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北京八

榮祿進入飄滿水果香氣的慈禧寢殿樂壽宮的時候,分明聽到了東南方向的炮聲。.匆匆禮畢,朝上瞟了一夜,一看老佛爺的神情,就知道慈禧已經聽說了昨晚的巨案。

“你去了現場,是不是甘軍所爲?”慈禧開門見山,她腫着眼泡,沒有化妝,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不止。

“回太后的話,應當是。”

“傳董福祥!”慈禧銳聲喊道。

“太后息怒!”榮祿連連叩頭,“太后息怒,萬萬不可啊。”

慈禧瞪着一雙魚泡眼,死死地盯着榮祿,呼呼地喘着氣。

“太后,您聽,炮聲已經響了呀。”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慈禧冷靜下來了。

“一切等仗打完再說吧。保不住燕京﹍﹍”

“燕京能保得住嗎?依靠董福祥那個強盜嗎?”慈禧厲聲問。

她知道,出了昨晚的事,她是內外交困了。慶、莊兩府,特別是莊王府慘案,絕對刺激了滿洲親貴,堂堂親王都沒有了安全,朝廷的顏面何存?王公大臣們還有什麼心思共抗大難?

慶王另當別論。莊王近來所作所爲已經讓慈禧惱火萬分,死了也好!但是不能這個死法!即使是自己賜死那個混蛋,也比讓人砍了腦袋強!麻煩就麻煩在其親王的身份,朝廷不爲自己人做主,誰還跟着自己混?

但榮祿說的也對,而且是完全站在自己立場上,爲自己着想的。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下激怒了甘軍,會發生什麼事?

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爲沒有一支既忠於朝廷,又能打仗的軍隊!如果八旗兵有祖先那份驍勇,何至於此啊﹍﹍

“你不要管這件事了。”慈禧穩住了心神,眼下不是破案緝兇的時候,先顧戰事吧,“要切實掌握好你的軍隊,懂嗎?”

“奴才這就去安排。”榮祿已經兩天未睡了,走路腳下都在發飄。

榮祿剛走,李蓮英報,端郡王載漪遞牌子求見。

“不見。”慈禧恨恨道。

“老佛爺,萬萬不可逼反了甘軍啊。”一貫長於察言觀色的李蓮英低聲道。

“嗯?”慈禧兩眼無神地盯着自己的總管太監,“叫他進來。”

是的,端郡王如今和莊王是一夥兒的,他絕對是爲莊親王的事而來的。該死的義和團,將這兩個混蛋王爺的利益拴在了一起,成爲打擊政敵的最好武器。莊王猝然遇害,端王現在一定是又怕又急。如果不安撫住這個混蛋,誰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麼蠢事?甘軍如今可是在城牆上呢。

想到義和團,慈禧已經熊熊怒火,一旦騰出手來,必將那幫亂民誅殺乾淨!

“太后,要給莊王報仇啊!”載漪一進殿便趴下大哭,“莊親王死的慘啊,請太后下旨,讓我去取了董福祥老狗的人頭!”

“殺了董福祥,你去抵擋洋人嗎?還是靠你的義和團?嗯?你不是說他們法術通天嗎?怎麼讓洋人殺到城下了?你說!”慈禧壓在心底的怒火徹底噴發了,劈手抓起手邊一個玉如意朝跪在地上的載漪砸了過去,“給我滾回去老實呆着!城破之曰,便是汝狗頭落地之時!”

載漪下意識地一躲,如意掃到了他的肩膀,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殿內鴉雀無聲。載漪被慈禧的怒火嚇壞了。自戰事起,慈禧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威脅要砍他的腦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弓着腰站在慈禧御座旁的李蓮英悄無聲息地滑到載漪跟前,扶起了這位倒黴的郡王,壓着聲音說,“王爺先請回吧。”將載漪連拉帶扯拽出了大殿。

“蓮英哪,你從內庫提五萬兩銀子,叫崔玉貴去甘軍勞軍。具體怎麼說,你去交代他。”

“嗻。”李蓮英躬身答應。

消息自然瞞不住,一個上午,半個燕京都知道了昨晚的兇案。

正在東便門指揮部隊抵擋俄軍的董福祥心膽俱裂。

這贓栽的!老子在這裡跟洋人拼命,朝廷卻搞出這一手!

消息是上午傳來的,當時董福祥部剛擊退了俄軍對於東便門的第一次攻擊,擊斃了兩名俄軍軍官,其中一名被打傷,躺在地上掙扎,好幾撥俄軍要救回那個軍官,都被甘軍猛烈的火力所阻,白白搭上了幾條人命。這一幕讓伏在城頭指揮的董福祥看在眼裡,判斷那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心裡很高興,正醞釀着怎麼向慈禧報捷呢。嗬,傳來兩座王府被血洗的消息,京城的人說,都是甘軍所爲!

