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單立文本就是最弱,他平時喜歡去青樓,身子有些空虛,偏巧喜歡對付哪反應力最大的處子,因此身上常備蒙汗藥,也從側面說明了,這位單公子的身子又多弱了,連小姑娘都自覺制服不了。
偏巧今日可是殿試,三人之前都是按照慣例,吃下了幾個以大棗和參片爲主的食物,這樣纔不會急着去上廁所,這也是一般的殿試,以及求見皇帝之前的必修課。
因此,單立文本就已經處於很餓的狀態,三人接近一點,都瘋狂的廝打起來。
按照他們的本心來說,都已經不知道如何處理了,被發現了,暴露了,苦主王大礽非但沒死,還考的不錯,只看大體的位置,就知道王大礽的成績比他們強,反而是他們三個,被暴露一切,現在全都完了。
如果是在外面,自由無事,三人可能就會開始酗酒哭泣,打發時間,互相埋怨,但是現在,三個人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們,乾脆,就互相廝打起來吧。
打吧,打的越厲害,越可以忘卻煩惱,重新做人,單立文力氣小,身子弱,確實最瘋癲,正與吳啓華林偉建勢均力敵,他們打的……
菜雞互啄。
李向前在心中下了這麼一個比喻,很是不屑,帶着點情緒,忽然想想,這種情緒的來源也很正常。
到了這大明的末世,中國的文化與文明本該重啓一次,進行內部的整合,而那三個人,王夫之、顧炎武、黃宗羲,雖然真實能力也稱不上如何,但卻實際上代表着一種趨勢,也就是在明末時代,中國也正好處在一個轉彎的時刻,只要堅持下去,也許就有涅槃重生的機會。
但是,外來的異族不但打斷了這個過程,還不斷的將這個民族往深淵壓制,一直壓制到了甲午時代,被腳底下的原本的爛貨爛東西都敢於攻擊的地步。
以至於,這些原本可以進入公務員體系,成爲所謂“士子”的人,一旦刨開其內裡,將是如何的不堪。
李向前他們,就是要把這種不堪,刨開給所有人看,看的久了,自然是要有人醒悟,有人懷疑。
正如李向前所說的,菜雞互啄之下,連互相殺死對方的能力都沒有,三人打了一會,就變得手軟腳軟,不能再打,躺在那喘息起來。
“好了,人可以帶下去了。”
打了這麼一場,三人基本上不可能合謀,接下來的遊戲就會更加的好玩了。
他看了眼王大礽,未來的日子裡,這人註定是要處於其他人的注意之下,起碼,短期內,還算一個可信的人。
“你也下去吧,別忘記看書,千萬別把這書當做敲門磚啊。”
李向前想着,很快穿越就要一年了,而他們一路走來,現在名義上已經統治了一片廣闊的領土,整個中國北方,還新近拿下了一個朝鮮,正在搭建的鐵路馬上就可以試運行,一旦開始運作,而一條一條的鐵路不斷延伸之後,就是即將遍佈全國,只要一塊土地上面有了鐵路,周邊千里以內,都是長老會的統治範圍。
更何況說,現在這裡還會有他的孩子,結合了他和趙佳人的精子和卵子,都試管的幫助下,進入那個找來的女子,開始發育,未來,誰知道會長成什麼樣子?
