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復而閉上眼睛,可能真的是太疲憊的緣故,沒一會兒便睡着了,木清洢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在心裡暗自堅定:瀾淵,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第二日,木清洢一早就起來了,依舊裝成跟沒事兒人一樣,吩咐丫鬟準備好早餐,再去把蒼瀾淵叫起來用餐,對昨晚上的事隻字未提,直到蒼瀾淵換上衣服上朝去,木清洢吩咐丫鬟把桌上的碗筷撤下去,便叫霍雨彤隨她去了雪無雙所在的偏院,木清洢心中篤定雪無雙一定知道什麼。
蒼瀾淵還沒有醒的時候,木清洢又給他把了脈,發現他的功力已經所剩無幾,而且身體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如果不盡早找到辦法的話,他就……只有死了。
“太子妃,太子說過,爲了你的安全不讓你去雪無雙那裡。”一旁緊隨的霍雨彤如實把太子的吩咐告知給木清洢,但似乎沒有半點擔心,因爲她早已知道自己這位太子妃的強大,不過做屬下的還是不能有半點的疏忽。
瀾淵說的?木清洢心裡頓生疑惑,難道他是怕她來找雪無雙嗎?如果單純的說怕她有危險,雖然她現在有孕在身但如果真的跟雪無雙交手了也是不在話下的,那這麼說來,這事真的跟雪無雙有關係。
木清洢按捺住性子,問霍雨彤:“依你的推測,太子是從什麼時候反常的。”
“回太子妃,從傾城回來太子就有些不對勁了,”霍雨彤恭敬的說道,眉頭不由一蹙,“之前風暮也有向我說過太子的不對勁,只是他也不太清楚,說是從回宮之後太子就很少讓風暮跟在身邊,本來說稟報給太子妃你的,只是又怕是我們想多了就一直沒有說。”可是事實證明霍雨彤沒有猜錯,太子的確有反常而且把太子妃也瞞着了。
木清洢聽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們更加要去會會雪無雙了。”木清洢在心裡狠狠的對蒼瀾淵腹誹了一番,看來你真的把我們當成傻子了,蒼瀾淵你給我等着瞧,等我把你治好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哼!
雪無雙的偏院,說的是偏院事實是挺偏的,木清洢進屋,雪無雙正躺在椅子上假寐,聽到動靜便幽幽的睜開眼睛,一副妖嬈的模樣,說道:“喲,太子妃來了,自回宮就沒有再看到太子妃了,幾日不見身子養得越發的好了。”
木清洢也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霍雨彤在一旁提着茶壺給木清洢斟了一杯茶,木清洢接過茶杯輕泯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從頭到尾的動作都是那麼不疾不徐,“那也是託你的福,如果不是你的回魂引,我想你也不能再見到本太子妃了。”
脣槍舌戰自也是木清洢擅長的,不過她此次來的目的可不是跟雪無雙浪費口舌的,當然雪無雙也心知肚明太子妃親自光臨所爲何事,不過……即便如此,蒼瀾淵的命依舊捏在雪無雙的手中,沒有她的解藥任誰都無法解除蒼瀾淵身上的毒,即便是你,木清洢。想到這兒,雪無雙心裡不由一陣冷笑,她倒想看看木清洢最後會如何做了。
“不知太子妃大駕光臨所謂何事?”雪無雙明知故問道,“我想不會只是單純的找我這個人質嘮嘮嗑的吧。”
木清洢眼眸一陣寒光,嘴角扯着一抹冷笑,“雪無雙,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來的目的,何必裝傻充愣。”
雪無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反倒更加優哉遊哉的“哈哈……”冷笑道:“我可沒有裝傻充愣,太子妃如此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道我的那些小伎倆。”
看來雪無雙是承認了,蒼瀾淵果然跟雪無雙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交易,她今天來其實也不過是投石問路,只是雪無雙竟毫無隱瞞的承認了。難道……蒼瀾淵爲了能讓雪無雙拿出回魂引故而做了交易,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木清洢心裡不由有些心酸,爲了救自己,蒼瀾淵願意搭上自己的一條命,這個傻瓜,還一直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木清洢眼眶有些泛紅,強忍着眼淚,仍舊一副冷冽的態度,寒森道:“既然如此,明人不說暗話,你給瀾淵吃的什麼。”
雪無雙把玩着手中的錦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怎麼?你想救他?”復而站起來走到木清洢跟前,上下打量眼前已有身孕的女子,果然絕美傾城,連自己都開始爲這對璧人讚歎了,“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一對患難夫妻,連我這個旁人見了都好生羨慕。”雪無雙故作悲痛狀,復而道:“不過……你是救不了他的。”
“因爲,這個解藥世上除我之外,絕無僅有。”轉而,雪無雙擡起陰冷的雙眸狠狠得看向木清洢。“你認爲,我會拿出解藥去救一個被我下藥的人嗎?”
