縭櫻絡看着還怒意籠罩的媚晚,怯怯的問道,“晚姐姐,我們去什麼地方啊?”
媚晚抿了抿脣,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縭櫻絡,你累了嗎?可我們明天去赫連家。我們還要趕一個多月的路,會很辛苦的。今天我們什麼地方也不去,我們需要好好休息。”媚晚看着縭櫻絡,她的聲音不自禁放的輕柔,她凝望着縭櫻絡片刻,又說道,“櫻絡,我件事情需要你做,你再幫晚姐姐準備份墮胎藥,你能越快越好。還有,你再幫我準備兩份藥。”
“啊?什麼?”縭櫻絡大大的一怔,她臉上流露出了濃重的憂慮,“晚姐姐,你想要做什麼啊?晚姐姐,你怎麼還要墮胎藥啊啊!你想要這個做什麼啊?這個藥可不能亂吃的。晚姐姐,你的孩子不是……”縭櫻絡的話還沒有說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慌忙擡手捂住了嘴巴。媚晚回過頭,目光陰沉的盯了眼屋子裡,她沒有再說什麼,眼裡露出了深思。冷風肆意吹着,吹得雕花木櫺窗子簌簌的作響,帶着沁人香氣的花瓣,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她仰起了臉,怔怔凝望着從天空中飄落的花瓣。花瓣,如同輕柔的雪花,紛紛揚揚墜入人間。
第二天清晨,夏憐便端來了一碗烏黑色的藥汁給媚晚。媚晚冷冷瞥了夏憐一眼,並沒有說話。夏憐捂着嘴巴嬌笑了幾聲,她解釋道,“媚晚主子,你可不要誤會啊,妾身可沒有想要下毒害你,即便是有心害你,也沒那個膽啊。媚晚主子,這個藥呢,是我家公子留下來的,你喝了後,可以把你的嗓音變成我們家公子那樣的。這個藥汁啊,一天內需要喝三次。當然,媚晚主子,如果你喜歡閉嘴很少說話,那你也可以不用喝的這麼頻繁的。”她說完了,媚晚依舊無動於衷。夏憐盯着她許久,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藥汁,便又嬌笑着道,“媚晚主子,您該不是以爲妾身會下藥吧?呵呵,媚晚主子,你真是看得起妾身。妾身確實是很不喜歡你,可妾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妾身還想多活幾年呢。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出去。”媚晚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夏憐嘟了嘟嘴巴,她還沒有說話,又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春花抱着套衣物,施施然的行到了媚晚跟前,道:“媚晚主子,這是你需要換的衣物。”
春花把衣物放在桌上便轉身出去了,然夏憐依舊站在原地,她還打算說點什麼。然媚晚並沒有給夏憐說話的機會,她隨手一掌,便把她揮了出去,並順帶着關上了門。夏憐好無防備的摔倒在了地上,新換上的衣裳也沾上了灰塵,她氣得在門口大嚷起來。可媚晚並沒有理會她,她嚷的
口乾舌燥了,媚晚纔打開了門,她脫下了女裝,換上了央玉公子的男裝,唯一不變的是,她還戴着面紗。夏憐看到媚晚出來,立馬又笑靨如花了,她湊到了媚晚面前,盯着媚晚的面紗皺了皺眉頭,“媚晚主子,您戴着面紗做什麼?我們家公子,可從來不戴的。你快摘下來吧。”
“你確定你想要看我的臉?”媚晚挑了挑眉,冷睨着夏憐,“你確定你不後悔?”