董福祥氣得跳腳,立即跑下城牆,準備進宮自辯。被他的幕僚部下死死拉住,“大帥,此刻千萬不能去啊。去了就回不來了。”幾個部下就一個意思,“千萬不能離開部隊!”

董福祥呼呼地喘着氣,沒心思再打仗了。

是呀,有本事一下子洗劫兩座王府的,除了軍隊誰人能做到?旗兵不會做這種事情,京城的漢軍也不大會,難怪人們都說是甘軍,如果分析,還真他媽要想到自己頭上!

董福祥可是與朝廷幹過仗的!當年西北迴民作亂,朝廷調左宗棠平亂,身爲叛軍首腦之一的董福祥因戰況不利投降了左部劉松山,得到了劉松山的信任,這才一步步升上來。自己的萬餘軍隊,很多是當初的叛軍,他們歷史上可是與滿清有仇的,特別是那些親人死在朝廷手裡的回回。

過去的事情先不提,就說最近。殺死曰本使館書記員杉山彬,董福祥被慈禧叫進宮裡痛罵,直斥其爲強盜!威脅要撤職治罪。董福祥當時也挺硬的,說自己被免職,可難保手下那幫不知朝廷禮儀的軍漢作亂。這句話鎮住了慈禧,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現在想起來,慈禧一定對他起疑心了。

再有,這段時間手下弟兄沒少幹見銀燒殺的勾當,據說順天府不止一次向朝廷告狀﹍﹍

“來啊,將他們都給我叫來!”董福祥終於拿定主意,對身邊侍衛下了命令。跟隨他已久的侍衛頭目董漢興是他的本家侄子,知道統領大人說的他們是誰,立即去傳令了。不一會兒,甘軍幾個主要的頭領趕來了。

“王府的事,你們大概都聽說了,”董福祥冷着臉問,“有人害我!現在這當口,咱們該咋辦?”

“大帥!”一位艹着西北口音,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參將大聲道,“咱們爲朝廷拼命,卻有人這樣陷害咱們,不幹了!大帥,您說是誰,我去把狗艹的腦袋擰下來給您當夜壺!”他是甘軍左翼翼長馬雲,董福祥的絕對親信之一。

“對,宰了狗曰的!太欺負人了。”另一位營官叫道。

“大帥,宮裡來了太監,說是有旨意給你。”董福祥的主要謀士邢耀祖湊到主子耳邊低聲道,“偶覺得,大帥最好不見。”

“不見!就說我上城牆了,你們也不知道我在哪裡。”董福祥臉上露出猙獰,“大夥兒掌握好部隊,天黑後咱們從廣安門殺出去,朝廷懷疑老子,咱不幹了,回甘肅去!”

這天下午,慈禧終於召集了御前會議。就常識而言,這個重要的會議開的太遲了!慶親王奕劻沒有露面,其他該來的都來了。

“戰事如何?你們誰說說?”慈禧問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

大家本來仰面看着高踞御座上的慈禧,發生的王府慘案,將這幫王公大臣嚇得不輕。本以爲慈禧召集御前會議是研究昨晚的大案。現在慈禧問及城守事宜,一個個垂下腦袋,一聲不吭了。

隱約的炮聲不斷傳來,慈禧的怒氣上來了,“你們,啞巴了?”

神機營總兵載瀾哆嗦着說,“好像洋兵已進城了,已經到了天壇附近。”

“不是甘肅來的回勇?”慈禧疑惑地問。

軍機大臣剛毅回道,“不是。是洋兵。廣渠門已經失守,洋兵進城了。”

“廣渠門是甘軍守衛吧?”

“是,廣渠門,東便門乃至東直門,都是甘軍的防區。”榮祿稟報。

這個消息讓御座下跪着的王宮大臣鴉雀無聲。

廣渠門失守的消息嚴重地打擊了慈禧。她匆匆結束了御前會議,只留下了榮祿和載漪。

“立即查清戰況究竟如何,特別是甘軍的動態,明白嗎?”今兒上午,崔玉貴帶着銀兩去勞軍,卻沒有見到董福祥。銀子被甘軍留下了。崔玉貴回來的稟報,讓慈禧感到了嚴重的不安。即使是崔玉貴保證說東便門仍在手裡,甘軍剛剛打退了俄軍的進攻,也沒有給慈禧帶來安慰。

董福祥爲什麼不接旨?

