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的地球解放軍中,類似的狩獵打靶活動,往往是一支王牌部隊的最高等級的戰術演練,非王牌不得參加,所爭奪的頭獎,往往都是一塊精緻的機械手錶,當然了,都是新時空,元老們所開辦的朗琴,天王表,等知名錶行的傑作。
反而只有這有記錄的第一次“狩獵打靶”活動,雖然對付的只是百年前爲害前朝,但是被長老會摧枯拉朽一般,只不過好像趕蚊子一樣隨意一扇就完全毀滅的遼東蠻子而已,這個戰績就差了一層了。
畢竟,在後世的歷史書裡,遼東八旗屬於評價很低,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歷史評價,都很低,畢竟按照這個時期的劃分,他們還屬於一個未成形的搶劫集團,其真實實力嘛,也就那麼一點。
不過,在當天,這場戰鬥其實沒有後世的人記錄的那麼輕易,原因很簡單,教導營活到全國統一,天下一統的着實不少,雖然沒多少獨當方面的領兵大員,但是中層幹部裡着實不少,所以,爲尊者諱,1644年,史稱甲申年八月初六的這場戰鬥,還是很有看點的,後世關於這場仗的傳說與演繹,雖然還沒有到達手撕鬼子的地步,但是卻也是精彩紛呈的各種亂吹。
毛瑟槍的射程,大概可以維持在3公里的距離,不過,由於提供的狙擊鏡倍數不高,真正的有效射程也就是在800米之間了,即使是這個距離,也不是城裡的八旗兵可以抵抗的,畢竟最後一批能拼的,被鰲拜那個辦事不牢靠的帶走了,雖然可以逼迫包衣奴隸上城去,但是畢竟不可能給他們弓箭這樣的危險品,只能勉強給一把柴刀之類的。
城內的大炮,第一時間就被千年隼給直接破壞掉了,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千年隼的高強度合金,連大氣層都可以穿過,何況只是輕輕的剮蹭一下那些銅鐵製造的大炮呢。
只打到後來,城頭上已經沒有敢於站起來的人了,哪怕是那些旗人,也是隻敢遠遠的用弓箭指着,讓那些包衣告訴自己,敵人是不是攻城了。
後來,由於角度的問題,站在城外的教導營已經打不到什麼人了,不過李向前計上心頭,讓徐浩開着千年隼,用船上的機械臂,迅速的挖開一個比城牆高得多的土堆,居高臨下,基本上是想打誰打誰,而且不再打什麼包衣,就是瞄準那些逼迫他人打仗的旗兵,自然是效果良好。
一開始只是在城西這麼做,而很快,四道城牆之外,都堆起了這樣的土堆,槍聲響了足夠久之後,基本上就沒人敢於到城牆上停留了。
不得不說,槍法已經非常進步了,在這麼遠的距離下,李向前仔細觀察許久,確認這些士兵已經可以熟練掌握這些武器,到後來,幾乎是在搶功勞了,同時有人聲稱,某個目標是自己打的。
練兵只能結束了,李向前遺憾的搖搖頭,不過,另一種形式的練兵也開始了,到了夜晚,瀋陽城內已經無人敢於點燈或者出門,城牆上也是空空如也,當然了,自然還是有人在做最後的努力,起碼根據徐浩在千年隼上巡邏的報告,城內已經有人在指揮人馬,將四個城門死死堵住,而各種街壘和堵口,也已經堵住了。
“我有個問題,老大,現在直接進城接管,我保證他們已經無人敢於反抗了,哪怕咱們人不多,我的飛船在這裡啊,不都是自己老老實實的在那嗎,何必耗費這麼久,只爲了嚇唬他們。”
李向前說道:“我之前說過,我們是來征服人心的,明白嗎,我不太喜歡僅僅征服肉體。”
“咳咳咳,聽起來就好像老大在說對付那個特別拽的大小姐一樣,額,問題,你說的征服人心,不是提供各種文化產品,讓他們體會和跪舔我們的先進與強大嗎。”