面對雪無雙不怕死的威脅和挑釁,木清洢“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狠聲道:“雪無雙你信不信我殺了你,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
而一旁一直站在木清洢身邊的霍雨彤更是忍無可忍,恨不得馬上把這貨大卸八塊,已消太子妃的心頭之恨。
“呵”雪無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木清洢的身旁走過,看着屋外滿院的雜草殘葉,“我不過是要他血債血償罷了,一命換一命,我這麼做也絲毫不過分,而且也是你夫君同意的。如果你真要殺我,即可動手,不過……我這個藥如果不每天服用可能會暴斃而亡,煩請太子妃好好衡量一番才行。”
我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以爲沒有你雪無雙的解藥,我還真沒有辦法了嗎?你讓我男人不好過,我也會讓你好不到哪兒去。木清洢二話不說走上前,封住雪無雙的穴位,讓她不得動彈,將手裡的藥丸喂進雪無雙的嘴裡,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比看誰先得到解藥吧。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這個藥也不會讓你死,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木清洢回到東宮,便與正出門找她的蒼瀾淵碰了個正着,蒼瀾淵見着急忙拉着木清洢,上下看仔細查看一番,知道沒事兒才把心裡的石頭落下來,復而問道:“你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木清洢隱下心中的心疼,手掌摸着蒼瀾淵的臉頰,雙脣在蒼瀾淵的脣瓣上輕啄一下,輕笑道:“我就出去散了會兒步,這不有雨彤陪着我嘛,再說現在宮裡這麼安全哪兒會有事。”
屋外的霍雨彤聽得太子妃的話一直都沒有吭聲,顯然也明白太子妃不想把去見雪無雙的事告訴太子殿下,以免擔心。
蒼瀾淵扶着木清洢的腰,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木清洢出了什麼意外走進房裡,木清洢好笑道“哪有那麼嬌氣,還沒有到舉步難行的時候呢。”蒼瀾淵不理會,徑直將木清洢扶在牀前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倒讓木清洢奇怪了。
木清洢反手握住蒼瀾淵的手,詢問道:“是不是朝堂上發生什麼事啦。”不得不說,夫妻間的默契不是蓋的,對方有一絲半點的異常也都能察覺出來。
蒼瀾淵看着木清洢,欲言又止,最後如實告之,“伊冰藍過些時日要上我們大容。”就爲這個事啊,也不是能讓蒼瀾淵不開心的事啊,其中肯定有原因,木清洢默不作聲等蒼瀾淵把話說完。
果然,蒼瀾淵的話着實讓她震驚了,蒼瀾淵說:“伊冰藍此次來是提親的,對方是……夜楚雲。”而事後,木清洢卻是會心一笑,看來伊冰藍終於肯邁出這一步了。
一臉憂鬱的蒼瀾淵滿臉疑惑的看着在一旁表明詭異的木清洢,表示萬分不解,木清洢則全然不顧蒼瀾淵看自己的眼神,說道:“伊冰藍前來提親是好事啊,人家兩情相悅,你憂鬱個啥。”
兩情相悅?蒼瀾淵更是一臉狐疑的看着木清洢,反倒讓木清洢無奈扶額了,男人啊!果然不懂得兒女情長啊,這貨的觀察力也忒遲鈍了吧。
木清洢也不多做解釋,直接一副這件事我承包了你不用管的架勢,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覺得讓你的寶貝哥哥光榮“出嫁”。”出嫁?蒼瀾淵突感頭頂一直烏鴉飛過,他的愛妃還挺有幽默感的嘛,雙脣愛撫的在木清洢額頭上吻去。
幾日後,伊冰藍來到了大容,卻遲遲沒有到東宮,木清洢猜想是迫不及待的找她的情郎去了吧。然而這些時日木清洢也不曾歇息,蒼瀾淵的病情越加的惡化木清洢每夜都要施針希望能調節又開始研製解藥,可是怎麼都不能對症下藥。想到此,木清洢頓時想到了此時也在苦受磨難的雪無雙,看看她現在如何了。
偏院,木清洢進屋,就看見雪無雙因爲藥物發作受盡折磨的樣子,然而眼底裡沒有半點的同情之色,只是冷聲說道:“這個滋味不好受吧,它不會要了你的命,但讓你有一種想死去不能的衝動。”
雪無雙,瞪着眼睛,一張精緻美麗的臉因爲疼痛扭曲得不成樣子,但是她那副不屈不饒的架勢倒讓木清洢欽佩,“木清洢,你以爲你這樣子就能讓我投降認輸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寧可死也要找個墊背的,你也不要妄想從我這裡拿到解藥。”木清洢,我現在倒要看看,沒有我的解藥你是如何讓蒼瀾淵活過來,我就是要你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慢慢死去,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