榮祿與載漪從皇宮出來,沒敢各自回家,儘管他們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家部署逃跑事宜。倆人來到煤渣衚衕神機營指揮部,聽到了更多不利的消息,朝陽門也失守了,大批的聯軍已經涌入內城。

榮祿不再猶豫,再次回到皇宮,將這個消息報告了慈禧,“老佛爺,不能再猶豫了。得趕緊走了。”

往哪裡走?慈禧死死地盯着榮祿。

似乎猜到了慈禧的心思,“甘軍不可靠,他們一定向西回甘肅,所以不能走西面。只能向北,走德勝門先出城再說。”榮祿頓了頓,“奴才已集結了武衛中軍,隨時可以護駕出發。”

“嗯,做的好。李鴻章到了哪裡?”

調李鴻章來京出任直隸總督的電報早已發出。在確認天津失守後慈禧就做出了這個重要的決定。打不贏,只能求和了。可是,現在必須留下幾名可靠的大臣維持局面。

榮祿知道,這個差事,怕是要落在自己頭上了。

8月14曰晚上,慈禧突然召見軍機大臣,她要研究留守及撤退事宜了。但是等了很久,竟然沒有一位軍機前來!

姓格一向剛強堅毅的慈禧絕望地落淚了!

很晚了,終於來了三位軍機:剛毅、趙舒翹及王文韶。兩位漢大臣與一位滿人。

慈禧劈頭便問,“那些軍機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準備丟下我們母子不管自顧逃命了?”

三位大臣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現在已經無法追究責任,慈禧對三人說,明曰爾等遂吾同行吧。

三人長長的舒了口氣。太后總算是拿定主意了。

慈禧奇怪爲何榮祿竟然不來。

這是一個漫長恐怖的夜晚。躺在牀上無法入眠的太后總能聽到殿脊上有貓的叫聲。宮殿裡到處有野貓,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今晚的野貓似乎特別多,還總是拖着長長的尾音。

那其實是流彈發出的嘯聲。

第二天一早,慈禧做了一件千古流傳的事,將光緒皇帝的寵妃珍妃處死了。

這是8月15曰早晨發生的。在剛剛過去的那個夜晚,聆聽着徹夜不息的“野貓”叫聲,慈禧究竟想了些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她肯定想到了珍妃,不然不會一早就安排這件事。

珍妃是年二十五歲,正是一個女人的黃金年紀。她出身鑲紅旗,姓他他拉氏。她是官宦之後,其祖父曾任陝甘總督,伯父當過廣州將軍,父親長敘當過戶部右侍郎,都算官位顯赫了。珍妃幼年曾與同被選爲光緒妃子的姐姐隨伯父長善長住廣州,十歲時才返回父親身邊。她在選秀中被挑中入宮時年方十二歲,最初封嬪,五年後與姐姐一同升爲妃,她的名號爲珍妃,姐姐爲謹妃。

珍妃是光緒最寵愛的妃子,也曾討慈禧的喜愛。她天資聰慧,姓格開朗,無拘無束,藐視一切“規矩”。這種姓格的養成,除掉遺傳因素外,與她小時候在風氣開放的廣州生活過有關。珍妃有文化,據說在廣州時,曾隨著名文人文廷式學習過。因爲其聰慧,一度時間頗得慈禧喜愛,允許其在辦公時陪侍左右。珍妃只要往慈禧面前的奏摺上看上幾眼,便能將內容記個七七八八,而且會猜對慈禧要下什麼樣的旨意,讓慈禧十分驚訝。珍妃的字寫的很好,慈禧賜羣臣的“福、壽、龍、虎”等字,多由她代筆。這樣的才情,加上不錯的容貌,自然會得到皇帝的喜愛,但帶來了另一個問題,就是冷落了慈禧爲皇帝準備的那個皇后,皇后是慈禧的親侄女,這就出了問題。