無論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等他長大了後,必然將面對父母做出的偉業。
等下,好像正在變成之前鄙夷過的人啊。
李向前笑了笑,還是開始下一步的工作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歷史任務,李向前是要征服世界,同時維持着與趙佳人那小心翼翼而曖昧調情的關係,吳名想的是成爲一代文豪以及未來地球所有鹹溼男們崇拜的對象,早日將《xx日記》《少婦白x》《xxxx年代記》等羣衆喜聞樂見的藝術品早日打印出來,徐浩想的是稱王稱霸,做一個樣子給爹孃看,陳梟水想要一片封地,在上面養一羣模特過日子以外,還要可以開着屬於自己的單兵機甲每日兜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嚮往。
錢家老太太想的沒這麼多,她就是想混個兒媳婦而已。
連日來,錢家老太太一直在鄭裡香家跑動,之前帶着兩個兒子過去,被拒絕很正常,而兒子們去上班,監視單立文的時候,她大白天有的是時間,自然可以去“幫忙”一下,當然了,打的旗號也是去關心鄰居。
由於人家的哥哥終日在外忙碌生意,自然沒得一見,不過,錢家老太自己上門後,鄭裡香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這麼不見,而且她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多瞭解一些帝都的新變化也好。
錢家老太太爲了向着外地的富家姑娘吹噓一下,自己的帝都是如何是富饒先進,獨一無二,這一點,21世紀的大媽和大明的大媽,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讓鄭裡香感覺有趣的,是錢家老太太偶爾吹噓吐露的,關於自己兒子們的工作上的事情,錢家兄弟在家裡不久,偶爾談起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會說太多,這一點,雖然她不知道內部紀律的事情,但兩兄弟本身回了家後,早已是身心疲憊,也懶得說太多,所以她也只是聽了個隻言片語。
不過,即使如此,鄭裡香也獲得了許多消息,兩兄弟經常值晚班,去監視某個人,甚至那意思,監視的,還是讀書人,就是這次帝都的考生。
也就是說,這些長老,在利用原本的錦衣衛的力量,去打擊那些儒生,不知道結果如何,她不好妄自揣測,不過,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她想了想,還是慢慢應付着吧。
忽然,一個漢子跑了上來,噔噔的上樓的腳步聲響起,她聽着,感覺很喜歡這種樓房的設計,起碼,誰上來,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聽說,在帝都買房子,要先記着原本的帝都土著,也就是原本有房子的人,通過以一換二的比例換房子,據說,還有更加昂貴的,專門給有錢人賣的別墅,那就是更貴了。
下定決心,一定要買一套,或者說在福建家中也蓋一套,很快,那腳步聲就接近。
“小姐。”
“什麼事。”
那人慾言又止,看了看錢家老太,鄭裡香想了想,解釋道:“我哥哥有些事,還請少陪。”
“閨女,你去吧。”
鄭裡香直接讓這人來到裡屋,他手裡拿着一份報紙,一邊交給她,一邊說道:“外面都傳開了,這次科舉,有人不公,好像是有考生對其餘考生下藥,被抓了現行,在皇宮裡鬧了起來,正在審問呢。”
鄭裡香皺了皺眉,忽然腦子靈光一現,想到了錢家老太之前說過,錢家兄弟是在監視什麼考生的話題,似乎心中有譜,說道:“有多少問題。”
“街上有拉扯着人打官司的,至於吵架的就更多了。”
“都爲什麼打呢。”
“小姐,嗯,就我所聽到的,帝都本地也有不少考生參考,這次考生,十選一的考中,本來人數已經不少,但畢竟也是有人沒考中,沒考中也不是大事,下次再考,但是現在,許多沒中的考生,將自己沒中的理由,就說成是有他人在對自己下藥,因此,抓着考中的人追逐打官司,還有的要求重考的。”
鄭裡香暗自一笑,也覺得可笑,她是日本武士之家和中國海盜之家的出身,本就對着什麼文事瞭解不多,想到如此可笑的場景,心中也是想樂,也不會影響到她,她自然就可以隨意看笑話,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帝都人口不多,考生自然也不會太多,哪裡會鬧出這麼大的聲勢?”
