在井邊綁了一下之後,率先爬下了這口井。
爬井的動作非常迅速,要是沒這層*的位置,估計君離都直接跳了下去了。
直到君離倒了井下,我這才順着這根繩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雲景隨後跟上。
由於已經是傍晚,井下早就陰暗無比,我們三人又沒有帶手電筒,只能靠着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裡那微弱的光芒,在這井下搜查。
井下有着許多明顯的人爲痕跡,甚至連我們上次隱藏的密室都被人給掘了開來,而之前的那條密道,卻不見了蹤影。
密室的對面出現了一個只能容下半人高的黑洞,一股惡臭從洞裡發出,也不知道這洞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畢竟,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我可沒發現這裡有什麼黑洞。
井下的空間很大,直到將這空間裡找了一遍之後,什麼都沒發現,我們三人這才靠近了洞邊,我和雲景齊齊看了一眼君離,誰都沒說話,可眼底的問句卻很明顯。
是在問君離,凌舜他在不在這洞穴之內?
可君離卻只搖了搖頭,沒說話,隨後
率先鑽進了這個洞穴之內,匍匐前進。
我看着君離鑽進去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沒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可雲景卻在這時踹了我一腳,問道:“你不進去嗎?”
“進去幹嘛?”我將目光一轉,看了雲景,問道。
可雲景卻在這時輕聲道了句:“你不覺得,凌舜他們很有可能進了這個洞嗎?”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我們倆人能夠聽見,我剛一聽完他這話,連忙蹲下身子,爬了進去。
也不知道這洞裡有什麼,越朝着裡面爬,那股惡臭便越來越接近,要不是周圍的土囊非常乾淨,能夠確定這些臭味不是從土裡傳出來的,估計我會連蹲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在這洞內爬了許久,都沒有離開這條黑洞,不由得我緩緩的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雲景,小聲的問了他句:“你說是什麼東西那麼臭?”
可雲景卻直接白了我一眼,反問我:“你聞不出來嗎?”
他的話音剛落,我猛地瞪大雙眼,反應過來……
這特麼不是屎味嗎?!!
而這個方向的頂上,好像就是院子裡的茅坑。
還記得之前誰和我說過,音兒的屍體就埋在這茅坑裡,難道說……
這個洞口裡的就是麼?
不由得,我匍匐前進的動作更加迅捷了幾分,也不知道又爬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一道曙光,我這才從洞內爬了出來。
爬這條半人高洞穴的時候,我廢了不少力,怕出來的時候累的不行正想要喘氣,卻在呼吸的下一秒,猛地咳嗽了幾聲,被空氣裡這濃濃的死味給嗆的不行。
“你怎麼了?”
雲景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卻在響起聲音的下一秒,猛地跟着我咳嗽了起來:“我草,還真是臭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洞內爬出,走到了我的面前,由於爬這半人高的洞,倆人身上都骯髒的不行,十分狼狽,對視一眼之後,倆人齊齊笑了。
可這笑聲剛落,我倆的目光齊齊閃過幾分震驚,甚至是異口同聲的問了句:“還有一個人呢?”
不能確定這洞內有沒其他人,所以我倆沒有直接喊出君離的名字。
可就在這話剛一說完,我倆齊齊轉過頭,環顧了眼前這骯髒無比,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之後,猛地撒開了腿在這裡找了起來。
這洞穴很大,一旁有個坑,坑的邊上還有個管道,上面滿是污穢的排泄物,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排泄物就是從音兒那間院子裡流出來的。
只不過這些排泄物已經十分乾癟,看樣子估計已經很久沒人在那個茅坑裡上過廁所了。
而這洞穴的洞壁上,則鑲嵌了不少十分古樸的古燈,燈裡點着的像是鮫人的魚油,生生不息。
周圍的洞壁都是天然形成的,可這地板卻是人工鑿出來的。
上面刻着各式各樣的紋路,仔細一看,像是什麼經文似得,雲景見了,小聲的在我耳旁吐出一句:“你有沒覺得很眼熟?”
我聽後,擡起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像是恨鐵不成鋼似得剜了我一眼之後,提醒了句:“陣法!”
雲景話音落下的剎那,我猛地瞪大雙眼,仔細的看了幾眼着地板上的紋路,發現,這地板上刻着的東西,還真是陣法的符文。
而且這符文眼熟的不行,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邪書上也有記載!
猛地,我將那本許久沒拿出的邪書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正想快速的翻閱這本書,卻被雲景一把奪了過去,被他奪過去的剎那,我氣的差點罵人,卻發現雲景根本沒看這本書,反倒是用眼神示意我……
隔牆有眼!
我被他這眼神嚇的正想要轉過頭看看到底是誰,卻硬生生忍在了半空。
萬一真的有人在暗處觀察我倆,豈不是直接露陷了?
雖然沒把邪書翻開,可此刻的我基本可以肯定,這地板上的符文,邪書裡也有記載,要是我的記憶沒錯的話……
邪書裡記在的這個符文,該是用來養屍封印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音兒的屍體一定就在這附近,可我此刻卻很想問我師父,這邪書裡記載的東西,知道的人多不多!
要是知道的人多的話,那這範圍就大了。
要是知道的人很少的話,那用邪書裡陣法養屍的人,一定是我第一世九天玄女,或者是第二世禍顏身邊熟悉的人。
而云景,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一邊拉着我在這裡走着,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扇非常古樸的墓門,他這才小聲的附在我的耳旁,問我:“你覺得,這位老者會是誰?”
我搖頭,沒說話,反問雲景:“你和君離心裡難道沒有人選嗎?”
可雲景卻沒回答我,而是苦笑了聲,隨後伸手撫在了這扇墓門之上,就在我以爲他要一把推開這木門的剎那,他卻猛地回頭,對我道了句:“你有帶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