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戟抽出自己腰間刀:“此刀與王爺同出一轍,那你便來試試此刀妙處。”
那被稱之爲小卒的高手,一齜牙,冷笑一聲。抽出背上大刀,那刀,大巧不工,卻透出陣陣陰寒的殺氣。他舉刀一比:“請華兄賜教。”華戟也冷笑一聲,他身上的那股肅殺之氣顯露出來,在島上與倭寇生死之戰無數次,雖說內力的修爲不如包資那般突飛猛進,骨子裡的豪氣卻讓周圍的人爲之一振。
小卒一驚,這華戟年紀不大,這身上顯露的出來的霸氣卻壓的人透不過氣來。華戟一念刀絕,身形隨刀而走。小卒一愣,橫刀一擋,盪開了華戟輕描淡寫的一刀。內心中卻是陣陣驚惶。華戟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刀,實則殺機暗藏。小卒盪開華戟那一刀之後,收勢未穩,卻見華戟變削爲刺。心中一驚,手腕一轉,刀柄磕下,險險的磕下了那直取中門的一刀。一刀磕下,即可刀鋒一轉,像華戟的脖頸削去,華戟卻也不擋。刀隨心中,極速的往小卒身上刺去。那小卒一驚,如此拼命的打法。立刻回刀格擋。身形接着華戟的走勢急退數步。
“有兩下子!”小卒讚道話音未落,長刀便已揮起,氣勢陡然暴漲數丈,向華戟攔腰掃來,華戟大驚,腳下用力,斜斜地滑出丈餘,那小卒如何肯放過,長刀揮舞,狂呼而來,叫聲尖厲,刺耳驚心,讓人聽得頭皮發麻。便聽喀嚓一聲巨響,院中大樹轟然倒下,竟已被那一刀,攔腰砍斷,裂口平滑如鏡,現出了百十餘圈細密的年輪。
華戟大喝一聲:“來得好。”一股豪氣直衝雲霄。喊出這一嗓子,華戟已經將生死置於度外。周圍刀氣四面環繞,緊密的包圍着戰圈中的二人,外人看似已經是九死一生,華戟刀法凌厲中帶着一絲的陰毒,小卒的刀法雖緩,每一招都有開山闢石之力。二人更是捨命一拼,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那小卒攔腰一刀掃來,華戟左手一揮。鐺!精鐵所制的刀鞘生生格住了那霸道絕倫的一刀,華戟嘴角一斜。右手的刀刃卻帶着破空之音直像小卒削去。
王山,方纔見小卒佔了上風,面有喜色。突地形勢劇變,小卒頓時險象環生。不由得臉色鐵青,雙手不停的搓揉着。
華戟的刀法乃是一往無前的刀法,若是在守勢,必然落得下風。一旦進入攻勢,便一往無前,遇神殺神,遇魔誅魔。那小卒回身一轉刀護全身,不想華戟卻手腕一轉,由刀變槍,一刺,一挑。槍如毒蛇吐信,靈動異常。小卒格擋不及。右肩被華戟刺中,華戟手腕一轉。用力一壓。小卒手中吃痛,咣噹一聲。那把大刀落在了地上。
那小卒被挑翻在地,被華戟持槍而指着咽喉要害。“認輸麼?”華戟冷冷道。只要一旦說個不字,手腕一抖。這條英魂便要魂歸地府。
包峰大聲喊道:“老大威武。嘿嘿,王大人,你的小卒子不堪一擊,有沒有大一點的卒子?要不你老親自來?”