夏憐微微點了一點頭,“我很確定,媚晚主子,您請吧。”媚晚的脣角輕輕的勾了勾,她伸手便要去摘面紗。這個時候,冬雨忽然叫道,“媚晚主子,請您稍等。”冬雨是央玉公子這些侍女中最不喜歡媚晚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對媚晚有種本能的抗拒。冬雨走到了媚晚面前,將夏憐擋在了她後面,她掏出個藥瓶子,遞到了媚晚面前,她恭敬的說道,“媚晚主子,這是我們家公子留下的藥。我們家公子說過了,這個藥可以改變容貌的,將原本的容貌變成全新的容貌。媚晚主子,爲了以防萬一,請您易容吧。”
夏憐恍然大悟,她拍了拍額頭,叫道,“對啊,冬雨不說這個,我還真會想不起來了,我們家公子不是真容啊。我們家公子也是易過容的。”即使是夏憐都還沒有見過央玉公子穿女裝的模樣,即是媚晚本來的模樣。
媚晚看了看藥瓶,才接了過來,隨即便返回了屋子裡,她在鏡子前坐下,取下了面紗,露出了本來的容貌,她將藥膏仔細的塗抹在臉上,尤其是媚花的位置,她特意多塗了兩層。沒過許久,那媚花印便從她額頭上消失不見了了。出現在鏡子裡的臉,和媚晚的容貌,說不出究竟有什麼變化。媚晚端詳了會兒,又拿起了眉筆,輕輕的勾畫着眉頭。媚晚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只在很久前,看過姐姐做過,姐姐每次去看慕容棠,都會打扮很久,姐姐夠美了,可在慕容棠前面,她還是不自信,總抓着她問她漂不漂亮?姐姐還特意溜出宮,買回了很多胭脂水粉。姐姐曾想要教她畫眉,可她沒有這個心情。然,她可能也是央玉公子的原因,她做起這種事情來也還算是很順手。不需要多長時間,她偏冷硬堅毅的五官線條便柔和了下來,眉宇間也多了一股專屬於男子纔會有的英氣。
媚晚再次推門出去,夏憐還沒有說話,縭櫻絡便尖着嗓子叫開了:“啊?你、你……是你,我認識你,怎麼會是你啊?”
“櫻絡,是晚姐姐。”媚晚用回了她本來的聲音。
“我知道,你是我晚姐姐。”縭櫻絡微微點了一點頭,她上下打量着媚晚:“晚姐姐,原來是你啊。難怪櫻絡
老是感覺你很熟悉,你便是我晚姐姐嘛。呵呵,晚姐姐,我真是太笨了,我現在才發現是你。”媚晚很是詫異,她這副畫過妝的模樣,與以前是截然想容的容貌、氣質,她都感覺不太像她。縭櫻絡居然能夠這麼的肯定是她?還有,縭櫻絡是不能夠記住人的臉,可她爲什麼能夠認出她和央玉公子來?“晚姐姐,我便說過了,如果你是個男子,那櫻絡一定會嫁給你的。”縭櫻絡非常興奮,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媚晚,“呵呵,我便說了,我晚姐姐果然是最厲害的了,我晚姐姐即便是打扮成男子,還是這麼的美,真好看啊。晚姐姐,櫻絡真的好喜歡你啊。”
“這是自然了,你要知道,我們家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怎麼能不美呢?”夏憐伸手壓着縭櫻絡的肩,將豐腴的嬌軀靠住了縭櫻絡。她夏憐這一舉動立刻引來了縭櫻絡強烈的不滿,縭櫻絡皺了皺眉頭,鼓着腮幫子瞪着夏憐,夏憐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腮幫子,還捏了捏她圓潤的小鼻頭。縭櫻絡很嫌惡,一巴掌便打開了她。她雖然很親切,很平易近人,但不是隨便的人,便能夠對她動手動腳,捏來捏去的。
夏憐被縭櫻絡拍疼了,嬌嗔道,“小丫頭,你怎麼這麼狠心?難道真是物以類聚?你跟媚晚主子時間長了,也變得心硬如鐵,不懂憐香惜玉了?”她說着,還想要去捏縭櫻絡的臉。縭櫻絡忙不迭甩開了夏憐,她幾步跑到了媚晚身邊,“晚姐姐,這個人好討厭啊?她是什麼人啊?我又不認識她,她怎麼還這麼隨便的?還這麼喜歡老動手動腳的?晚姐姐,我不喜歡她。”
很顯然,縭櫻絡並沒有記住夏憐這個人。媚晚淡淡的笑了笑,她柔聲道,“你不必在意,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這一句話頓時將夏憐準備獻媚的笑臉變得很僵硬了,她哪裡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明明便認識好不好?夏憐當然是有仇必報的,可縭櫻絡幫過她,救過小甜兒,她還是很感恩的。
吃過早飯,媚晚帶着縭櫻絡隨夏憐他們上了路。這一路上,媚晚都閉着眼睛,靜靜的,說的話並不多,只在偶爾與縭櫻絡說點兒什麼。縭櫻絡這一路非常的興奮,她看見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都吵着要一份,媚晚也會隨着她,命衆人停下來,去給縭櫻絡買來,到了後面,只要縭櫻絡盯着某樣東西看,春花便自動買來給她。比起縭櫻絡的歡快,夏憐倒是無聊的很,冬雨不喜歡說話,春花事情多,其他人又無聊的很。她好幾次想要跟媚晚搭話,然她每次剛到媚晚的轎子,便被媚晚打了出來,任她說軟化咆哮,媚晚下手都不曾心軟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