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高頭大馬,身着銀白鎧甲,神采奕奕。走在大軍的前方,墨瑾擡頭看着高高的城牆上懶散的守衛,眉頭微微皺起。
“泉關守將何在?”墨瑾身邊的人策馬走了幾步,揚聲說道。
“來者何人?”城牆上有守衛高聲應道。
“瑾將軍到了,速速打開城門。”
“瑾將軍?哥兒幾個聽過沒有?”
“沒有。”頓時一陣鬨笑的聲音傳來。
墨瑾手下的人都異常的憤怒。剛想要發飆,卻是被墨瑾阻止了。
“既然人家不認識我,那麼咱們便走吧。”墨瑾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爲他們的故意而生氣。
“將軍……”他表示淡然,但是不代表別人可以咽的下這口氣。
“好了,這趟不會讓大家白跑的,吃喝嫖賭,等回去之後,我請。”墨瑾高聲說道。
“哦——”一陣歡呼震天響,震的城牆之上的守衛都顫了一顫。
“殺。”頓時,歡呼的聲音變成了殺伐的口號,他們一個不查,跌坐在了城樓之上,就算是站着的也是面露驚恐。
“哈哈哈。”在一陣暢快的笑聲中,似乎所有的怨氣與不滿都散去了。
“走。”墨瑾舉起手臂,高喝一聲,看了一眼城牆,眸子裡露出一抹憐憫與失望。縱使佔據天險,這樣一羣草包又管什麼用呢?
“將軍請留步。”就在這時,城牆之上傳出一道聲音。
剛要調轉馬頭的墨瑾聞言停下了動作。擡頭笑眯眯的看着城牆上身着鎧甲的人,“走。”高聲說道,就像是沒有聽到城牆上的人的話一般。
笑話,你讓我留就留麼?你以爲你是誰啊。其實。這個國家是存在還是滅亡,墨瑾根本就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看到墨瑾真的要離開,本來想要給這位年輕將軍一個下馬威的人再也沒有了這種心思,“將軍留步,是末將疏忽,沒有告知手下將軍要來的消息,將軍海量,還請將軍不要計較。”城牆上的人又高聲說道。
“呵呵,可要要清楚了。我是墨瑾?”墨瑾也是做做樣子。要是真的走了。姜國皇帝那裡他也不好交代,縱使是要離開,也不是現在。“不要哄我進了城又將我抓起來,說我是奸細。”似是開玩笑,又似是認真的說道。
“將軍說笑了。”那人訕訕一笑,“開城門。”高喝一聲,威嚴十足。
吱呀呀的吊橋緩緩的落下,搭在了護城河上,一扇高大的硃紅色的大門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吱呀吱呀,厚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墨瑾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切,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也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瑾。”夕顏靠近他的身邊,小聲的喚道,不知爲何,看到那扇大門的開啓,她彷彿看到了猛獸張開了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
“怎麼了?”墨瑾擔憂的看着她,夕顏的表現太不尋常了,這次陪着他一起來就是極不尋常的。
“我總感覺,有些怪異。”夕顏也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逃,快逃,逃的越遠越好。
“你想多了。”墨瑾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我資歷淺,也很年輕,況且也一直是不受寵的皇子,他們都是這裡的老將了,來個下馬威也沒什麼。”
夕顏抿抿嘴,不是因爲這方面的原因,這些她都明白,可是,心裡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瑾,咱們走吧,好不好?”她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墨瑾看了她一眼,“來不及了。更何況,笨妞,我可是答應過北辰軒的。將這姜國,拱手相讓。”說着話,硃紅色的大門已經完全打開,身着甲冑,持着長槍的士兵整齊的跑了出來,分列兩邊,氣勢如虹。
整齊劃一的步伐踏起了地上的塵土,站好的士兵齊齊的吼了一聲,長槍的一段與地面相撞,又是一陣震耳的響聲。
墨瑾玩味的看着這一切,像是在看戲一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諷刺與嘲弄。
一匹高大的棗紅色的寶馬,馬背上一身鎧甲的男子傲然而坐。昂頭挺胸,頭盔上的紅色翎羽隨風飄揚。金色的鋥亮的鎧甲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馬兒輕輕的踱步,仰着頭,跟它的主人一個德行。
墨瑾見狀撇撇嘴,垂眸擺弄着自己的手指,胯下的小白似乎也看不慣他們的模樣,低着頭啃着地上的小草,還不時的擡一下蹄子,打一個響鼻。
“呵呵,久仰將軍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極其騷包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正值壯年,雖然誇讚着墨瑾,但是隻要不是太過白癡的人都能從他的眼睛看出那一抹不屑與嘲諷。
墨瑾微微眯起雙眸,渾然不在意他的話,而是朝着他身後看去,還擺出一副迷惑的模樣。
“將軍是在找什麼人嗎?”男子見得他不回答自己的話,出聲問道。
“哦,沒什麼。”墨瑾收回了目光,“我只是想看看是誰沒有拴好自家的狗,放出來亂咬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你……”男子怒火飆升,卻是不得不忍下來。
“狗狗?哪裡有狗狗?”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晨笑立刻來了精神,從後面走了出來,睜大了雙眸四處瞧着。
男子霎時便傻了眼,大腦立刻當機,只有眼前的人嬌憨美麗的神態。只見晨笑巴掌大的小臉兒之上帶着淡淡的紅暈,剛剛從睡意中醒過來的杏眸之中帶着輕微的霧氣,水濛濛的令人憐愛。因爲是夏季,領口有些鬆弛,露出了白皙的鎖骨,他點着腳尖,四處觀看着,一顆小腦袋也搖來搖去,紅脣微張,似乎是在邀請別人一親芳澤。
他的嗓音有些中性,說是女子不顯得粗獷,說是男子也不顯得嬌柔,停在耳中就想是在火辣辣的天氣中泡了一個涼水澡,遍體舒泰。
“哪有。”略微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探出去的脖子,紅脣不滿的嘟起,神態嬌憨。身着金色鎧甲的男子咕嘟嚥了一口吐沫,看着晨笑的目光火辣辣的,似乎想將他一口吞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