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有事的。”
師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隔着電話,根本聽不清她話語裡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緊緊的將手攥成了拳,剛想鼓起勇氣問她,我這三個月是不是都見不到君離了,她卻在這之前開了口。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給你打電話之前我算了一卦,卦象上顯示八門對調,休門臨離宮,景門臨坎宮,成也反吟,敗也反吟。”
反吟局在不同的宮位中的意思也大不相同,我沒聽懂師父的話,問她什麼意思。
她告訴我,讓我彆着急,休門臨了離宮代表反吟,之前會聯繫的,以後也會,只是臨了休門的同時,又休了動力,臨了玄位,這個局面有些長,在短期之內不會聯繫。
隨後又說了句,景門臨了坎宮,局面又是反吟,先前追殺我調查我的人,還會不斷繼續,很有可能我再次見到君離的時候,會是我九死一生的時候。
我聽後,心底瞬間一涼,問師父她在卦象上還能看到什麼?
她卻“哦”了一聲,輕聲的說了幾個字。
“景門臨了坎宮還有一個意思,你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災。”
我聽後,差點都要罵娘了,我有血光之災這麼大的事,她拖到現在才和我說?
一口氣活生生的憋在了心口,不斷拿手撫摸着自己的胸口這口氣才這樣順了下去。
掛電話前,她還不忘叮囑我好好看書,裡面不但有預測學,風水擺陣捉鬼煉鬼,哪怕是煉屍都有,讓我別偷懶,不然三顆藥丸的藥效一過,三個月之後可就沒人救我了。
末了,還說了句,她不喜歡傻徒弟。
意思很明顯,要是我在這三個月內一無是成,便會被她趕出“家”門。
越是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奇門遁甲,我便越是好奇,越是想把這門易書給學會,我可是上網查過奇門遁甲資料的。
奇門遁甲在古代用於最多的便是調兵遣將。
他的基本格局反映了人生活中的事、生活、社會制度,及天文、地理、物候等方方面面。
放到現代來說,用奇門遁甲預測最多的便是婚戀,工作,事業,風水,財運,調理,化解,運籌等等。
而我現在,雖然很缺自保的法門,可最缺的,還是錢!!!
拿金戒指當來的錢只剩下了一千多,加上趙以筠借給我的五千,也不過六千塊,先不說住旅店要錢,就拿租房子來說,一個月的房租怎麼的也得幾百一千,還要吃飯,買黃符那些東西來學習。
更何況,還要預防一些突發事件,要是我在這一個月不斷被找到,追殺,想潛逃,需要的,也是錢吶!
而我要是學會了奇門遁甲,不單單是學會了預測,可以趨吉避凶方便自己逃跑,還給自己謀了條生路。
這念頭要是算命,預測算的準,誰不想算?
更何況,想算自己老公有沒出軌,和前男友分手有沒希望和好,家宅是否安寧,孩子未來學業如何等等大有人在!
俗話說得好,你有手藝在,不怕沒飯吃。
想到這裡,瞬間給自己打滿了雞血,一翻這邪書就一連翻了好幾天。
這幾天過的十分寧靜,也非常詭異,說好的那女的快魂飛魄散,蕭絕四處找我呢?我連個半毛錢影子都沒看見。
而顧以城手下的人馬,我也一個沒遇着。
大概將奇門遁甲裡的三奇六儀八門九星等等理了個清楚,我集中注意力,就着這事起了一個局,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成。
排演了時辰的干支,定的是陽盾七局,將地盤,天盤排了上去,隨後是九宮八門九星九神,等我將這一切都排好之後,剛想斷局,卻猛地發現自己寫在紙張上的字跡被紙給吸收了,我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翻開了邪書憫生,卻看漏了裡面的其中一條。
九天內不可測相同的局。
我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剛纔那個局應該是起成功了……
一股小激動頓時蔓延在了我的胸口,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我將東西收拾了一遍,打算出去找房子。
我想過很多地方,甚至都想過自己乾脆住在蕭絕家附近算了,看他還能不能懷疑到我的身上!可這念頭都被自己給打消了。
我跑到了君離家的小區外邊,租了間單身公寓,按照師父的話說,短期之內我是不可能再見到君離了,可我住在他小區外邊,不說見到他,偷偷的和他撞見,相遇也好……
可我心底想的卻是,能和他呼吸在同一片天,真好。
這些天過的很安靜,我除了在學奇門遁甲之外,還不忘看了風水八卦的東西,雖然比不上別人從小學的這個,可畫符的力道卻也沒那麼生疏,十張符裡存活一兩張還是有希望的。
我將這幾章畫好的辟邪符,疊好放在了房間大大小小各個角落裡,還特意按照邪書裡說的,拿五帝錢按在辟邪符的上面事半功倍,每張符籙上都被我放上了一枚五帝錢。
睡覺的時候,我將美人圖,琥珀,邪書,白玉佩,全都放在了枕頭底下,剛睡過去沒多久,卻感覺這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涼,越來越涼,涼到最後,猛地將我直接凍醒。
醒來的瞬間,我的雙手已經伸進了枕頭底下,正打算背地裡的那“人”只要敢出現,我就抽出美人圖狠狠的打在他臉上。
可我等了好久,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餘光一閃,猛地想起了什麼,我顫顫的將臉歪了過去,猛地看見一名穿着血紅色衣杉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窗前背對着我,雙眼注視着窗外。
女子的頭髮很長,一垂到腰,月色灑在她的身上,再配合着她那一頭黑色到腰的長髮,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了,可等她一回眸,卻徹底被嚇的不行。
她的頭髮很長,襯托的渾身上下氣宇不凡,可唯獨這張臉,不但沒有五官,就連皮膚都沒有,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將她麪皮剝去,留下一層血肉模糊……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摸了摸牀頭邊上的開關,敢想開燈,可燈泡卻在點亮的瞬間炸了開來。
我被嚇的不行,猛地將自己畫好的辟邪符籙拿出,卻在這屍體朝我走來的瞬間,這張符籙憑空燃燒了起來,我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都給燙傷。
穿着紅衣而死的人,身上帶着極煞,死後特別容易化成厲鬼,怨氣也特別深重,可我還沒將邪書上的內容學會,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麼等級的鬼怪,竟然這麼厲害……
她的出場不像之前我遇上那些鬼怪的繁雜,反倒十分輕盈,寧靜,卻更加刺激我的感官,把我嚇的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便感覺過這屋子陰氣很重,可找遍了整個小區,只有這間屋子房租便宜的嚇人,而且住了這麼多天,我也相安無事,直接把這事拋之腦後。
現在猛地一想,自己該不會是住進了鬼屋吧?
若說住進鬼屋,我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只要這鬼不是陳煙進她們放的,我至少還能拿美人圖自保。
眼瞧着這女鬼已經緩緩的走到了我的牀頭,可我也不是太敢冒險拿美人圖防身,反倒將趙以筠給的那塊黃符給捏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只要她敢攻擊,我便狠狠的甩在她臉上!
女鬼沒有攻擊我,而是慢慢的彎下身子,將臉對準了我的面前,用那雙沒有眼皮,只有兩隻黑眼珠的眼睛,不斷盯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