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尊貴的單于,末將誓死追回王旗!”葛木多害怕了,他怕魁頭兌現諾言。複製網址訪問 這單于雖說喜愛自己,可那是在‘精’神正常的時候。要是誰惹‘毛’他了,管他立過多大功勞,保不齊會被殺了泄憤。
單于魁頭領着大隊人馬一路追趕文聘到了雲中城外,看到文聘又鑽進了城內,心中便猶豫起來,這城到底要不要進?魁頭也是被燒害怕了,雖然最近進城搜索的隊伍都沒再出什麼意外,但誰又能保證每次都平平安安呢?
文聘率軍入城後不久,就有士兵報告說鮮卑人馬在城外停了下來。文聘頓時醒悟過來,看來鮮卑人還對上次中伏心有餘悸。
此次搶奪王旗的目的就是爲了‘激’怒魁頭,好讓他尾隨而來發現山林處的漢軍營寨。現在鮮卑人呆在城外不走了,這可與初定的計劃不符啊!
‘誘’敵必須‘誘’到底!文聘無奈,只好下令全隊掉頭,再次返回到北城‘門’口。果然,鮮卑大軍整齊地列陣於城外,一點也沒有要進城的意思。文聘心中苦笑,祈禱着千萬別壞事了。
魁頭見漢軍折了回來,不禁大喜。他想的就是跟漢軍在城外決戰,憑他手下的虎狼之師,要對付這幾千漢軍簡直易如反掌:“無膽漢狗,有本事就跟本單于正面決鬥。要是怕了,趁早投降,本單于今晚心情好,說不定能給你們留具全屍。”
這勸降還有帶留全屍作‘誘’餌的,文聘這回算是長見識了。管你怎麼囂張,只要能把你‘誘’上鉤就行。呵呵,論‘激’將,咱漢人可是你祖宗:“哈哈,真沒想到堂堂鮮卑單于竟然會害怕到這個地步。某乃文聘,上次火燒雲中的人就是本將,想報仇的儘管來!如果你魁頭只有這點膽量的話,就趁草滾回草原去吧。”
文聘雖說初上戰場,可這罵陣的功夫卻是不弱。這也得益於宇信開辦的武學宮,其中有一‘門’課程就是專‘門’研究罵陣的。可以說從裡面出來的將校一級的軍官,沒有一個不會打嘴仗的。文聘手下士卒聞言,紛紛都捧腹大笑,笑得城外的鮮卑大軍面上更是無光。
魁頭此刻早就氣得面‘色’發紫,額上青筋鼓得像蚯蚓一般大小,但不管文聘怎麼挑釁,魁頭就是不鬆口讓大軍入城。
文聘見狀,不由心中大急。這可真麻煩了,要是鮮卑人不來追擊的話,先前計劃好的事情就不能實現,那就壞菜了。此時文聘也是覺得奇怪,不是說草原人愚笨憨傻又易衝動麼,咱都罵到這個地步了,他們還能忍得下去?
想來想去,正當文聘大傷腦筋之時,文聘背後一員小校悄悄開弓朝魁頭放了一箭。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一箭‘插’着魁頭的臉面就飛了過去,在魁頭的左臉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文聘見了,心裡大叫可惜。孃的,差點就命中鼻尖了。這要是一箭直接取了魁頭的‘性’命,也不用再考慮用計了,保管鮮卑陣營立馬四分五裂,回草原爭單于大位去了。要知道,人大腦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就是鼻尖位置處。
魁頭被冷箭‘射’中後,當場嚇得愣住了。片刻過後,魁頭突然拔出腰間的金刀,指着文聘大隊吼叫道:“給老子衝!殺光這羣卑劣的漢狗。”
魁頭這回算是被徹底‘激’怒了,他沒想到有人竟敢向他放冷箭?這簡直就是在藐視他的權威,要知道他可是偉大的鮮卑單于。呵呵,從來只有他拿箭‘射’漢俘取樂,何嘗有過被漢人用弓箭威脅的?
文聘一聽魁頭這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嘿,不怕你進攻,就怕你當縮頭烏龜。文聘滿面笑容地回過頭去,朝剛纔放箭的小校豎起了大拇指,那意思彷彿是說你小子幹得漂亮,回去後本將一定賞你十罈美酒。
眼看鮮卑前鋒快衝到城‘門’口了,文聘這才策馬回奔,同時下令部隊撤退:“兄弟們,外面風大,咱們回營啦!”數百騎兵聞令,立即遁入城內。
文聘引着數萬鮮卑鐵騎一路狂奔趕回林中營寨,順着地面事先做好的標記,文聘軍全部順利地歸營了。後面的鮮卑人馬不知地面有詐,恰逢天‘色’昏暗,衝在前面的鮮卑騎兵紛紛慘叫落馬,原來地面上‘插’滿了竹籤子。
魁頭在後面見到這般情景,也嚇了個哆嗦,急忙下令後軍止步,同時派出小股騎兵前去查探究竟。可文聘和牽招豈能就此放過鮮卑人?陷馬坑、壕溝等各種陷阱,讓前來探路的鮮卑哨騎吃了個大虧。
在幾支小隊接連中伏後,魁頭只得下令大軍退後十里紮營。既然進攻不成,魁頭也不死心,當即派兵將漢軍營寨團團圍困起來。好在鮮卑軍人多勢衆,十幾萬人馬倒也能把小小的山頭圍住。
文聘軍所建營寨極其嚴密,而且所處地勢也十分有利。正面強攻只有一條寬約十丈的崎嶇小路通往營寨所在地,稱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且,爲了以防萬一,牽招還專‘門’派人“整修”了一下路面,讓本就不平坦的山坡更加難行。
天亮後,魁頭率領大軍前來察看地形。見到漢軍營寨所處的地勢後,連魁頭這種自大的二流統帥也不得不稱讚幾句:“此真乃安營紮寨之佳所也!”
