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卿撓撓頭,爲什麼有種紅杏出牆當場被抓的小擔心呢?
結果,蕭玉卿還沒有說話,便覺得眼前一晃,連青城擋在了她前面,十分得瑟的說道:“瑾世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正揮毫潑墨嗎?怎麼也有時間出來放風?我家玉兒雖然說是你的徒弟,可是你不能跟蹤他啊,這一步一跟,你又不是他爹!”
“那我是他爹,是不是就可以跟着了?”
蕭玉卿聽到連青城的話,震驚還沒有緩過來,便聽到一聲更加讓她發聵的聲音,她老爹怎麼也這個時候跑出來?
蕭玉卿轉頭看去,便見她爹正黑着一張臉使勁瞪她,而蕭正然旁邊臉更黑的連尤正此時已經開始滿地尋找武器了。
蕭玉卿很好心得拍拍連青城的肩膀:“自求多福吧!”
連青城撇撇嘴,很是不屑:“那老頭兒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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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能打過他,可是你能還手嗎?
果然,連青城十分漢子的……即便被打也不還手:“爹,我又做什麼了?”
蕭玉卿立刻覺得她和連青城果然是同命相連,聽聽這一聲,有多麼的無奈!
“臭小子,你跟着瑾世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乾什麼?以前還只是搶女人,現在長進了,開始爭男人了?”
連尤正一邊打一邊罵。
蕭正然臉色更加難看了,狠狠的瞪蕭玉卿:“你和那小子怎麼回事?不是不對付嗎?怎麼就到一起了?”
真是夠冤枉的,以前他們倆互看不順眼,天天拳腳相加,這倆個老的生氣跳腳,現在他們倆關係融洽了吧,這兩個老的又開始不滿意了,到底是要鬧哪樣兒?
“爹,難道他湊上來和我說話,我當沒聽見嗎?”
蕭正然臉色仍然不虞:“連家那個小子沒有什麼正事兒,現在你好不容易得了瑾世子的眼緣,名聲也好了幾分,別又跟着他去胡鬧!”
“是!”
“還有,明天的狩獵比賽,你跟着瑾世子,世子爺人穩重而且不會亂出頭,跟着他安全。”
“是!”
“你不會射箭,明天就別帶着箭了!”
“……”
那她來參加這個秋季狩獵幹嘛?來賞景還是來當拉拉隊的?
蕭玉卿撇撇嘴:“爹,那我現在回去吧,遠離這個皇家狩獵場,會更安全!”
蕭正然眼睛一瞪:“皇上還在這裡,你敢走?”
蕭玉卿不說話了,對於動不動就想要暴力的老頭兒,她無計可施,重點是這人還擔着一個重要的名頭,就是她的老爹。
“蕭大人,今天晚上的晚膳,讓令公子跟着本世子一起吧,正好今天的課業他還沒有完成!”端木瑾站在暗影裡一直等到蕭正然訓導蕭玉卿結束才慢慢走過來,雖然是解圍,可是蕭玉卿從他上調的嘴角就可以看出,這人分明是在幸災樂禍。
果然,瑾世子就是大神,聽到他的話,蕭正然都沒有反駁就將兒子送人了。
“那就麻煩瑾世子了,這小子不成器,您就費點兒心幫老臣看好他!”蕭正然躬身行了禮,見蕭玉卿戳得比樹還直,氣得用腳踢了踢她。
蕭玉卿晃了晃,結果站的更直了。
蕭正然覺得自己牙都疼了。
端木瑾笑着看一臉不忿的蕭玉卿:“蕭大人放心吧,令公子表現一直很好,雖然容易長歪,只要我們看好了,不要讓他誤交惡友,就算將來不能成爲國家棟梁,也將會是一個有禮之士。”
蕭玉卿臉色難看下來,有禮之士?她連個有才之士都不算?
蕭玉卿頓時覺得,連青城說話簡直太悅耳了,尤其是和端木瑾這個毒舌男相比。
蕭正然感激涕零,彷彿卸下了重擔,連離開時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蕭玉卿無奈的看着那個老頭兒走遠:“端木瑾,你說你怎麼這麼會演戲呢?”
“什麼意思?”
“演戲騙過一個人,很多人都能做到,就看用心不用心,騙過十個人,不太容易,騙過一百個人,那就需要嫺熟的技巧了,騙過一千個人一萬個人,那可就不是演技爐火純青可以形容的了,可是你一騙就將戴國所有人都欺騙了,最起碼花都的人都是被你矇住了,而這其中還有像蕭正然連尤正這樣的權臣,他們眼睛可都是冒毒光的,甚至於皇上都被你騙得團團轉,你說這說明什麼?”說到最後,蕭玉卿有些挑釁的看向端木瑾。
端木瑾臉色未變,就這樣任她打量,臉上甚至帶出幾分笑意,可是仔細看去那笑容卻有些冷:“說明什麼?”
