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量。”年輕人讚了一句,“在下夜明常,欒兄弟請。”
“夜兄帶路。”欒羽說道。
“單虎,好生招待各位弟兄。”夜明常吩咐道。
“是,大哥。”那名大漢抱拳應了一聲。
“你們也是,切記不可和夜兄的弟兄起了衝突。”欒羽回頭吩咐了一句。
“是,皇。”衆人應了一聲,那稱呼倒是讓得夜明常再次愣了愣,皇?是哪一個被滅國家的皇帝嗎?可是,似乎也不應該被稱爲皇吧。夜明常滿頭的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夜兄?”欒羽疑惑的看着他,“發什麼呆?”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哦。沒什麼。”夜明常搖搖頭,詫異的看了一眼欒羽放下去的手,那雙手的確像是女人的手。
“怎麼了?我有什麼奇怪的嗎”欒羽問道。
“沒有。”夜明常知道自己失禮了,對着欒羽歉意的一笑,“欒兄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走在前面爲她引路。
“我們走着上去?”欒羽問道。
“呵呵,欒兄第一次來,帶欒兄看看我們這裡的景色。再者路也不算太遠,想必以我們的腳程也不會太慢。”夜明常笑着解釋道。
“夜兄這是落草爲寇了?”欒羽也不介意,走路就走路吧,正好鍛鍊身體。
“在這亂世之中,要想生存談何容易。”夜明常苦笑一聲,“雖說羣雄並立,但是真正能夠成氣候的怕是沒有多少。”
“那夜兄以爲,這天下將是誰的?”欒羽饒有興趣的問道。
“蘇國安家兄弟,姜國墨瑾將軍,熙國的澈帝,若是爭雄,必將是這三方勢力的角逐。其餘之人,只是這亂世的犧牲品罷了。”
“夜兄可聽說過莫裳之事?”欒羽眼珠一轉,問道。
“莫裳?傳說中的那位帶着前姜國寶藏的遺女?”夜明常側頭看着欒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藍色的幽光流轉。
“自然。”欒羽點點頭,“在亂世之前,便有江湖人四處尋找莫裳,熙國首當其衝,成爲風浪尖上的國家,國內更是動亂不止。傳言莫裳的身上有寶藏,不知夜兄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無稽之談。”夜明常搖搖頭,“姜國尚有舊部,若是在這亂世之中,莫裳真的身懷一國的寶藏。怕是早就揭竿而起,和姜國對抗了。那寶藏又怎容得下他人覬覦。”
“這麼說來,夜兄是不信嘍?”
“可以說是不信吧,也可以說是,對這寶藏沒有什麼興趣夢迴1937。固然招兵買馬需要大筆的錢財,但若是沒有那份才能,有了寶藏,最終也會是被滅的下場。傳出那個消息的人。要麼就是想要借衆人之手幫他找到莫裳,要麼就是爲了給莫裳製造麻煩,擾亂這本就渾濁的水。”夜明常說的頭頭是道,黑色的眸子裡閃爍着攝人的光芒。
“夜兄如此大才,怎會流落到這種地步呢?”欒羽說道,很好的將自己眸子裡的精光掩藏在了讚賞之後。
“亦是迫不得已。”夜明常苦笑一聲,“過去之事,不提也罷,今日和欒兄結交是一件幸事啊。”
“能遇到夜兄這樣的才子也是辰軒的幸事。今日夜兄可要請我多喝幾杯啊。”見得夜明常不想說,欒羽便也不在問了。
“那是自然,別的不敢說,這酒麼,自是管夠,只要欒兄不嫌棄我的酒不乾淨就好了。”夜明常拍着胸脯說道。
“夜兄哪裡話。雖然咱們混的地方不一樣,但是,也是一家人啊。”欒羽爽朗一笑,並不在意。
“哦?怎麼一個一家人法?”夜明常倒是來了興趣。
“不瞞夜兄,曾經我也做過土匪。姦淫擄掠,殺;同胞相殘,殺;不忠不義,殺。而且我們不搶商人,不搶平民百姓,不搶過路之人。”欒羽彎起嘴角,神情睥睨。
“那搶什麼?”夜明常疑惑的說道。
“搶什麼?”欒羽側頭看着夜明常,“夜兄認爲,如今,何樣的勢力最多?”
夜明常垂眸沉吟,片刻,擡起頭,黑色的眸子裡閃爍着亮光,“欒兄是搶軍隊的物資不成?”
