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夫人金安!奴才奉國君之命,來請夫人過明德殿小聚。國君還說了,天氣寒冷,請靡音夫人多穿些禦寒衣服再過去,也不用慌張,慢慢過來便可……”傳話的宮侍,傳達完了魏庭藝的旨意,便知趣的退出了瓊天宮的內殿。
“蘭心,給我更衣。”蕭繁音便緩緩地從小塌上起身,蘭心帶領着一羣小宮女,連忙從衣櫃裡拿出了溫暖的衣物,上前給她換上。最後,給蕭繁音披上一件狐白裘的披風,就有宮侍小聲稟告,“夫人,暖轎已經備好了。”
“嗯,知道了。”蕭繁音淡淡的說道,接過蘭心遞給她的鎏金鏤空的暖手爐,由蘭心和紅纓攙扶着,慢吞吞地走出了內殿。一出了宮門,一陣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蕭繁音還是沒能避免地抖了抖身子,加快腳步,坐進了暖轎。
瓊天宮離明德殿不是很遠,只要一刻,蕭繁音便由着宮人帶領,邁進了明德殿正殿。室內帶着檀香的溫暖的香風,祛除了蕭繁音一身冷氣。她解開了披風,由宮女接下,蕭繁音纔對着正位福身行了一禮。那裡是蓋着白虎皮的貴妃榻,魏庭藝慵懶地斜靠在上面。
“靡靡見過國君,國君金安萬福。”
魏庭藝笑着連忙從座位上走下來,虛扶住蕭繁音,道:“靡靡!你又忘了!不是說叫我名字便好麼?”蕭繁音微笑着點點頭,有着他握住她已經大腹便便的腰身,引着她走向了正位,與他一起坐在了白虎皮上。
“臣妾見過靡音夫人,夫人金安。”
坐在魏庭藝下首,一個華裝的宮嬪起身對蕭繁音行了禮,然後便不卑不亢地坐回原位。蕭繁音仔細看着這個宮嬪的模樣,好一會兒纔想起,這應該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佳嬪吧?不過,看她面上
一片得意,似乎自己有什麼把柄被她抓住了一樣。
蕭繁音心裡回想一遍,自己應該沒做什麼事情得罪她吧?即使有,應該是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的。如此一想,蕭繁音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了,還是專心應對魏庭藝比較要緊。此時,魏庭藝已經環抱住她的腰肢,一雙大手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摩挲着,他微笑着伏在蕭繁音的耳邊說道:“靡靡,我們的孩子還有一週便要降臨人間了,我的心情有點微妙。”
蕭繁音徑直抓住了魏庭藝亂動的手,轉過頭,面上也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她也不忌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個不速之客佳嬪,吻了吻魏庭藝的嘴角,甜甜地笑道:“不知,庭藝要爲我們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
被蕭繁音主動的親吻了,魏庭藝更是喜上眉梢,蹭着蕭繁音原發水嫩滑膩的臉頰。
“庭藝!你說要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呢!”蕭繁音毫不客氣地拍開了魏庭藝的手,魏庭藝立馬哭着一張臉,捂着被拍紅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那好吧!那我就我們的孩兒起名字吧……”
蕭繁音卻是看着下面坐着的佳嬪,看樣子來者不善嘛。
“我想到了,‘梓碧’‘魏梓碧’好不好?”魏庭藝拉住了蕭繁音的手,奪回了她的視線,娓娓解釋道:“靡靡的滿腔思念家鄉之情,來年奏國桑梓一片碧綠時,靡靡便尋機會回去?可好?”
桑梓之情?我的故鄉家人,可還有誰?搖光?江離哥哥?還是魚沉?我還有機會回去嗎?我的計劃真的那麼容易就實現嗎?
也就是這麼短短的一陣思念之情襲過腦海,很快便被蕭繁音壓下,她笑着反問魏庭藝道:“那麼說來,我的下一個孩子名字要取爲‘桑綠’咯?”
“當然不是那麼隨便!下一個孩子是屬於我和南南的,又不是由你撫養,名字當然要謹慎些……”魏庭藝毫不避諱,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蕭繁音,當然,他也不怕蕭繁音惱,他一直以來都是怎麼直來直往,得罪了人也不在意。雖然蕭繁音很想反駁一句:我的孩兒就可以隨便起名字嗎?不過,她也不在意了,她爲何要爲在意他魏庭藝?他是什麼人?他只是她一個合作對象而已,兩人互取所需,就像當初魏庭藝爲了得到蕭繁音而助皇甫華滅了蕭家王朝那樣,現在也可以爲了讓蕭繁音給他生下一個完美的孩子,而幫助蕭繁音。在蕭繁音心裡,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復仇大計能否能實現,自己與孩子的性命而已。
“肚子裡的孩子是庭藝的孩子,作爲父親,庭藝起的名字,自然也是極好的,那就定下來吧!”蕭繁音倒也無所謂,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聲道:“梓碧,梓碧,再過幾日,你便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了,開心吧……”其實,魏庭藝取的名字確實不錯,如果是她的話,或許也會爲了表達自己的思鄉之情,給自己背井離鄉的孩子取一個相若的名字。
“嗯!梓碧生下來後就是過年了,到時候又是一陣大忙,可惜靡靡你那時要坐月子,不能協助南南,可憐我的南南又要操勞不已……”魏庭藝嘆息道,摟住蕭繁音的姿勢依舊不變。
“下面坐着的佳嬪妹妹倒是一個厲害的,她可以幫忙南夫人呀!庭藝不知道?”
魏庭藝還沒有開口,佳嬪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魏庭藝行了一個跪拜的大禮,擡起頭,鄭重地說道:“臣妾於新年能否協助道南夫人倒是不清楚,但是,臣妾懇求國君快些醒悟,休要再被靡音夫人迷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