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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關中鹽荒的解決和突厥內部的內訌,各大割據勢力都越來越感到了李唐的強大,李唐也在割據勢力中尋找着自己的獵物,各大割據勢力爲了不被李唐吞併也在加緊準備,該練兵的練兵,該徵糧的徵糧,有人曾經說過,彷彿春秋末期的秦國一統天下的戰爭又開始了。馬邑夏縣——魏王府。呂崇茂正在自己的王府裡喝着酒,呂崇茂最親信的部下,也是呂崇茂的堂弟呂崇越跑了進來:
“王爺,王爺不好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要死人了。”呂崇越焦急的對呂崇茂說:
“哎!王爺你說的沒錯,就是要死人了,劉武周又派人來催我們練兵徵糧了。王爺……”呂崇越還沒有說完,劉武周派來的人已經闖進來了:
“魏王爺,魏王爺在嗎?喲!魏王爺!在下又來叨擾了。”來的人叫宋來義,是宋金剛的表弟,也是宋金剛的親信,同事也是個人品極壞,喜歡欺男霸女、索要賄賂的傢伙。每回來到夏縣都會弄的夏縣雞飛狗跳。
“喲!是宋大人啊!本王有失遠迎。請宋大人恕失禮之罪!”
“哎呀!魏王客氣了,皇上讓下官來想問問王爺的戰備準備如何了?兵馬可還湊齊,糧草可還足夠?”聽到宋來義陰陽怪氣的語調,呂崇茂沒什麼好語氣:
“宋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夏縣這裡地貧人稀,百姓窮困,再加上又要上交什麼軍需糧稅,百姓手裡實在是沒有什麼餘糧,而且年年戰亂,壯丁人數日漸稀少,實在徵不到兵啊!”宋來義冷笑着:
“哼!老百姓來年吃什麼,糧食怎麼會沒有呢!一定是那些刁民藏起來了,王爺,你手裡的刀難道生鏽了嗎?刁民不交糧食就殺頭,多殺幾個,不是糧食就有了嗎?至於壯丁嗎?把剩下的壯丁全部都抓來,不就有兵了嗎?如今李唐對於我們馬邑虎視眈眈……”宋來義喋喋不休的說着,呂崇茂一句也聽不進去。
“如果把剩下的壯丁都徵入軍中,那這地誰來種,沒人種地,來年,我們吃什麼?難道皇上就不能調撥些糧草兵馬來嗎?”一聽呂崇茂要糧草兵馬,宋來義直接推脫:
“魏王,你這話就說的不地道了,當初皇上封你爲魏王的時候,將這夏縣可是作爲了您的封邑,既然是自己的封地,自然是自己守自己了。”
“哼!要錢要糧食要生鐵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獅子大開口,如今唐軍就要打來了,卻要我們自己出兵馬錢糧,這他**叫什麼事情?!”
“魏王,自古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每年叫你送些錢糧生鐵上去,也是應該的。行了,魏王應該還有軍務在身,本官就不打擾了,再會!”說完,宋來義頭也不回的走了。呂崇越看着宋來義遠去的背影,低聲對呂崇茂說:
“大哥,你把宋來義得罪了,他到時候再跟劉武周和宋金剛的耳朵邊上嘀咕一下,我們可就……”呂崇茂制止呂崇越的話,嘆了口氣。
“二弟,爲兄真是後悔呀!當初,我們兄弟二人,爲了鄉里鄉親的一口吃的,叛唐投劉,雖說劉武周封我做了個魏王,可是,你也知道,這些年,劉武周從我們夏縣調錢派糧,拼命的榨取我們的財力民力,還有這次鹽荒,他們硬是敲了我們幾千斤上等生鐵。鄉親們的日子都過得苦巴巴的,如今李唐要打過來了,向他們要點錢糧,卻一毛不拔。哎!”呂崇越的心裡有何嘗不知道呂崇茂的苦呢!呂崇越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叛唐投劉的日子。當初劉武周借李唐西征失力,大舉進犯李唐所屬的河東屬地,爲了抵禦劉武周的進攻,李唐河東守將李元吉堅壁清野,焚燒百姓糧食,引發百姓不滿。十月,夏縣居民呂崇茂看到自己的鄉親們餓着肚子,心中憤恨,時常在自己的堂弟面前長噓短嘆:
“二弟,你看看,原先,李淵剛到河東的時候,還知道體恤百姓,時不時的震濟一下百姓,拉攏一下人心,並且一直都是以保境安民爲旗號,如今你看看,他李淵向東邊打,劉武周向我們這裡攻,爲了他們的兵馬錢糧,搞得夏縣現在是屍體遍野,還有,那個婁思靜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撈錢,玩女人,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縣城,那滿街都是屍體。真慘啊!”呂崇越望着呂崇茂:
“大哥!如今天下大亂,不如我們也……”呂崇茂擺擺手說:
“崇越,刀兵之事可不是兒戲,鬧不好是要掉腦袋的,還是不要說了。”過了幾日,呂崇越帶着幾十個相熟的弟兄找到呂崇茂:
“大哥,想不到李淵的兒子李元吉竟然如此不是個東西,自己不會打仗,反而說什麼堅壁清野,把我們手上的存糧,甚至是種子都收走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不如,你帶我們一起反了吧!”呂崇茂是夏縣裡的富戶,原本就仗義疏財,對鄉鄰十分慷慨,所以在夏縣很有威望。
“二弟,不能胡說,我上會就說了,這刀兵之事可不是兒戲呀!弄不好,鄉親們都會沒命的。”跟着呂崇越來的幾十個青壯一起跪在呂崇茂面前:
“崇茂大哥,如今鄉親們都已經活不下去了,再說了,原來在大隋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吃上一頓飽飯,現而今大隋已經亡了,他李淵能夠自稱唐王,劉武周也能割據一方,難道我們就不能擁立一個王爺皇帝,坐鎮一隅,自己龍哥大官噹噹嗎?反正如今已經天下大亂,不如放手一搏,是李元吉對咱們不義,不是我們對朝廷不忠,再說了,他李淵又不是皇帝。不如你帶着我們就此反了,起碼大家在死之前還能喝上一口斷頭酒,吃上一口肥肉。”
“是啊!馬二毛說的不錯,崇茂哥,你就帶領我們拼出一條活路吧!我謝三虎擁護呂大哥做首領!”呂崇茂看到這些人羣情洶涌,知道自己推辭是不可能的了,再說了,呂崇茂的心裡也有一絲野心。
“好!既然衆位兄弟信任,我呂崇茂就當仁不讓,帶着你們闖出一條活路。現在,我們這樣辦!”夏縣縣令婁思靜正在縣衙裡面數着錢財。心裡想着:‘真是好啊!大將軍李元吉命令我籌集糧草軍餉,如今這夏縣的油水都快被我撈乾了,是不是等過些日子,讓李元吉大將軍給我活動活動,調個更有油水的地方。’突然,衙役稟報:
“老爺,不好了,外頭有一羣刁民,領頭的叫呂崇茂,他們攻擊了兵器庫,奪取了武器之後又打開了糧倉,一路說着要吃飯,要活命,現在已經快到縣衙來了。”
“什麼?快調集縣裡頭的府兵,鎮壓呀!”
