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鳳澤被展紅鸞嚇得狼狽而逃,再也沒敢回頭看一眼。
展紅鸞想叫他回來卻說不話來,整個人已經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包圍。可偏偏之前她怕被人打攪了好事,把絲桃打發得遠遠的,駱鳳澤這一走,亭子裡就乘她一個人了,想要離開也沒力氣。
在藥物的激發下,不一會就失去理智,不知怎麼把衣服都扯開了。
不過要說起來,園子裡還真不是沒人。
其實早在展紅鸞和駱鳳澤到園子裡吃飯的時候就有人在暗中盯着,這個人就是園丁張通。
這傢伙從一進府的那天就惦記着展紅鸞,可是多少次套近乎展紅鸞也不理他,越是這樣張通心裡越癢癢,沒事總留意着展紅鸞的動靜,今天見展紅鸞把駱鳳澤帶過來,而且穿成那個樣子,這傢伙更把持不住了,哪怕明知道駱鳳澤不是普通,他也還是悄悄地躲在角落裡看着,甚至把展紅鸞對駱鳳澤說的那些話都聽在耳中,知道二小姐是想勾引這位什麼三公子。
這傢伙恨不得自己變成駱鳳澤,得到展紅鸞的歡心。
可是看來看去,卻見駱鳳澤突然走了,而展紅鸞卻在那裡弄出那麼一副模樣。
張通一看眼睛就亮了,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他向周圍看了看,見遠近都一個人沒有,他就乍着膽子湊了過去。
展紅鸞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整個人都被本能的渴望主使,感覺到有人來抱她,張開雙臂就摟了上去……
再說駱鳳澤,從西院的花園出來回到東院,見展紅菱仍舊沒有回來,支會了西院的下人一聲就帶着侍衛出門離府。
坐在車裡一邊往秦府走一邊生悶氣,暗想展紅菱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若是在皇宮裡,敢這樣輕薄自己肯定打她個半死!
他正生着氣,外面的侍衛向他稟報,道:“三公子,前面的車好像是秦公子的。”
駱鳳澤沒想自己剛出門沒多遠就遇到秦昭,忙道:“快攔下,問他找到紅菱小姐沒有。”
這時秦昭的車已經走到近前,他的車伕也看到駱鳳澤的車,主動把車停下了,告訴裡面的秦昭和展紅菱:“公子,展小姐,三公子在前面。”
展紅菱正在擔心着駱鳳澤,聽到連忙和秦昭下來,來到駱鳳澤的車旁問道:“三公子,你還好嗎?”
駱鳳澤雖然以爲她只是隨便問問,可還是忍不住尷尬,目光躲閃着說道:“呃……還好,還好。”
展紅菱見他神情不對,試探着又問道:“那……紅鸞她還好嗎?”
駱鳳澤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把臉轉向一旁道:“紅菱小姐問我就問我,好端端地問她作什麼。”
展紅菱更覺不對,不搞明白了實在不能放心,說道:“那個……我不是有意要問她,只是我擔心她做了什麼……衝撞三公子的事。”
駱鳳澤終於忍不住,帶着怒氣說道:“你還真是瞭解你這個妹妹,她是衝撞我了,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過本公子決定不與她計較,你們放心好了。”
展紅菱感覺好像沒出現最壞的結果,再次問道:“那她人呢?”
駱鳳澤道:“反正我走的時候在他家花園的涼亭裡,誰知道現在呢,也沒準還在那裡……乘涼吧!”
說完招呼秦昭,道:“秦公子,天晚了,我們還是回你府上吧。”
說完坐回車裡去。
展紅菱不敢再問了,估計再問下去任他脾氣再好也要發火了,回頭去和秦昭告別,然後自己向府門走去。
這時展志承和許雲暮也趕到,兩人的車和駱鳳澤、秦昭的車交錯而過,也來到府門下車。
許雲暮快步走進門裡追上展紅菱,問道:“紅菱小姐,你急匆匆跑出大堂,究竟出了什麼事?”
展紅菱道:“哦,沒什麼事,我只是覺得把三公子一個人扔在府裡太失禮,所以才才趕回來的。”
許雲暮怎麼肯相信她的話,和她一起向院中走去。
展志承在兩人後面落後一點。
這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許雲暮本想再追問展紅菱兩句,然後便出府回家,可是兩人剛走到中央院子裡,卻見絲桃大呼小叫着從後花園處跑來,哭喊着叫道:“二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她實在嚇壞了,完全沒看到走在院中的展紅菱和許雲暮。
畢竟展紅鸞和許雲暮定了親,見絲桃嚇成那個樣子,以爲展紅鸞出了什麼意外,撒腿就向後院跑去。
展紅菱愣了一下之後也和身後的展志承一起跑向後院。
可是當他們跑到後花園,看到涼亭裡的一幕時卻全都驚呆了!
