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子聽着說不出的清新淡雅,恰如這明月照在荷湖,有水流的潺潺聲,間或有鳥鳴和蛙聲……
聽着陌生的曲調,邪無帝眼前浮現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曲畢,墨小碗俏皮的伸出舌頭,再朝夫子邪無帝嬌俏的眨了幾下眼睛,美滋滋問:“可還能入耳?”
“清新淡雅,似這月夜荷塘的意境。”
邪無帝感嘆了一聲:“師父白天教你琴技時,見你似知曉音律,卻不想小碗笛子吹得這般好。”
“師父少取笑小碗,我不過是略懂一二。”
墨小碗託着腮傻笑:“這曲子名叫《荷塘月色》,自然多少有些許今晚的意境。”
她的文藝範兒,也是要受情境的影響,好吧!
曲子吹完了,墨小碗盯着石桌上琳琅滿目的零嘴兒,又恢復了吃貨的本性,將什麼意境啊,什麼荷塘啊,月色啊,全丟到天上的雲層中。
一把栽到桌子上,兇猛的開幹了!
邪無帝無奈的搖頭,回味着她剛剛吹笛子時的節奏和旋律,手指在琴絃上跳躍舞動,開始還還有些生硬、有些卡,不過須臾,那節奏流暢起來。
撫琴到最後,竟然比墨小碗先前吹笛子時更舒適入耳了,特別是那個收尾的和音,簡直好聽得不要不要的。
“哇,師父好厲害。”
墨小碗豎起大拇指誇邪無帝,下一刻卻跳躍性的過度到吃的上面,一把捏起一包松子呱呱叫。
“師父,師父,這個松子是在哪兒買的?”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好像是巴基斯坦松子,個頭特別大,然後皮還很薄,大大的果肉,香酥得很。
好好的意境,全被墨小碗這一句呱呱叫破壞了興致。
不過邪無帝一是瞭解她的性子,二是承受能力強,倒是好脾氣的和她聊開了。
“這松子產自歐陽國相鄰的一個小國,歐陽國與周邊小國互通貿易,所以這種松子在歐陽國境內可以買到。”
墨小碗來了興致:“師父,你自歐陽國而來?”
“嗯,算是吧!”
邪無帝溫聲道:“師父遊歷四方,以天下爲家。”
“師父,你怎麼進王府來了?可見你我緣份非淺。”
墨小碗的思維不是一般的跳躍,邪無帝斟酌着怎麼答她,她緊接着又將話題扯到吃的上面。
“師父,師父,你快說說,歐陽國市集上還有什麼好吃的零嘴和點心?”
軒轅辰隱在荷亭旁一處老柳樹下,聽着荷亭那一大一小聊吃的,他的臉,如天上吞噬明月的烏雲般,陰沉得不行了。
墨小碗搶過邪無帝腰間竹笛時,他已經找了來。
小東西早上隨意用了些點心,中午又沒有吃好,晚上也鬧脾氣不願意來膳房陪他。
他擔心餓着她,找到溪邊小築,但云姑說墨小碗溜出去了。
他一路找來,總算在荷亭邊發現她的小身影,正好看到她搶了邪無帝的笛子橫在嘴邊。
她會吹笛子?
因爲好奇,他忙隱身在老柳樹後。
結果出人意料,這個小東西還真善音律,隨便吹一曲,也能將今晚的荷湖月夜用曲子勾勒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