包峰語出戲謔,王山的一張老臉黑的轉白的,白的轉紅的,紅的轉青的,青的轉更黑的。半晌沒有開口說話,只默默在一邊哼哼。
包峰卻洋洋得意的放肆大笑着。
那小卒轉過頭,愁眉苦臉的看着王山,王山卻輕哼一聲轉過頭去。那小卒無奈之下,只得低頭說道:“末將無能,技不如人。華兄好功夫。”華戟大笑一聲,分槍爲刀,插入鞘中。雙手捧上。送於王爺面前。
王爺接過刀,口中嘖嘖的讚道:“刀是好刀,只是這使刀之人才是世間難求啊。”王爺手中無武將,對華戟這種潛力無限的猛將自是喜愛非常。這王爺,門客衆多,卻都是文人墨客,其中又有丁煜這樣的佼佼者。而那些武藝高強的江湖俠士,卻是不拘小節,更不可能溶於軍隊之中,受命於人。
“今日我最喜歡之禮物便是華戟兄弟數人的兩件禮物。”王爺大聲對着衆賓客說道。衆賓客不明就裡,只道耍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卻不知王爺喜歡的到底在哪裡。
“今日二位勇士,將來必成我大明棟樑。王大人,你這小卒,武藝高強,如何只當得一個小卒?須得給他一個千戶。好生培養。將來必能統兵一方。”王爺其實只是說好聽的,他深知憑王山這個草包,諸葛亮再生,都可能給他把去掃廁所,卻也不點破。
王山卻自鳴得意,老子只是個指揮僉事,手下的一個小卒,卻受到王爺重視。卻不想這個小卒雖然沒有官職,卻是他叔父王振精挑細選的統兵將領,卻被拿來當保鏢,實在是暴殄天物。“今日本王壽辰,謝謝www。qb5200。Com諸位的來訪,接着就請大家入座。我們來看一些小戲法如何?”
“好好,我最喜歡看小戲法了。”
“王爺好想法。”
一干人等不停的拍着馬屁。方勉暗笑一聲,靠,戲法你們看的還少了?你們誰家沒養着戲班子?卻是王爺這裡,鮮有這些出現。
包峰對這些卻是興致勃勃,他們一來就在荒島之上,成天不是李華梅的俏臉就是老李的黑臉。李華梅早已名花有主,那老李的黑臉看了倒胃口。如今見到古戲法,也要好奇一番。
只見庭院的一側早已被收拾乾淨,那百餘年的大樹已然在剛纔王爺的話語中,被人移了出去。這令人歎爲觀止的速度,直叫方勉咂舌。方勉來着明朝不久,涉世不深,卻不知這世間高手無數,如若來一高手將巨樹劃爲數段,只需幾人便可搬出去。那一側的兩道垂簾被緩緩打開。當中乃是一舞臺。臺後走來一身高一米八左右,頭大臉闊,肩寬身瘦的演員。步履輕盈,神態自若。走到臺當中,對着臺下恭敬的施了一:“今日王爺壽誕,敝班受王爺邀請,不甚榮幸,今日衆多賓客來與王爺賀壽。那小人便斗膽請大家共飲一倍,先賀王爺福澤齊天。”說罷,此演員手腕平託,只一抖。便是一個一尺見方的大碗在手裡。人羣中暴起一陣驚呼之聲。那演員輕輕一笑。便舉起空碗架在嘴邊,往口中倒去。只見他下巴兩側,晶瑩的酒水直流而下,卻不曾沾得身上一點。
便是開場敬酒一幕,便已經深深的撼動了衆人。如此酒量,如此神奇的幻術,平日哪能見得幾回?他們卻也不想想王爺請的戲班,能和他們養的戲班同日而語麼?
方勉嘿嘿一笑,不巧卻被丁煜聽到:“方兄!莫不是懂這戲法?”
方勉笑道:“略知一二。”
王爺聞言,笑道:“那方小兄可知這個戲法的法門在哪裡?”
“在他的雙肩之上。”方勉一頓,“那人雙肩之上放有酒袋,只需手指一動,這酒便流出,外人看來便以爲是碗中之酒。這個戲法有取巧之嫌,不過確實精彩。”
王爺點點頭笑道:“方小兄好細緻,好心思,連這般詭異的幻術也能看清。”
方勉擺擺手:“非是小人睿智,而是老家有變戲法者揭秘過,方勉記於心上。”方勉的實話實說在王爺眼中卻是謙虛之語,那匪夷所思的召雷之法,奪天地之造化。方勉都能使得出來,如何在乎這變戲法的幻術?
那演員聽到方勉揭秘他的幻術,臉色一變,轉而笑道:“適才這位公子好眼力,此次小人便爲王爺來一出風生水起。不知公子能不能看出,若公子能看出,那小可便來點更精彩的。”
那演員如此說法便是不打算給方勉下臺的機會,這古幻術如何能盡數揭秘,能知道一兩個已然不錯了。那小子見方勉揭秘,心中不快,便直接把目光全推到方勉身上。意欲給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