“哎呀!老爺,你怎麼忘了,現在不是劉武周入侵嗎!縣裡的兵馬早就被調走了。”
“那就跑到郡裡去求援嘛!”
“老爺!郡裡跟縣裡不是一樣的情況嗎?”
“那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衙役看到婁思靜只會說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就知道婁思靜只是個會在上司面前討好的酒囊飯袋,又聽到外面亂民的聲音越來越近,就不管婁思靜的死活,趕快逃命去了。婁思靜看到衙役跑了,氣的大罵:
“媽的,混蛋,勞資平日裡沒少給你們些零花錢,如今你們倒好,把勞資一個人丟下了。來人啊!救命啊!”呂崇茂帶着衆人攻進了縣衙,來到大堂前,看到縣令婁思靜躲在公案底下,屁股露在外面瑟瑟發抖。呂崇茂命人將婁思靜拉出來。用刀抵着婁思靜的脖子:
“婁縣令,你還認得我嗎?”
“哎喲!原來是呂先生啊!”
“嗯!”
“不!是呂大王,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本縣這裡有些散碎銀兩,全部都送予大王,只求大王饒過小人的性命。”呂崇茂直接把婁思靜一推:
“算了吧!婁縣令!你手裡的金銀財寶都是收刮我們夏縣百姓的血汗,勞資今天正好缺個祭旗的物件,來人啊!把這個狗官給我砍了,祭旗。另外,發出告示,通告全城,從今天起,這夏縣從此就姓呂了。”婁思靜一聽到要殺自己的頭,抱住呂崇茂的大腿拼命的求饒,呂崇茂不聽,直接讓人將婁思靜拉了下去。李元吉聽說以後,馬上帶兵討伐,呂崇茂又將李元吉打敗。李元吉向李淵求援。李淵向楊佑請旨,下詔永安郡公李孝基、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陝州總管於筠、內使侍郎唐儉等人帶兵討伐呂崇茂。並且增援李元吉,呂崇茂又讓呂崇越帶着重禮向劉武周大將宋金剛求援:
“宋元帥,我大哥呂崇茂久聞元帥威名,並且十分仰慕大興皇帝的威名,特地讓在下帶着白銀兩千兩,前來看望元帥,另外想讓元帥向大興皇上引薦,我大哥想投效皇上。”宋金剛看着那兩千兩白銀,冷笑一聲:
“呂崇越,本帥雖然離你們夏縣數百里,可是本帥也是有些耳聞,你們舉兵叛亂,打敗李元吉後,如今李淵調集重兵,讓永安郡公李孝基、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陝州總管於筠、內使侍郎唐儉等人帶兵討伐你們,你們才向我們求援。不要把我們當傻瓜了。”呂崇越滿臉堆笑的向宋金剛討好道:
“宋元帥,是!如今我們是處於危難之中,可是夏縣是山西南部重鎮,也是重要的生鐵開採基地,還有,這次李唐的增援部隊中還有以爲李唐宗室,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宋金剛在呂崇越的說服下,派遣尉遲敬德、尋相帶兵救援,與呂崇茂夾擊唐軍,獨孤懷恩、於筠、唐儉以及行軍總管劉世讓都被俘虜。而李孝基誓死不降,力戰尉遲敬德而死。而呂崇茂因爲這件功勞被劉武周封爲了魏王。回想當初,呂崇茂心裡不是個滋味。呂崇越看在眼裡:
“大哥,你說要不我們再向李唐歸降?”
“什麼!不行,大丈夫在世上,不可無信!再說了,原先我們反叛李唐,如今看着人家強大了,又反過頭來求人家,這不成了反覆無常的小人了嗎?!不行,我不同意!”呂崇越繼續勸道:
“大哥,這是亂世,原先三國時,呂布被稱爲三姓家奴,可是他劉備呢!先投靠陶謙、又投曹操、後來投靠袁紹、袁紹失敗後又依附劉表,這是幾姓啊!?所以,活着最重要。”呂崇茂思索着,點點頭。
“崇越!你是不是有什麼門路?”
“大哥,門路暫時沒有,不過會有的。”
歷史真相:當初堅壁清野的是裴寂,不是李元吉,爲了情節需要,小編我將裴寂改成了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