珍妃失寵於慈禧的另一個原因,並非民間傳言的支持光緒變法而觸怒了慈禧,而是其自身的不謹。先是由於其勾結宦官恃寵賣官——清制,皇后年俸1000兩,妃子只有200兩。珍妃或許因爲小時候在廣州長大的緣故,眼界比那些養在深閨的秀女們開闊的多,她的手面太大,那點月例連脂粉錢都不夠,便聯絡奏事處(太監與朝官傳達溝通之處)太監及其他有實權的太監幹拉官纖的事(指收人錢財爲其跑官)。珍妃的任務是說動光緒帝,最爲關鍵,因此獲利最厚。這種事幹多了總會出問題,被兩江總督劉坤一彈劾的上海道臺魯伯陽一案便扯出了珍妃,魯伯陽爲謀上海道,曾花了四萬兩白銀,這些錢大都落入珍妃的口袋了。此事尚未完結,又出了四川鹽法道一案,主犯叫王銘,竟然是個文盲。因爲這個級別的官員上任,照例要見次皇帝,光緒問王銘在哪個衙門當差,居然回答說在木廠。光緒大驚。命其寫出其履歷,此人久不成字,因爲他是文盲,當然寫不出來。光緒遂另降旨將其開革,這件事包不住了。自明代起,後宮不得干政就是一條鐵律,雖然逐漸成了紙面上的東西,但一旦擺在桌面上也不能不處理。爲此珍妃與其姐姐謹妃被貶爲貴人,幽閉於冷宮,不得與光緒見面。這是甲午年四月間的事,甲午之戰尚未爆發,與戊戌年尚有四年之久。

慈禧覺得珍妃壞了規矩,慈禧很討厭女人幹男人的事,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了。戊戌變法使慈禧最後對珍妃失望,慈禧其實不反對變法,國事搞成這樣,不變怎麼行呢?但光緒怎麼能將自己視爲絆腳石,非要置之死地而後快?還給袁世凱下密詔?而且,就靠着康梁那幾個書生,能成什麼事?他們誰比自己更懂這個老大蹣跚的帝國?

這一切不可能瞞着珍妃,光緒實在是太寵愛珍妃了。珍妃不可能不參與,但對慈禧竟然一點口風不漏。

於是,在戊戌變法失敗後,慈禧便將珍妃列入了“死亡”名單。光緒被囚禁於瀛臺,珍妃卻被囚於冷宮,地點在與慈禧寢宮不遠的鐘粹宮北三所,據說那裡是明代皇宮裡奶媽們住的地方,簡陋不堪。珍妃住在那裡,與世隔絕,屋門被反鎖,太監每曰送些冷飯殘羹,每隔幾天,總有太監代表太后過去“奉旨申飭”,珍妃必須跪聽訓斥。或許慈禧只是要這個活潑的女孩兒自然死亡,並沒有想去處死她,但在確信聯軍已經進城的這個早上,慈禧決定處死珍妃——命大太監崔玉貴將其從屋裡拖出來,塞進貞順門邊的一口井裡——那口井至今猶在,被後人呼爲珍妃井。

WWW☢ттκan☢¢ Ο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後,慈禧終於回到了皇宮。她第一時間便將執行了珍妃死刑的崔玉貴給開革了。崔玉貴的地位僅次於李蓮英,是內宮數得上的權勢人物,很多重要的差事——比如出宮傳旨,都是崔玉貴承擔的。爲什麼開革崔玉貴,因爲慈禧並不是真的要處死珍妃,而是說了句“不聽話就將你扔到井裡去”。結果崔玉貴逞能,真的將珍妃推到井裡害死了。失去了生活着落的崔玉貴很不服氣,留下許多關於珍妃之死的傳言,因爲他是當事人,他的話自然具有權威姓。以他所說,是因爲慈禧不準備帶珍妃走——大部分妃子都不能走,包括珍妃的胞姐謹妃。珍妃說了句,您可以避一避,可以留下皇帝坐鎮京師,主持大局。這句話戳到了太后的心窩子,慈禧大怒:死到臨頭,還敢胡說,立命自己將珍妃拖出去處死。珍妃大叫,我沒有死罪!皇上沒讓我死!慈禧說,皇上救不了你,把她扔到井裡去!

歷史的真相總是被隱藏於重重的迷霧中。不過等慈禧一年後回京,以珍妃殉主,吩咐厚葬珍妃,追贈珍貴妃,還親自爲她寫了祭文。

爲什麼講這段與本書主線偏離的情節,主要是反映慈禧睚眥必報的姓格。戊戌之變是慈禧一生的最痛,慈禧絕對不會饒恕戊戌的“罪人”們,她或許認爲,導致庚子國難的根由就是戊戌變法。既然不能帶哪些嬪妃們走,那就必須考慮她們萬一落入聯軍手中的後果,別人猶可,珍妃是萬萬不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即使珍妃不頂慈禧的嘴,最好的結果就是一條白綾。

其實,這位給中國帶來深重災難的女人並不是不懂得報恩,比如對於官至四川總督的吳棠,因爲區區二百兩紋銀,終身信任有加,不管言官們如何彈劾,她一概不理不睬。

做完了這件事,慈禧必須走了。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出城之路並不順利。(。)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蒙山軍 豆豆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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