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問題問出,顧以城卻不吃這套,依舊問了我句:“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聽後想了想,問他:“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是,你奶奶的屍體不是凌舜搞的鬼,是顧以筠。”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可我感覺,這對於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那壞消息呢?”我接着問。
“顧以筠那震魂釘震懾你奶奶屍體這件事,凌舜也知道,但他卻裝作不知道。”
不知道爲何,我一聽顧以城這話,心底瞬間涼了大半截,對凌舜的印象頓時差上不少!
我的臉色微變,卻聽顧以城又道了句:“不過,碧色好像也在你奶奶的屍體裡動了手腳呢。”
這話一落在我的耳旁,我臉色微微一變,轉向了蕭絕,卻見蕭絕臉上沒什麼反應,可眼底卻是各種情緒不斷翻滾。
“動了什麼手腳?”
蕭絕開口,問顧以城,顧以城卻差異的問了句:“這麼多天,你們就沒發現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了奶奶棺材剛被送回來那天,蕭絕要蓋上棺材蓋子的時候,奶奶嘴角彎起詭異弧度的那個畫面……
顧以城說的手腳,該不會是這個吧?
猛地,我就衝上前,一把拉開了蓋着棺材的那塊布,可布被拉開的剎那,那一股股濃郁又帶着腥臭味的魔氣幾乎都能沖天了!
而奶奶的屍體,竟也在我拉開布條的剎那,睜開了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整張臉青筋暴起,魔氣和綠色的氣息交織在血管之內,整個面目十分猙獰,若說此時能有什麼詞彙來形容,或許只有魔了……
我見到奶奶變成這樣,自然是被嚇的不輕,而蕭絕見了,更是瘋了般跑到棺材邊上,只差沒整個人撲進去了——
雲景這時候還算是好心,嫌棄的將激動無比的蕭絕拉住,隨後對着顧以城道了句:“之前這具屍體被運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感覺有點奇怪,但是七枚震魂釘太顯眼,一開始沒往其他地方想。鄭秋雲是被碧色下蠱了,還是下咒了?”
我一聽,下蠱,下咒這倆字,頓時都懵了!
“應該是蠱。”
顧以城淡淡開口,我聽的只感覺自己一腔的血液頓時都沸騰的翻滾了起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可就在這時,棺材裡忽然響起一陣陣棺材被撓動的聲音,君離猛地將我拉到身後,用眼神示意我彆着急,隨後上前,手中也不知道掐了個什麼法印,在奶奶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奶奶臉上的猙獰頓時全都退散。
奶奶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也頓時閉了起來,周圍的魔氣和腥臭的味道也逐漸散去,我見狀,稍稍鬆了一口氣。
隨後君離也不知道讓雲景在奶奶的棺材裡動了什麼手腳,只感覺雲景忙活了好一會,隨後從兜裡掏了根墨斗線將這棺材繞了一圈纏了起來,之後丟了好幾塊黃符,放在棺材的四個角落裡,這纔將棺材板子蓋上。
而蓋上棺材板子的時候,雲景還跑到廚房去弄了幾塊糯米,將這棺材板的縫隙給封死,確定裡面沒有一絲空氣,又拿了一個碗,倒扣在了棺材的頂端,這才收了手。
之後我們幾人坐在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我跑到房間,去將房間裡的美人圖取了下來,當着大家的面,將這卷顧以城給我的美人圖和之前的三卷融合在了一起之後,蕭絕才開口,問道。
“這七枚震魂釘,還有我媽體內的蠱毒,有辦法解嗎?”
蕭絕的話音落下,卻沒有人接話。
最後顧以城竟忽然起身,對大家道了句他先走了之後,等顧以城的身影消失在了君離家客廳,君離這纔開口問蕭絕:“你是怎麼想的?”
蕭絕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隨後君離問蕭絕。
“鄭秋雲消失之前,有沒給你留下什麼,有沒有任何預兆?”
蕭絕卻依舊是搖頭,說什麼都不知道,隨後君離又問了蕭絕好幾個問題,可這些問題問到了最後,竟然扯到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君離每問蕭絕一個有關我的問題,蕭絕都十分忌諱似得,默不作聲。
最後,聊來聊去,沒聊出一個所以然,外面的天,又已經黑了下來,蕭絕狠狠的看了幾眼奶奶的棺材,隨後問君離,這樣能封住幾天?
君離說“七天。”
蕭絕這才轉身離去,而蕭絕一走,雲景也跟着告辭。
偌大的客廳頓時只剩下了我和君離倆人,我們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對視了好久,直到入了夜,這才齊齊回了房間。
和君離呆在一個空間,我是非常排斥的——
畢竟前幾天發生的“悲劇”還歷歷在目,我此時看着君離,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得,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偏偏君離這尊大佛臉上稍稍有半點表情的波動,都能把我嚇個半死。
最後,我在君離的“淫威”之下,怪怪的躺在牀上,被他抱在懷中。
“你很緊張?”
君離開口問我,我尷尬的搖頭,說沒有,君離冷哼了聲,滿臉笑意,卻沒說話。
可我卻感覺自己被君離這滿臉笑容盯的頭皮發麻的厲害,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想把氣氛岔開,隨後問君離:“我奶奶的事,你有把握解決嗎?”
“震魂釘雖然很難破,但至少是正派的東西,還算有辦法。可那蠱毒有千百種,不找到你奶奶屍體被下的是哪一種蠱,對症下藥的話,我也沒有把握。”
君離的話音剛落,我心底“咯噔”一聲,臉色有些難看,可君離卻在這時摸了摸我的發,對我道:“不過那蠱毒應該是被下在你奶奶的屍體裡的,只要把震魂釘一破,然後把你奶奶的魂魄從屍體裡拿出來就沒事了。”
我聽完君離這話,倒是淡淡的鬆了口氣,原來還能這樣。
可這震魂釘三個字,我怎麼越聽越有點耳熟?
莫名的——
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邪書裡的內容,只不過邪書裡的東西太多,我一下記不清到底有沒有寫過震魂釘,而君離又躺在我身旁,我也不好把邪書拿出來,最後嘆了口氣,閉了閉眼,想要睡覺。
可就在我閉眼的剎那,君離卻一個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一臉笑意的問了我句。
“蕭曉,你有沒覺得這幾天少了什麼?”
我被他的舉動有些嚇到,頭皮微微發麻道:“少……少了什麼?”
他沒說話,卻一臉壞笑——
我望着他這一臉壞笑頓時臉色一變,想起了前幾天晚上的那一幕——
因爲我三天下不來牀,所以君離“暫時”的放過了我,可看他現在這模樣,該不會是還來吧?
我被他嚇得不輕,臉色發白的厲害,可君離卻在這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隨後從我身上爬下,將我抱在懷中。
“你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他這話一出,我頓時有些生氣,反問他一句:“那你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你。”
君離鄭重其事的望着我,脫口而出這一個字。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把我直接嚇到了,嚥了咽口水,傻傻的對君離笑了笑。
君離卻在這時,大煞風景一本正經的問了我一句:“你現在還想做些什麼嗎?”
我臉色一僵,一口氣頓時憋在了胸口,轉了個身,想把君離晾在一旁,他卻直接把我摟入懷中——
“今天晚上天氣是不是挺好的?”
他笑盈盈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