蕭玉卿眯了眯眼睛:“說明你已經把演戲當成生活了!”真正的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端木瑾,你不累嗎?”
站在端木瑾身後的文左身體僵直,手不由自主的摸到劍柄,整個人如同緊繃的弓弦,只待端木瑾一聲令下,就百箭齊發。
蕭玉卿眉頭一簇,眉梢微揚,衣袖抖了抖,手中摸到一堅固的物件兒,心中一定。
端木瑾將手中的摺扇一點一點合上,目光還在眺望着遠方,聲音冷淡而緩慢:“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直都是你誤解了我?爲什麼大家都覺得我是好人只有你覺得看我不順眼?難道整個花都的人都瞎了眼,只有你眼睛亮?”
蕭玉卿握了握手中的物件兒,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那是因爲他們用眼睛看人,而我……用心,”說完聲音一頓,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端木瑾:“即便你是我夫子,我也要說,你這人其實就是一肚子壞水!”
端木瑾沒有說話,目光沉沉的看着蕭玉卿,不動不語,卻帶着十分壓抑的氣勢。
蕭玉卿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露出幾分怯意:“喂,你可不能殺人滅口,再說了,我還是你學生呢,如果你把我滅口,大家都會懷疑你的,”說完見端木瑾依然冷着臉,涎着臉討好的笑笑:“夫子,你別這樣看人,挺讓人害怕的,比我爹還兇,其實我知道,你這人對別人都溫和有禮,之所以對我像是看到敵人一樣,就是想要報復我,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該在你出來招搖過市的時候,說什麼讓你懷孕的話,可是,不過是嘴皮子上沾了點兒便宜,也不用要了我的命吧,大不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全聽你的!”
蕭玉卿說完話,就感覺自己身後那股隱隱的殺意在滿滿減弱,不由得心頭一鬆,她不怕端木瑾有歪心思,就怕端木瑾身邊的人動手,那些人都是粗魯的莽夫,即便是她再有能力轉圜自保,這些人也不一定能聽得懂。
端木瑾收回看着蕭玉卿的目光:“你覺得我是在……打擊報復?”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幹嘛不嫌麻煩收什麼學生?還不是就爲了把我弄到身邊公報私仇嗎?再說了,上到文武大臣,下到黎民百姓,都說你是才高八斗,對你的才華我是絕對的相信,你這樣一個滿腹經綸的人會願意收我這樣一個天天賴在女人牀上的街頭霸王?除了打擊報復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而且你也是這麼做的,第一天你就弄了我一身的墨汁,然後將我扔出質子府。”蕭玉卿故意將自己貶低,就是爲了撤掉端木瑾和文左的心防。
“以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蕭玉卿趕緊追加條件:“當然不能讓我違背道義的事情,不能害人性命,不能污人清白,不能……”
端木瑾聽到蕭玉卿的話,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輕飄飄的,可是卻讓蕭玉卿閉上了嘴。
端木瑾見他不說了,翹了翹嘴角:“怎麼不說了?”
“啊?暫時就先這麼多吧!”
端木瑾點頭,好半天才認真的看着蕭玉卿:“這些事情……你做的……還少嗎?”
端木瑾說話緩慢而冷淡,可是這樣一頓一頓的斷開,再加上他眼神中傳遞出來的含義,卻讓蕭玉卿立刻握緊了雙拳。
“你不要欺人太甚!”
端木瑾搖搖頭:“我欺負起人來,總是把握不好度!”說完,轉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文左看了一眼蕭玉卿,臉上的表情盡是嘲諷和不屑,這小子除了有幾下子詭異的身手,當真是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
蕭玉卿和文左輕蔑的眼神對上,不服氣的瞪了回去,你有什麼好看不起人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跟上!”
聽着前面傳來的沉沉的聲音,蕭玉卿恨恨的衝着天空舉了舉拳頭,可是心裡卻沉了下去,端木瑾這人不簡單啊,以後是躲遠點兒還是湊近點兒?
躲遠點兒可以避禍,但是不一定能夠避開。
離近點兒可以最快的掌握情況,可是也不一定能掌握全面。
蕭玉卿發現離了現代的那些電子化的硬件軟件,她就成了殘疾,聾了瞎了,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
雖然端木瑾要做什麼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端木瑾想要取而代之做戴國的皇上,她也沒有什麼意見,只要不傷害她親近的人就可以,可是,那玉佩呢?
雖然她知道自己在現代或許已經被炸的粉身碎骨,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究那塊玉璧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竟然能夠引導人的精神穿越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