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獨值得懷疑的事情,好像鳳翊在走的時候也都已經辦妥了,反正自從鳳翊離開皇宮了之後,一切都變得順利了,那個真正的伍蘭心看見她也只是低着頭走,從來都不和她說話。
拿着火燭,在地道之中穿梭,楚雲歌掀開了勤政殿前的地皮,靈淵依舊坐在龍椅之上,只是今日他的旁邊多了些黑衣人,他們圍在一起,在研究一個地圖。
樑國忠放出去的消息是邊境數七國聯合攻打大楚,而實際上,樑國忠指引了一個平時和大楚最不好的國家,其實大路上真正能算的上國家的也只有三國而已,這些效果不過是番邦對自己的地區的統稱罷了。
只是這些年楚靖有意休戰養民,所以沒管他們而已。
現在已是子時,皇宮周圍還是調度不停,按照他自己給自己擬的聖旨是明天就要出征的,透過勤政殿的窗子,楚雲歌看到了勤政殿大院內的那處小房子,還亮着燈。
因爲離得太遠,楚雲歌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看着靈淵走前走後的樣子,她好像不是在囑咐這什麼,看着那意思好像也要親赴戰場?
那可好了,只要這個靈淵走了,這皇宮就沒什麼她怕的人了。
楚雲歌放下地皮,順着地道又走了回去,楚雲歌穿着秋裝依舊抵禦不住深秋的寒冷,更何況現在她還是在底下,幽深黑暗的地道中,搓了搓雙手,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起了鳳翊來。
一轉眼,鳳翊已經走了一週有餘了,她好像想還沒有適應他不在的生活,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鳳萊那邊頻傳喜報,楚雲歌聽着都替他高興。
若說這世界上有人最有資格處置了無憂殿的殿主,那非鳳翊莫屬了。
楚雲歌的輕功日漸成熟,再加上皇宮裡的侍衛少了幾乎一半,她在宮中穿梭現在基本都沒有障礙,只待明早靈淵離開,真正的復仇計劃就開始了。
一夜無眠,後半夜的時候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了,因爲屋子裡冷的嚇人,宮裡又正值秋冬交季的時候,暖炭什麼的還都沒有發出來。楚雲歌輕輕的說出了一句話,“還真是天隨人願呢。”這個時候下雨,對她在有利不過了。
清晨,楚雲歌聽着帶着節奏的鼓點,這一晚上她滿腦子都是計劃,計劃如何就出三哥,如何將靈淵留在大楚的勢力搬倒,如何將大楚奪回來。
早上一起來,宮裡就開始放鞭炮,雨下的更大了,鞭炮都是點了好長的時間才點着,幾乎所有的人都從房間裡抻出了腦袋。秀女殿的兩個侍衛都出去看熱鬧了,楚雲歌也不例外的跟着他們走了出去。
辰時一匹白色駿馬從來到了城門前,依舊是那一身銀邊兒黑袍。
“這就是無憂殿?他們怎麼都蒙着面,好神秘好威風哦?”周圍的小宮女不禁的感嘆道,楚雲歌把自己淹沒到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也就是從此刻開始,無憂殿的名字纔在大陸上正式的出現,而衆人不知道的人,這個無憂殿可能已經存在了百年之久了。
儘管下着大雨,靈淵騎在駿馬之上,背挺得直直的,走出城門,街上的百姓簇擁在道路的兩側,身上被淋得全溼也不在乎,靈淵一出門便受到了衆民的擁戴,跟在靈淵身後的部隊也享受到了爲國出征的待遇。路上不斷的有老百姓把吃的送到他們的手裡。
無憂殿的人常年都是生活在不見光的地方的,突然有一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並且接受着衆民的愛戴,還一時不習慣呢。而靈淵確實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們無憂殿最終要做的,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統治大陸。
就是要受萬民的敬仰愛戴。
“走了,就別想回來了,”楚雲歌咧嘴一笑,看着靈淵腰桿挺直的背影,黃鼠狼披了一件人的衣服,就以爲自己真的變成了人?真是好笑啊。靈淵一出門,楚雲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且楚雲歌發現,今日的守衛好像更少了一些,看來這大楚的無憂殿不僅受了邊境騷擾的影響,無憂殿在鳳萊大敗,另外一部分應該是被調回去守衛總殿了。
以靈淵狡詐的性格,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走掉的,下午的時候八成還會來個回馬槍探探情況,趁這個時間楚雲歌回到自己的房間補了個好覺,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纔是好戲開始的時候。