“夜兄聰明。”欒羽撫掌笑道,“土匪,也要有個土匪的模樣。當初也只是想要過一過當土匪的癮,所以,便打着土匪的旗號做事了,不瞞夜兄,如今成陽城正是在我的手中。”
“欒兄非常人。”夜明常讚道,從遠博的身手他就瞧出來了一些端倪。
“夜兄真愛說笑,難道我還有三頭六臂不成。”欒羽呵呵一笑,玩笑一句。
“欒兄就算是說自己會三頭六臂我也不會好奇了。”夜明常也笑着說道,不知不覺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倒是拉進了一些。
“那可不成,那樣豈不是會被別人當妖怪斬了,我可是還沒有活夠啊。”欒羽縮縮脖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僅憑欒兄能夠想出以劫掠軍隊物資爲生這點子,就足以表明欒兄智勇過人了。”夜明常是真心的讚歎。
“小打小鬧的上不了檯面,若不是手下的兄弟們有本事,我又算得了什麼。”欒羽搖搖頭,這倒不是她謙虛,翼,的確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
“其他人倒是不知,不過和我對打的那位兄弟的確是身手不弱。欒兄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他使了幾分本事?”想起最後遠博再自己脖頸上劃的那一刀,即使是曾經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他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怕打擊了夜兄的信心。”欒羽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這個麼……”夜明常猶豫了一下,“還請欒兄直言相告。”
“唔,我估計不到一半吧,最後的那一刀或許用了七分的本事。”
“!”夜明常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欒,欒兄,開……開玩笑吧。”嚥了口吐沫,只覺得口乾舌燥。
“夜兄,這個世界很大和師姐尋寶的日子全文閱讀。若是我告訴你。遠博的身手在一些人的眼中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你的眼中,皆是螻蟻,你會如何?”欒羽的臉上不見了笑容。
夜明常抿抿嘴,垂頭不語。
“夜兄,不論咱們會不會並肩作戰,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欒羽拍拍他的肩膀,“莫要小看了這天下,也莫要以爲,你所看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
“自然。若是別人對我說這番話,我定會以爲是玩笑。不過,欒兄這樣說了。也由不得我不信。”夜明常嘆了一口氣。
“是遠博將你打服了?”欒羽抿着脣,似乎是在隱忍着笑意。
“想笑就笑吧。”夜明常瞥了她一眼,“我不會介意的。”
“哈哈哈。”欒羽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聲,甚至眼角還笑出了淚花。
對此,夜明常只能撇撇嘴,看看周圍的景色。對身邊的聲音視而不聞。他沒有生氣,反而有些佩服欒羽的爽朗,不拘一格。僅僅只是拿下成陽城便是不簡單的了。
“笑完了?”待得笑聲漸小的時候,夜明常問道。
“恩恩,完了,咳咳。”欒羽將脊背挺直了幾分,側頭看着夜明常,看到他的那張臉的時候,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抱歉抱歉,不笑了。”捂着嘴,忍着笑意,那雙眸子卻是完成了月牙。
“我長的那麼討喜麼。”夜明常鬱悶的摸摸的自己的臉,“欒兄,爲什麼我沒有聽說成陽城易主的事情?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然是因爲本來就沒有什麼動靜啊。”欒羽說道,“我沒有與成陽城的守衛大戰三天三夜,也沒有與他陣前交戰,只是偷偷摸摸的進去,偷偷摸摸的殺人,然後,就成了。況且,這樣的時候,流動的人口本來就少。我倒是納悶,你怎麼不去攻打成陽城?”
夜明常怔了怔,倒是沒有想到欒羽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哪有那麼簡單。”扁扁嘴,“成陽城的守衛雖說不多,但是也不少吧,雖然城守無能,但是不得不承認,那本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況且,我剛剛當土匪,額,兩個月。”夜明常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這點家底不是你的?”欒羽問道,他們的情況倒是差不多。
“有一點,但是不多,這裡本來是單虎的地盤。”夜明常說道。
“咱們倒是有緣。”欒羽呵呵一笑,“我也是這樣的,佔山爲王,不過不同的是,我是搶來的。”
“不然怎麼說欒兄有本事呢。”夜明常停住了腳步,“到了。”像是城池一樣豎起了城牆,上面還有人守衛,雖然沒有錯穿着盔甲,但是欒羽還是看的書,那些人從過軍。
“他們也來了。”欒羽看了一眼身後,她和夜明常走的是小路,雖說對方走的是大路,又有馬代步,但是,也要看,騎馬的人是以什麼樣的速度在前行,不過看他們悠哉的模樣就知道速度一定不怎麼樣。
“大哥,欒先生。”單虎下了馬,對着兩人抱拳行禮,臉上的敬佩仍然沒有散去。
欒羽看了一眼遠博和劫,兩人對上了她的目光,摸摸鼻子撇過了臉。
“你是估摸着我們的腳程趕過來的吧。”夜明常對着單虎說道,雖說自己的這個兄弟簡單了點,但是不代表他是白癡。
“呵呵。”單虎撓撓頭,傻笑兩聲,沒有說話。
“大哥回來啦。”這時候,寨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身穿青袍的年輕人,“這位是……”那人疑惑的看着欒羽,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