李向前說道:“纔不是所有呢,對於江南那些人,雖然水平差勁,但起碼還是用邏輯互相說服的,只要把科學事業傳播一下,扶持一些跪舔我們的,也就齊活了,而這些人沒用,城裡的這些人啊,他們的習慣,就是畏威而不懷德,你對他再好,沒用,他認爲是你欠他的,於是野心就不斷膨脹,要完這個要那個,稍微一個不滿,就是七大恨八大恨的,那麼,你知道,這種情況下,誰的法子最好嗎。”
徐浩稍微一沉吟,說道:“應該是德國人吧,你看,德國人把之前的原住民,也就是那個什麼日耳曼民族,全都殺死了,當然了,小孩子留下洗腦變成奴隸兵,德意志斯坦帝國一建立,起碼在我們來之前的時候,德意志斯坦也是很滋潤的國家啊,是不是這樣。”
“啊,我不能說你說的有錯。”
李向前稍有尷尬,徐浩說的也沒錯啊。
那德意志斯坦帝國,原本還是一個和中國一樣的世俗國家,但到了2014年開始,大批量的外國“nanmin”涌入,這些“nanmin”每天什麼都不做,只是領救濟金過日子,除了讓自己的十幾個老婆生孩子,以及**歐洲女生之外,結果僅僅20年過去,德意志聯邦共和國的人口結構發生了改變,原住民的日耳曼人,被屠殺一空,僅有少量赴外留學生苟延殘喘。
那些“nanmin”使用的宗教洗腦術,堪稱世界最強了啊。
李向前稍有尷尬,想了想,說道:“好吧,情況不同,我本想說的是美國對付日本的戰術,其實那戰術也很簡單,你還記得二戰吧。”
“啊,大概知道一些,美國打爆了日本吧。”
李向前說道:“不僅僅是打爆了,美國人故意使用了過度武力,也就是十倍百倍需求的轟炸爆炸物,當時,整整一代的日本年輕人,被按在防空洞裡,聽了幾個月的爆炸聲,結果你猜猜看,等日本人投降了,這些躲在防空洞裡的人,終其一生,都是什麼樣的人?”
“打服了,服服帖帖的?”
李向前點點頭,說道:“沒錯,徹底的服氣了,於是,無論是美國爸爸要什麼,要女人,那麼就招募大量女人做妓女,要土地做空軍基地,要這個那個……哪怕是要錢,廣場協議一簽,多少多少小錢錢不都歸了美國。”
徐浩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明白了一些了,連續不斷的開槍,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何威懾?”
李向前笑得很開心,這小子終於開竅了,說道:“就是這樣,你看,我要的就是,城裡的人,以後一想到與我們爲敵,就意味着與這樣連續不斷的槍聲爲敵,自己就害怕了,等明天,控制全城後,你就是瀋陽市長,兼任警備司令了,不過抓經濟,促生產的工作不是你的任務,維持治安,劃清成分,等待明年的大開發纔是你的任務,北大倉現在還是一片荒地,都是在等着你呢。”
徐浩點點頭,他之所以被選中,擔任瀋陽警備司令這麼一個官職,就是爲人耿直,甚至因爲耿直去管人家兩口子的家務事。
這樣的一員干將,用來開拓新殖民地簡直是夢幻一般的合適,因此李向前也不由得願意時刻幫忙,幫他多研究體會一下,如何快速的由一名被統治階級的一員,迅速的變成一個統治者。
什麼是統治者?就是時刻去研究如何統治被統治階級的的人啊。
研究他們的性格,喜好,以及……壓榨到什麼程度之前,他們不會造反,這樣的技術可是非常高級的技術,不是一般讓人可以接觸的。
到了後來,徐浩也都休息了,駕着千年隼到了河邊,千年隼雖然設計使用壽命足夠久,但能省就省一些也好,而取出幾個備用的探照燈,將四面城牆照射住之後,自然也是由教導營的士兵們封鎖了全部道路,槍聲,響了一夜。
李向前沒有好像其他的同伴,那樣跑去飛船裡睡覺,隔絕這槍聲,而是就在這露天地裡,搭起了一張吊牀,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躺在那,望着天空,此時距離中秋節還有大概不到十天的時間,不過天氣終於開始轉涼,同時,天上的星星也非常明亮,就好像無數個在說話的人。