“不只是帝都啊,據說是其他幾省的考生,都還沒有啓程返鄉的不少,有的準備再備考一年,等明年的考試,這一下,就都翻騰起來了。”
“官府是怎麼做的呢。”鄭裡香看起這報紙,作爲海商之家,自然對這東西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官府對外宣傳策略的道具,不過,這也太快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到了晚間,就出了“快訊”了。
“恩科結束,現場爆發投藥案,長老會批示,要一查到底。”
鄭裡香看着這清晰的鉛印字體,心中開始盤算起來,本來,帝都誰考中,不關她的事情,不過她也知道,每一年她爹都花大把的銀子給本省福建的舉人老爺,資助他們進京趕考,而這些人如果考中,卻也是會反饋回來,在政策上位鄭家保駕護航,也算是有“良心”了。
當然了,這次恩科,基本上的考生輻射面,都在天朝北方,哪怕加上那些膽子大一些的秀才,也不過四千人,這是河南,陝西幾省連年來戰亂饑荒導致的,南方省份的考生考生實在不多,如果江南的秀才們都進京,那不就是要浩浩蕩蕩的幾十萬人嗎。
當然,時間如果是現在,隨着帝都的統治逐漸穩固,“坐穩”了江山,那麼原本江南地區願意跑來考恩科的人,卻也會多起來,那可就要人山人海了,畢竟,和已經可以當小官,有收入的舉人們不同,秀才們可是可憐巴巴的,有一句窮秀才的話,就是形容他們的。
所以,這幾乎是針對秀才,唯一的一次考試了。
當然,這些細節性的東西,鄭裡香是不太瞭解的,她之所以皺眉,就是在考慮,錢家老太太的話中意思。
錦衣衛早在監視考生,考生之中,出現了投藥案,投藥案後纔不過半日,就有了報紙,上面大張旗鼓的把這些事情報道出來。
而這一切,都和帝都裡的長老們脫不開關係。
雖然暗自懷疑,但鄭裡香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暗歎一聲,說道:“好了,告訴弟兄們,一定要低調,現在這帝都你們也看見了,果然和福建大大不同,如果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了你們,這不是在老家,咱鄭家送一個紙片子去衙門,也是有人好好待着,這裡不同。”
那人領命而去,而鄭裡香轉換一下複雜的心情,繼續笑容綻放的和錢家老太糾纏。
她年歲不小,早已到了該許配人的歲數,只不過趕上這麼一個動盪的時間,她爹暫時不敢亂下注,隨便聯姻,可是不好弄。
自然,早就可以看出來,錢家老太的意思,話裡話外,都是往那個意思帶,但是,鄭裡香的婚事,怎麼可能自己做主,那都是她爹安排出來的纔是。
當然,即使可以自己做主,鄭裡香也覺得,自己不可能選這麼一個小官做夫君吧。
“對了,剛纔說到哪了,嗯,您剛剛說,之前幾個月帝都都是缺糧,一直等到長老們進京,纔算安生,米商們開始降價,還吃上了當年的江南新米。”
“是了,往常吃米,都是吃漕運的運米,除了那些達官貴人,誰吃的上呢,可從去年開始,那長老們可是有大神通,將那麼多米都運過來了,那飛船。”
她故作神秘的說道:“聽說,有福分登上那飛船的人說,那飛船可以想去哪就去哪,連天宮都可以去呢。”
鄭裡香自然也知道,她在帝都,早已無數次的看到了那飛船,甚至於長老們在帝都的代言人也有過接觸,不過,一直是不置可否,用一般來說,王朝新建,很少有這麼大興土木的,都是等到第二代,崽賣爺田心不疼的時候再說,而這一年之間,就拔地而起了一座新城,甚至沒有城牆,按照長老們的宣傳說法,未來天朝,永不修築城池,永不修建城牆,要以攻爲守,對敵人進行進攻。
話到如此,她就越發感覺這些長老們的神秘和可怕,她可是管過賬的,知道做一件事起來,就要靡費萬金,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可比的,而他們幾年來的做法,基本上是在不斷的貼錢,花錢如流水,但是,歷來,北方或者說帝都都不是財源的地方,那麼,他們的錢是從哪來的?
難道,真的是神仙手段,可以點石成金,取之不盡不成?那樣的話,天下事還有什麼做不成的?坐在那花錢就是了。
鄭裡香懵懵懂懂的,不懂得通貨膨脹的道理,不過,她想的一些事情,卻也沒有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