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繁音與往常一樣,穿着一身粗布衫裙,拿着大掃帚,掃着地上的沙塵。
刁婦孫氏嗑着瓜子,漫不經心地看着她掃地,然後把瓜子殼隨意扔在地上,讓她繼續掃。蕭繁音沒有在意剛剛纔掃乾淨的地上,又撒滿了瓜子殼,她只要默默地掃地就好。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出生就被嬌貴養着,都來夏侯府好幾個月了,怎麼這小臉蛋還是那麼白嫩呢?難不成這小狐狸精的血統,所以天生就是一個狐媚勁兒?”孫氏覺得蕭繁音近些天乖乖巧巧的,怎麼打罵都不還口,就像打在棉花上,一點勁兒都沒有,看到蕭繁音幹了那麼久的楚活,臉都沒有曬黑,看着還是那麼光滑,她心裡就是來氣!所以她就找些話來堵蕭繁音,就是要讓她發火,自己纔有理由來折磨她。
在一旁的一個婦人也是看着蕭繁音不爽,也接口道:“怪不得,我每次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狐狸騷味!”
蕭繁音好像充耳未聞,繼續做她自己的事情。
其實,很多時候,一些人站在高處久了,被底下層的人仰望着,羨慕着,記恨着,底下人就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把上層的人拉下來,然後好好地折磨他們,以發泄自己內心深處的嫉恨。可是,底下人只是底下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拉上面的人,所以,只能慢慢等待,繼續記恨。當上面的人不小心跌了下來,底下人積攢的嫉恨也達到了飽和,他們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使用各種方法,去釋放他們的嫉恨,去宣泄他們的不滿和心理不平衡。蕭繁音就是那個倒黴的跌下來的上層者,她的驕縱,她的不屑,還有她的美貌,都是誘發底下人怒氣的原因之一。昔日的光輝已經不再,你憑什麼對我不屑?所以,這種不平衡心理,就會促使他們去折磨落難者,並以此爲快樂。有句話,“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囚淺灘被蝦戲”講的就是這個意思。
蕭繁音深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不反抗。不過,她的心裡偷偷笑了,因爲她們剛剛罵了一句小狐狸血統,這句話倒是連當今皇帝都罵了呢……她不知道,她在心裡笑了,可是她的嘴角竟隨着心情微微揚起。刁婦孫氏看到這個不屑的笑容,心裡火氣更旺,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招呼在蕭繁音的臉蛋上。頓時,蕭繁音跌倒在地上,她雪白的臉頰印上了個鮮紅的印子,十分刺眼。
她安靜地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塵,然後撿起掃帚,繼續掃地。雖然臉上熱辣辣的,頭被扇得嗡嗡直響,但是,她不能反駁,不能反抗。她咬緊牙關,把怒火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中。
“看樣子還在生氣呢!看來老孃一巴掌你是不覺得夠吧?”說完,她上前揚手又是一巴掌下去。
掌風掃過蕭繁音的臉,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但是,意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出現。
“繁音姐姐!小心!”
她睜開眼,看到,孫氏的手腕被一個人擒住。一個面容嚴肅的男人。這個人她認識,因爲他是她的仇人之一,她的仇人的走狗,夏侯昭!而他的兒子夏侯崇,正躲在夏侯昭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