她剛回到房間就接到樑國忠傳來的消息,叫她千萬按兵不動,也證實了她的想法。侍衛一撤,她和樑國忠的通信也變得容易了起來,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楊國忠又陸續的往宮裡送了不少的人。
一直到了傍晚,楚雲歌纔開始拿着樑國忠給的名單上一一的找人,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專門探查情報的,有一部分是樑國忠專門給安排進來會武功的人。
她一共只有三天的時間,因爲真實的戰況並不像謠傳的那樣,其他的小國都不願意與大楚爲敵,真正起兵的也就是那邊境的一兩萬人。
此次靈淵出征從皇宮裡帶出去的就有五千人之多,其餘的部隊定是在半路中會和的,一旦靈淵的發現戰況並不像情報說的那樣激烈,立刻就會反映過來是上了當。到時必然壓着大軍回返。
此時的無憂殿已經不比幾日前的無憂殿了,他們在鳳萊戰場上元氣大傷,聽說被殺的幾乎片甲不留,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兵力支援這邊的戰場了,所以現在的靈淵是孤軍奮戰。
他大楚有着幾十萬上百萬的軍隊,就算是平庸之輩多了些,可對付無憂殿十萬人,是沒有問題的。
如今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日,成敗就看今日了。
楚雲歌的大筆一揮,將紙條捲了送到了樑國忠送信人的手上,信上只有寥寥幾字,“召集部隊,攻城!”只要他們能把楚焱救出來,之後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夜深,楚雲歌的屋子裡突然多出來了三十餘人,每一個都穿上夜行衣,裝束統一,只等着子時到來的時刻。
時間一秒一秒的留着,外面的絲絲細雨變成了大雨,這場大雨下的異常痛快,好像是爲這深秋譜寫的最後一個篇章。就連子時的敲鐘人都沒出來。
皇宮之內一片寂靜,所有的侍衛都躲到了房間之下避雨。
楚雲歌最後囑咐着滿屋子的黑衣人,“切記要隱秘行動,若是被人發現了,就立刻滅口。”今晚的行動只能成功,因爲這是她們唯一的一次機會。錯過了這次,靈淵的警惕性必定高出幾倍,到時再想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就難了。
楚雲歌對着後面一招手,一串黑衣人就竄了出去,剛出門就看見了兩個侍衛,楚雲歌一行人是在是扎眼,不過還不等楚雲歌出手,後方的黑衣人就已經毫無聲息的解決了二人,樑國忠送進宮來的人,個頂個的都是高手。
楚雲歌微微點頭,黑衣人都跟着他走了出去,刺骨冰涼的雨水打在楚雲歌身上,楚雲歌就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她全身灌注的帶着路。
父皇和楚焱的位子應該相差不遠,幾乎所有重要的信息,和關押的人都在那一塊兒中心區域,所以就算是靈淵帶走了一半兒的人,勤政殿的守衛也不會少。
靈淵只帶走了一半的人,這皇宮裡明的暗的應該還有五千人,這場仗必須打的巧打的精。
楚雲歌帶着他們繞道勤政殿的時候,勤政殿和往日一樣燈火通明,看不出來什麼不一樣,楚雲歌身後的黑衣人分成了兩路,摸到了勤政殿的門前。
楚雲歌則是跟在一隊的最後面,與此同時,宮外的行動也開始緊鑼密鼓的行動了起來,這是這雨聲太大將所有的痕跡都淹沒了。
守城的侍衛正躲在城門下面避雨,可是褲子還是不幸的被濺溼了,心情不好的抱怨着,“這都快到冬天了,還下什麼雨呢,而且今天供奉出征,這個天氣豈不是把他們拍在路上了。”
兩一個侍衛也符合到,八個人在城外守着八個人在城內守着,圍坐在搭起得的火堆旁,“是啊,下什麼破雨啊。”一個侍衛好像隱隱的覺得有什麼聲音,“唉?你們聽沒聽到什麼動靜啊?”時有時無的。
八個人同時向城門外看,“你聽錯了吧,哪有什麼動靜啊,是自己嚇自己呢吧。”說完,幾個人有重新將重心移到了火堆旁,“那些公子小姐們現在在屋子裡可舒坦了,咱們在這兒活受罪。”
“放心吧,過不了幾天,他們連咱們過的都不如!”幾個人搓着手暢快的笑了起來。
在城門兩側的人同時伸出手指,三,二,一!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八隻飛刀出現在了他們的額頭間,幾個侍衛的表情還停留在狂笑,可是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一滴鮮血從他們的眉心滑落,這一切好像在一瞬間之內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