展紅鸞衣裳破爛地躺在地上,理智還沒有完全恢復。那姿勢、那情景,讓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那花匠張通剛剛被絲桃驚嚇,已經起身要逃,只是衣服還沒來得極穿好,半披半裹,狼狽地跑向後門。
這下不只許雲暮愣了、展志承愣了,就連展紅菱也愣了,她完全想像不出發生了什麼,展紅鸞分明是要向駱鳳澤下藥的,現在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搞得倒好像她和張能都吃了藥似的。
此時最先到達的許雲暮已經傻了一樣,雖然他對展紅鸞沒什麼感覺,可畢竟已經有了婚姻之約,在這個時代,有了約定就等於是半個夫妻,可是現在那個說定了要成爲他妻子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種事,簡直比被人當衆扇了嘴巴還難堪。
他站在那裡,一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沒了貫常波瀾不驚的表情,雙眼圓瞪幾首努出眶外。
僵化了很猛然轉身,鐵青着臉大踏步向外走去。
要說三人中最打擊最大的絕對是展志承,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事來,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被這麼不該看到的人看到。
他呆若木雞地在那裡站着,直到許雲暮從身過去也沒反應過來。
展紅菱驚訝了一會後見許雲暮走了,展志承還在那裡僵着。她慢慢向後退身,這種是非之地可是一會也不能多呆,還是有多遠走多遠的好。
她往回走的時候,正好藤氏和絲桃急慌慌地跑來,見展紅菱出現在這裡,藤氏的眼睛陰狠和得像要殺人一樣。
可是女兒那邊還不知道如何,她暫時沒時間去做更多的。
之前絲桃去報她還不信,可是來到亭了以後看到女兒的模樣,她也徹底傻了,哭着撲上去叫道:“紅鸞,紅鸞你這是怎麼了?!”
展紅鸞的藥力還沒完全過,躺在那裡還在渾身亂抓:“熱、好熱……”
藤氏連忙扯她的衣服往身上蓋,同時發狂一樣叫絲桃:“快去,給小姐拿衣服!把小姐扶回去!”
絲桃不知究竟幹什麼好,被她嚇得蹬蹬跑走,兩條命令,先做一個再說吧。
這裡的展志承終於從巨大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指着地上的展紅鸞跳腳道:“賤人!不知羞恥的賤人……”
一邊狂吼着卻一邊向臥房跑去。
藤氏不知道他去作什麼,只管把展紅鸞抱在懷裡哭:“鸞兒、鸞兒你這是怎麼了……”
她這裡哭了沒幾聲,展志承已經回來了,手裡還多了一口明晃晃的寶劍,一邊怒衝衝走來一邊語無倫次道:“賤人,丟我的臉!看我不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藤氏嚇壞了,連忙撲過去拉住他,哭喊着叫道:“老爺、老爺你要做什麼,她是變兒啊,她是我們的女兒!”
“我沒這這樣的女兒、我不要這樣的女兒,我要殺了她了、我一定要殺了她……”
這時絲桃拿衣服也回來了,藤氏一邊攔着展志承一邊招呼絲桃:“快點把小姐夫走,快點!”
看着展志承發瘋的模樣,絲桃都快被嚇死了,匆匆把衣服拾在展紅鸞人身上,然後架起也的胳膊,拼命把她往鄉房裡拖。
展志承氣到極點,還想跟過去殺了展紅鸞,可卻被藤氏死死拉住。
不說他們這裡鬧得不可開交,再說展紅菱,回到東院後直接進到春瑤的房間,朝坐在油燈下縫補衣服的春瑤說道:“出事了,你最好馬上出府,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春瑤的表情變化不大,道:“怎麼,展紅鸞事成了?那她該感謝我啊,我逃什麼。”
展紅菱道:“不是事成了,而是她、她被張通給……所以你還是快走吧,即使展紅鸞不醒,絲桃也會把你供出來的。”
春瑤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拉線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閃出一絲亮光,道:“展紅鸞被張通……呵呵呵呵,真是老天爺開眼啊!報應,這就是報應!”
展紅菱實在等不下去了,上前拉起她,往她手裡寒了些碎銀子,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說這些沒用的,快走吧,趁着府門趕緊離開,這樣的事展志承不敢向外張揚,肯定不會動用官府的力量,或許你能逃出去的。”
春瑤看了看手裡的銀子,又擡頭看展紅菱,道:“大小姐放心,就算我逃不出去,我也不會連累你的……”
說完拖着兩條瘸腿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