其實也稱不上什麼絕佳的駐地,只是對於以騎兵爲主的草原人來說進攻較爲困難而已。反正這路面要想跑馬是不成的,但對於步兵來說,也不是不能在上面行走。可人家魁頭心疼啊,好好的騎兵幹嘛要拿來充作步兵使呢,這不是太‘浪’費了嗎?
正當魁頭在山下感慨時,恰好文聘也在山上巡邏。遠遠看見魁頭在山下眺望,文聘不禁起了玩意,以鞭指着魁頭大笑道:“魁頭小兒,昨晚本將手下那一箭‘射’得如何?可惜啊,沒能一箭把你‘射’下馬來。你知道麼,本將還特地罰了他一個月的軍餉,叫他平日偷懶,學藝不‘精’,哈哈哈!”
魁頭聞言,臉頓時漲得通紅。這文聘簡直就是個討厭鬼,竟然當衆將他昨夜丟臉的事抖了出來,氣得魁頭當場拔出單于金刀,準備隻身衝上山去找文聘拼命。
單于大人太勇猛了,這是所有單于的親兵這一刻頭腦中閃出的念頭。下一刻,直屬於魁頭的全部親兵都跟着衝了上來,他們全是爲了保護單于魁頭,因爲他們已經注意到山上的文聘已經下令讓弓箭手伺候頑強不屈的魁頭大單于了。
有了單于魁頭親自打頭陣,其餘鮮卑將士自然捨生忘死。開玩笑,不衝到單于前面去當擋箭牌,萬一單于出了什麼意外,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文聘見狀,倒是一臉的輕鬆,回頭笑着對早已待命的弓箭手說道:“敵人騎兵進行仰攻,這簡直就是活靶子,你們可得給本將瞄準些,別給老子丟人。”
魁頭惱羞成怒的攻擊顯然會徒勞無功,半個時辰的衝鋒就讓鮮卑軍損失了三千多人馬。不僅如此,漢軍也發了一筆小財。待鮮卑人撤退後,不少漢軍悄悄‘摸’下山來,將鮮卑人丟下的馬匹拉回了山上。當晚,漢軍將被弓箭‘射’死的戰馬煮了來吃,也算是‘抽’空打了個牙祭。
就這樣,文聘憑藉着地勢穩守營寨,迫使鮮卑人數日攻擊受挫。單于魁頭氣憤不過,一時竟將南下聯合軻比能攻打箕陵之事給忘卻了。
雖然鮮卑人無法攻下漢軍山寨,可數日強攻下來,總體也讓漢軍傷亡了上千人。尤其是弓箭的消耗,讓漢軍更是壓力大增。
文聘這幾天在大帳內也是愁眉苦臉,雖說一直在打勝仗,可聰明人一眼都能瞧出來,再這樣打下去,遲早會因爲兵力稀少和軍械匱乏而慘敗。
鮮卑人多,死個幾千萬把人也不算個事兒,但文聘軍總共只有三千人馬,這倒下一個就少一個,打光了還沒地方補充。而且,一旦讓鮮卑人攻上山來,那漢軍只有全軍覆沒一條路。
牽招雖然聰慧過人,但守着個荒山他也無計可施,儘管糧食和飲水都已提前備足,但這人少物缺的狀況是沒法改善的。
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牽招這兩天也多次向文聘提出轉移的建議,可文聘總想着能多拖幾日算幾日,硬是頂在山上不讓撤退。
牽招身爲副將,也只好隨文聘去了。主將不下令撤退,當副將的只能到前線去拼命了。也多虧有牽招在前線指揮,不然漢軍能不能頂得住都是個問題。
又過了三天,無計可施的文聘只得找來牽招商議。兩人思來想去也拿不出一個好辦法,看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是該思索退路了。
文聘無奈之下,不得不兵行險計:“既然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多‘插’些旗子在山上作疑兵用吧,希望能多騙得了魁頭幾天。”
牽招聽後也沒太在意,只是無力地點了點頭,心中對文聘的疑兵之計並不看好。但看文聘的樣子,似乎還沒徹底死心,牽招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祈禱,但願敵人能夠更蠢一點。
也許是上天都想幫文聘的忙吧,這天山上突然起了大霧,碰巧又讓出來巡山的魁頭給撞上了。當魁頭舉目眺望山上的漢軍大營時,只見漫山遍野‘插’滿了漢軍旗幟,而那些旗幟下面又隱隱約約有人影在閃動。看到這裡,魁頭不由心中一驚,怎麼山上又多出了這麼多的漢軍,難道我又中計了不成?
魁頭越想越心疑,於是再次認真地觀察起山上的情況來。經過一番小心確認後,魁頭回頭對身邊的一員大將說道:“漢軍真狡猾,竟然藏了這麼多援兵,還想騙本單于硬攻山寨,讓本單于的人馬損失殆盡。”
那員大將先前也注意到了山上若隱若現的“漢兵”,加上這些日子漢軍的抵抗明顯變強了,於是點頭附和道:“單于英明,漢人實在太‘奸’詐了,咱們可不能再強攻下去了。”
其實單于魁頭和這員鮮卑大將都看錯了,那閃爍的人影其實是山上的樹枝,因爲大霧的緣故,遠遠望去這形狀就變得有些不太真切,加上數日以來魁頭被文聘接二連三的怪招給坑怕了,所以才錯把草木當成了漢軍。
看穿文聘“‘奸’計”的魁頭立即改變作戰方案,下令全軍穩守營寨,無令不得擅自攻山,企圖困死山上的漢軍,倒也便宜了文聘部的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