留在舊時空的父母親,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收到了他們飛船遺失失蹤的消息,估計難,畢竟船上可是有一個巨無霸一樣身份的女人,估計還在盤查,是不是有人綁架趙家小姐,估計等到調查清楚了,再心急火燎的去他們最後那個失敗的遷躍地點座標去調查研究,那些太陽黑子的影響早就過去了。
這也許就是他們被困在這裡的原因了。
不過,似乎也不必太過氣餒,這裡的世界,也很精彩,父母那邊,還有自己的保險金,嗯,就是不知道保險公司保不保險“穿越險”。
李向前慢慢的胡思亂想,就此慢慢睡去。
這一夜,對於城裡的任何人來說,都是最漫長的一夜。
貴人們害怕清算,害怕死亡,少數機靈的人,已經換上了自己的破爛衣衫,帶着隨身細軟,以及幾個心腹之人,去找偏僻的破房子藏身,但大多數人沒這個智商,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院子就是自己的世界,呼和着包衣奴隸,將院門堵住,然後就是一整夜的胡吃海喝,瘋狂作踐,畢竟對他們來說,哪怕是死,也不想讓這些搶來的東西再被奪走。
布木布泰,也就是孝莊,如果有熟悉的人見到她,會發現她全身已經瘦削的很了,灰白的臉色,手中抱着一個女兒,手牽着的兒子順治,都是普通平民打扮,身上鼓鼓囊囊的,揹着的,塞着的,都是金銀。
這位平時出入威風的太后,此時卻是輕衣簡從,身邊只有幾個漢子隨行,在前面領路的,是一對父子,范文程時不時的回過頭,帶着布木布泰走着那些不易被發覺的小衚衕,畢竟,時間久了,他們發現,那飛在天上的東西,對於這些小衚衕行走的人,很少在意,可以安全行走的。
范文程擔憂道:“主子,就這麼走了,不提醒提醒其他的主子,一起躲進這些匠戶家中嗎,這樣等到明天,就可以跟着他們,一起出城了,想來他們也不會殺工匠的。”
“你,糊塗啊,”布木布泰責問道:“人家這個陣仗,是爲了那麼幾個工匠嗎,我瞅着,這麼多工匠,也造不出那樣一個飛在天上的寶物,人家是爲了咱們啊,一旦進城,如果抓不到足夠多的重要投降的人,那肯定是不幹的,必然還是要掘地三尺,寸草不生,也要把我們娘倆挖出來,所以,范文程啊,你要理解我們的苦心。”
范文程也唯有點點頭了。
之前,布木布泰突然使心腹將范文程招入“宮中”,雖然院子不大,人不多,卻是神神秘秘的,甚至吩咐自己,換身普通一副,就這麼從偏門而入。
原本來說,這種行爲是不可以的,他可是一個大臣,私入皇宮,自然是要問斬的,但是這麼一個非常時期,自然有非常做法,何況此時瀋陽所謂的故宮就是一個大院子,而且並無太監,因爲沒有閹人技術,於是也就事急從權了。
派出範承謨出城,與那些身份未知者談判,甚至,布木布泰居然出了那麼一個主意,當時就嚇壞了范文程。
作爲第一漢奸,范文程原以爲,當時布木布泰是試探自己,以爲現在滿清馬上要倒了,自己會不會有什麼不忠誠的心思,於是馬上就表忠誠,說道:“奴才誓死效忠太后,請太后不要多說了。”
但是布木布泰卻拿出了不少套衣服,事實上,順治小皇帝已經把衣服都換上了,打的是什麼主意自然清清楚楚,但范文程是什麼人?第一漢奸啊,扭捏了半天之後,纔有了之前,僞裝兒子身邊的僕人,前去李向前那,去提出條件,說是要“反正”,重歸大漢江山。
在范文程的安排下,想找那麼一處安全的地方,可是不太容易,不能太富貴了,不然的話,誰知道進城的新“大爺”會如何對待這些有錢的,也不能太窮苦,被當做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就可笑了。